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约饭
拍摄杂志之前，需要跟编辑沟通主题，风格，服装等，但秦樾是临时救场，原本布置好的场地来不及换，只能按照决定好的拍。
秦樾中午赶到场地后，就被匆匆迎来的助理请进了化妆室。
“不好意思啊秦老师，场地只租了一天，时间比较紧，还请您体谅一下。”
秦樾笑着道：“没关系，按你们的进度来就好。”
助理是个年纪不大的女性beta，闻言松了口气：“好的，我马上让化妆师给您化妆。”
隔壁，编辑正在跟造型师沟通，看得出来他心情很差，随时在爆发的边缘。
“怎么搞的，衣服我不是让你们抓紧送过来吗？怎么现在还没到。”
因为之前谈好的艺人是女性alpha，所以准备的衣服大多比较中性，给人一种又酷又飒的强势感觉，并不适合omega穿。
造型师很冤枉：“接到通知的时间太晚了，现在又是高峰期，我的人还在路上堵着。”
编辑抓着自己所剩不多的头发，焦急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这可怎么办，本来预算就紧张，总不能拖到明天吧。”
造型师劝他：“你先别着急，我以前看过秦樾的照片，说不定这些衣服穿在他身上会更出彩。”
编辑只能死马当活马医：“那你赶紧去看看。”
化妆师正在给秦樾上妆，杂志主题临时改成了春日花房，妆容也需要看起来天真烂漫，秦樾清冷的眼睛被几笔勾勒，软化了原本的昳丽。
这时造型师和编辑推开门。
不久后，主题再次被推翻重来，编辑大手一挥，决定在棚外拍摄。
秦樾的身高不算矮，衣服不需要做过多修改，竟意外地合适。
化妆师只浅浅地打了个底妆，用深棕色增加了眼尾的层次感，嘴唇薄涂了一点土棕色的口红，最后在眼角点缀了一颗泪痣，将秦樾本就清丽绝艳的脸修饰地更加明蘼诱人。
浅金色的阳光下，高大挺拔的树木延伸出无数交错缠绕的枝桠，嫩绿的新叶发出润泽的光，苍翠欲滴，密密匝匝地投下清凉的阴影。
秦樾穿着黑色绑带高腰小西装，露出一小截紧实柔韧的腰，下面搭配格子裤，显得腿又直又长，腰上松垮垮地系着一根金属风格的腰链，看起来更加不盈一握，线条玲珑。
在湖水边斑驳的树影下，秦樾身上表现出的清冷感恰到好处地融入到景色里，形成一道独特靓丽的色彩。
秦樾的五官本就精致，并不似其他omega那样柔软纤弱，搭配中性元素的服装，更加突显了这一点。
拍摄一直进行到下午五点才结束，末了摄影师还特意递上了私人名片，希望以后有机会可以继续合作。
秦樾谢绝了编辑一起吃饭的邀请，出了摄影棚之后在路边等陈斌开车过来。
“你怎么在这儿？”
不远处一辆黑色大g停在秦樾旁边，车窗降下来，竟然是一周没见到的池曜。
汽车后座似乎坐着人，秦樾并没有往后看，只是简单解释：“我来这边拍杂志。”
池曜一只手臂搭在车门外，抬抬下巴道：“上车。”
秦樾犹豫了下，隐约察觉到后座有人在偷偷窥视他，于是委婉道：“陈斌已经去取车了，马上过来。”
池曜应该也是参加了什么拍摄活动，头上还带着发胶，看过来的时候有种凌厉的压迫感，态度依旧强势：“让他自己回去。”
秦樾碍于人设，只能妥协：“好的，那就麻烦池老师了。”
秦樾一边跟陈斌打电话，一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去，然后下意识地看了眼后视镜。
李盈盈和一个有点眼熟的女艺人坐在一起，秦樾挂断电话的瞬间想起来，这位就是跟杂志社临时毁约的栗晓培，她怎么会坐在池曜车里。
不等他细想，李盈盈就开心地问：“秦樾，你是去拍《xx时尚》了吗？”
栗晓培听到这句话时面色有些难看，挺直的背脊略微僵硬，好在没人注意到。
秦樾含糊地应了一声，然后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李盈盈正觉得无聊，见状扒着副驾驶的靠背叽叽喳喳说道：“猜的，我听说今天在这边拍摄的只有两家杂志社，你既然不在《芭提》，那肯定是在另一家了。”
后排栗晓培突兀地开口：&34;你就是秦樾？&34;
秦樾客气地同她打招呼：&34;栗老师好。&34;
&34;嗯。&34;
栗晓培的态度冷淡，语气隐隐带着傲慢和挑衅，秦樾也不在意，继续听李盈盈说话。
汽车一路开到耀海娱乐楼下，栗晓培下车前视线隐晦地扫过秦樾和池曜，然后刻意强调道：“池总，谢谢您特地送我回来。”
池曜没看她，重新启动汽车后才开口：“顺路而已。”
栗晓培之前虽然签了《xx时尚》，但从经纪人那里听说了池曜要拍的《芭提》在找合作艺人的消息后，她一面让经纪人去接触《芭提》的制作人和编辑，一面继续跟《xx时尚》的团队商量造型。
好消息是因为她跟池曜有合作过一个公益广告，所以《芭提》同意优先考虑她，坏消息是两家杂志的拍摄定在了同一天。
为了防止变故，栗晓培直到最后一天才通知《xx时尚》，说不拍了，违约金该赔多少赔多少就是，反正只是个过时的二线杂志而已。
经纪人原本是不同意的，架不住栗晓培执意要求，而且能跟池曜一起拍封面，是多少艺人梦寐以求的事。
栗晓培在耀海娱乐已经是准一线，等杂志开始出售，定能跻身一线，还能被同公司的其他艺人高看一眼。
经纪人权衡利弊，终究还是同意了，并且在临近拍摄结束后，按照栗晓培的暗中授意，借口有急事，带着助理先行离开了。
栗晓培成功蹭上池曜的车，本以为可以趁机在老板面前套个近乎，谁知竟杀出个程咬金。
“没想到老板会主动让那个叫秦樾的上车。”栗晓培坐在经纪人的办公室里，面露轻视，“一个二线小明星而已，凭什么能代替我拍这期杂志，编辑真是不挑，什么人都敢用。”
经纪人的顾虑则更深：&34;万一他把你毁约的事情告诉老板，恐怕会引起不满。&34;
栗晓培在车里时就开始担心这件事了，闻言忙道：&34;不如咱们把消息放出去，就说是他抢了我的资源，我跟老板毕竟是一个公司的，总不至于把场面搞得太难看。&34;
经纪人不同意：&34;你忘了之前何明逊的事了？最近秦樾也不知撞什么大运，总有贵人帮忙。&34;
栗晓培翘着腿，不屑嘲讽：&34;还不是仗着受宠。&34;
经纪人：&34;你说他跟老板真的……&34;
栗晓培勾起唇角：“当然。”
可惜秦樾压根没时间告密，甚至都没想过把这件事告诉池曜。
池曜先把李盈盈送走，然后带着秦樾回锦华别墅。
“池先生要留下来吃晚饭吗？”
秦樾将外套脱掉，挂在玄关的衣架上，回头时撞到了身后人的下巴。
“池先生……”
池曜不知何时贴近他，炙热的吐息喷洒在他的脸侧。
汹涌的白松香裹挟着两人，在日渐亲密的关系中越发肆无忌惮。
秦樾当即被冲击地腿软，跌进池曜的怀里。
这次易感期，秦樾的待遇稍微好了一点。
也许是眼泪流多了，池曜的恶趣味得到满足，终于亲自下厨让秦樾吃到了合口的饭菜。
三天后，秦樾躺在床上，认命地给自己敷眼睛。
顾千予的电话打进来，两人之前约好一起吃饭，但因为档期问题，一直到今天顾千予才得出空闲。
“秦樾，我忙完啦！”
顾千予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充满活力，相比之下，秦樾就显得颇为有气无力。
他按按自己仍旧泛酸的后腰，说话时嘴角的伤口被牵动，疼得他忍不住皱眉，只能随便找个借口：“我这两天刚好有事，后天晚上可以吗？”
顾千予爽快道：“当然，我这次可以休息五天！”
秦樾在电话里都能感觉到，顾千予即将溢出屏幕的快乐。
有一个“弟控”的哥哥大概真的很幸福吧。
两人又聊了一会，约好后天晚上吃烤肉，才挂断电话。
池曜易感期结束就出门了，这套偌大的别墅大多数时候依旧冷清。
秦樾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所以并不见失落。
他习惯了独自一人，以前狭窄的出租屋也好，空旷的别墅也好，都不过是暂居一隅的地方罢了。
两天后，秦樾如约来到烤肉店。
这家店是娱乐圈一个前辈开的，里面装修私密，轻奢简约，还可以欣赏到外滩风景，一直很受圈内人喜欢。
秦樾提前预定了包厢，顾千予没过一会儿也到了。
他进门就先抱怨：“我哥非要送我过来，结果我还要等他开完会，差点迟到！”
秦樾把平板递给他：“没关系，我也是刚到不久，你看看还要点什么。”
顾千予拿着笔在平板上尽情地点了一通：“我哥在家比经纪人管的还宽，我已经好久没有尝到烧烤味了。”
秦樾玩笑道：“那你今天悠着点，别吃坏肚子，我怕你哥找我算账。”
“不会的。”顾千予皱着鼻子，“我哥只会教训我。”
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笑得很甜，丝毫不担心周鸣时会真的生气。
菜很快上齐了，谢绝了服务员的帮助，两人开始撸起袖子烤肉。
鱼子酱和牛塔塔，现切和牛拼盘，雪花牛小排，松露福田烧，烈焰牛排，法式鹅肝，炭烤鳗鱼，厚切牛舌，搭配清酒解腻。
满满一大堆食材摆满餐桌，两人竟然全部吃完了。
饭后顾千予又点了抹茶杏仁豆腐，芒果雪花冰和草莓冰淇淋。
“我现在是真怕我们会吃坏肚子了。”秦樾看着被扫荡一空的餐盘，发愁道。
“怕什么。”顾千予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雪花冰，大大咧咧地说，“回家吃两片健胃消食片，一切都不是问题。”
……行吧。
秦樾：“其实这次找你出来是想谢谢你，剧组的事多亏你帮我说话。”
顾千予毫不在意道：“我就是在我哥面前说了两句而已，主要是因为我实在看不惯那个叫何明逊的。”
秦樾：“他怎么惹到你了？”
顾千予愤愤不平道：“我跟他是一个学校的，他仗着自己有后台，抢了不少同学的资源，关键他抢了也没那么多时间去，就把资源分给和他关系好的人。其他人为了那点资源，都开始奉承他，还给他起了个什么百年难遇顶级系草的名头，真是可笑。我朋友好不容易在一个剧组试镜成功，临到签约却被他横插一脚，直到现在都郁郁寡欢。”
秦樾心思一动，问道：“岳秋鹤虽然捧他，但应该不至于有这么大能力吧，他的后台还有谁。”
顾千予四下看看，悄莫莫地捂着嘴道：“听我哥说，是西瓜台的总制片赵宏业。”
“是他。”秦樾思忖片刻，轻笑道，“那你不用太过担心，多行不义必自毙，何明逊迟早会遭到报应的。”
顾千予嘟着嘴：“我哥也这么说，你们是不是知道什么啊，都不告诉我，太坏了。”
秦樾心想，周鸣时对你恨不得像眼珠子一样护着，怎么可能让你知道这些龌龊事。
“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顾千予不服：“吼，我明明只比你小两岁而已！”
“嗯。”秦樾不走心地哄道，“等你到我这么大的时候就明白了。”
“走吧，弟弟，你哥要等急了。”
周鸣时早就等在烤肉店门口，顾千予蹦蹦哒哒地跑过去，一下子撞进他怀里。
“小心点。”周鸣时捏着顾千予的后颈把人捞起来，仔细看了看，“没受伤吧。”
顾千予捂着鼻子嘟囔：“哥你肌肉太硬了。”
周鸣时摸摸他的后脑勺把人按进怀里，俊朗帅气的脸上满是柔情：“别闹。”
秦樾看到这一幕心里明白了什么，看起来顾千予似乎还不知道周鸣时的心思，他自然也不会主动戳破。
“周先生。”
周鸣时点点头：“需要送你回去吗？”
秦樾：“不用了，我经纪人马上就过来。”
“嗯，那我们就先走了。”
周鸣时的手搭在顾千予的肩膀上，打开车门把人扶进去。
顾千予扒拉着车窗朝秦樾挥手，大半个脑袋都要露出来：“秦樾，下次再约啊！”
周鸣时垂下眼，等他闹够了才塞回车里。
“路上注意安全。”
黑色的漆身划破夜色，很快融入车流中。
秦樾坐在烤肉店旁边的椅子上等陈斌，一串清脆的风铃声响起，烤肉店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
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秦樾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