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暗恋，是我一个人的事
01
接下来的几天里，茉莉都没有主动和齐志说过话，齐志也懒得搭理茉莉。可是历史课上，两人还是分在了同一小组。
在所有的科目里，除了化学课，茉莉最喜欢的就是历史课。
历史老师刚走进教室，就开始宣布新的教学策略，“我们历史课属于文科，得多背多记，咱们以前讲题时间太多这样不太好。”
“那怎么办呢？”茉莉和同学们好奇地看着历史老师。
“我打算给全班同学分组，你们先讨论一下，都想怎么分？”历史老师很尊重学生们的想法，无论是讲课语速，还是提问时间的长短，都会询问学生们的意见。当然她也是位非常严厉的老师。
茉莉看了一下同桌陈漫漫，又转头看向张晓柔，两人相视一笑，她们两个都是茉莉的好朋友。
“就让我和她俩在一组吧！”茉莉在心里默默地祈祷。
“同学们都商量好了吗？”
有个男同学大声说:“商量的差不多了。”
历史老师听了大家的分组方案，摇摇头说:大家的方案有些乱，还是我来分组吧！
“咱们班一共七十二个人，每十二个人一组，每个组选一个小组长检查历史作业，这样可以吧？”
“可以。”同学们连声赞同。
“第一组，有以下同学:齐志……陈茉莉……陈漫漫。”三人顺利分到了一组，而张晓柔分到了另一组。历史老师根据历史成绩，一个小组里既有历史成绩好的，也有历史成绩差些的，希望成绩好一点的同学带动成绩稍微差点的同学。
“谁当第一小组的组长。”历史老师问。
“当然是齐志了，他可是班级第一名。”齐明涵开始起哄，他从不畏惧老师，反而跟每个老师的关系都很融洽。
历史老师征求了齐志的意见:你愿意做小组长吗？”
“可以的，老师。”齐志爽快的答应了。
陈漫漫用胳膊推了一下茉莉，小声地说:真是太好了，我们是一组。
“从今天开始，我们先讲二十分钟的新课，然后你们有二十分钟背诵的时间，接下来5分钟提问，没有提问到的同学，下一节课前有小组长检查。”
“同学们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学生们大声回答。
一周两次的历史课，周一下午第一节和周四下午第二节。茉莉喜欢历史课，同样也很喜欢历史老师。
每次齐志检查小组背诵时，茉莉直接转过身，两人都不用离开座位。
又一个星期一的下午，齐志从后面用书推了推茉莉的后背。“陈茉莉，该检查你的历史背诵了。”
“嗯嗯，再让我看一眼。”背诵之前茉莉又抓紧时间看了几眼。
齐志提问的很详细，几乎覆盖了新学的所有知识点。茉莉从不敢懈怠，总是在提问前认真准备，每次都能顺利通过提问。
“最近这段时间为什么齐志只检查我一个人背诵，不检查你呢？”茉莉好奇的问陈漫漫。
“我不知道呀，不管是不是检查反正我都会。”陈漫漫很自豪的说着。
“不知道齐志有没有检查别人？”
“不清楚，下次你可以留意一下。”陈漫漫双手抓着历史课本，双眼紧盯着书。
“好吧！”茉莉觉得无趣，也拿起历史书读了起来。
初三的学生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对待学习更加认真，就连平常爱打闹的学生也变的安静起来。
“陈漫漫，齐志没有检查你也就算了，今天他检查完我一个人，就没有检查其他同学。”茉莉眼睛瞪的大大的，百思不得其解。
“那你就问问他，怎么回事？别瞎猜想。”
“齐志，为什么你只检查我一个人背诵历史，不检查其他人？”茉莉眨巴着眼睛看着齐志。
“哦，检查完就可以报告给老师了。”齐志写着作业，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难道我一个人就代表整个小组？”
“从你的背诵，就知道其他同学复习的情况了。”
茉莉听到这句话火冒三丈，生气的说:“齐志，我就这么差吗？只要我通过了，就代表其他人也可以通过。”
“其实也没有那么差了，别放在心里。”
“哼！”茉莉阴着脸，气呼呼的转过身心里想到:“齐志可真讨厌，再也不想和他说话了。”
不一会，历史老师笑咪咪的走进了教室，清清嗓子说:““今天的背诵检查怎么样？”
听完小组长的报告，历史老师很满意。
“拿出上周的作业，中考指导说明这本书，都做完了吗？我检查一下。一个星期的时间，应该做完了。”
茉莉迅速拿出中考说明指导，翻到第七十页，看着同桌陈漫漫神色紧张，她小声地问:你做完了吗？怎么这么担心”
“坏了，没做完，你呢？”
“我还好，做完了。”
历史老师一边仔细的检查，一边严肃的说:“没有做完的同学，一律打手心，都过了一个星期了，每天做上几页，还有周末两天，再做不完，这就说不过去了。”
前面抽查到同学无一幸免，都被打了手心。历史老师走到了茉莉的课桌边问:“你做完了吗？我看一下。”
茉莉双手将作业递给老师，看着老师一页一页的翻看，生怕漏掉任何一个题，心里是越来越紧张。
“没有做完，等我检查完其他同学，一块打手心。”
茉莉十分疑惑:“老师，我都做完题了。”
“你看看，这道题没做完。”历史老师恶狠狠地指着第七十页最后一个题。
当老师检查其他同学时，茉莉悄悄问了刚刚被检查过的邻桌同学，他们都是仅做了几页。
“把手伸出来。”历史老师几步走到茉莉旁边。
“老师我只是最后一个大题，最后两个小题没有做，其他都做完了。”
“那也是没有做完，一样得接受惩罚。”历史老师语气强硬，丝毫不许茉莉反驳。
“啪”一声打在了茉莉的手上。
“妈呀，真疼！”，茉莉差点掉出眼泪，心里更加难受，“只有我做的题最多，可是接受的惩罚是一样的。”
周六下午茉莉自己一个人在家，整个下午都在做历史题，最后实在太累，没有完成最后两个小题。茉莉越想越委屈，不禁叹口气:“哎，按老师的要求我确实没有完成作业。”
“这次抽查作业的十几个同学，只有齐志一个人完成，以后你们多向他学习。”
“学霸就是学霸，我们哪能比。”陈漫漫小声嘀咕着，朝茉莉吐吐舌头。
“齐志总是那么的耀眼，没有发现他有什么缺点，难怪全班很多女生喜欢他。”茉莉扭头看了一眼齐志。
在初三全年的历史课上，茉莉受到了两次惩罚，这便是其中之一。50分的中考试题，茉莉考了49分，据说还有很多同学满分。取得这样好的成绩，当然与历史的严格是分不开的。
在往后十几年的求学生涯中，每当茉莉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总会想到这节“打手心”的历史课，也就有了坚持下去的理由。茉莉没有讨厌过历史老师，反而庆幸遇到这样严格的好老师。
02
在寒冷的冬日里，每当阳光照在身上，总能让人感觉暖暖的，茉莉虽不喜欢冬天，但是特别喜欢冬天的阳光。
体育课上，全体同学围着操场上跑了两圈，然后解散自由活动。
“晓柔，我们一起去操场北边草地上晒太阳吧！那边没有风，草又多。”
“好啊！”张晓柔牵着茉莉的手，朝操场北边走去。
两个人盘着腿，坐在枯草上。
茉莉的仰着头，下巴抬得高高的，闭着眼睛。
“茉莉，干嘛下巴抬的这么高，小心转身时下巴撞在旁边的墙上。”
“可以接受更多的阳光，我也要晒晒脖子。”
张晓柔扑哧一笑:“茉莉你真奇怪，第一次听说晒太阳时专门晒脖子，这样抬头说不定下巴会脱臼。”
“晓柔，你把双手捂住眼睛，过一会儿再拿开双手，睁眼后就会有种变魔术的感觉。试试看。”
张晓柔照着做了，然后十分无语地说:“哼，没有感觉到是变魔术，反而感觉阳光辣眼睛。”
“晓柔，你往鼻子上吹气，这样的白雾好有意思，感觉自己像个白雾制造机，哈哈哈。”茉莉说着，自己先笑了起来。
“你是不是笑自己太傻了，我才不要这样做，撅着嘴吹气，茉莉你看起来就是个大傻子。”张晓柔看着茉莉，笑的合不拢嘴。
茉莉捂嘴笑着说，“好了，我们不说话了，就这样安安静静的晒太阳吧！。”
操场西边篮球架子下，不时传来鼓掌声，还有女生的尖叫声。
“不用看，打篮球的肯定有齐志。”张晓柔和茉莉依旧闭着眼睛晒着太阳。
“齐志学习好，长的好看，体育还这么好，简直完美了，我要是像他一样该多好……。”茉莉说个不停，脸上难掩兴奋。
“茉莉，我发现你提到齐志好开心呀！。”
“哪有呀！”
“快说实话，是不是喜欢他。”
茉莉慌乱地说:“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他好厉害。”
“是挺厉害，尤其是做化学实验比你强多了。”
茉莉窘迫地说:“哎呀，张晓柔你可别说了。”
化学课上，茉莉被老师赶下了讲台。“我是称量药品的时候，忘了放称量纸，又不是不会做那个实验。”茉莉不好意地辩解着。
“还不是人家齐志替你做的实验，那可是向全班同学演示的实验。你啊，一点都不用心。”
“不用心，还能用肺……。”茉莉语气越来越弱，像霜打的茄子直接萎蔫了。
“晓柔，要不我们也去看看齐志打篮球吧！你看那边围了那么多人。”茉莉站了起来，等着张晓柔的回答。
“你又不懂篮球规则，看不明白的。”
“多看几次就明白了。”
“好吧！为了你喜欢的人。”茉莉迅速把张晓柔拉起来。
“晓柔，你不要乱说嘛。”茉莉用劲摇着她的胳膊。
篮球下围了整整两圈，陈茉莉和张晓柔只能远远的观看。
茉莉所有的目光都在齐志身上，看着他起跑，弹跳，投球，动作干净利落。
“哇塞，这也太棒了吧！！接连投进了两个球。”茉莉虽然不懂篮球规则，但是看着齐志不停地进球，不禁赞叹连连。
茉莉开始有点自卑起来，“跟这样的齐志比起来，我真的是差太远了。”
“茉莉，你发什么呆？你看刚才的比赛多精彩呀！”站在旁边的张晓柔推了推陈茉莉。
“没有想什么，就是不太懂篮球规则。”
“你不用懂，给齐志加油就可以了，女生不都是给他加油的吗？你看还有其他班的。”同时上体育课的除了茉莉的班级，还有另外一个班级。
陈茉莉更加失落，“哎，齐志总能吸引周围人的眼光。”
“咚”一声，不知道哪个技术差的人，直接把球投出了场外，正好砸在陈茉莉的头上。
“你没事吧！疼不疼？”齐志跑过来捡起篮球，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跟了过来。
茉莉惊慌失措，她最害怕别人的眼光，更怕引起别人的注意。她按着自己的脑袋，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脑袋很疼，茉莉眼泪打转，但还是说出了:“我没事，一会就好。”
“你真的没事吗？这样用手摸着自己的脑袋。”齐志关切的问。
“真没事。”
“那好吧！我去打球了。”
“晓柔，我们回教室吧！”
“茉莉，用不用去医务室看一下，你看上去脑袋很疼。”
“不用，没那么严重。”两个人手挽着手，离开了篮球场。
“你有没有发现，齐志看上去很关心陈茉莉。
“是呀，他们座位挨得近，经常在一起讨论题。”
“像齐志这样的男生，哪个女生不喜欢他。”
“我看陈茉莉就是喜欢齐志。”走在陈茉莉和张晓柔前面的两个女生，一路都在八卦他们。
茉莉心里难受，拉了一下张晓柔的胳膊:“我们等一会再回教室吧？”
“她们真是太八卦了，真想抓她们的嘴。”说着就要冲过去。
陈茉莉赶紧拦住张晓柔，生怕她冲动惹出了事，“让她们说去吧，嘴在她们身上，我们也管不了。”
“就这样算啦？”
“嗯嗯。”陈茉莉点点头。
茉莉摸摸自己的脑袋，出现了一个鼓鼓的大包，比刚才更疼了。
看着那两个女生走远了，陈茉莉忍着疼痛，牵着张晓柔的手，走回了教室。
03
转眼间，就到了初三的第二个学期。天气越来越炎热，窗外的白杨树早就长出了绿油油的叶子。
晚自习前的几分钟，教室里格外安静，茉莉看着窗外的晚霞发呆，一直低头学习，好久没有欣赏过窗外的美景。
“晚霞真是太漂亮了，整个天空都是红彤彤的一片，好像一幅油画。”茉莉不禁感叹。
“怎么就没有人抬头欣赏一下这漂亮的景色呢？”只有茉莉一个人，傻傻的望向窗外。
门轻轻的被推开了，茉莉不自觉的看向门口，或许是看着晚霞太着迷，竟对着进来的物理老师笑了起来，老师对着茉莉也是相视一笑。
“糟糕，我怎么能对着老师笑呢？别人都在学习，唯独我一个看着窗外发愣？”茉莉心虚地低下头，胡乱的写着作业。
“今晚咱们再练习一下电路图的画法，后天我们就去实验室做实验。”同学们纷纷抬头看向物理老师。
“拿出咱们上节课发的小试卷，找两个同学根据试卷上的实物图，画一下电路图。”
“第一题，陈茉莉；第二题，齐志。”
茉莉慢悠悠的走上讲台，心里想着:“肯定是物理老师发现我看着窗外，没有学习，才让我来画电路图的。”
齐志迅速走上讲台，开始有条不紊的画着图，不一会儿就画完了，早早回到自己的座位。看着还没画完图的茉莉，齐志不禁禁感叹:“总是这样慢，做什么事都不着急。”
还在讲台上的茉莉，画的并不顺利，边思考，边画图，磨叽半天总算画完了。
物理老师走上讲台，开始点评:“这个电路图，大毛病没有，还是有些小缺点。这个开关，应该放在灯泡这个元件的后面，这样就比较省电。”
“看这边的黑板，这个电路图画的比较完美，大家都学习一下。”老师很满意齐志画的电路图，不停地点头。
茉莉暗自庆幸，“还好画出了电路图，否则老师说不定会吼我。”
课间休息时，茉莉找出了不会做的物理题，请教身后的学霸:“齐志，你能给我讲一下这个物理题吗？”
“当然可以啦”，齐志心里想着:“早就跟你说过，有不会的题可以问我。”
“你先把题干读明白，然后记住物理公式，直接这样用公式就可以了。”齐志边说，边写出公式。
“齐志看起来这么冷漠的一个人，讲题时竟这么温柔，难怪总是有女生找他请教问题。”茉莉看着齐志讲题，却一点也没有听进去。
“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脑袋在想什么呢？”齐志发现自己讲题时，茉莉没有任何反应，生气的用手中的笔敲了敲茉莉的脑袋。
茉莉摸摸自己的脑袋，不好意思地说:“正在听，你接着讲。
“认真听，别走神。”齐志有些生气。
“知道了，知道了。”
“你听懂了吗？”
“懂了，懂了，你讲的方法很简单，听起来一点都不难。”茉莉使劲的点点头。
“你确定？”齐志看着茉莉似懂非懂的样子，早就怀疑她在说谎。
“非常确定。”
“那好，你做一下这个题，同一类型的。”齐志拿出了自己的习题集。
“从哪里买的这么厚的试卷，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总是考第一了？”
“不要管那么多，赶紧做你的题，都快上课了。”
茉莉只顾着看齐志了，听的迷迷糊糊的。这道同类型的题，终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做完了。
齐志叹口气说:“你还是掌握的不熟练，得多加练习才行。”
“那我以后多做题，谢谢！”转过身的茉莉莫名的心跳加速，脸有些发烫。正好被同桌陈漫漫看到。
“茉莉，你怎么了，脸这么红，没事吧？”
“没事，没事。”
陈漫漫悄悄凑到茉莉耳边:“你是不是喜欢齐志？”
“没有，我们马上都要中考了，天天忙着做题，哪有时间想其他的事。”
“我可是看到你，最近总找齐志讨论问题。每次讨论完，还笑的很开心。”陈漫漫微微一笑。
“找齐志讨论问题的又不是我一个。”
“或许她们也很喜欢齐志呢。”
茉莉顿时语塞，她心里很困惑:“我真的喜欢齐志吗？喜欢的就这么明显吗？我只是很喜欢和他讨论问题，即使喜欢了那又怎样，反正不管别人的事。”
少年之间的爱恋很纯粹，喜欢就是喜欢，毫无杂念。
04
进入五月份，天气越来越炎热，下雨的日子也是愈来愈多。
周六上午的第二节语文课上，茉莉无精打采地看着黑板，此时的她已无心上课只想早点回家。早上天空就阴沉沉的，这会突然下起了大雨。
“好大的雨！”教室里开始议论纷纷，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窗外。大雨将天地之间连在一起，整个天空暗了下来，不一会儿教室里漆黑一片。
“不讲课了，我们歇会，同学们也看不到黑板。”语文老师放下手中的粉笔，和同学们一起等待大雨停下来。
“这样大的雨，我很担心怎么回家。”茉莉小声跟陈漫漫说。
“我也有点怕，不知道放学的时候，能不能停下来。”陈漫漫叹口气，一脸无奈的样子。
“那放学以后，你怎么回家？”
“我妈妈来接我，你呢？”提到妈妈的陈漫漫开心了不少。
“我和张晓柔，还有另外一个同学，我们三个一起骑自行车回家。”
“雨下的这么大，你们带雨衣了吗？”
“夏天到了，我每个星期都带着。”
“那就好。”
“雨下的这么大，回家的路上不知道有没有积水，会不会很难走。”茉莉开始有些担心。
“别太担心了，说不定放学时，雨就小了，或者不下了。”
茉莉点点头，“希望这样。”
大约过了十分钟，雨还在下，但是小了很多，天空也出现了白光，同学们可以清楚的看到黑板。
“同学们，不要说话了，我们接着讲课。”老师用手敲了敲黑板。
放学铃响起老师刚走出教室，茉莉赶紧收拾完自己的东西，然后迅速跑到张晓柔面前，“晓柔，我们抓紧时间回家吧，这会雨下的小了点。”
“好，我马上收拾完，你先等一会。”
“晓柔，今天我们走远一点的大路吧，近路可能不太好走。”
“好呀！快走吧！”两人背着书包，并肩走出教室。
在这下雨天，学校门口等着孩子放学的家长，比往常多了些。茉莉和张晓柔，还有张晓柔的同学刘敏，三人推着自行车小心的穿过人群。
“在路上我们都小心点，路面太滑了。”茉莉跟他们两个人说。
“嗯嗯。”张晓柔和刘敏点点头。
道路两边是高高的大杨树，风吹打着树叶，摇摆不定，不时发出嗖嗖的声音。
三个人逆风骑着自行车，雨水很快打湿了衣服。
“怎么骑不动了，越来越费劲？”茉莉用力蹬着脚蹬，还是不行，她不得不停下来检查自行车。
“哎呀，前面车胎没气了，轴承之间磨得不行，推着自行车勉强可以走路。”茉莉检查完自行车更加沮丧，这样的下雨天，自行车还坏了，“真是倒霉呀！”
“张晓柔……刘敏。”茉莉大声喊着，两人早就在茉莉几米之外。
茉莉还没有说出，“你俩等等我。”
张晓柔和刘敏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骑着自行车扬长而去。
茉莉怔在原地，一动不动，心里十分不解:“我和张晓柔可是好朋友呀，她怎么能一声不吭的走了？”
“我该怎么办？”茉莉看看前后，整条马路上也没有看到几个人，心里开始有些害怕。
“张晓柔没有听到我大声叫她吗？”
“或许没有吧！风这么大，听不清楚。”
“不可能，张晓柔还回头看了我一眼，恰好我朝她挥手了。”此时茉莉心里装着“十万个为什么”。
后来，茉莉还是没有勇气问张晓柔，丢下她一个人的原因。过了好久，茉莉释然了，“如果她俩留下来陪着我。也帮不上忙，这样三个人都会淋雨。”
“还能怎样，推着自行车回家呗，就是晚点回家。”茉莉自己安慰自己。
茉莉费力地推着自行车，没过多久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尽管刮着风，下着小雨，茉莉还是浑身是汗，对着天空长长吁了一口气:“第一次感觉回家的路这么遥远。”
“要是能遇到个同学该多好，这么长的连个人影也没有看到。”茉莉越想越害怕。
“原来是你呀，陈茉莉。”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茉莉吓的抖了一下。齐志骑着自行车从茉莉旁边路过时，忍不住看了一眼，尽管茉莉穿着雨衣，齐志还是认出了她。
齐志感觉很好笑，原来她的胆子这么这么小，“我这么吓人吗？”
“没有，没有，这条路的人太少了，我回头看了几次，也没有看到一个人，没想到你回家的路，跟我是同一个方向？”
“自行车坏了吧？”齐志心想着:“茉莉真是个倒霉蛋。”
茉莉点点头，好奇的问他:“你怎么这么晚才回家，我们早就放学了呀！”
“去我姑姑家玩了一会，你过来，咱俩交换一下自行车。”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快点，推了这么久的自行车你不累吗？”
茉莉拗不过他，最后还是同意了。“这满脸的水，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呢？”茉莉已经分不清楚了。
两个人并肩走着，雨是越下越小。
“茉莉，你为什么用花做名字呢？”
“在我出生的前一天，我妈买了一盆茉莉花，从医院回到家，茉莉花开得非常漂亮，整个屋子里都是清香。我妈看看茉莉花，看看我，就给我起了这个名字。”茉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那你出生在几月？”
“六月。”
“原来茉莉花在六月开。都有什么颜色？”
“茉莉的花期很长，五月到八月都会开花，我见过的茉莉花就是很小的白色小花。”
齐志笑着说:“知道的还挺多。”
“都是我妈告诉我的。有段时间我很讨厌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也不错，你妈妈是不是希望你长的白白净净的，或者是你长大了要清清白白做人。”
“可能是吧，我也不清楚。”茉莉抿抿嘴。
“也可能希望你长得像茉莉花一样漂亮。”齐志说完，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齐志看着茉莉认真地说:“陈茉莉，你有时候看起来也挺可爱的，虽然有时候很呆萌。短短的头发，眼睛发亮，很有精神，整天蹦着去教室。”
“啊！”茉莉感到很意外，不知道该说什么。
“今天多亏了你，要不然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家，谢谢你！”茉莉赶紧岔开话题，两人在前面的十字路口分开。
分开时，齐志不忘叮嘱茉莉:后面的路你小心点，注意安全。”
“嗯，我用不了几分钟就到家了。”茉莉看着齐志远去的背影，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这个看似冷漠，实实际上很温暖的男生。
“每次遇到困难时，齐志总能及时出现。喜欢他的人很多，我也只是其中之一，可我更不敢告诉他。没关系，反正暗恋是我一个人的事。”这样想想，茉莉开心了不少。
茉莉回到家中，已经到了中午。妈妈早早做好了饭，在家里着急地等着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