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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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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了个人和你照顾他,这样不好吗?”周以寒捧起步之遥的脸,收紧手臂,口吻认真而庄重,“我没有开玩笑,我要和你分担。”

    他素日冷淡的眼眸,转瞬涌起漫卷的浪潮,步之遥身处其间,能感知到那浪潮有多炽热,多汹涌,更似要把她吞噬殆尽的火海。

    “我已经不需要你了。”她踮起脚,鼻尖和他的相碰,话语却决绝,“或许从前需要过,但往后,我再也不需要了。”

    只有他们才能听见的音量,周以寒用气声问步之遥:“是说他吧。”

    耳垂烧得滚烫,步之遥在周以寒耳边吹气:“是呢。”

    下一秒,她变脸,撩人情态化为冷厉神色:“放手。”

    “不放。”周以寒声线放低,低沉而危险,如裹着甜蜜糖衣的毒药,“这种时候你更需要我,最需要我的安慰。”

    他循步之遥无声的引导,抚过她脸侧,食指挑起她下巴,又自由发挥,学逗猫的方式,坏心眼地挠两下,惹得她嗔怒瞪他。

    “放手!”步之遥挣扎要脱离周以寒的怀抱。

    假意抗拒遇上存心禁锢,两人衣物摩擦间,小插曲静电作祟,他们身上噼啪作响。

    “嘶——”指尖被电麻,步之遥倒吸一口凉气,拍打周以寒电到她的地方。

    她天真无辜的引诱,让他屡屡深陷,又狠不下心远离,周以寒顺着步之遥的动作,来完善一种脑补:“怎么,我弄疼你了?我说过我会好好安慰你的。”

    “我不用你安慰!”步之遥有意营造场面的联动,她食指抵在周以寒的唇上,虚假的厌恶,“那次在我家,我只是和你玩玩,你给我记住,我说停你就要停,别想得寸进尺。”

    “我告诉你,我没玩够。”气氛正好,周以寒亲吻步之遥的食指,将她手绕过他肩膀,搂到他脖颈,深深吻住她。

    她的台词无论是什么,由他堵住后,都变成无力的“唔”,步之遥闭上眼,后颈传来微凉的触感。周以寒的戒指随他的手触在她肌肤,从后颈到锁骨,再一路向上。

    回到她脸侧时,戒指被她的体温染得温热。

    最激烈的吻,稍稍消解步之遥心头的怨愤,她沉溺其间,到她再难呼吸时,才碰上周以寒的喉结,要他先停。

    配合她出演,周以寒挽起袖子,用力拍在胳膊上,伪造一记响亮的耳光。步之遥步态凌乱,跑出病房,宛如一只惊慌失措的鹿,他跟着追出病房外。

    下行的电梯里,仅步之遥一人,她赶在关门前按了开门按钮,看周以寒对她打手势,叫她关上。她关了电梯门,而他奔向旁边的楼道,她隐有预感,戏还在演,没结束。

    她弯下腰敲敲小腿,在二楼出电梯,刚拐进楼梯口,嘴就被捂住。

    狂恋苦艾的气息侵占步之遥的嗅觉,周以寒手放得很轻,没压在她嘴上,她靠演技补足,做出受制的姿态,由他胁迫下楼梯,进到车里。

    上了车,步之遥窝在座椅一角:“玩得够野啊,能和我后边的剧情接上。”

    她补涂蹭掉的唇釉,红管唇釉在她指间流畅转动,这名资深转笔从业者感慨道:“转唇釉没转打火机带感。”

    “跟谢景昀学的?”最厌烦烟味,周以寒排查可疑人选,“教坏不教好,他不教你画画,偏教你没用的。”

    “我没闻到烟味,倒闻到酸味了。”周以寒冷了脸,步之遥粲然而笑,凑近些,“吃醋啦?”

    “对,吃醋了。”周以寒将步之遥抱坐到他腿上,“下次你再抽烟,我就直接没收作案工具。”

    “其实他教我画画了。”步之遥手缩进周以寒手里,模仿握笔的姿势,语调慵懒讲给他听,“他抱着我,手把手教我画油画,还教我——唔——”

    果然是强吻。

    大衣在另侧放着,周以寒上身只穿了件针织衫。步之遥记得很清,他们交往的时候,有次去逛商场,他试穿针织衫后立马脱掉,找种种蹩脚的理由拒绝再试。她看出他在害羞它会显出身材,当即买下,逼他全天在家穿给她看。

    现在他自觉就穿着,还引着她去探求,迷离中,她只剩“喜欢”二字可讲。

    漫长的吻后,周以寒反复轻吻,吻匀步之遥刚补涂过唇釉的唇瓣,是诱人的绯红。

    “我也可以教你,教你了解人体,每个课时三小时起步,包教包会。”他低语道,“所有的都对上,深入地、彻底地教。”

    “你老实点。”指甲搔过周以寒的喉结,步之遥微微低头,唇珠给他品尝,“不然我就没收你的作案工具。”

    “你该把‘案’改成‘爱’。”周以寒主动纠错。

    吻得沉醉,步之遥回过神时,他们已快到目的地,她下午约了洗牙,在顾斯菀家名下的口腔医院。

    “我渴了。”她坐回他身侧,“想喝凉的,你有吗?”

    “给。”周以寒从冰箱里找出矿泉水,“慢点喝。”

    喝掉小半瓶,步之遥拿纸擦去瓶身的水雾,没等她放进包里,水雾又起一层,她想全喝完,怕胃疼,就用手焐热它。

    “给我吧。”周以寒拿过瓶子,拧开瓶盖喝下,某颗牙忽然疼痛。

    她所熟识的典型牙疼症状,步之遥提议道:“和我下车,找个医生看牙。”

    和她十指相扣,周以寒笑:“好,我正愁没借口陪你。”

    上楼来到诊室,有预约的患者没来,周以寒挂了号就诊,步之遥在他隔壁。她的牙疼阈值低于常人,洗牙如上刑,见他补完牙进来,忙擦掉额头的汗珠:“你补完啦?”

    “四个字,被你说得九曲十八弯。”周以寒打趣道。

    问过医生,他搬来滑轮椅子,在步之遥身旁坐下。她握着一个q弹的红色球体,快被捏爆了,他戳了戳,问她:“这什么?”

    机器磨人的响声中,牙医替步之遥回答:“是柿子。”

    在周以寒老家的小城,大家口中的“柿子”,包括柿子和番茄两种,他再戳戳:“哦,柿子啊。”

    电钻的轰鸣间,步之遥抽空纠正道:“是西红柿,发泄用的。”

    来北京多年,周以寒始终没改掉对柿子的称呼。他们同居时,有天步之遥说想吃柿子,他去市场买了两斤西红柿回家,从此他提起一次柿子,她就纠正一次西红柿,一言不合就打打闹闹到床上,快要成为他们共同的小秘密。

    他捋着她在椅背上蹭乱的发丝:“你总喜欢纠正我。”

    “当时我才十八-九岁,”步之遥漱着口,吐掉水在水龙头下接满,再来同个流程,含混道,“就认识你一个会说错的,怎么了,你有意见啊?”

    洗牙导致的生理性泪水,蕴在她眼睛里,加上她要争个胜负的不服输劲儿,反倒让她更惹人怜爱。周以寒轻柔擦拭她的眼泪,哄道:“乖,我错了,不气了。”

    牙医完成最后工序,步之遥发出闷哼,汗珠自额上滑落:“疼——大夫您钻到我牙床了。”

    “这儿吗?”得到步之遥的确认,牙医宣布残忍现实,“这儿八成要长智齿了,你去拍个片查查,看是正是歪。”

    智齿发炎会比拔智齿还悲催,步之遥去拍了x光片,果真有颗阻生齿长在牙床下。

    长痛不如短痛,她狠下心来:“您今天给我拔了吧。”

    她左下方的阻生齿要拔,牙医换到左侧坐,周以寒在她右前方坐好,给护士留出足够空间:“别怕,我陪着你呢。”

    细长的麻药针头扎进牙床,步之遥的痛感到达极限。她手脱力,西红柿掉落在地,没东西可抓的空虚感和恐惧感,顷刻间包围她。

    帮捡起她掉的西红柿,周以寒坐近,手握住步之遥的:“别握它了,握我的手吧。”

    他温暖有力的手掌包住她的,步之遥痛得视线模糊,在口腔与唇舌失去知觉前,艰难说给周以寒:“别松开,可以吗。”

    “我不松开。”周以寒纸巾按在步之遥额头,擦干她沁出的汗。

    麻药未完全起效,步之遥大着舌头说道:“再……”

    “大夫,她还疼,叫你再给一针麻药。”周以寒帮补全步之遥的整句,“对吗,遥遥?”

    望着周以寒,他似化身天使为她解除困扰,步之遥“嗯嗯”应和。新一针的麻药,揪心的疼痛来袭,她握紧他手,在他的呵护下宣泄痛意。

    “还疼吗?”牙医问。

    今天的她手劲奇大,半点没减,周以寒替步之遥答:“不疼了,但她害怕。”

    试图缓和步之遥的紧张,牙医重拾话题,和周以寒闲聊,来分散她高度紧绷的精神。听出牙医的口音与他老家的相仿,周以寒问起,得知他们是老乡。

    “哎呀,老乡啊。”即便早在京安家落户,牙医对老乡周以寒也颇感亲切,“瞅着还挺眼熟呢。”

    “我想起来了。”牙医边给步之遥拔智齿,边问周以寒,“咱们市一中的新楼是你捐钱修的吧?真厉害!”

    只在被夸时,周以寒会重拾他的腼腆:“母校嘛,感情深,就想多做些贡献。”

    牙医入行二十年有余,治疗过的患者无数,对患者和陪同者的关系,他从没猜错过。这两个年轻人的关系必定在朋友之上,或在暧昧期,或是情侣。

    看他们亲密的举止,再有老乡身份的加持,牙医对周以寒的印象分极高。既然他们很亲密,他也适时助攻道:“小步,我看这小伙子挺好啊。”

    伸手暂停牙医的钻探,步之遥顶着麻木的口腔,开了口:“跟……”

    “更疼了?”周以寒忙问。

    “跟上一个……比呢?”步之遥问牙医。

    问完,她躺好继续等拔智齿。

    “上一个吧,我没细接触过,就凭我印象说吧。”牙医以他的见闻评价道,“他苦大仇深的,我是给小步补牙,他冲我那样,整得我跟要凌迟小步似的。”

    “大夫你别在意。”周以寒悄悄换手,给步之遥握,“以后就都是我陪遥遥来。”

    “行。”牙医找准点位,将阻生齿迅速拔出。

    护士在旁协助,步之遥的伤口被缝好针,嘴里塞了棉花,周以寒到药房取消炎药和止痛药,扶着她站起。

    “不行。”她浑身发抖,“麻药打多,会……低血糖。”

    “我抱你去打葡萄糖。”周以寒刮刮步之遥的鼻尖,“小祖宗。”

    要保持她的完美形象,步之遥请假休养,等脸消肿,周以寒也请假陪她。这天她说想吃车厘子,他开车去买,雪天路滑,他路遇交通事故耽误时间,一个半小时后才到她家。

    他搬着一箱车厘子进门,步之遥来迎他,她换了件浅粉色的睡袍,颈上尽是深浅不一的斑驳吻痕。

    眼里无端涌起热流,周以寒放下纸箱,复挺直脊背:“刚好够两个人吃,你们吃吧,我公司有事,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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