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厨艺
随着景墨的手艺逐渐进步，行歌的武功修行也开始逐渐进入正轨。
在仔细研究《长生诀》之后，行歌发现它还附带着有轻功的教学。
她毫不避忌地将这本秘籍分享给景墨，并且让他看懂之后再教她。
——研究这些文绉绉的古籍实在是太难为她了，不如让景墨看懂之后给她讲，效果还更好些。
令她比较意外的是，在对着这些珍稀且早已失传武功秘籍时，景墨并没有太激动的反应。
他只是平静地阅读完之后，就贴心地用行歌能听懂的话向她讲述，有时还会上手演示一番。
行歌对此感到有些疑惑，学武功的江湖中人，不是追求武学的至极吗？他难道不会对这些稀世秘籍感到激动吗？
她这样想着，便直接问了出来。
“属下又不算是江湖中人。”景墨倒是很理所当然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更何况，习武一道，应当选择适合己身的，而非一味去追求强大或是珍稀。”
“若是被眼前的力量迷了眼，便很难想起自己原有的初心为何物了。”
“……还真是难得见你这样长篇大论呢，景墨。”行歌看着他一口气说完，惊讶地开口。
被她这样一说，原本神情冷静的人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殿、殿下，是属下失言了……”景墨手忙脚乱地遮住了脸，尴尬地退了一步，结结巴巴地和她请罪。
“哪有这回事，本宫觉得你说得很好啊。”行歌笑着把他遮着脸的手拉下来，“你怎么和本宫约定的？不准把脸遮起来。”
自从那天两人说开之后，行歌便和景墨做下了约定，如果只有两人独处的时候，便不许他戴上遮面的东西。
“我想看着你的脸说话，不行吗？”行歌这样说道。
景墨当然不会觉得不行，或者说，即使他觉得不行，但只要是她提出来的要求，他都不会拒绝。
因此，在与行歌独处的时间里，他便总是将脸露出来。
在这种情况下，行歌能更加确切地观察他的表情和眼神，以及看到更多……景墨面红耳赤的反应。
他实在是太容易脸红了。
行歌夸奖他，他会脸红；调侃他，他也会脸红；至于调戏他……那真是百分之百的会脸红到爆炸。
诚然，行歌看得出来，在去掉面巾之后，景墨总是会觉得有些不自在。
如果没有她的命令，他总是习惯于站在阴影里，又或者用什么东西遮住他那半边脸颊。
看来他很在意自己脸上那道伤疤啊……
行歌一边想着，一边决定回头找百里长生问问有没有什么合适的药能解决一下。
不过现在，景墨放下了手臂，规规矩矩地站在她面前，行歌又忍不住使坏了。
“今天中午你准备了什么？”她问道。
“今日的午膳属下做了莼菜鱼圆汤，还有尖椒牛柳，以及脆炸时蔬和您喜欢的蟹粉豆腐。”景墨乖乖把手背在身后，一字一句地认真答道。
“景墨你这厨艺……进步的也太快了。”行歌感叹了一句，“话说你从哪里学的，难道你去找百里长生要菜谱了？”
她这样一问，景墨脸上刚褪下去的红色又返了回来。
他沉默了半晌，才艰难地点了点头：“……正如您所言。”
本来只是打算调侃一句的行歌愣住了：“你还真的去问百里长生要菜谱了啊？”
“属下向侍者们讨要食材时，圣君大人正好路过……”景墨的脸更红了，他磕磕绊绊地向行歌解释着，琥珀色的眼瞳不安地颤动。
“……圣君大人说属下若要学习厨艺，他有合适的收藏，属下便随他去了一趟藏书阁。”景墨越说脑袋就越往下埋去，“……属下不应当在未经过您允许的情况下和圣君大人接触。”
这件事也是行歌的要求，景墨那天的反应让她担心他会私下去找百里长生，寻求干涉她命运的方法。
因此，她让景墨不准随便去找百里长生说话。
不过只是菜谱的话，倒无伤大雅。
她仔细观察了半晌景墨的表情，确认他并未说谎后，便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没事，只是菜谱而已，你想去拿了来学倒也无妨。”
“不过，本宫看你最近似乎拿了不少面粉在厨房里鼓捣。”她看看景墨的指尖，上面都还沾着一点白色的痕迹。
“可是最近的菜色里都没有任何面做的主食，你是在做什么？”
被这样一问，景墨就像是被揭穿了什么秘密一样的呆在原地，过了好一会才手忙脚乱地朝她解释：
“属下……属下只是在试做菜谱上的菜品，但总是失败……所以，一直不敢拿出来给殿下品尝。”
他虽然解释了，但却避过了行歌“在做什么”的问题，这引得行歌更加好奇：
“你在试做什么菜品？让本宫听听名字。”
“这个……殿下……属下……”景墨是完全不会撒谎的类型，但他看起来又想在行歌的追问下保守秘密，于是磕巴了半天也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他只能将目光求助地投向行歌，琥珀色的眼睛波光粼粼，看起来可怜又可爱。
真是学坏了，景墨都知道试图用这种服软的眼神让自己放他一马了，行歌这样想道。
可惜，若是平时，她说不定就心软答应了，但现在，好奇心被完全勾起来的行歌根本不会放过他。
“你越这样说，本宫越想知道你在做什么了。”她迈开步伐，作势朝厨房走去，“如果你不想说也行，本宫可以亲自去看看，你到底是在做什么。”
“殿、殿下！”
就在行歌快要走出去的时候，景墨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袖。
行歌从善如流地转过身来，笑着看他，语气调侃：
“怎么样，准备说了？”
“……属下告诉您就是。”
他眼神躲闪着，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声音微弱地开口说道：
“属下这些天……是在试做，中秋的月饼。”
“……月饼？”行歌惊讶地重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