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难以琢磨
果然，有本事的人就是会被男主欣赏！
傅衍沉浸在亲密值上涨的喜悦里，没想太多就随口接道：“那是自然，以后也肯定会对他更好！”
他弯起眼睛笑着，仿佛看到了象征自由的亲密值就在前方冲他招手。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想选这个世界作为自己的退休地呢！和男主保持良好亲密度，既能奔向自由，又能让这未来皇帝罩着自己，一举两得不要太舒服。
傅衍美滋滋的想着，余光瞥了眼顾卿华。
嗯，很好。
男主眉心皱着面色有些僵硬，怎么看都不像是会罩着自己的模样，更多的是隐而不发的火气。
坏了，刚刚的话好像有点引男主误会。虽说只是很平常的语句，但对于男主这种对同性示好极度敏感且厌恶的人来说，大概是雷区蹦迪的程度。
不会亲密值刚涨上来就要掉吧？
傅衍连忙吸了口气干笑两声：“毕竟，是表弟嘛，一家人。”
姚蕴知瞥了他一眼没继续话题，转而问道：“刚刚不是说要用膳？一起吧。”
傅衍有些惊愕，虽说他的确要制造机会和姚老独处，以求进学府做个茶道先生，但他实在没想到姚老会主动提出来。难道顾卿华已经表明了身份？
不过片刻思索的功夫，顾卿华已经扶着姚蕴知上了他们来时的车子。
傅衍赶忙拉住准备跟着上车的赵景南：“你就先别去了。”
“为什么？！”赵景南一脸受伤，“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不想让我知道你们一会儿要密谈的内容？不带这样的！我把脑袋都交给你过，你怎么能不信任我？！”
“嘘，”傅衍把他拉到一边，“小声点！我就是太信任你，才让你先别去。”
赵景南抽着鼻子怀疑地看过来，傅衍恨铁不成钢地白了他一眼：“你该不会忘了我们在黑市上赌了多少钱吧？那么多银子当然要第一时间兑出来才不会夜长梦多。现在姚老跟着，我怎么可能带上他去兑银子。所以，就得麻烦我最信任的好兄弟……”
话没说完就被赵景南惊讶地打断了：“哦！原来是……”说着他捂住自己的嘴，小心翼翼地四下看了看，“明白了，放心吧！”
捶了捶胸脯，赵景南郑重道：“好兄弟！”说罢转身猫着腰就走了。
傅衍松了口气，刚要回马车，赵景南又回来了：“那黑市还挺瘆人的，没有引路人，我自己不太敢去……”
他就知道，这家伙就那么大点儿出息！指了指宴寒白：“小白跟你一起。”
赵景南拼命摇头：“他点我穴！”
“放心，他是保护你的，不会再封你穴道了。”
赵景南依旧摇头。
傅衍看了他片刻：“也行，那银子就不……”
“走吧！”话没说完，赵景南已经拉上宴寒白快步离开了。
这回傅衍目送他俩消失在转角，才转身钻进马车。
“处理好了？”顾卿华抬眼看向他。
傅衍点点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此时的顾卿华身上又多了几分运筹帷幄的闲适。或许不需要太多时日，这块璞玉就能绽放出惊艳世人的光华。
“方才离开那么久，除了告知姚老比茶时会出现的状况，还有就是把帮着江贺过前两轮的内鬼揪了出来。”顾卿华平淡的解释道，“具体如何处理，还需姚老定夺。”
姚蕴知摆了摆手：“我还定夺什么？赶出鸿茗昭告全部茶商，你不全准备好了？”
顾卿华笑了笑：“定夺我同姚老商议的另一件事。”
姚蕴知看向傅衍：“你说他？”
傅衍坐在他们对面，弯起眼睛笑容乖巧。不得不说男主真的太让人省心了，半天功夫帮他夺了魁首，抓了内鬼，甚至连进行知学府都不需要他再开口。而且看这架势，应该已经和姚老透过底细，他做讲师的事儿基本上是稳了。
“你为什么非要进行知学府？”
正想着，姚蕴知忽然淡声问道，眉眼又恢复最初见到时拒人千里的冷漠。
傅衍有些不明所以：“姚老是觉得我还不够格做学府讲师吗？”
“我是在问你缘由，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姚蕴知皱起眉，岁月雕琢过的面容透出他独有的威严和睿智，皱纹堆积在眼角却丝毫不影响这双眼眸的锐利。
傅衍抿了抿唇：“因为不放心表弟独自入学府。”
姚蕴知嗤了一声：“那么多人都能独自求学，怎么你表弟就不行？若人人都像你这般，岂不是乱了套？你当我行知学府是什么地方，龙潭虎穴？”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傅衍在这老爷子的三连逼问下攥紧了手心，有些无措的瞟向窗外。这也太不按套路出牌了，不是和男主都说好了吗？怎么还要刨根问底的，总不能说因为他离不开男主吧？
正纠结着怎么回答，马车忽地“咯噔”一下，傅衍没防备，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前扑去。
身体做出反应以先，一双手有力的扶住了他的肩膀，顾卿华幽深如暗夜般的眸子近在咫尺：“小心。”
傅衍愣了两秒，在氛围逐渐变得尴尬之前赶紧坐正身子：“谢谢啊。”
马车停下来，外面传来久良的声音：“公子，没事儿吧？刚刚经过的地方有些不平。”
傅衍呆呆摇了摇头后才意识到他在外面看不到，又连忙开口补上：“啊没事儿！”
马车接着辘辘行驶，车内一片沉寂。傅衍用手抵在眉骨，遮住视线。
他今天怎么回事啊啊！怎么这么蠢！难不成斗了场茶身体被掏空了？姚老还在凉飕飕的看着他呢，本来就不太想让他进行知学府，这再犯犯蠢，不更不让进了。
顾卿华在对面有些好笑的瞧着万分懊恼的傅衍，像个怎么也摘不掉头顶粘着的毛球的猫。这个人有些时候真是意外的呆蠢，又怕雷电，简直比他更像个小孩。
唇角隐隐翘起，他要怎么告诉姚老，不被放心，需要照顾的人不是他呢？
“那你什么意思？还没想好理由？”姚蕴知斜了傅衍一眼。
傅衍放下手，掉亲密值就掉亲密值吧，两害取其轻，先进行知学府再说，大不了后面再慢慢涨回来。
刚硬着头皮说了一个字：“我……”
“因为之前我们和镇北王世子顾长欢结了怨，他下药未遂又失了名声，表哥怕他记恨在心，到学府后报复我。”顾卿华接过他的话，“毕竟是世子，真要对我做什么也很容易，学府的讲师们不可能次次都能护住我，所以表哥才那么想同我一起入学府。”
这回傅衍反应很快，跟上他行云流水淡定自如的谎话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姚蕴知的视线在两人脸上晃了晃，“哦”了一声：“行吧，咱们这是要去哪用膳？”
傅衍还未回答，马车已停了下来，久良拉开雕花车门：“公子，到了。”
傅衍瞧见那龙飞凤舞的牌匾，心里苦笑一声，他就知道！少交代一句，久良这家伙就下意识把人拉到了不夜楼。
可姚老一生与圣贤书为伴，让他在这种花楼里用膳，这不是犯人大忌嘛！正想着跟久良说换家风雅点的酒楼，姚蕴知已皱起眉催促：“守着门做什么？你不饿，我这把老骨头可撑不住了。”
闻言傅衍赶忙下车，在车门口候着，将姚老扶了下来。
姚蕴知打量了眼跟前的八宝小楼，暮色未起楼中还是未开张的模样，但透过轻薄的纱帘依稀可窥见里面雅致的舞台和精巧的廊灯。
傅衍有些尴尬地瞟了眼姚蕴知：“姚老，一时不察就走到这儿了，您要是不喜，咱们再换。”
没想到他翘着花白的胡子笑了笑：“人不风流枉少年，进去吧。”
傅衍愣了愣，这个名满天下，总是板着个脸的老爷子似乎和想象中很不一样，让人很难琢磨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还不进来吗？”顾卿华擦过他的衣袖，站在门口回身问道。
傅衍回过神，他总算知道这如出一辙的难以琢磨为什么这么熟悉了，感情还是一脉相承的。
用膳依旧在飞雪阁，席间姚蕴知倒是没再为难傅衍。问了几样茶的供茶地，让他往苍灵草堂送些便过了。而后又在不夜楼看了会儿异域歌舞，就让傅衍派人送他回去。
傅衍同他一起出门，仔细嘱咐久良小心行车。
他去的时候顾卿华就站在廊下等着，暖黄的光融融笼在身上。他安静的平视前方，来往人群，万千华灯都映在眼底。瞧见折回的傅衍，半点波澜都不起的深眸漾出些许暖意：“走了？”
“嗯，”傅衍眉眼弯着，像是天上的新月，看起来心情很好，“没有马车了，我们边逛边走着回去好不好？”
“好。”顾卿华走到他身边，跟他并肩行在石板街上。
灯火将他们的影子拉的长长的，顾卿华看着自己的影子，蓦地弯了弯唇轻声道：“也没相差多少。”
“什么？”傅衍注意力都被前面的小吃摊吸引了，没听清他说的话。
顾卿华摇了摇头：“表哥，你有办法保下江贺吗？”
“保他干嘛？”傅衍拿了串糖葫芦有些惊愕。看看，难以琢磨又来了。
顾卿华眨了下眼：“学些东西。”
傅衍瞬间明了，他是想学江贺在众人面前换掉他的银壶而不被察觉的本事。虽说现在还猜不出他到底要干嘛，不过技多不压身，男主会的越多对他们越有利。
“咔嚓”咬了口糖葫芦，他点头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