第116章 只会是你
见她一时没有开口，楚溪辞又问道：
“殿下，今日您没带夏至，也未带任何侍从，去了哪里？”
……啊。
“我去了左相府。”行歌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楚溪辞估计是知道了她见柳清绯之事了。
她不由得苦笑一声：“哎呀，溪辞……你就直接告诉我，你知道了多少了吧。”
“知道殿下和柳公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在您上长汀山祭天不久前将他与皇贵君的侄子定为了侧君。”
楚溪辞走到行歌身侧坐下，微微侧脸看向她：
“不知道这样的情报，对您来说，算不算多？”
“……好吧，我也正打算跟你把这些事情说清楚的。”
行歌长叹一声，抓住楚溪辞的手，将他拉过来一把搂住，靠在他耳边低声开始解释。
“……所以，苏公子之所以成为您的侧君，是因为他是夜影的首领？而且那日，也是他得到了消息，让您来帮我的吗？”
在听完前因后果之后，楚溪辞陷入沉思。
“我曾听说过北夜的影卫组织名叫夜影，据说神通广大且只效忠于帝王，没想到夜影竟然会对您如此帮助……”
“我不是在向你解释柳清绯吗？你的注意力怎么跑到苏寒星身上去了。”行歌哭笑不得地在他眼前晃了晃手，“这会不吃醋了？”
“本就没什么好吃醋的。”楚溪辞被她强行按在腿上躺着，只能用眼尾扫了她一下。
“臣侍出身南楚皇室，为人臣为人夫之道，自幼便有人教授，若是要为了殿下娶侧君之事伤神吵闹，那便是我这个正君做得不称职了。”
行歌无语，不禁抓起他脸侧一缕长发轻轻扫了扫楚溪辞的鼻梁：“倒是我小瞧你的容人之量了？”
“殿下又在说笑了。”
楚溪辞被她骚扰得有些痒，忍不住伸手将行歌作乱的手抓在手心里，旋即正色道：
“柳公子姑且不说，您有没有想过，苏公子被定为您侧君这件事的意义。”
行歌被他抓着手，神情倒没什么变化：“此话怎讲？”
“您方才说过，夜影首领皆会成为北夜女皇的贵君，对吗？”
见她点头，楚溪辞继续说道：
“您已是储君，按理来说，苏公子现在嫁给您，也并无什么不妥，但……此事乃是皇贵君在大庭广众之下主动提出，且还有一年才会举行婚仪。”
“您不觉得……此事是否有些蹊跷吗？”
行歌不言，只将被楚溪辞的手放下来，落在他耳边，理了理他的鬓发。
这无疑是一种无形的鼓励，楚溪辞压低声音，缓缓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那日事发突然，定然不是陛下授意皇贵君提出此事，而您也说过，陷害您一事，乃是齐王所为，那么皇贵君想来或许也知道。”
“皇贵君主动提出要您将苏公子立为侧君，一来是为了遮掩齐王行事痕迹，二来……或许皇贵君想要使您放松警惕，在苏公子未嫁与您的这一年内，使夜影更换首领。”
等他说到这里时，行歌才缓缓露出了一丝微笑：
“溪辞，我现在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楚溪辞面色一红，忍不住嗔了她一眼：“殿下，我们在说正事呢。”
“我知道，不必担心此事。”行歌用指腹轻轻揉搓着楚溪辞的耳垂，看着他脸色越来越红，“苏寒星既然能坐上夜影首领的位置，自然不会有那么容易就被除掉的。”
“至于柳清绯……你果真不生气？”
“殿下……似乎很想我生气？”楚溪辞试图摇头躲避她的手指，低喘着问道。
“倒也没有，我只是很好奇。”行歌变本加厉地抚摸着他耳后的肌肤，“南楚果真教育你，不要吃醋，大度温柔？”
“……这是每个男子都要受的教育。”楚溪辞低声答道，“您觉得这样不好吗？”
“我想知道溪辞怎么想的。”行歌笑着捏了捏他的耳垂。
楚溪辞沉默良久，伸手揽住行歌的腰身，将脸埋在她的腹部。
他的声音有些闷闷地响起来：“或许我是觉得有些不愉快……但若是殿下喜欢，我没有什么可置喙的。”
“何况您与柳公子青梅竹马，或许没有我，您的正君就是……”
剩下的话被淹没在行歌细密的吻里，她笑了笑，在他耳边轻声说：“你真是太喜欢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我现在的正君是你，不是吗？”
“……是。”楚溪辞点了点头，声音细弱的答道。
“苏寒星你只当他是我的协助对象便好，至于柳清绯……我姑且还没想好要拿他怎么办。”
行歌将他略有些凌乱的头发仔细理开，又落下一吻。
“但是溪辞，你是我的正君这件事，是不会改变的。”
“不会是别人，只会是你。”
她这样郑重地，温柔地，对他说道。
……
“所以，殿下走便走了，还要让在下帮您照顾您的正君？”
湖心亭中，苏寒星挑眉看向行歌，面上神色看不出破绽，但行歌却莫名感觉到他在不爽。
“你之前不是一直都很照顾他吗？”行歌掰着手指头数到，“之前帮忙送了解药给他妹妹，又连夜派消息给本宫去救他，还帮忙遮掩了楚溪辞偷偷来北夜之事。”
“奇怪了，你为何对他这样好？”
“且不说这三件事里每一件，都是在下顺应殿下的心意所为。”苏寒星冷冷淡淡地将自己撇清关系，“若是这样就算对人好，那我对殿下岂不是好的过分了？”
行歌一愣，旋即笑道：“除掉你设陷阱给本宫跳的那些部分之外，唔……你倒确实对本宫算得上好。”
苏寒星那副万年冰山一样的面具被这话激得破功了一瞬，好一会才冷冷地拂袖说道：
“殿下今日要是是来与我说笑的，那么便请回吧。”
“哎！”行歌连忙叫住他，“这话是你自己起的头，本宫只是应和你，怎么还急了……真够傲娇的。”
最后一句话她小声嘀咕着说道，苏寒星似乎并未听见。
他重新坐回来，过了几秒才开口说道：“殿下既然要求我帮您照看正君，那么作为交换，在下想要请您做一件事。”
行歌十分爽快地答应了：“你说。”
“带上何舟秋巡。”苏寒星看着她的眼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