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再一次救赎
闫林是有家世的。
陈诗怡做了三儿。
闫林的两个双胞胎都在国外念书,他老婆是他的第二任,家世甚是显赫,当初闫林就是靠娶了她发的家,
一个好家世就是一张好底牌。
在事业上如此在感情上亦如是。
闫林的老婆在家中地位也是甚高,只除了在闫林这儿。
她爱闫林她就忍着他在外边莺莺燕燕鸟语花香,她受过的教育不允许她的人生出现瑕疵和败笔。这是家训也是她的座右铭。
所以她一心一意的守着闫林。
她整日的催眠自己的伟大,她为了爱情奉献了自己的青春和激情。
闫林几次跟她讲,要不你也找个蓝颜知己,我不介意的。
她大哭,骂他没有良心,害自己不够。
闫林不懂,自己这怎么就是害着她了。连绿帽子都肯戴,自己的脸面都不要,她怎么这么不知情识趣。
陈诗怡走在大街上的时候被人扇了两巴掌。
那段时间关于她是三儿的传闻传得沸沸扬扬,她连夜开车出走,漫无目的也不知道要去哪儿,就是胡跑一气,经纪人担心她出事满城的找她,寻她不到。
倒是让闫林的老婆在某市的一个小镇街上遇着了。
确切的说是堵。
然后就挨了她身边一人赏的巴掌。
起初陈诗怡有些震惊,巴掌挨到脸上的那一刻,她仍是一副吃惊的样子。
眼前衣着华贵的女人她并不认识,她也没有和谁结下仇怨。凭空怎么就受了两巴掌?
但转眼看那女人神情自若的看着自己,她明白了,眼前的这一个是闫林的正室。
和别人不同,陈诗怡没有害怕的抬不起头,也没有虚张声势的愤怒叫嚣。
而眼前的女人也给足了她面子,虽然是在给了她两巴掌以后。没有再为难陈诗怡,而是把她请到了一家咖啡馆。
“老闫待你不错。”女人优雅的喝着咖啡,望着坐在对面的陈诗怡。
“哦?是吗。”如果她看到了自己身上的一道道血痕,还会这么说?
女人的目光从上打量到下,仔仔细细的盯着陈诗怡看了好久。
久到陈诗怡有些感到不自然,她用右手去抚自己的左边小臂。
女人将其小动作都看在眼里,她在紧张,虽然她并不怕自己。
她的一双眼好像要透过衣料看穿陈诗怡一样的锐利。
“你身上的伤是他给的?”女人再开口,发出询问的口气。
陈诗怡有些不自然的甩了甩头,默认。
“我不知道他还有这癖好。”
陈诗怡以为女人要贬损自己,紧接着就听她说:“后来就知道了,从别的女人那儿。”
她说话的表情也没什么波澜,像是故事迎来了最后的结语。
“他对我还是好的。”她又重申了一句。
“对我一直都是温温柔柔。”这大概就是她见到陈诗怡以后最具有攻击性的一刻,猎人还是掏出了枪,不声不响,杀伤力极大。
陈诗怡抚了抚头发,克制着心中的不稳,回应了一句。
“那挺好。”
女人浅笑,又说:“听说你唱歌不错,我是没听过,不如你现场唱两句?”
“我是唱歌儿的,不是卖艺的。”这个女人,钝刀子割肉。
“卖身吗?”
女人嘴里说出来还是波澜不惊的一句。
陈诗怡却险些落下泪来。
红着眼眶甩了甩头发,望向窗外不语。
“你跟老闫时间也够久了吧。”
“有感情了?”女人看陈诗怡一直不语,复又问道。
“爱上了?”
陈诗怡双眼无神口中呢喃,像是回答又像自问:“不知道。”
女人眼色一冷,继续说道:“老闫做过很过荒唐事,对待女人他其实软弱的很,好色的人都胆儿小。”
陈诗怡低着头看向桌子上的咖啡,早已凉透,她端起喝了两口。
“无非就是拿钱嘛,给就是了。我给得起。就为他买个乐儿。只要男人开心就好了。”
陈诗怡转过头来看着对面的女人,这是她见到这人以后正眼瞧的第一眼。
她并不老气,显然保养的很好,她见着自己以后,也从没有大声呵斥过自己,虽然句句刀心。她的教养良好,从她的衣着到仪态都恰到好处,她不用为了见情敌而故意装扮得有多高贵以示身份,也丝毫不会因为对方的存在而失了端庄。
“你们结婚多少年了?”陈诗怡淡淡的说。
“今年整好二十五年。”女人微微叹了口气。
“跟我爸妈差不多。”陈诗怡说道。
女人看着她,阴郁的眼神中透出一丝不忍。
陈诗怡低头半晌,又看向女人轻声说道:“对不起。”
她没有向这个女人倾吐自己那天是怎么忍着身心的痛一路跑回酒店,跑去她妈妈的房间。
当时她妈妈还招了人在房间里做着美容spa。
美容师看到披头散发的陈诗怡一个个的吓得不知所措快速逃离了房间。
“你干嘛呀?这是怎么了这是?啊?”她妈妈扯下脸上的面膜,神情紧张的摸着她的胳膊想扶她坐下,被陈诗怡一把推开。因为用力过猛她妈妈险些被她给推倒。
“你干嘛呀?发什么火啊?怎么了这是?”现在她妈妈遇到天大的事儿也不敢和她闹闹吵吵了,继续好性儿的巴望着她的脸说话。
“是不是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是不是拿了人家的钱?”陈诗怡憋屈的脸通红又因为布满眼泪变得冰凉。
“哎呀你这是干什么呀?怎么了这是?哭成这样啊?发生什么了到底?我知道什么啊我知道。怎么了你跟妈说说。”她妈妈嘴里念叨着拉扯这陈诗怡坐在床边。
“我到底是不是你生的?你到底是不是人?”陈诗怡一把扯过她母亲拽的她一个趔趄跌倒在床上,陈诗怡站在床边指着她母亲咆哮:“有你这样当妈的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这么害我?”
“我?我?。。。”她母亲依然还是无辜的一副表情。
“我不是给你钱了吗?你为什么还要收人家的钱,为什么?”整个房间里都是陈诗怡嘶吼的回声。
“你叫唤什么?你那么大声?不怕别人听到?”
“我拿人家钱?你哪只眼睛看到了?我答应的是你去喝喝酒吃吃饭。你要是不愿意,谁还能死活的拽着你去啊?这你去都去了,回来拿我撒什么气,抽哪门子邪风。”陈母低头扯着自己的衣服。
突然看到陈诗怡胳膊上的伤痕,扯过来问道:“哎,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红了?”
陈诗怡把她母亲推得老远,怔怔的望着她:“我不是给你钱了吗?还不够吗?我们之间的债,我还够了吧。你以后给我离远点儿。你不是我妈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妈妈,我也不要你这样的妈妈。”
“你说得这是什么话?”陈母从床边站起怒目圆睁等着陈诗怡斥责道。
“我说得什么话?人话!!!你听不懂吗?还是你根本就不是人,是个牲口。”
啪,她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
她妈妈也没敢用力打,毕竟这她心虚,但为了表示自己的愤怒和无辜,还有她自始以来的权威,还是赏了一巴掌在陈诗怡的脸上。
“有你这么跟妈妈说话的啊?说出去不怕别人笑话,疯了你是。”
陈诗怡彻底的绝望。
“今天,你要是能跟我说一句对不起,我都、、、”陈诗怡顿了顿,眼泪止不住的流,哭得五脏六腑都跟着震颤一样的。
“算了,我们母女缘薄,今天就到此为止。”这句话说出来的一瞬间她感到了一丝解脱。
“你什么意思?你要跟我断绝母女关系?”陈母皱着眉头伸手去扒拉着陈诗怡。
“是!我就是要和你,和那个家,断绝一切关系。”
“我看你是真有病。”陈母的语气里的凶狠和嫌恶让陈诗怡感到不寒而栗。
“必须!你还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但是你如果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就去告你。”
“告我?你告我什么?我是你妈,我养你这么大,你现在好了,你还要告我?不怕丢人?你不怕你的歌迷知道?”
“我不怕!我告诉你,我现在什么都不怕!不信你试试。”陈诗怡眼里透着红血丝死命瞪着她的母亲,脸上的表情像是要把她撕碎一样的凶狠。
“你是我养大的。”她妈妈仍然坚持用一种颤抖的声音企图唤醒她的母女情。
“我是你养大的,我是你养大的。你是不是不知道我是怎么长大的?你那是养吗?你是在拿我发泄,你是在虐待,你是在害我杀我。你杀了我你知不知道?”
她妈妈神色茫然,又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一样的可怜。
陈诗怡又扯开嗓子吼了起来,马上她又恢复了刚才的冷峻模样:“算了,你这种人。”
“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从那以后陈诗怡真的就再也没见过她父母一面。
起初她父母还试图找她,她态度坚决,避而不见。久而久之,她父母也不再那么坚持。反正,钱也拿了不少。
她和闫林更像是不清不楚。
这个老男人是让她沉沦的始终,他是自己罪恶的开始,可也因为他,陈诗怡才更了解了自己。
每次欢愉过后的厌恶都是真的,眼前的男人,和自己。
是过后想起来都会干呕恶心的那种厌弃。
想起来就反感的性冷淡。
只是这个男人似乎掌握了她的身体密码,总能解锁她的快感。
然后欲望就升腾。
她就开始沉沦,甚至有一些迷恋。
她不爱闫林,她很清楚这一点。闫林确实对她很好,区别于其他人。陈诗怡提的要求他统统都能办到,虽然她也很少会提要求。
他也不是爱她,是享用她。
享受开发她的过程,他期待每一次的结果。这是他的乐趣。
陈诗怡讨厌被胁迫,他偏偏就逼迫她受着,喜欢看她又恐惧害怕又渴求绽放的样子。
“我觉得你都像是我的一个女儿,可惜我只有两个儿子,她也不给我生个女儿。”事后他搂着她谈天。
她在这方面的感受和男人一般,做的时候专注,事后也褪去很快。很快,她就会得到平静,和厌恶。
“那你怎么不让别人给你生一个?”她神情木然的问道。
“哎,那不行。别人生的怎么能和她一样?”
“有什么不同?还不都是自己的孩子。”
“我们这样的身份关系生出来的孩子才正统。”
陈诗怡听着不由得浅笑,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也挺可怜。
“你爱她?”
“一把岁数了什么爱不爱的。”闫林搂着陈诗怡像哄孩子一样的拍着她。
“年轻的时候爱?”
闫林似乎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回道:“她对我很好。”
末了又加了一句:“一直都是。”
陈诗怡转过头望着闫林:“老闫,你居然还有浪漫。”
“我一直都有,是你发现的晚。”闫林低头去吻陈诗怡。
两个人又交缠在一起良久。
她和老闫互相索取互不打扰。
直到她结结实实挨了正统一巴掌。
“我会跟他分开。”陈诗怡承诺到。
“没关系,见了你以后,我反而,不是那么在意了。”正统淡淡的说道。
“不辛苦吗?”陈诗怡又突然发问。
“爱人哪有不苦的。”
陈诗怡当着这个女人的面嚎啕大哭。
老闫送了她一套高档住宅又给了一笔高昂的分手费。她也没拒绝,欣然接受。
离开时,老闫还是那句话,你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我。
她说:“老闫,你真幸福,有人真的很爱很爱你。”
离了老闫她还是那么会唱歌的歌手,只是多了流言。
以前关于她的感情生活外界就有诸多猜测,知道一点儿相关内情的碍于是闫林的面子都默不作声,现在她又是单枪匹马的一个人,自然少不了要踩呼她做她的文章。
找她演出的机会越来越少,晃荡了快两年,眼看着都已经要淡出歌坛。
有相熟的人看她处境艰难介绍她去影视剧里客串演个小角色,她起初不愿意,人家劝道:混个脸熟起码让观众不忘,兴许以后还有机会能再出来唱歌。
她就又碰到了秦朗。
最终她没能演出那个戏,秦朗说,你的歌儿才是你的强项,演戏这碗饭你不合适。不增值还可能会败好感。他在没有任何人用她的时候,给她签到了自己公司名下。只不过那时候他已经不在做经纪公关这一块,公司指派了潘文迪来带她。
这个男人再一次救自己于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