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是爱情的NPC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赵柚和付佳池一人占据房间的一个角, 在限制级的伴奏中大眼瞪小眼。
赵柚表情严肃，仿佛一个数学课代表在做报告，把付佳池一分钟内头发滴了多少颗水珠都数得一清二楚。
付佳池相对来说更心平气和, 他优雅的用毛巾擦了擦湿发, 淡定的走过去调了台, 停在了一台合家欢晚会上。
“观众朋友们，冬至是一年白天最短夜晚最长的一天, 被人浪漫的称为‘最长的想你的夜’。”
想你的夜？
赵柚忍不住摇头，我顶你个肺！
真是太尴尬了, 该怎么维护她在名义上的老公面前岌岌可危的正直形象呢, 这种状况, 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换位思考一下, 你是一个女生，你名义上的老公深更半夜溜进你的房间, 趁你洗澡时搞黄色, 还被你抓个正着，你会怎么看他。
猥琐男的标签是不是立刻打上去, 然后报警让他在拘留所啃着窝窝头跨年？
但是么，人类的本质是双标, 赵柚绝不会承认自己有错，一定是付佳池打开门的方式不对, 是的，没错。
好在付佳池是一个人类高质量男性，哪怕被震撼到, 也不会让女士尴尬太久。
“坐吧，找我有事？”
他倒了一杯茶推过去，让赵柚压压惊。
如此彬彬有礼, 善解人意，不愧是赵柚越看越顺眼的男人，假如有一天世界不再和平，那一定是因为付佳池提前离开了地球。
他简直是小天使，和平鸽，无时无刻不温暖她这颗厚脸皮的心。
“不是我找你，是你儿子，今天是冬至，他知道我们住在湖的两岸，让我给你点一份牛肉香菇饺子。”
付佳池一愣，想起早上的那条“冬至快乐”微信，一时沉默不语。
赵柚喝了茶，尴尬瞬间烟消云散，又恢复成平时那个吊儿郎当的咸鱼了，见他这么纠结，忍不住取笑他。
“你知足吧，比起那些孩子不听话的家长，咱们两个的都是天使宝宝了，多省心啊。”
付佳池笑了笑，说，“的确如此。”
他的兴致仍然不高，赵柚不禁奇怪，这么排斥孩子相关的话题，难道是因为孩子他妈？
“你和他妈当初分开时闹得很难看？一码归一码，孩子是孩子，前任是前任，没必要恨屋及乌，咱是男人，大度点。”
< 付佳池摇摇头，不知道从何说起，“我并不认识他妈妈，她也不是我前任，爱都没有，哪来的恨。”
他要面对的一直是一团空气，如果曾经确实有这么一个人让他爱过，甚至是恨过，他都不会这么迷茫，因为那好歹是真实发生过的。
问题的症结在于，他并没有这段记忆，连对方的名字，长相，甚至生死都不知道，如此虚幻的一切，就这么强制的和他绑定。
赵柚愣住，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谈到付宁的亲妈，没想到真相这么匪夷所思。
“你是说，这个人从来没出现在你的世界过？”
付佳池颔首，“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我付宁是我儿子，对我的疑惑却保持缄默，我要求做亲子鉴定也被拒绝，就这么拖到现在。”
赵柚第一想法是喜当爹，但这种事似乎挺伤男人自尊的，不大好就这么说出口吧。
于是，她用一种委婉的方式暗示付佳池。
付佳池见她挤眉弄眼，猜到了她的意思，不禁哭笑不得。
“这么婉转，不像你的风格，有话直说就是。”
这样才对嘛，契约夫妻就是要毫无保留，什么事都摊开说，信任是契约精神最重要的基石。
“我猜，会不会是你家族里的人弄出的孩子，因为身份敏感，不好公开，又想让孩子认祖归宗，所以强行挂在你名字，没准将来还要继承你的财产。”
付佳池一手撑着下巴，浴袍领子微微敞开，“其实我当时的第一想法和你一样，我甚至怀疑是我爸爸或爷爷的私生子……”
赵柚惊呼，“不会吧，你家里人玩这么花？”
付佳池无奈的看她一眼，刚想说话，助理推着餐车进来。
“前台说是夫人点的宵夜。”
这个称呼让两个当事人有些不自在，等助理体贴的打开音乐，摆好盘，点燃蜡烛，插上一束玫瑰后，气氛已经不可避免的跑偏了。
助理恭敬的鞠了一躬，“先生，夫人，请慢用，冬至快乐。”
随即他轻轻的带上门，留下两个尴尬的人面面相觑。
好在之前经历过几次相同的场面，两人化解起尴尬来已经得心应手。赵柚豪迈的举起红酒杯，和付佳池的碰了碰，“来，喝！”
付佳池伸手制止，提醒道，“你明天不是要录制节目吗，还是别喝酒了，吃饺子就好。”
赵柚挥开他的手，一饮而尽。
“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
<就想喝酒，可能是因为同是天涯沦落人，来，哥们，干杯！”
付佳池的难处可以对她说，她的难处却不能对他说。
她从异世穿书过来，无端端多了一个老公，一个弟弟，虽然前世没什么好留恋的，但也属于老天爷强加给她的，和付佳池异曲同工。
她就不明白了，他俩这颜值，这身材，老天爷就不能让他们坐着也变美，躺着也发财吗？
美人应该有特权啊，他们走在街上不光能点亮市容，还能增强人民群众的身心健康，和别人结婚谈恋爱更是堪称菩萨下凡，造福人类，是有功之臣啊。
希望老天爷不要不识抬举，赶紧把他们的烦恼都收走，然后付佳池负责赚钱，她负责花钱，岂不美哉。
也许是受到她的情绪感染，付佳池的理智也松懈了不少，两人一口饺子一口酒的聊着，红酒喝完了还不算，又叫了一打啤酒，吨吨吨的喝个没完。
赵柚醉的不省人事，最后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第二天录节目时差点迟到，好在片酬支撑着她起了床。
直播间里。
赵柚闭着眼，撑着下巴打盹，另外两位导师正在传授人生哲学和恋爱经验。
男导师叫to，是位圈内名嘴，上过不少有热度的节目，脑子快，马屁精，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女导师叫宋娴，是个网红心理师，经常在围脖上答疑解惑，发表长篇大论，被一些小女生尊称真爱咨询师。
两人一开拍就默契十足，商业互吹，把赵柚一个人甩在角落，完全不带她玩儿。
一部分路人观众觉得这样的组合很新鲜，吹起了彩虹屁。
【哈哈哈，to哥好幽默，而且很有礼貌，尊重女性，只犀利的点评男嘉宾，对女嘉宾都是夸的，观感真不错，粉了！】
【+1，我也觉得，原以为这种恋综都是有剧本的，当作下饭综艺看看，谁知道导师们的素养都很高，有点想追了。】
【娴姐好睿智，冷静又专业，果然是新时代知性美女，我觉得她比几个女嘉宾更有气质，完全可以靠脸吃饭，偏偏要靠才华，瑞思拜！】
另一部分粉圈的人关注点却不在节目，而是专门来看戏的。
【那个低着头，手撑脸的就是传说中的赵柚？她怎么不参与点评，是被导师们孤立了吗？】
【对啊，直播到现在她一句话也没说，镜头都是远景扫到一些边边角角，一个特写都没有，其他两个导师和嘉宾背景介绍
<时都有的。】
【真的太明显了，我猜有两种可能，要么赵柚真的讨人嫌，人品有问题，参加什么节目都被孤立。要么是她爱而不得，看到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谈恋爱接受不了，无言以对。】
正在梦游的赵柚咂咂嘴，似乎在回味昨晚的红酒和饺子，她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可脑子里却没有一点印象。
算了，不想了，等收工了她一定要再去付佳池那儿蹭吃蹭喝，能省一顿是一顿。
此时正播放嘉宾们的初次约会，导师们只以小窗口的形式出现在屏幕右下角，偶尔说一两句话带带气氛，弹幕都聚焦在嘉宾的甜蜜互动上。
约会地点在户外，冬至后气温非常低，相比其他几对嘉宾，郑献和柳棠棠今天状态都不怎么好，穿的一个比一个厚。
郑献昨晚差点被迫自宫，又损失了两百万巨款，还遭了一顿骂，身体上的疼痛这会儿还没消散，没什么心情配合节目的氛围。他特意穿得厚实一点，时不时调整坐姿，试图缓解一下某个不为人知的部位的伤情。
柳棠棠昨天穿着裙子吹了冷风，又在湖里泡了澡，还被岸上围观的人偷拍了出水后的落汤鸡惨状，整个人心力交瘁不说，还感冒了。她尽量不开口说话，时不时用宽大的大衣袖子捂住口鼻，偷偷擦鼻涕。
弹幕开始逆反了，纷纷吐槽综艺太无聊了，要弃剧。
【怎么回事，这么不经夸，导师们都很有梗，嘉宾们反倒很无趣，像木头人，你们是来相亲谈恋爱的，一个个端着架子，好像来参加葬礼一样，晦气。】
【+1，原本看先导片和海报很期待，柳棠棠和郑献这对看着很有cp感，又是俊男靓女，又是总裁x才女设定，结果真的配对了却毫无火花，感觉被诈骗了。】
【而且他们的镜头好多，其他嘉宾都是来打酱油的，既然这样，那你就认真谈啊，占着时长装酷算什么事，浪费我刚充的会员费！】
这可苦了节目组，刚开播就口碑不好，郑献会不会气的不付尾款，得想法子抢救一下。
导演示意场务提醒两个当事人，不要再故作深沉，赶紧接地气，恩爱秀起来。
郑献正心不在焉的想着昨晚赵柚说的话，一抬头看到场务举着个板子焦急的晃来晃去。
他定睛一看，上面写着“互动，说话，撒糖”，再看看导演一脸关切，顿时明白自己不在状态了。
柳棠棠也回过神来，原本紧锁的眉头舒展，露出一个甜甜
<的微笑，刚准备出声时，鼻子忽然痒痒，一股酸意就要忍不住了。
十万火急之下，她碰了一下郑献的手，对他拼命摇头，抽出一张纸巾准备捂住口鼻。
郑献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赶紧喊了一声，镜头迅速切换到另一对嘉宾那里。
柳棠棠松了口气，准备离开座位时却来不及了，一连打了五个喷嚏，把在场的人都镇住了。
首当其冲的就是离她最近的郑献，他的表情非常震惊，一脸不敢相信。在他眼中，柳棠棠是仙女一样的存在，怎么会打喷嚏，还一连打了五个，这不科学！
仙女不都是喝露水吃花瓣吗，难道也像其他女人那样需要吃喝拉撒？
郑献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幅画面，柳棠棠坐在马桶上，一手拿着卫生纸，一手握着拳，脸上用着力，下一秒扑通一声，有什么东西掉进水里，柳棠棠瞬间舒展的笑了……
oh，shit！
郑献猛地摇头，想把这幅充满异味的画面赶出脑海，他不再看柳棠棠，匆匆扔下一句“失陪”就离开了片场。
“哎，你……”
柳棠棠丢了这么大的人，淑女形象大受打击，不仅没得到男人的安慰，反而被扔下独自面对现场工作人员异样的目光，简直憋屈死了。
她捂着鼻子的纸巾擦也不是，挪开也不是，气的原地跺了下脚……
室内。
赵柚半梦半醒间仿佛听到有人在叫她，但这会儿她正梦到自己在刮彩票，还差三位数就可以揭晓，就算天王老子来了她也不想搭理。
然而对方锲而不舍，不仅喊她，还用手推她，让她烦不胜烦。
“咚！”
一只笔忽然砸在赵柚头上，她摸摸头，彻底醒了。
一张带着揶揄的笑脸靠近，眼里满是嘲弄，“怎么，我们赵导师这是狗粮吃太多，噎住了，伤心了？”
等看清人是谁后，赵柚冷淡的往后一仰，远离了对方的大头，“请保持安全距离，本人直女，不买课，不搞基。”
弹幕直接疯了。
【哈哈哈！这女的好吊，公然在节目上打瞌睡还这么狂，娱乐圈好久没有这一款了，蛇系美人我爱了！】
【集美们，好残忍的对比，刚刚两颗头凑在一起时，我发现明星和网红真的不是一个物种。就，怎么说呢，大家还是多看看原相机里的自己吧。】
【只有我一个人想知道赵柚为什么在节目上公开自己的性
<取向吗，一般没有炒女女cp的话，大家都默认是异性恋啊，难道……】
【莫非……刚刚娴姐向赵柚表白了？卧槽！卧槽！来人，拿出我的cp放大镜！撒贝宁吸氧jpg】
节目的焦点一下被带歪了，观众们的目光从嘉宾的恋爱转向了导师的告白，比起官推，cp还是冷门的好。
然而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搞姬，尤其是纯粹的颜粉，他们的眼里只有美人。
【啊啊啊，赵柚好漂亮，连黑脸都超beauty，刚刚那一瞬间的脸部特写简直了！】
【真的欸，她五官好绝，有点点混血的亚子，眼睛好欧美范儿，鼻子小巧挺翘，秒杀所有女嘉宾，明星和素人真的有壁。】
【就是，我们柚酱这么仙，都说了自己是直女，那群姬女非要拉娘，还给配个那么拉胯的对象，丑拒！】
两方人马争执不下，不停的刷屏，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直接在弹幕上撕了起来。
cp粉这边：
【我想怎么追就怎么追，追个星还要看你脸色，我直接追你得了！就要拉娘，就要拉娘，‘鲜柚’cp是真的！】
【少管你爹，爱怎么嗑怎么嗑，大家都是app会员，谁也不比谁高贵，捍卫磕药自由！】
【弱弱的说，我觉得阿拉柚是年下攻欸，她刚刚那个瞬间睁眼的动作好杀我！】
颜粉这边：
【丑人多作怪，凡事问问自己配不配，咱们柚酱还是个新人，亲口说了自己是直女，喜欢男人，就算要炒热度，也要和小鲜肉配对，轮不到收智商税的中年妇女大v倒贴，呸！】
【就是，当大家第一天上网啊，以为换个号，包装一下，别人就不知道她的黑历史了？你家娴姐以前专门建群收小女生的钱卖‘情感咨询，挽回男人’的网课，割韭菜割得寸草不生，别逼我发截图。】
【心好累，我只想静静的舔颜，求老阿姨放过，没看到我们柚酱那嫌弃的小眼神吗，给女鹅顺顺毛，麻麻会保护你的，握拳jpg】
赵柚冷着脸，睡意全无，平白无故被砸头，被奚落，要不是看在对方三十好几，她早发火了。
宋娴同样憋着气，她万万想不到赵柚居然这么不知天高地厚，当众呛声，让她在观众面前下不来台。
好在导演立刻把镜头切换到嘉宾，不然她在圈内的威望何在。
她忍着气，等着赵柚道歉，这事儿没完。
谁知赵柚不仅没搭理她，反
<而拿出一个熊猫毯子把自己裹紧，准备接着睡觉。
一旁的to哥露出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似乎被现在的年轻人惊到了。
她好狂，是不是有什么背景，不是说这个综艺是为了打她的脸吗，怎么她不仅对郑献和柳棠棠的爱情进度漠不关心，还公然顶撞前辈，不怕得罪人吗？
宋娴终于忍不住，冷冷的开口了，“赵小姐，你不觉得自己该道歉吗，逃避不是问题，这样会显得很没素质。”
赵柚左右看看，确认自己是她口中的赵小姐后，不解的说，“道什么歉？”
to眼看宋娴要发火了，赶紧出来打圆场，“是这样的小赵，你刚刚睡着了，娴姐好心叫醒你，结果你说了……不太得体的话，我们是直播，要是观众误会你不尊重前辈，不敬业，对你的形象也不好，是吧。你看，要不你和娴姐道个歉，大家和气生财？”
宋娴双手抱胸靠在椅背上，一副高冷女王的架势，她认为自己够大慈大悲了，否则早就夺门而去，让赵柚收不了场。
赵柚扫了他们一眼，往保温杯里丢了几颗枸杞，不咸不淡的说，“我哪句话不得体？”
“这？”to难住了。
宋娴冷笑，“没教养！”
赵柚喝了一口养生茶，吐出四个字，“为老不尊。”
宋娴不可置信的盯着她，“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to在身后疯狂的朝赵柚挤眼，可惜被她忽略。
赵柚微微一笑，对着宋娴一字一顿的说，“我说你为老不尊，只长年龄不长德行，听清楚了没。”
导演一看导师们吵了起来，立刻让场务去控场，这会儿嘉宾们的初次约会快展示完了，该轮到导师点评了。
宋娴一下站起身，对摄制组喊了一声，“你们另请高明吧，这个工作我做不了。”
to和几个工作人员拉住她劝说，让她消消气，大家都知道赵柚的特殊性，这个综艺就是撒狗粮虐她，折磨她，让她死心，所以她脾气大，不配合很正常，节目组也在一开始就预想了很多突发情况。
宋娴被众星捧月的劝了一会儿，给足了她面子，她冷哼一声，正准备装模作样的回座位时，赵柚忽然抬起头说，“咦，你怎么还没走？”
宋娴：……
赵柚摇摇头，颇为遗憾，“还以为你已经走了呢，我刚刚回看了一下嘉宾们的表现，连点评的台词都想好了，摄影师，咱们开始吧。”
所有人都呆
<若木鸡，没想到赵柚居然跟没事人一样，还主动要求点评嘉宾们的恩爱，她……她是不是狗粮吃撑了，气糊涂了？
赵柚见众人不动，啧了一声，“还录不录？不录我下班了，到时候别赖我身上，是你们不配合节目组的工作。”
摄影师终于想起自己的使命是摄像而不是劝架，于是纷纷回到工作岗位，准备继续录制，就连to也坐回原位，一屋子就剩宋娴一个人突兀的站着。
赵柚挑眉，“宋导师，这下没人拦你了，快走吧，这会儿天还没黑，打车回家方便。”
to忍不住偷笑，他总算反应过来，这小丫头不是不知人情世故，而是故意的，就是不知道宋娴哪里得罪她了。
难道，宋娴真是同性恋，对小姑娘有过那方面的暗示，把人惹毛了？
宋娴也无法理解赵柚莫名的敌意，难道就因为自己吵醒了她？
她只能把这一切归结于嫉妒，一种下等人对上等人向往又够不着的恼羞成怒。
是了，比起她在情感上的建树，赵柚这种追在男人身后苦苦倒贴的黄毛丫头确实会自惭形秽。
想清楚这一点后，她看赵柚的眼神由愤怒变为不屑。
“你一次次刺激我，想让我走，到底有什么目的？我还偏不走了，你让我走我就走，你以为你是谁？”
赵柚懒洋洋的说，“我是谁？我是郑献和柳棠棠爱情的npc。至于你，舍不得钱就直说，踩着我立什么高知女性人设，你配么？”
“你！”
宋娴气的脸通红，上前一把抓住赵柚的手，激动的说，“你拽什么，不会以为这个节目有人欢迎你吧，大家都是来看你笑话的，你喜欢的男人为了摆脱你，不惜斥巨资组了个局，亲自在你面前秀恩爱，稍微要点脸的女人早就一头撞死了，你还挺得瑟的，怪不得人家郑总死活瞧不上你，下贱！”
to暗叫不好，招呼摄影师联系导演，直播恐怕要改成b方案了。
摄影师从震惊中回神，呼叫导演继续切外景，先不要安排导师点评环节。
赵柚一手撑着脸裹在毯子里，一边看宋娴歇斯底里的表演，整个人悠闲自在。
对于她来说，任何闲杂人等的语言攻击都不具杀伤力，心情好，她回你几句，人困了，就当你在催眠伴奏了。
等宋娴一通炮轰后口干舌燥，赵柚终于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脸上被她溅到的口水，淡定的说，“骂完了？那我要开始输出了。”
<to浑身一抖，一双小眼睛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不确定自己是劝架好，还是跑路好。
这两个女人貌似战斗力都很强，作为一颗墙头草，他只是来参加综艺啊，老天爷为什么要让他这么修罗场。
宋娴刚发泄了一通，整个人正在兴头上，见赵柚被骂了半天都不还嘴，以为她怂了，没想到人家是节省体力，准备跟她刚到底。
呵，她倒要看看，赵柚到底有什么底气！
赵柚慢悠悠拿出手机，拨通了郑献的电话。
“喂，郑献，刚刚有一个叫宋娴的导师劝我继续喜欢你，说你是大集团太子爷，傍上你我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她还让我大胆点，直接把柳棠棠打到瘫痪，生活不能自理，你自然就选择我了。我听了很心动，决定和她合作，事成之后给她三百万。你告诉我柳棠棠在哪儿，我马上过去，把她打得满地找牙！”
郑献一脸懵逼，反应过来后破口大骂，“你别过来，我是不会告诉你的，这个宋什么娴是怎么回事，她是不是被谁收买了，怎么会对你说这种话？”
导师不是专门请来见证他的爱情吗，怎么中间出了个间谍，居然和赵柚合作了，这谁请的人，靠！
赵柚喝了一口茶，缓缓地说，“你刚刚说话的声音真好听，多亏了宋娴，我又找回对你的那种感觉了。行了，别逼逼了，赶紧把柳棠棠踹了，我这就去找你，你把财产清点好，咱们明天就去领证。”
郑献惊恐的呐喊，“你别过来！导演，导演，马上把那个宋娴踢走，我要告她不遵守合同，赔偿三倍的违约金！”
赵柚听着他凄厉的声音，犹如仙乐在耳，不错，不错。
她挂了电话，看着瞳孔地震的宋娴，笑着说，“你被fire了。”
事情是怎么演变成这样的，所有人都不清楚，他们只是明明白白的知道，刚刚还趾高气昂的宋娴，因为赵柚一通电话被退货了。
宋娴仿佛做了一个梦，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为什么？”她喃喃道。
赵柚想了想，淡淡的说，“你确定要听？”
宋娴的目光慢慢清明，语气坚定，“说！”
她实在想不明白，混迹圈子十几年的她，是怎么稀里糊涂的栽在一个疯子手里的。
赵柚裹紧了小毯子，感叹道，“是你让我说的，我本来想给你留点面子，这样你以后还能在圈里混口饭吃，可惜了。”
事情的起因要从刚报道那天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