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你抢走了我原本幸福的人生
对江晓歌一直以来的成见,让他在此刻有了宣泄口,抓住一点就鞭挞起来。
沈池未再多言,只是做了简单的告别就出了总统府邸。
此刻帝都的港口有一艘巨轮刚刚通过检验出港,向施国的方向航行。
暮色苍茫,海上却起了大雾。
另一边,从岸上离开的车抵达了目的地。
施国的医生早已等候在手术室里,见到来人推出急救床便跑了出去。
“她快要醒了,季主席的要求很简单,让她昏睡个几天,等到他过来。”
在一个月前,施国的医生便被当做了高能力的求职者,秘密安排到了帝国的医院里。
最终等到了这场任务的“患者”。
“推到十三楼角落的病房去,把之前准备的手续都拿出来。”
为首的医师朝身后的团队吩咐道。
江晓歌的意识已经渐渐回笼,却怎么也睁不开沉重的眼皮。
她的耳间浮光掠影,众说纷纭的声音让她如同坠入深海般漂泊无依。
她在哪?现在外界又发生了什么?
还未等她清楚这一切,一剂针管的液体被推入她的血管,她的意识又开始溃散。
夫妻分离,却感同身受。
此刻皆在接受着不同的痛楚,如同剜肉般让人痛不欲生。
巨轮的地下室内,医护正抢救着已经处于危险边缘的男人。
这次抢救被勒令不许使用麻醉,此刻的徐孟洲身上伤痕交错,疼痛使他过分地清醒。
他的脸色因为疼痛而些许苍白,额间全是一层冷汗。
他的眼底依然幽深,黑色的瞳孔却如同蛇信子般刮过在场所有人的脸。
强者的威慑力太大,即便此刻他躺在病床上,也难以掩盖气势。
如同受伤的猛虎,顷刻间便能毙了命。
“听说上头抓他花了大代价,现在看来真不是平凡人等。”
医护一边处理着伤口一边聊着天,想要纾解地下室潮湿而阴暗的氛围。
“这么多伤口没有麻醉药,是我早就生不如死了,他居然有毅力坚持下来。”
男人自始至终都一言不发,愣是一声不吭。
无论是取出子弹还是缝合接近三厘米的伤口。
巨轮离开帝国的国家线时,加快了航行速度,尽力缩短两天一夜的路程。
次日下午。
巨轮比准点的时间还提前了两个小时,到达了施国的首都港口。
季朔看见由远及近的巨轮,阴险毒辣地笑道:“我可是网了一条大鱼,这条大鱼终于到手了。”
他双手摊开仰天长笑,跟随的手下连忙恭维:“季少,还是您有办法,这普天之下,连帝都的徐爷都不是您的对手!”
“那能和我们季少比吗?我们季少是谁?那是天上的神仙也比不过的!”
手下接二连三地谄媚着,此刻的季朔心情大好。
“我的脸完美吗?”
他看向了身后的手下,问道。
“哎哟!季少,您活脱脱就”
“简直是出神入化的整容技术,这下论是那江晓歌也分辨不出来!”
闻言的男人拿手摸了摸自己的五官,心底的仇恨再也无法掩盖。
他费尽心血,甚至连自己也搭了进去,就为了报这二十载的颠沛流离之苦。
巨轮已经靠岸,手下开始接应。
“季少,人在这。”
手下推着一张可移动的单床,来到了他的面前。
他冷哼一声,缓缓朝人群聚集的地方走去。
徐孟洲从始至终都清醒着,他浑身到处是包扎的绷带,足以见这次受伤的惨烈程度。
“徐先生,久仰大名。”
季朔来到了他的面前,看着他假笑。
他自然没有错过男人有一丝错愕的眼神。
“你是谁?”
此刻的徐孟洲看着那张与自己万分相似的脸,就连身躯也与自己一模一样。
“你可能从来都没听说过我,不过你不用担心,接下来的日子,我们有的是时间。”
他背过身,做了个手势。
“抬走吧。”
属下听令,他被转到了昏暗的牢房内。
说是牢房,阴暗的房间内只开了一口小窗,光线少的可怜。
“从此以后,你的一辈子都在这度过,开心吧?”
季朔阴阳怪气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男人,脸上的五官扭曲。
虽然与徐孟洲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却还是留下了些手术的后遗症。
当他的情绪过激时,就如同拼凑在一起般怪异。
“对了,还没有向徐先生你介绍我自己。”
季朔吩咐身旁的人拿来凳子,大大咧咧地坐在了他的身旁。
“按理说,我也该姓徐,但现在,我姓季,这个姓也不错。”
“我知道,你从没有听说过施国的季家,我们干的都是黑色产业,风险把控做的非常好。”
“而你,徐氏掌权者的身份,本该是我的!”
说到此处,他十分激动地站起来,将身后的凳子一脚踢了出去。
凳子触碰墙面发出了响声十分刺耳,他在一旁暴跳如雷,徐孟洲淡泊地看着他表演。
“你算老几?”
他的语气十分冷淡,如同事不关己。
听到病床上的男人如此挑衅他的权威,他的面色涨红。
“我算老几?你好意思问我算老几?”
“我才应该是徐家的长子!我的母亲和你的父亲原本相爱,就是因为你的母亲,她仗着自己的娘家,家大业大,抢走了我的父亲,也抢走了我原本幸福的人生!”
“当时我的母亲还怀着孕,就这样被无情地抛弃,最终难产而死!”
季朔念到此处痛心疾首,倒不是因为母亲的难产,而是恨他的母亲将他带到了这个世界便撒手人寰。
他在贫民窟里被扶养长大,被季家寻回时,不甘和恨意早已经扭曲了他贫瘠的神经。
“徐家的掌权人应该是我!而不是你这个夺走我人生的小偷!不过现在也有你们后悔的!我的母亲是施国季家的小姐,门当户对的是我!”
他噼里啪啦说了一通,病床上的男人眼眸深不见底,“你挺自命不凡的。”
“够了!你现在是在嘲笑我吗?我可是知道,你徐孟洲就和你妈一样,心狠手辣,为了权利,你连你父亲都杀!”
显然,他也查过他,最终也没有查到真相。
放出的传闻进了季朔的耳朵,也让他的恨意愈演愈烈。
徐孟洲没心思再去纠结上一辈的恩怨情仇,他只知道季朔的一面之词,让他自身走入了思想误区的泥潭。
他不愿意去正视事实,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