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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世界千千万不及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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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

    “小姐!是小姐!我家小姐回来了!她没死!她回来了!!!呜呜呜……”

    绿芙最先发现她,跳下马车就往她这里冲过来,把孟月晚拉着转了几个圈。

    “胳膊没断,腿也还在,呜呜……我就说神仙都收你做干女儿了,怎么会要你的命……呜呜呜……”

    绿芙拉着孟月晚的裙摆,擦自己脸上的眼泪。

    这衣服……不是很想要了。

    大白和小白已经能跑能跳了,欢快的围着她,嗅一嗅,拱一拱,咬一咬。

    孟宴之抱起两只小老虎,去和火堆旁的弟弟说话,他有太多太多话要和弟弟说了。

    她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那个更加瘦削的身影,那道身影缓慢的走过来,一步又一步。

    秦池佑伸出手,想摸摸这人的脸,是不是思虑过重,又出现了幻觉。

    她是真的,不是幻觉!

    她正笑着,拉着自己的手说:“我回来了,池佑,我很想你!”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秦池佑有千言万语,不知道从哪处说起——日日思你念你盼你,思之如狂。

    寝不安眠,所思皆是你的眉眼;食不下咽,所念全是你的安危。

    如今,所求皆如愿,你笑着安然出现,我焉能不感激诸天神佛。

    秦池佑的目光,穿过世间千千万,停留在她的身上。

    他默默的注视着她,每一个熟悉的动作,每一分神态的起伏,都在他心里无限放慢!

    孟月晚知道池佑守礼法,从不在人前亲昵,能拉拉小手已经是极限。

    牵着自家亲亲夫君回车里,贴贴。

    刚坐下,秦池佑便捧了她的脸,温柔的气息扑打在眼睫上,痒痒的,孟月晚狠狠咽了咽。

    他只是在眉间轻轻落下一吻,就如同每日早起或安睡时那样。

    “你没事,真好!”秦池佑说完这句,泪已落到下颌。

    “我是没事,但你却瘦了这么多,”孟月晚挑起他的下巴,“你这颔下,都能当戳子了,这几日是没进食么!”

    才将这人喂得稍稍长了二两肉,这下赔进去多的来。

    那黑眼圈,让他看起来更加憔悴!

    孟月晚将人抱坐在身上,秦池佑埋在她的颈窝,紧紧揽着她的肩。

    “你不在的这几日,祖母她们没那么多肉吃,几只熏彘吃完了,不过也不曾挨饿。”

    “孩子们听话乖巧,就是娇娇闹了几回,要姨姨一起玩。”

    “白白那家伙,现在也能独当一面了,替我送了几回信了。呵,它还逮着几只信鸽来着,你要好好奖励它才是。”

    “大白小白都能跑来跑去的了,天天拘着也不好,这两日也会放下来,同队伍走一小段路。”

    “你之前说白虎跟着我们,我带着大白它们单独去了林子里,却不曾瞧见过。”

    “容苏看着倒是老实,哭了几回,真当是我见犹怜,可惜你没亲眼看见。”

    “族人们这几日赶路,没了补给,你给的银子花销了不少,央着小张,让官差做了炊饼,买了两回。”

    秦池佑缓缓说来,一字一句,她听得认真。

    孟月晚正把玩着他的手,放在唇边啄了又啄,喟叹道:“池佑,你定是这世上最好的夫郎。”

    “可你自苦如此,我心疼。你将每一处都顾着,替我担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唯独不照顾好自己!”

    “池佑,我同你说过,你先是秦池佑,而后才是我的夫郎。若我真死了呢,你这副身子,拖的了几时?”

    “真正美好的爱,应当是我们人生前路的亮光,而不是拖人入深渊的巨兽!我若真死,你更应当好好活着,连带着我那一份好好活着!”

    也不知是哪句话触动,孟月晚只觉着脖颈窝里,一阵滚烫的湿意。

    孟月晚叹息一声,手一下一下的拍着他的后背。

    哽咽的声音没了往日的清冷,带着哭腔的嗡鸣:“你不能死,我不要你死!”

    “是,我会珍爱自己,你也应该好好爱护自己。”

    孟月晚心境早就有了变化,前世,生命于她也不是那么必要,仅仅是能活着就好。

    自从爸爸喝药自杀,因为闹出了人命,其实那六合彩的庄家,也没敢逼太紧。

    妈妈开始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大把大把的掉头发,天塌了一般。

    尚年幼的女儿,她是半点不顾,还反过来让女儿照顾着,整日里窝在房间。

    慢慢她开始神经衰弱,变得神神叨叨;继而有些胡言乱语,非说爸爸抛弃了她们,被外头的狐狸精带走了。

    妈妈变了,变得狂躁神经质,偶尔忘了穿衣服就跑出去,大笑大闹,一路喊着爸爸的小名。

    村子里的人,都知道这人不成了。往日被小伙伴们羡慕的孟月晚,沦为孩子们窃笑排挤的小可怜。

    妈妈真的是失足落水的吗?

    那不过是村子里的人,从池塘里找到妈妈尸体时,猜的。

    那个晚上,她睡得熟,等她有知觉是被水呛的。

    她的妈妈,抱着熟睡的她,挑了前头最深的一口塘跳了。

    孟月晚拼死摆脱她的钳制,幸好为了有口吃的,和村子里的小子们学了游水。

    游回岸边,她已经精疲力竭,可水中的女人呛着水,还在不死心的让她一起去找爸爸。

    孟月晚就在岸边瞧着,冷眼瞧着,这个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力气的女人,终究也没有力气游出来了。

    在她彻底沉下去,没了动静之后,孟月晚就回了家。

    炎热的六月,夜风里,燥意带着虫鸣,她只觉得大概是因为全身湿透了,冷得人骨子缝里去。

    回到家,直接躺在床上,还是蜷缩在妈妈身边的那个墙角,孟月晚冷得打摆子。

    所以前头的二十几年,她都当自己赚的,别人欺负了她,孟月晚能拼着命还回来。

    她不知道怎么爱人,也没有交往甚密的好友,村子里的情她早还了,携恩求报的,得寸进尺的,她也不在意。

    世上唯一在意的,大概就是每次接手的项目。看着那些快要失传的工艺,在手里鲜活,都能让她得到一种满足感。

    所以生活里,她是呆的,无趣的,苟且偷安的,得过且过的……

    死水!她是死水!

    那是行将就木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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