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董董是个乖小孩
秦朗带着黄小董出去海钓的那一天是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天气最好的一天,也是他心情最为畅快的一天。
他打和这个孩子一见面就喜欢觉得亲近自然。
他像极了自己小时候。不过自己小时候皮的经常挨父母双打。董董可比自己乖巧多了。但也看得出来,这个孩子并不是唯唯诺诺,相反他很勇敢而且坚韧。和他的母亲很像。
想到黄帆,他不免遗憾。
那可真的是他用心爱过的女人啊。
自从她生日那次,他们就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整整两年。
一切都很好,除了需要掩盖办公室恋情,但是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秦朗对黄帆是不同的。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对她起了心思。
秦朗记着当时第一次见她,梳着极短的头发,穿着白色t恤,白灰色的牛仔裤和运动鞋。
当时她从自己面前一闪而过,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长得蛮秀气漂亮的,居然留着这样短的头发,而且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冷冷的。秦朗注意到她的笑,纯真可爱看起来就真的感觉到她好开心的样子。其余的时候,她就是一张冰块儿脸。少言寡语但是看的出来人非常机敏。
她第二次来,第三次来。秦朗似乎有意无意的去打听这次进面的人里有没有她。果然。
她很优秀,他翻阅了她的简历和面试的时候提交的作品。远不止,他还去网上搜了相关这个女孩儿的作品来看。
这有点儿匪夷所思是吗,他自己后来都觉得自己那天就是反常。
后来很多年以后他想的明白,那,可不就是命吗。
想来可笑,他一个潇洒至极的男人,居然开始信命了。
说爱情吗?他从不说爱谁。从不。
露水姻缘不少,逢场作戏更多。认真交往过的女孩儿也不乏有真心在,可他就是从不愿承担爱一个人。
那太辛苦。
这大概就是男人,尤其是像自己这样的男人。
不缺钱模样又不差,事业有成父母恩爱。
老母亲常说:“儿啊,你跟妈说实话,你是不是有啥毛病?是心里有毛病还是生理有毛病,你跟妈交个实底儿,咱们去看看,有病不怕的,治好了就行了。”
他苦笑不得。
但母亲不依不饶,又问他:“大儿子,你是不是同性恋?”
隔天又告诉他:“大儿,你是同性恋也无所谓,爸爸妈妈不迂腐,上过学受过高等教育,咱家不是那不开明的人家,你要是真是,你有喜欢的人,你领来家里给爸妈看看,我们一定好好待他。”
他哭笑不得,无力解释。
怎样说呀,他也不懂,即便是聪敏如他。
不确定是自己浪荡惯了,还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反正他在离一个好男人的标准上越来越远。
有时候,他也腻烦自己。
他心里有个好人,对自己来说。
他觉得自己应该像父亲那样,事业且不谈,他算不上正义但也不是那毫无道德的人。亦正亦邪算是对自己最好的解读。他崇拜自己的父亲一生正直且长情。
父母是包办婚姻。
妈妈说这辈子最幸运的就是嫁给了父亲,有了他这样好的孩子。
父亲说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就是娶着了一个自己会喜欢的女子。
父母都有福气碰到了自己喜欢的人。
自己阅人无数却从没找到一个会让自己心动放不下的人。
人生不能没有遗憾。
什么都有了就要给你点儿空缺,给你留白让你遗憾。
现在人已近中年,时常会感慨岁月不轻饶,只是缺一人。年轻那会儿毫不自觉。
只收敛了那一次,就是遇到黄帆。
最开始只是猎奇心里,觉得她有点儿特别。
但最最最开始,也以为那只是她伪装的表象。他见过太多的女孩儿了,她们或清纯可爱或浪漫热烈又或者外表冷酷实则内心火热。
他以为黄帆是后者,他把她归类为后者。万事万物有规律可循皆可破。
面试几轮被刷自己当众点名要过来,工作迷茫自己指点迷津,遭人记恨设计陷害自己挺身而出,所有困难她能解决的她自己去面对,她不能解决的自己鼎力相助。从不计较后果和得失。光是这种近乎疯狂的冲动让他自己有点儿痴迷。
他不是没有算计过她,只是一开始简单的问候,她疲惫的伏案打盹的时候看似贴心的为她披上自己的外套,无论多远都送她回家。从某一方面来讲,黄帆和自己极像。工作起来有一种不要命的狠劲儿,在她做自己小助理的时候,他留意过她做策划方案时候的有个小习惯,爱噘着嘴。他为此还偷偷的学着她的样子,觉得很是可爱。
以他的经验来看,她并不善于表达情感。尤其是男女之间,也许她的世界里还没有一段感情开始过。
好像时间越久,黄帆在自己的眼里就越来越柔软。
那天是她最柔软动人的时候。
那时候,仅是一时冲动吗?
还是蓄谋已久的。
仅仅是想得到一个心仪女孩儿的身体?
绝不是,他喜欢她,是真正的喜欢,但他也不确定会喜欢多久。
他很严肃的问过自己。只是他第一次多自己如此坦诚。如此逼迫自己去反思,去佐证一个答案。
但始终验证不了。
可他还是在那天有意无意的去挑逗她了。
他知道黄帆不吃这一套,她不是那种幼稚的女孩儿不是喜欢玩这种把戏的人。可开局的是自己。
他对自己有些自信,当然也不全然都吃的准。
可是要是不和她在一起,自己就再也忍受不了那种生活。即便是找不到答案,算不出最终结果,也还是要和她在一起。
那天,她为什么要睁着眼睛呢?就那么看着自己。
既不是情意缱绻也没有半分厌恶,眼中看不出多少柔情也无羞涩。身体也不反抗可也不迎合。这最开始让他有点儿惊慌和颓败。
有那一瞬间他喜欢自己是被拒绝了,她不喜欢自己。
她之所以没有反抗没有推开自己,也许是出于一种女性惯有的补偿心理。
直到她抱着自己身体会反应会抱着自己娇喘会在最后的时候搂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喘息然后落了一滴泪在自己的后脖颈,那滴泪顺着脖颈滑落到背上有一种生理上的痒和砸在心里的震撼。
她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会因为和一个男人上个床就落泪的女孩儿。
那看起来太过幼稚,只有小女孩儿,纯真又带着某种无知无觉东西的小女孩儿才会有。
他理解的黄帆不是那种幼稚天真的女孩儿。
当激情褪去后的疲惫袭来他只温柔而体贴的为她抚去疲惫,至于,那个不明就里的注视和眼泪,他亦无从顾及,不再去想。
从那天起,是他秦朗迄今为止最认真最投入最清醒的一次恋爱。
说清醒是他褪去了青春懵懂时候的莽撞,他知道该如何讨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欢心,他了解男女之情规则以外的一些其它情感投入。他十分甘愿为此投资。
黄帆升职被调去营销部任职,最开始接管新业务的时候,她更像一头猛兽一样拼命,以前自己还会偷偷的去扶持她工作,现在光明正大大在一起了,晚上入睡前她会因为突然冒出的灵感抓起电脑靠在床头就开始创作,时常会熬到很晚在查阅资料的时候睡过去。自己真的是又心疼又觉得她可爱。
那会儿她做什么都可爱,做什么都让人心疼。
不,她一直都是可爱的,令人心疼的。
是自己的错。
“秦叔叔,刚才我和天天钓的那条鱼鱼有了宝宝,我们给它放生了。”
黄小董的一声召唤让秦朗回到了现实。
“是吗?那你们放生了无数条小生命了。真棒!”秦朗爱怜的摸了摸黄小董的小脑袋。
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
如果那会儿我们结婚,是不是我的孩子也这么大了。
秦朗看着黄小董总是忍不住联想各种。
他甚至幻想黄小董就是自己的孩子。他应该陪伴他长大,在他很小的时候给他喂奶为他换尿布,听他在人世发出的第一个音节,无论是什么,也许只是一个哎字,他都会欣喜若狂。他想听到他叫的第一声爸爸。
秦朗看着黄小董陷入了一场自我臆想之中不可自拔。
如果自己有一个像董董一样可爱的孩子。。。
哪有那么多如果啊。
他确实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可惜,他和那个孩子缘分薄。
“我怀了。你的孩子。你要不要?”
“诗怡,你先别激动,你先告诉我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怎么你现在才开始关心我在哪儿吗?”
“不是,我们先不说这个好不好?你先告诉我你在哪儿。”
“秦朗、、、”陈诗怡的哭腔里尽是哀怨和渴求,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多么的爱这个男人,她也知道,他不爱她。
陈诗怡在电话里大哭不止,她知道他对自己的哭泣不耐烦,没有挂掉电话是出于礼貌和对孩子的尊重。
他从来没有尊重过自己。从没有尊重过自己对他的情感。
自己是真的爱他的呀。。。陈诗怡捧着电话哭得撕心裂肺,她想着自己应该体面点儿,应该是那个站在舞台中间用自己一把好嗓子唱出犹如天籁的歌声,而不是在这儿捧着电话对着一个男人放出自己的哭声。
自己太失败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么狼狈,这样不堪。
明明自己很值得被爱不是吗?
为什么?
“为什么?”陈诗怡拿着电话的手随着身体上下不住的摇晃,声嘶力竭的叫嚷到脖子上的青筋都凸起。形体消瘦到皮包骨一样的,一根竖夹也夹不完全的卷发散落的七零八落。谁能想到这样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浑身抽搐颤抖嘶吼的疯癫女人是一个多么耀眼的女明星呢。
“那么多人都爱我,为什么你不爱我?为什么?”陈诗怡突然感觉自己有两秒钟的眩晕。身体好像被人推了一个趔趄,她不由自主的来回晃悠身体。
我这样看起来像一个精神病吗?
他是厌恶自己了。他看自己就像在看一个疯子对不对?
“秦朗,我告诉你,我没有疯。我没疯。。。”她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不算太大的房间里根本容纳不了她的怒吼。
“诗怡,你先冷静下来好吗?你先冷静下来,没有人说你疯,你别在那儿胡思乱想。你先告诉我你在哪儿。我在这儿,我不会走也不会挂电话,你先平复一下心情,我们慢慢谈好吗?好不好?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们面对面,好好谈,好不好?”秦朗此刻像在哄一个几岁的小孩儿极其的有耐心和忍耐力。
“我不要、、、”陈诗怡停止了暴怒开始哭哭啼啼,不似刚才的满腔怨怼不再声嘶力竭的咒骂,只有发泄后的无奈和委屈。五官扭曲得发红整个嘴都向下咧着,涕泪横流。她拿着纸巾擦着眼泪和鼻涕,但是眼泪根本擦不完。它们像是人工繁养的珍珠一样看似珍贵却不值钱得往下掉。
她的眼泪让你心疼,我呢?我就是丑陋我就是作,我就是不值钱我就是不值得是吗?
她在心里声嘶力竭。
越是这样在心里反复纠结这些话她越是感觉痛苦得难以承受,她蹲坐在地上起初是靠着墙,墙体冰凉,她也不觉得多凉,慢慢的那种凉意就侵入到她的身体里,让她浑身通体冰凉,她伸手去摸自己的肌肤,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在身体上,低垂的脑袋好像有几斤重似的坠得她忍不住摇晃着身体。
好冷啊,冷的牙齿打颤。
浑身冷的起鸡皮毛孔都开着,那种冷是迅速蔓延到全身,从皮肤渗透到她心里去。
就是因为心里冷才会是这样的。
她又心疼自己。
除了自己会知道自己的痛苦以外,没有人会知道了。。。
没有人会疼自己了。。。
刚止住的抽泣又变本加厉。
秦朗在电话里深深地叹了口气温和的说道:“诗怡,你这样对孩子也不好。你告诉我你在哪里好不好?我立刻去找你。”
“你就只知道孩子,你找我?你怎么找的我?你为什么找不到我?”
这会儿她的嗓子已经沙哑感到疼痛,拿着电话的胳膊发酸身体也无力,浑身早就没了力气,但就是不愿意放手,她平躺在地板上把电话放在自己耳边,凉凉的地板硌着皮肉硌得另有一种痛感。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让我感到痛苦。为什么都要来伤害我?”
“为什么都不爱我?”
是在问秦朗也是在自问。
她以为自己会找到答案的。
“诗怡,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你先让我去找你好吗?”
秦朗一句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像是又点燃了她的怒火,她气得直接坐起浑身颤抖手哆哆嗦嗦的去拿起手机用最大的声音和气力喊着:“你别说啦!你闭嘴。你闭嘴。”她的声音简直就是振聋发聩,秦朗在那头也禁了声,大气都不敢出。
她太过激动激得脑子好像抽筋了一样,说话的时候好像舌头打了结碰到牙齿被咬出了血。
血的滋味在自己的口腔里。
她凭着感官去找那块破口,用力的用牙齿继续去咬它。
会把舌头咬断吗?她心里想着。
现在自己已经是彻底疯了吧?
她盯着手机出神,她突然不想说话了,她累了。
秦朗把手机音量调到最大声,仔细的听着陈诗怡那边的一声一响。
半晌,他又小心翼翼的说道:“诗怡,你是不是没睡好,你先去睡一会儿,等你睡醒了我们再聊好吗?”他极尽小心的说着。
“秦朗、、、你滚吧。”
已经没有力气了,整颗头感觉眩晕又肿胀,浑身一丝力气都没有,身上软踏踏的好像砸到棉花的那种无力感,她想用力却找不到支撑,要爬回去吗?爬回到卧室躺在床上?
陈诗怡翻身双手捂脸,无声的痛哭。嘶嘶哑哑的声音发出像哑火的风箱。
她记着有人对她说过,人这辈子,眼泪是有数的。哭尽了就没了眼泪。
没了眼泪不是挺好?没了眼泪,难过的时候就不会落泪了。
只要自己会强颜欢笑根本就不会有人发现自己的难过。
陈诗怡晃悠着起身,拼着身上仅存的那点儿气力回到了主卧室,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在里面,习惯性的蜷着身子。其实她身体很痛,是纯生理性的疼痛,每日每夜的睡姿永远都是蜷着身子,长期以往她的膝盖乃至整条腿都生理性的疼痛。
她看书上说过,人不安的时候就会是一种婴儿的睡姿。
现在她的肚子里就有一个小种子,它会慢慢长大降生成一个婴孩儿。
可是,他和自己一样,没有爱他的人。
自己不会是个称职的妈妈,妈妈都没有得到爱,怎么去爱你呢,我的孩子。
眼泪把枕头浸湿一片,又是凉凉的,湿哒哒的。
爸爸不爱我们,我们就不要再纠缠他了。
你跟妈妈走吧。
妈妈对不起你。妈妈怎么可以把你一个人扔到这个世界上受苦,一个人,孤苦伶仃。没有人爱没有人疼。妈妈不能让你重复妈妈的悲剧。不可以。不可以这样。
死这个念头在陈诗怡的脑子里已经盘旋了多久了?
几个月、几年、还是从小至今。
除了这个,我还有什么办法呢?
我是恶魔吗?为什么大家都厌弃我,都不喜欢我?都不爱我?
那些人,那么多人,喜欢听我唱歌?看我演戏?
那有什么用呢?她们的爱,救不了我。
她们救不了我啊。。。陈诗怡心里的那个自己又在嘶吼,她一叫,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我以为,我只要很努力,就可以得到我爱的人。我没有强迫他任何,我听话善解人意我从来都是在他身边做好一切,我愿意为他放弃自己的一切,我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我都不要了哇,我就想好好和他在一起啊。
为什么啊为什么啊?做这一切都还不够?
陈诗怡猛然间坐起,跑去拿自己的手机打了电话给黄帆。
“喂?你好。”
陈诗怡一听到黄帆的声音就气得发抖,心里升腾的怨气在五内之中乱窜。
她恨不得把她抽筋扒骨,要死一起死,你也不能好好的活着,我就是要你要秦朗要你们所有人都不得安生。
“我怀孕了,秦朗的孩子。你怎么说?”陈诗怡吸着鼻子摇晃着脑袋满脸的愤恨期待着黄帆的崩溃。
但她失算了,黄帆的反应并没有她预期的样子。
她听到黄帆一声漫长的叹息,声音里也藏着颤抖:“诗怡,你和秦朗的事,你们自己去解决,我和他没有关系了,我不掺和你们之间的任何事,你没有必要告诉我,也打击不到我。”
“黄帆,你少装蒜,你要是不在意,你不可能走,你走不就是心虚吗?你不就是想博取一个好名声吗?好人都让你做了,恶人要我来?没有你这么歹毒的。你不是人。黄帆!你不是人。”
“我艹你妈,我艹你妈,你她妈天生就是个贱种。我艹。”
电话里传来了忙音,陈诗怡听着黄帆挂断了电话,气得更是浑身颤抖头皮直发麻,心里一股股的气堵在那儿,她又拿起电话一遍遍的打给黄帆。
“黄帆。。。你别以为你躲起来就没事儿了,我告诉你,你躲不掉,你这辈子你就缺德去吧你。你丧天良,你抢人家男朋友。你他妈缺男人啊。我艹。”
又是电话忙音。
陈诗怡抱着电话忍不住又哭又笑,她整个人气急止不住的发抖摇头晃脑。
这次接电话的是黄帆的好友雪莉。
“陈诗怡,你知道你要干什么吗?你搞清楚你到底这么做有什么意思吗?我劝你去看看医生,看看你的毛病。你现在说话都语无伦次颠三倒四,整天像个鬼一样的,你要干什么?什么叫我们躲起来?用你那死脑瓜整明白了,是我们黄帆离开了秦朗,是她不要了,你不是爱他爱得死去活来吗,那你就好好爱个够吧,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怀疑了是吧?怀孕了你去找大夫找秦朗啊,你跟我们说个什么劲儿?”
“我要他跟我结婚!!!”陈诗怡大吼,眼睛瞪得溜圆,感觉舌头根子都发硬,心里有万千的话都堵在那儿说不出道不尽,半天只能抢着一句喊了出来。
“那你去结啊!”雪莉同样用振聋发聩的声音回吼道。
”你不用告诉我们,我们不需要知道,而且你不要认为你这样能伤害到黄帆,她根本不在意。你爱咋的咋的,你想怎么样你跟秦朗说去,你跟我们说不着。你结婚也是跟他结,你跟我们说什么?还等着我们给你包红包呢?你做梦呢你。我告诉你啊。帆帆已经离开那儿离开秦朗了,她跟你们任何一个人没有一丝一毫的牵扯,你要点儿脸不要再过来无端骚扰发洋疯,你看看病去吧你,跟个鬼似的。”雪莉劈头盖脸一通说,陈诗怡在电话里泣不成声,无力反驳。
“我跟你说不着,你让黄帆接电话,我要跟她说。”陈诗怡用近乎一种哀求的语气说道。
“你别想了,她不可能接你电话。请你自重。”说罢雪莉毫不客气的挂断了电话。要不是看在她也可怜的份儿上她非好好手撕了她不可。走回房间,看到黄帆趴在婴儿床上一动不动的盯着小宝宝,看到黄帆这般摸样,雪莉知道即便是坚强如她也是被狠狠的重伤了,望着眼前心酸的场景忍不住眼泪瞬间滴落。
那个疯子在那儿又哭又闹的恨不得昭告天下她怀了秦朗的孩子,而这个已经降生一年的小宝宝却不为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