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为了活命
虽说跟当皇帝不能比，但比起让秦立恒腾出手来惩处的后果，却要好多了。
苏婉纯被吓了一跳，她只知道静贵妃与人通奸，却怎么都没有想到，她竟然敢混淆皇室血脉。
“那……这……”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抿了抿唇，“静贵妃一事，当初也是永昌侯府推波助澜吧？”
秦铮早知道苏婉纯敏锐，她能猜到这一点也不奇怪。
总归已经开了口，再多丢脸的事情，秦铮也没有负担了。
“静贵妃入宫多年无子，我母妃入宫后又颇受宠爱，静贵妃生怕我母妃后来者居上越过她去，这才铤而走险。”
大皇子跟秦铮的年纪相差不大，几乎是静贵妃刚临盆，华灵便怀上了孩子。
苏婉纯张了张口，竟不知要如何安慰他。
“那……昨儿为何有那么多兵士围着王府？”
秦铮眼中闪过一丝讽刺，“还不是那位文成武德的三殿下，宫中道父皇遇刺受了重伤，命在旦夕，他便迫不及待了，以为拿捏了你，及京中大多数重臣家眷，便能让我退让。”
哪怕现在想起来，秦铮还是觉得后怕。
若不是秦立恒设下巧计，留了后手，说不得还真被他们得逞了。
算计了一辈子，最后却被人用如此粗暴的手段给伤了。
不需要秦铮多说，苏婉纯便能得知这一夜的凶险。
苏婉纯沉默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他，“那三皇子如今……”
“父皇封他为岭南王，明日便上路，此生无召不可入京。”
大皇子被圈禁，且不是秦立恒的血脉，他唯有两个儿子。
纵然三皇子此举，形同逼宫，但他却还是不忍心要了他的性命。
只形同流放而已。
苏婉纯没说什么，“岭南山高水远，据说风景不俗，三殿下此去，想来也能悠闲一生。”
跟历朝历代大多数逼宫的皇子相比，三皇子已经算是很好的结局。
只是……他心有鸿鹄志，有怎么肯安安心心的做一位闲散王爷呢？
忽而，苏婉纯目光沉沉的看向秦铮，“三殿下远走，大皇子又……如今父皇唯你一子在京，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原本还有一个根基深厚的三皇子跟秦铮争斗，如今，他倒成了独一无二的太子人选了。
秦铮明白苏婉纯的忧心，“还不一定呢，太后说，我身有芜族血脉，不宜为太子。”
这话有些勉强了，如太后厌恶苏婉纯一般的没来由。
先帝还是北夷公主所出呢，谁敢说他的血脉不纯？
更何况……
“难道太后还有别的人选不成？”
“这我便不知了。”
宗室之中，与秦铮同辈的人不多，血脉亲近的更是可以说没有。
太后不愿将皇位给秦铮，难道还要立远亲为皇不成？
莫要说皇帝了，就连朝中大臣，想来也是不会同意的。
苏婉纯百思不得其解，秦铮无论如何也是太后的孙儿，到底是因为什么缘故，太后竟这般……
没想透，她便觉得腹中一阵抽痛。
才一动，便觉得腿间湿了起来。
察觉到苏婉纯的脸色不对，秦铮忙问：“怎么了？”
转头看他，苏婉纯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好像要生了。”
在此之前，她已经听崔嬷嬷说过了生产之前的征兆，此刻症状相同。
“啊？”
秦铮茫然了一会儿，对上苏婉纯愈发苍白的面容，他才彻底反应过来。
将她直接打横抱了起来往早准备好的产房跑，还一直大声喊叫。
这边的动静几乎惊动了半个王府，得知是怎么回事之后没有一人敢抱怨，除却安排了活儿干的丫鬟婆子之外，余下的都候在主院之外。
崔嬷嬷跟蒋嬷嬷带着接生婆子来，见着秦铮还在床边杵着，便不由分说的把他往外赶。
“女人家生孩子，你在这儿做什么？赶紧出去！”
秦铮不放心的看着苏婉纯，见她脸色还好的样子，不由得松了口气，“我在这里陪着你吧？”他略有些迟疑。
“你在这又帮不上忙，还碍手碍脚，出去让人给我送点吃的来。”
阵痛是一件时分耗费体力的事情，间隙的时候苏婉纯便觉得饿的紧了。
但见着秦铮一副要哭了的样子，她也不好说什么，此刻正好借着这个由头赶人。
一听她饿了，秦铮顿时顾不上旁的，忙应了声亲自往厨房去，连能吩咐人都忘了。
很快，一碗清淡不腻的鸡丝面就送了上来。
如今距离真正的生还早，苏婉纯趁着间隙赶紧把面吃了，同接生婆子等人一道严阵以待。
直到下午时分，接生婆子检查了一下苏婉纯腿间，“娘娘，可以生了。”
被阵痛折磨的不轻，浑身都是冷汗，听见接生婆子这话，苏婉纯才算是略略的松了口气。
总算能看到疼痛的尽头了。
秦铮焦灼的在屋外守候，起先还能听见苏婉纯跟崔嬷嬷说话的声音，也算是有点安慰，但之后，屋里头除了接生婆子的声音，再听不见半点动静，他有些急了。
他想进去瞧瞧，不曾想被春桃给拦在外面。
“我要进去看看王妃。”
“请王爷不要打搅王妃安心生产。”春桃绷着脸，看着铁面无私，实际上手心已经浸满了汗。
如此的顶撞主子，春桃还是第一回。
但到底苏婉纯才是她的正经主子，如此的时刻，将拦下秦铮的任务交给她，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苏婉纯失望的。
默默地跟春桃对峙了好一会儿，可她就是不让。
到底是苏婉纯的贴身婢女，秦铮也不能真的把她打出去，只能问：“……里头怎么没有动静？王妃怎么样了？”
正好玉英出来拿东西，听着了这话，不由得笑起来，“娘娘不喊不叫，正是攒着力气呢，若将力气都用在喊叫上，拿什么生娃娃？”
秦铮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
两三步来到窗边，他朗声道：“婉纯，你……你好好生，你一定要好好地，我在外头等着你呢。”
赤诚又带着傻气的话，让屋里几个都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