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酒馆斗殴
喧闹的酒馆，海洋的腥味与汗臭碰撞出一场斗殴。
两名男子肉体纠缠，用拳头与手肘撞击飚射的鲜血。
一大群人盘踞在搬开的座椅上，大声呐喊咒骂。
“该死！”
“哈，对准他的鼻子。没错，哈，鼻子都歪了……”
“我压十枚银币，赌刀疤佬赢。”一名赤膊的肥胖男子吹出一口浓烟，抖落指尖的烟灰。
“我和你赌。”另一人回应。
“……”
艾伦一行人绕开厮斗的两人，径直来到柜台。
“我找基拉。”艾伦向擦拭着酒杯的老板说道。
老板抬起灰色的眸子盯着艾伦。
酒馆的氛围顿时冷了，观看斗殴的人一个个站起来，不怀好意地围拢，就连斗殴的两人也停下了手底动作，擦拭额头鼻间的鲜血，冷冷盯着艾伦一行人。
“她不在。”酒馆老板说。
艾伦转头望向西奥。西奥与乔克被约翰尼一手一个提着站在艾伦身侧。
“她在楼上，”西奥小声嘀咕，“我早上才看到她。”
围拢的人目光更凶了，更有不少人在墙角拿起摆放的武器，抑或抽出腰畔的短枪。
艾伦从空间戒指取出一枚金币放在柜台推了过去，“我不是来找麻烦的，只是和她谈一笔买卖。”艾伦说。
酒馆老板朝围拢人群中一名棕色肌肤的青年点头。青年接到指令往柜台后的楼梯跑上去。
气氛依旧焦灼，但人群总算停住脚步，只是目光冰冷地打量艾伦一行人，特别是詹宁斯。
“你挑过他们老窝？”约翰尼向詹宁斯低声询问。
“你觉得呢？”詹宁斯反问道。
“这就奇怪了，”约翰尼不解，“为什么他们对你怀有那么大的敌意？”
詹宁斯耸肩表示他也不知道。
楼梯处，“哒哒”的敲击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一名身穿灰色修身长袍，披着黑色披肩的美丽女人款款走下，她身姿丰腴，娉婷动人，一头金色卷发如缎子般柔顺，秋水般的眼波流转间勾去了在场众多男人的眼睛。
“是谁赢得最终的胜利？”女子爽朗地笑道。
原来搏斗的两人再次敌视起来。
“他们还没分出胜负。”上楼通报的青年在女子身后钻出，向女人谄媚道。
“那真可惜，”女子向酒馆老板抛一个媚眼，故作叹息道，“看来今晚我只能一人在楼上那张柔软的大床上过夜了。”
敌视的两人闻言，再次厮斗在一起。
女子笑吟吟地走到柜台，从下面取出一瓶酒大喇喇地喝了起来，观赏着两名男人搏斗。
约翰尼笑嘻嘻地凑了过去，“请问你是基拉女士吗？”
女子瞥了约翰尼一眼，鄙夷道，“我不喜欢长得丑还那么瘦的男人。”
女子基拉的话语引起酒馆内一众男子的哄笑，其中长的壮硕的男人还不忘弓起臂弯，秀一下自己的好身材。
约翰尼的笑容冷了下来。
艾伦上前道，“我们想租你的船载我们去一个地方。”
基拉多看了艾伦一眼，只因为艾伦那双黑瞳，当她皱起眉头想出言斥责艾伦破坏她的好假期时，目光落在艾伦身后的詹宁斯上，她的双眼顿时亮了起来。
“好俊俏的男人啊，”基拉惊呼道，“今晚你有空吗？”基拉目光含情道，“就我们两个，你想做什么都行。”
酒馆内一众男子心里顿时升起“果然”二字。斗殴的两人停住了手脚，因为他们知道，哪怕真的放倒对方，他们也没机会一亲芳泽了。
“我不喜欢长得丑还那么瘦的女人。”詹宁斯冷声道。
“哈哈。”基拉笑得花枝招展，“我真的丑吗？”她斜靠向詹宁斯，酡红的嘴唇如同樱桃般娇艳欲滴。
近距离观看的约翰尼真想凑过去咬上一口，要不是身后有着一群眼睛发红的男人，他一定那么做。
“我们要租下你的船，开个价吧。”詹宁斯重复艾伦的要求。
“我不缺钱，”基拉蹙眉哀怨地说道，“只想要你的心。”
艾伦拍一下詹宁斯的肩膀，“走吧，我们换个计划。”
艾伦原本想着找一艘不受关注的船，伪装成海盗前去完成曼尼的要求，若这计划行不通，他们只能劫持一名船长，再去拦截货船，如此一来身份便会暴露，而他们也会成为通缉犯。
如今看来成为通缉犯也好过自家兄弟出卖肉体。
看到艾伦等人毫不犹豫转头离去，基拉的心情顿时低落，继而她眼珠一转，一个念头跳了出来。
“我不要你的钱，但唯有壮硕的男人才配登上我的船。”基拉笑道。
艾伦等人停住了脚步。
“你……”基拉指着詹宁斯，“怎么称呼？”
“詹宁斯，”詹宁斯道，“詹宁斯赫尔塔。”
“俊俏的名字，俊俏的人。”基拉道，“如果你能用拳头放倒这酒馆里的男人，我便答应送你们一程。与之相对，如果你们谁能帮我教训一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今晚我的房门为谁敞开。”基拉扫视酒馆内的众多男人。
艾伦等人当然不会参与争斗，虽然约翰尼很想让詹宁斯卖他一个人情，但他也知道大局为重。
詹宁斯站在酒馆大堂中央，撩起袖子，原来酒馆内的众人如同嗅到血腥的鲨鱼，纷纷围了上来。
“小子，抱头痛哭祈求基拉女士的原谅吧。拳脚无眼，我们可不想打到你哪些部位，让你变成娘们。”一名皮肤粗糙，浑身横肉的中年男人打趣道。
他的俏皮话引起竞争对手们的哄笑。
“说得对，”一个秃头肥胖的男子道，“这张好看的脸，万一多了几道疤痕可不好。”他的目光一直盯着詹宁斯高挺的鼻子，掂量着要如何把它掰断。
基拉打了一个呵欠，柔声道，“良宵苦短，我想你们应该不会站在这里闲聊一个晚上吧？！”
此话犹如挥落的赛旗，一群男人一哄而上，他们狞笑、怒吼、奋不顾身地扑向詹宁斯，如汹涌的浪潮。
詹宁斯一脚踹开一名拳头直捣他眼眶的壮汉，壮汉如同急坠的风筝撞翻身后好几名男子。与此同时，七八个拳头落在詹宁斯的后背、肋骨、前胸。
詹宁斯闷吭一声，强忍疼痛拽住那名满身横肉的中年男子的右脚。这家伙正如其所言，偷袭詹宁斯的胯下要害。
詹宁斯咬牙一发狠，把中年男子拉近身来，一手提着他的腰带把中年男子举起。
詹宁斯力贯双臂，把中年男子铁塔般的壮硕身子当做盾牌抡了一圈。
骨肉碰撞声“咔咔”响起，不少人哀嚎倒地，也有一些人强忍着疼痛继续爬起。
詹宁斯把半死不活的中年男子丢到一边，撞翻叠放的座椅。毕竟只是一场较量，他可不想搞出人命来。
打破包围圈后，余下的人便很好料理。詹宁斯四肢运转如龙，一捅一冲间，皆有一名男子倒地不起，一时间骨头碎裂声，倒地打滚呻吟声，连成一段勇士战曲。
勇士正是詹宁斯，他衣衫破烂，浑身血淋，胸膛剧烈的起伏，而在他周围，躺着满地哀嚎的男人和桌椅碎裂的残骸。
“这是赔偿酒馆的清理费。”艾伦自空间戒指取出五枚金币放在柜台上。
“还有，”艾伦转向基拉说，“我们要马上启航。”
“真没意思。”基拉努努嘴，语带撒娇。
她迈过满地的伤员，来到詹宁斯跟前，伸手抚摸一下他那壮硕的胸肌，浅笑道，“我对你更感兴趣了，只要你提出要求，我随时都会奉陪。”
詹宁斯拍落基拉的手，大步向门外走去。
……
喧闹的大街，行人匆匆退避，侧目打量一群怪异的人。
走在前头的是詹宁斯，他浑身浴血，未来得及清洗包扎。基拉浅笑挽着他的手臂，频频用含春的眼角打量詹宁斯俊朗的侧脸。詹宁斯曾多次甩开基拉的手，但她却乐此不疲地再次凑近。
落后两步的是艾伦、荷米亚还有约翰尼。他们低声细语，在讨论着什么。
紧跟在后的是西奥，他拽着乔克的左手，乔克的右手紧紧抱着他那破烂的月琴。
其实另有一名隐形人潜伏在艾伦左右，她正是布列塔妮。
布列塔妮一向不喜与人交道，而她的能力正好用来戒备某些时刻可能爆发的暗袭，因此在外时，她极少主动现身。
“我们要带着这两个小孩吗？”艾伦皱眉道。
“他们无处可去，”约翰尼眼角一瞥身后两名孩子，同情道，“我会看好他们，不会惹麻烦的。”
“在遇到你之前，他们也活得好好的。”艾伦没好气地说道，“这里不比湾尾，我们随时会遇到危险。”
“大……大人。”乔克主动上前小声道，“如果觉得麻烦，我们马上走。我们……我们可以养活自己。”
“怎么养活？”约翰尼叹气道，“就靠西奥小子不干净的第三只手，还是你那音律不准的破琴？算了吧，跟着我们至少你不会被人把两条腿打折，西奥也不用担心有朝一日被人处以剁手。”
两小孩的头低了下来。
“随你喜欢。”艾伦妥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