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能接受的任务
侯程还在没日没夜地找人，而siner，这天早上刚吃完饭，准备出门上班，突然门铃响了。
“许久！你怎么会来找我？”
许久头发有些凌乱，衣裳也有些脏了，低着个头，双手背在腰后，手指都要绞成麻花了。支支吾吾地说：“对，对不起，那天我不应该那样中伤你。”
siner：“你不用向我道歉，那天是我误会了你。”
许久震惊地抬起头，siner向她投去一个抱歉的笑容。
谁知道这时候许久，又低下了头：“我不是说前面，我是说最后一句。我不应该口不择言，我，总之，对不起。”许久说完就跑了，siner想追也来不及，赶紧给侯程打了个电话。
这边，侯程接到了电话，毫不犹豫地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头，血都流了几滴到地上，有几个护士来阻止，都被他野蛮地推开了。
他一路往siner家跑，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生怕错过许久的背影。但是他一直跑到siner家，又跑了几条街，都没有遇到许久。
短短六天，这本是他预留出来，带许久好好玩一趟的时间。谁知道这六天成了他最煎熬的六天。
这六天，他把许久的照片，贴满了这座城市。但是一点踪迹未见，好不容易她回来了，她肯定也看到了这些照片，但是她却没有来找他，甚至没有呆在siner家，等着他去接她。
许久真的生气了，那个一直维护自己的女孩儿，被自己气走了，不肯再回来了！
哪怕自己躺倒在这大街上，她都不会再看自己一眼了。
雪落在身上，好冷。
“侯程，你想死啊！啊？严重的肺炎，还发着烧，再晚发现你，你就要死在雪里面了，你知道吗？”陈默看见侯程醒了，气不打一出来，像机关枪一样，就开始了。
侯程的嗓子像含了一口沙子：“你怎么来了？”
“你的电话这两天都停机了，我联系不上你。有个人让我带了个任务给你，不知道你敢不敢接？”侯程没有开口，只是向他投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刚刚得到消息，这次纺织业大会，几个重要的国家，都会展示新式的布料，还有一台机器，涉及一个专利，专利所有权人里森已经老了。他说，他就要去见他的妻子了，谁能为她的妻子设计一件衣服，他就把专利转让给谁。”
许久不在身边，侯程没有任何一丝脑容量能腾给其他事情。“所以，他们希望我们能够参赛。但是我现在没有心情设计什么衣服，我只想找到许久！”
“我知道，但是你冷静，你听我说。这两年，我国纺织业走的多困难，外面一直在挤压，我们国家的纺织业利润上不去，发展已经基本停滞了，市场一点点被挤压。如果有这个专利，我们兴许还能奋力一搏！如果定价权被bm集团拿走，后果不堪设想。”
“陈默！纺织业是一国的根本，这种关键技术，怎么可能允许它出卖呢？根本就是骗局！我不想浪费时间在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上面！”
“侯程，我了解过了，专利权人的国家是一个小国家，也是想借此机会，寻求一个大国的庇护。”
“但是这也太迟了，明天就是纺织业大会了，这点时间够做什么的。怎么会现在才通知的呢？”
“还不是m国的人搞的鬼，相关部门都是刚得到的消息。所以，我带了公司其他人设计的衣服过来。”
侯程拿过来设计稿，看了看，其实非常好，但是缺了一点感觉。
“梵渡说到底，只是做品牌的，干涉政治对我们来说，成，获益有限，败，则难有翻身之时啊，如果成为牺牲品，我要怎么交代？！”
“凌部长说，乾南裳古和千阙为了自己在m国的市场份额，已经明确拒绝他们了，就算他们调动了学生去设计，但是这么短时间，难有成效。”
“你看，利弊相较之下，拒绝才是品牌的选择，你不要告诉我，你是一时感情用事。”
陈默只说了一句，伯父当年在世的时候，一心想创立一个新的品牌，为更多的人做衣服，但是老爷子不允许。
侯程定定地看着陈默，拼命压制嗓间的痛痒，维持自己声音的平稳，“但是，我不是父亲，在这个时代，我只想保住梵渡在奢侈品市场的地位。”
涉足政治，非明智之举。
陈默期待地看向侯程，却在侯程的坚定中败下阵来，“对不起，我知道了，那我们随便找一个不会被选上的作品交上去就行了。”
侯程也回答道：“你既已答应，这趟浑水，我们怎么也要尽力跨过去。下不为例。”
许久说过，
如果思念有颜色，那一定是缠绵又阴郁的蓝色；
如果思念有声音，那一定是风吹过树林，响动万千叶片的沙沙声；
如果思念有终点，那界碑上一定写着，你来了。
晚间，侯程输着液，攥着笔，一笔一笔，在病床上，画下了对许久的思念。
第二天，纺织业大会如期而至，对基础纺织业了解甚少的侯程也算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参赛了。
五十几年前的大战，加剧了臭氧层的空洞，紫外线不断提高，r国的科学家，穷尽一代人的努力，在广袤的沙漠找到了一种茈元素，可以融进衣服里，用以防晒。但是不论怎样添加，要不就是过于厚重，要不就是防晒值不够。
而那项排列专利，使得布料重量变轻的同时，更好地融合了茈元素，防晒度大幅提高，而且不易皱，应用面非常广泛。但是买布料，和自己彻底掌握这项技术，从而掌握定价权，根本不在一个水平上。
上午展览结束，参赛的都被邀请到一家酒店里，由里森教授进行评判，各国为了这项专利技术都非常卖力，二十几家公司，交上来的都是成衣，只有r国的几家公司交上来的是设计稿。这场针对，非常明显。
侯程坐在休息室里，等着结果。陈默递上来一杯热水，一把药，“赶紧把药喝了，叫你不要来，你这个身子，走两步，咳三声的，来干嘛。”
她爱玩，我也许能在这里见到她啊。
“侯程，听说你病了？”侯程抬头一看是yisa，旁边还站着一个四十岁出头的男人，只见那人说道：“侯总，您好我是bm集团副总裁道尔利多，很高兴认识你。”
“您好，道尔总裁，这次bm集团的设计，我相信一定能获得里森教授的青睐。”
“承你吉言，我觉得梵渡的设计稿也非常精美，胆量非常！虽然估计无缘得见成衣，但是相信在梵渡的大秀的上，迟早会一览风采。”
这是□□裸地讽刺，一国竟无一知名品牌敢趟政治的浑水。
侯程不想在和他说话，于是问yisa怎么来了，yisa娇羞地回答，一是因为道尔，二是因为他父亲，是里森教授的好友，也在里面陪着选。
过了一会儿，里森教授的助理出来宣布，bm集团的两件作品，还有r国翰如的设计，比较符合他的心意，想见一见设计师。
最终，所有权归了bm集团，但r国获得了十年使用权。
“哎呀，就知道侯程是靠着一个叫许久的设计师才起来的，听说前两天侯程跟那个设计师吵了一架，果然他一个人是成不了什么气候的。
说白了这就是一场以思念为题的设计比赛，名校毕业的他输给了bm集团就算了，竟然还输给了远不如他的翰如，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侯程跟陈默坐在角落里，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陈默气的牙根痒痒，侯程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失望地说，
“陈默，本就是不能赢的比赛，翰如本就带国有成分，它赢了，我们应该高兴才是。既然比赛已经结束了，我要继续去找许久了。”
说着便站起身，转身向门口走去。“侯总，等一等，等一等。”侯程听见有人喊他，转身回头一看，竟然是翰如的总经理，徐菁蔓。
侯程的嗓子实在是张不了嘴，而且头昏脑涨，只能用疑问地眼神看着他，“侯总，听说午饭后在楼下有一场拍卖会，不知道您会不会参加。”
侯程摇了摇头。他只想许久马上出现在他的面前，别的都不重要，都不值得他关心。
陈默只好回答说：“我家侯总，身体不适，恐怕是无心观赏拍品，感谢徐总好意。”
徐菁蔓却是不急不慢，“下午的拍品里面有万波明月，还有著名的地狱之火，侯总，真的不感兴趣吗？”
了解一点珠宝的人都知道，万波明月是指一块玉，清透的冰青色，流淌着紫蓝色的光，间或闪着一点金光，略加打磨，便做成了这块玉牌，可以说价值连城。
是r国一位地质学教授在实地勘探的时候发现的。原本只是一块不起眼的石头，但是被带回来之后，被好友看中，后来开出两块玉牌，好友不好意思，便归还了一块。这块便是还回去的那块，不知为何竟是被拍卖了。
地狱之火，则是指一块红色的天然宝石，也是趁着这次行家众多，拍个好价钱。听说bm集团想承接一个珠宝订制的大单，为一个财阀刚出世的女儿定做一条项链，但是一直缺少原材料，他们副总裁这次来也是为了这件红宝石。一旦成了，这后面的生意跟合作，就都打开了，他不得不重视。
虽然侯程也想承接订单，但是现在什么都比不上许久重要，在这里见不到许久，他要赶紧去找。谁知道徐菁蔓看似无意地说了一句：“拍卖会肯定比这什么劳什子比赛热闹多了。”
一句话，就让侯程产生了迟疑，对啊，如果她喜欢呢？
陈默却是扯了扯他：“侯程，你必须马上回医院，下午我来替你看着。”
侯程却是打定了主意，他一定要找到许久，就算他今天昏死在这里，也要坚持到拍卖会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