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殊死拼斗
在人族某些地区的传说里，人面风豹曾是风灵的老仆。风灵是个傲慢且急性子的神灵，他嫌弃老仆动作温吞，便把他变成了一头豹子。
但在精灵一族的传说里，人面风豹的身份却成了风灵，它还担任主神的信使。
无论它的故事身份如何，对于旅者而言，它是个嗜血的魔兽，凶残狂暴。
詹宁斯以剑为盾，背靠大树，气喘吁吁。
这两头人面风豹太难缠了，在御风魔法加持下，它们疾如电闪，行迹飘忽，蕴吐的风刃犹如暗箭，防不胜防。
一时间，詹宁斯众人陷入了苦战。
约翰尼扭身避开一头人面风豹的扑击，几个后跳拉开距离，顶着暴风喊道：“这些畜牲不是独行动物吗，我们怎么一下子遇到三头？”
“你注意看，有一头的个子较大，毛皮颜色较浅的；那是一头母豹子，它带两个幼崽出来捕食。”詹宁斯回应。
约翰尼不禁低声咒骂：“这该死的运气。”
这时，母豹瞅着一个机会，自艾伦身后猛扑偷袭。
艾伦嘴角勾起。隐藏一处的黑羽鹰早把战场动向看得一清二楚，这破绽不过诱敌之策。
艾伦俯身弯腰，以手撑地，左腿向后斜踢而上。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母豹还未反应，下颏已挨了着实一踢。
母豹双目发昏，刚想急退，艾伦哪肯放过。他双腿抡动，化为百十道残影，骤雨般落在母豹周身。
艾伦的鞋子和护膝都是特制的精钢装备，周边点缀着密密麻麻的细刺。母豹在骤雨般的踢打下，骨头咔咔作响，也不知折了几根，它无助的低吼。
“吼！”
小豹见母亲挨打，飞扑来救。只是它捕猎技巧还未娴熟，动作迟缓呆滞，很容易便可捕捉到。
约翰尼觑着机会，大喝一声：“畜生，休想！”随即左手旋动，三朵剑花疾如闪电，刺入小豹柔软的肚腹里。
腥红的鲜血飘撒落地，小豹生机未断依旧飞奔。
约翰尼留手了，这三剑只是重创小豹，因为魔兽毛皮越完整，出售的价格越高。
詹宁斯欺身上前，抬剑即砍。
约翰尼着急大喊：“别毁了它的皮。”
詹宁斯闻言，双臂一扭，转砍为拍，“啪”的一声，小豹瘫趴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母子连心，小豹一死，母豹即有所觉。它一声悲吼，吹拂的暴风遽然收拢，一道风柱冲天而上，把艾伦弹飞半空。紧接着，母豹卷风飞起，张开血盆大口向艾伦咽喉咬去。
在这间不容发时刻，艾伦左手一挥，袖子中有机簧响动声，银光一闪，一条细如发丝的银索刺入一株参天古木的枝干里。机簧再响，艾伦调整机关收线，身形疾冲间，险之又险避开了母豹的血口，落在那株古木枝干上。
豹口脱险的艾伦扭转身子，手里多了一杆加特林。
“哒……哒……”
枪口吐火，枪管狂旋，弹壳纷飞。但横飞的子弹还未近身，已被母豹缭身的风柱吹飞。
母豹似乎认准了艾伦，竭力将他置之死地。风柱一转，母豹再次冲向艾伦。
见母豹扑来，艾伦从树干翻身跃下，避其锋芒。
母豹一扑不中，沉声低吼，召唤百十道风刃砍下。
借着黑羽鹰的视线，艾伦连忙凝聚巫力，在身后的虚空破开一条深渊裂缝，把风刃吞噬一空。
艾伦安然落地，转身道：“你追我干嘛，你两个孩子被他们杀死的。”艾伦手指约翰尼两人。
詹宁斯愕然，他难以相信艾伦竟说出那番话来。
约翰尼则破口大骂：“艾伦你小子不讲义气。”
艾伦讪讪一笑，当做回应。
母豹竟听从艾伦话语，风头一转，锁定詹宁斯二人。詹宁斯提起大剑，一跃而起，他要先手进攻，抢占先机。却不想一条风龙在他身下倏然生成，冲天而上，把他卷至高空。
詹宁斯犹如断线风筝，不由自主跌滑而下。母豹踏风而动，瞬息间已至詹宁斯跟前，利爪凝光一拍而下。
‘我命休矣。’詹宁斯心里暗叹。他突然感觉左腿多了一股拉力，拽着他堪堪避开母豹凌厉的拍击。
“站稳了。”艾伦叫道。詹宁斯危难时，正是艾伦用袖中机簧把他拉回。詹宁斯一个翻身安然落地。
“看这情况，这母豹子是把体内魔晶引爆了，不然它的魔法不可能如此强劲，且维持这么久。”约翰尼道。
“就因为它命都不要了才如此棘手。”艾伦翻身避开一道风刃，继续道，“得想办法破开它的护身罡风。”
一条风柱蓦然生成，卷起岚雾落叶，撞向艾伦三人。风柱暗藏杀机。擦过枝丫灌木时，这些植物瞬息寸寸割裂。
约翰尼慌然急退，艾伦手一挥，人如飞鸟掠上一株树上。
詹宁斯抬剑疾跑，绕过风柱，软烂的腐泥溅起点点泥花。他喊道：“吃我一剑。”粗重的大剑倏的一声脱手飞出，暴射向半空的母豹。
母豹见状，御风飞起，大剑擦着豹足飞过，洞穿一株古木分杈。
同时，约翰尼矫若猿猴，攀上离母豹不远的一株树上。他左手拿一颗榴弹，右手夹着两块火石，火石相击，引燃了榴弹的引信。约翰尼把榴弹掷出，人急忙顺着树干滑下。
母豹吐出一道风刃欲把榴弹击飞，但这榴弹是特制的急引，风刃甫一触及，榴弹轰的一声，滚滚红烟四处蔓延，循风裹住母豹周围。
这是一个浓烟催泪弹，一个障眼法。浓烈的椒粉让母豹不适地打喷嚏，它接连吹出几道烈风驱散刺鼻的浓烟，却没注意一道身影如鹰隼跃到它的上方。
艾伦低头俯视身下母豹，待到跃力用尽身子下坠时，他双手一环，从空间戒指取出两个酒桶，他把酒桶往风豹方向一丢，左手扬起，射出机簧，人如荡秋千般向一棵古树飞去；同时，他的右手多了一把左轮。
“砰！砰！”
两声枪响在林间回荡。酒桶顿时爆裂，熊熊烈火如花蕾绽放，把那不可一世的母豹吞噬了。
“吼！”灼灼翻滚的热浪令母豹痛苦不堪，它如溺水般扭动挣扎。
艾伦丢下酒桶里装的是满满的火油，只要这护体罡风不散，这火将一直缭绕母豹进行焚烧。
母豹早把生死置之度外，它低吼一声，挟火扑向赤手空拳的詹宁斯。
詹宁斯见之，扭身即逃，但那里比得上凌空爆射而来的母豹呢。
冷汗顺着詹宁斯额头滑落，他只觉喉咙发苦，速度也慢了两分。倏而，一股伟力从他腰间扯起，关键时刻艾伦再次出手了，他用机簧细线把詹宁斯拉至半空。
与此同时，咔咔轰轰的一阵连响，一株古木忽而折断，砸在詹宁斯原来所在的方位。
而詹宁斯被艾伦所救后，扑射而来的母豹取代了詹宁斯的位置，所以仿若巨人手臂的古树盖压了烈火缠绕的人面风豹。
在一阵震颤中，母豹的怒吼声越来越低，只剩腾腾浓烟裹挟发黄飞舞的黄叶四处飞扬。
“命不该绝啊。”约翰尼喟叹。
詹宁斯把细线从腰板处解开，向着古树折断后残留的树桩处赞叹道，“干得不赖，姐姐。”
布列塔妮的身形在树桩后慢慢浮现，左手摆弄着一柄斧头，右手挥动，算是回应了詹宁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