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称呼
天刚一蒙蒙亮,苏言溪就起来了,还不忘对着将自己的脸收拾了一下。p> “昨天蒙着面见的岳父大人,岳父大人好像被我吓到了,对我吹胡子瞪眼的。”苏言溪见南寂烟投来疑惑的目光,她对着镜子继续道:“我长得又没有那么吓人。”p> 想到这里,她突然又将刚上的细粉擦掉,道:“你说我丑,我还愿意费点心思收拾自己。岳父大人一个老男人说我丑,丑就丑吧,懒得弄了。”p> 南寂烟:……p> 又听苏言溪听到说她丑的事情,南寂烟还是有些羞窘。她想起了父亲的容颜,道:“父亲蓄了须…,不俊美。”p> 闻言,苏言溪很高兴,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还好你不喜欢长胡子,毕竟我再老几十年,我也长不出来。”p> 她突然歪头看像南寂烟,笑道:“南姑娘,你这般调侃父亲,岂不是也是你常说的…不正经?”p> 苏言溪的话音刚落,她就见到南寂烟的耳垂都红了一些。p> 南寂烟垂下眼眸。p> 如同她对苏言溪的称呼一般,平时喊她“郎君”,情动之时会喊她“言溪。”p> 苏言溪平时喊她“寂烟”,撒娇耍赖的时候就会喊她“夫人”,若是揶揄她,更多的喊她“南姑娘”…p> 苏言溪也不继续收拾自己了,她又从后面抱上了南寂烟的腰。p> 道:“不过这倒真的说不上不正经,只能说你确实是比以前看着更松快一些了。”她闭了闭眼睛:“没说你以前不好,就是想你能更开心一些。”p> 南寂烟浓密的眼睫轻颤了一下,轻声道:“嗯。”p> 她都明白的。p> p> 晌午时,苏言溪和林夕特意跟着轿子去请了南义正,三五年可能就见这么一回,她不介意多多表现一下自己。p> 房间里,南义正摸了摸自己长长的胡须,又看向坐在轮椅上的南锦盛。p> 南锦盛只告诉南义正,自己是出门办差时,不小心伤到了腿,并未向他坦白自己是准备要了亲侄女的命。p> 林夕神医的名号,即便在魏仓也依旧··如雷贯耳,知道林夕一并过来,南锦盛就起了请她为自己诊治的心思。p> 可南义正拉不下这个脸。p> 两人沉默间,下人来报,外面来了顶不认识的轿子,主人言明是姓“苏”。p> 南锦盛脸上浮现一丝怒意,又想到现在自己的境况,怒意转瞬又消失了。p> 南义正出门前又看了一眼南锦盛的腿,似是下定了决心。p> 再次见到苏言溪和林夕时,南义正已经没有那么气愤了,甚至还特意朝林夕拱了拱手。p> 林夕:……p> 苏言溪看向她,小声道:“这可是我的岳父大人,你做什么了?”p> 她是想着让林夕给南义正把脉,可这不是还没来得及。p> 林夕:“我什么也没做。我猜是南锦盛想让我帮他看病,所以南大人对我才这么客气。”p> 她看向苏言溪:“在魏仓,显然我神医的名头比你的名头好用多了。”p> 苏言溪:……p> 轿子缓缓动了起来,不到一刻钟就到了长盛酒楼。p> 待轿子停稳后,南义正整了整自己的帽子和衣服,慢悠悠的下了马车。p> 苏言溪不放心的提醒道:“岳父大人,寂烟身体刚好,你不要刺激她。要不我们先对对谈话的内容吧。”p> 南义正:……p> 他又气得吹胡子瞪眼。p> 南寂烟到底是他的女儿,说的好像他是女儿的仇人一般。这么久未见,他对女儿也有几分想念。p> 南义正瞥他一眼:“老夫自有分寸。”p> 南寂烟独自一人坐在二楼,到底许久没见父亲,她也有些想念。p> 说到底也怨苏言溪,让她不仅对情之事了解的更深刻,对其他的感情也莫名的贪恋了起来。p> 想到这里,南寂烟的嘴角就忍不住勾了勾。p> 苏言溪陪着南义正上了二楼,见到门口站了这么多人,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将士。p> 南义正忍不住道:“此番来魏仓,你到底带了多少人?”p> 苏言溪:……p> “我不仅带了人,还带了钱呢,一路上也救了许多魏仓的百姓,毕竟寂烟还是魏仓的郡主呢。”苏言溪再三保证道:“我只是让他们保护寂烟的安全,没有其他的意思。”p> 南义正一哽。再怎么样,他也不能说些不让苏言溪保护自己女儿的话来。p> 苏言溪重重的呼了一口气,轻轻推开了门。p> 窗边处,南寂烟端坐在椅子上,莹白如玉的脸被微光映的染上了淡淡的金色,清澈的眸子带着清晰可见的喜意。p> 苏言溪看到南寂烟的唇角动了动,她想她定然是想喊“父亲”。p> 然而…p> 与她走在一处的南义正确突然整理了衣服,跪了下来,恭恭敬敬的行礼:“草民参见郡主。”p> 苏言溪:……p> 她迎上南寂烟的目光。她看见她的笑容僵住,嘴角的弧度一点一点的抹平,直至消失不见,握着茶杯的指尖微微泛白。p>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p> 南寂烟明白这个道理。p> 自己是魏仓皇帝亲封的郡主为君,父亲并无官职在身,甚至连臣都算不上。父亲跪她是应该的。p> 可见到这样的情景,她的心脏还是抽疼了一下。p> 而且…,似乎总有声音在告诉她,所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不过是牢笼,是束缚,她应该去挣脱,去面对…p> 就如同即便她知道和苏言溪亲密是大逆不道之举,她也愿意和她做,也…想和她做…
南寂烟心想,她常念叨苏言溪不够正经。可在这些事情上,她似乎也做了和苏言溪一般“不正经”的事。p> “父亲免礼…”南寂烟的笑容又勾了起来,可到底带了些苦涩。p> 苏言溪又在心底嘟囔了南义正两句,恨不得把这老岳父p> 直接打晕过去算了。p> 在楼下的时候(),p> ()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p> 南寂烟身体不好,不要这般刺激她,他是一点都没听进去。p> 苏言溪道:“那寂烟,你和岳父大人聊天吧。我在下面等着,有事喊我。”p> “好。”南寂烟轻轻的点了点头。p> 苏言溪走的时候还不往给南义正使眼色。她这么大费周章是为了让道南寂烟开心,可不是给她带来烦恼的。p> 房门关上后,南寂烟才喊了一声父亲。p> 她与父亲也近一年没见,父亲苍老了不少,白发陡增。p> 南寂烟道:“父亲过来坐吧。”p> 闻言,南义正才站起身来坐在了南寂烟的对面。他仔细打量了一眼南寂烟,终于说出了一句像父亲的话,道:“烟儿,你在永丰可还好?”p> 南寂烟不用回答,南义正也看出来南寂烟生活的不错了,只看着南寂烟都比未出嫁时健康一些,面色红润。p> 南寂烟点点头:“父亲,女儿与雁归在永丰都很好。”p> 南义正满意的顺了顺自己的胡子,南寂烟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她过的开心,自己也欣慰。p> 道:“过的好就行,你娘亲在天上也会安心了。”p> “父亲,女儿回来也想去祭拜一下娘亲。”南寂烟道。p> “是该祭拜一下她。”南义正点头,又不忘提醒道:“不过还是不要这般招摇的好,你娘亲也喜静,人多,她也不会开心。”p> 南寂烟抬头迎上南义正的视线,道:“父亲,我是想带她见见母亲。上次走的匆匆,母亲尚未见过她。”p> 这个“她”说的毫无疑问是苏言溪。p> “你和她,感情很好吗?”p> 南义正也知道南寂烟的脾气,和她娘亲一样倔。p> 若不是真的对苏言溪有几分心思,她碍于礼仪带她见自己倒是有可能,可绝对不会带她去见自己的娘亲。p> 他又想到在楼下的苏言溪。p> 只昨天到今天,苏言溪处处以南寂烟的事情为先,她就差把南寂烟最重要几个字,写到自己的脸上了。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却是这般模样。p> “世子殿下她,待我很好。”南寂烟神情里透出一丝羞赫:“待雁归也很好。”p> “哼。”南义正轻哼了一声:“雁归是她的孩子,他们永丰皇室子嗣少的事,没有几个人不知道的。雁归又是下一代唯一一个孩子,她能不待她好吗?”p> 他又语重心长道:“但到底男人靠不住,她又年轻,你莫要被她的花言巧语骗了,倾注了太多的真心,反倒伤人伤己。”p> 闻言,南寂烟才露出了面对南义正时的第一个笑容。p> 若她没有与苏言溪互通心意,她也会这般想,父亲劝她,她也会听到耳里,记在心里。p> 可到了如今,她不仅连身子都给了苏言溪,连心都一并给了她去,心甘情愿,无怨无悔…p> 南寂烟郑重开口道:“她不会。”p> 南义正:……p> ()他只觉得南寂烟被苏言溪的花言巧语蒙了心。p> 但想着南寂烟到底有个女儿在身边(),p> 3[()]3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p> 南寂烟在永丰过的也会比在大梵寺那几年好上许多,便松了一口气。p> 随即,南义正神色又严肃了几分:“那为父问你,你们来这里到底是意欲何为?”p> 现在想想金州是个落后的城镇,无论是经济还是政治,它都没有重要到一国世子亲自过来,但就是这样,他才愈发的担忧。p> “父亲放心。女儿与世子殿下过来,只是有点私事要办,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南寂烟顿了一下,又道:“说到这里,女儿还有一事想问问父亲。”p> “什么事?”p> 南寂烟:“当年父亲将女儿送到大梵寺,除了避免女儿嫁入皇室,可还有其他的理由?”p> 南义正这般看不上苏言溪,定然是不知道她是被人设计才和苏言溪有了妻妻之实。p> 但既然她都怀疑到苏言溪的父亲和叔叔身上了,她父亲在其中也或许扮演了其他的角色也未可知…p> “怎么会突然提到这件事?”南义正皱皱眉:“当年三皇子贪图你的美色,欲与你成婚,你不愿意,而且为父当时也更中意五皇子一些,但五皇子与你并无男女之情,只能将你送回老家在大梵寺修行。”p> 听起来似是没什么问题,南寂烟又道:“那父亲,将女儿送至大梵寺之事,可告知了别人?大梵寺的住持,了一大师和父亲又是什么关系呢?”p> 南义正摇头道:“不曾。你到底是个女儿家,我把你送到佛寺,这朝里的大臣都看的出来这是什么意思,我又何必去说呢?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p> “了一大师是得道高僧,在养生长寿方面颇有心得,为父与他见几次,除此之外便再无关系了。”p> 又是养生长寿…p> 南寂烟点点头:“女儿了解了。”p> “到底是出了何事了?”南义正奇怪的看着她。p> 南寂烟一直问的都是大梵寺的事情。p> 大梵寺也就在金州一带出名,在魏仓都属于排不上名号的佛寺。苏言溪一行,总不能是为了个佛寺而来吧。
南寂烟解释道:“当年女儿与世子殿下是被人设计的,世子殿下想查出实情。”p> “被人设计?”p> 南义正的眉头紧蹙,他当年问那个男人是谁,南寂烟说自己不知道,他以为是故意护着那人,把他气了个半死,没想到是被设计的?p> 南义正见到女儿点了一下头,心中泛起了一丝悔恨,可到底是无法弥补了。p> 南寂烟又与南义正说了会儿话,才与南义正分离。p> 离别时,南义正豁出了自己的老脸:“烟儿,盛儿腿生了病,听闻那位林大人是有名的神医,不知可否…”p> 南寂烟倒是没想到林夕的医术,她的父亲竟也会有所耳闻,道:“女儿回头问问林大人。”p> “这样便好,这样便好。”南义正松了一口气,在楼下见到苏言溪时,他的脸上p> ()都多了一些笑模样。p> 苏言溪:……p> 苏言溪和林夕将南义正亲自送了回去。p> 回来的时候(),p> ▔()▔[()]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p> 而是当时射箭的人是我亲手训练的,自然知道射哪里最严重。”p> “我倒是有这个能力给他治,但至少要花费半年的时间。即便我留下治疗方法,其中不可控的因素也太多了。”p> 她又不能在这待半年。p> “原来是这样。”南寂烟点了点头:“辛苦林大人了。”p> 苏言溪沐浴过后与南寂烟交谈,道:“其实,你心里也不愿意林夕给南锦盛治病的吧。”p> 闻言,南寂烟睁开了眼睛,道:“郎君何出此言?”p> 但苏言溪确实是猜中了,她其实并不想让林夕出手相助。p> 在苏言溪和林夕出去的一段时间,南寂烟特意将先前去送礼物的士兵叫了过来。p> 士兵不仅见了南义正,他也见了南锦盛。在南义正给南寂烟的信里,上面写着南锦盛虽生了腿疾,但性子却被磨的平和了一些。p> 可士兵打探出来的的消息却全然不是这样,因为不良于行,南锦盛反倒愈发的狠厉,时常对下人动手。p> 射伤南锦盛的人实在好猜,一旦南锦盛身体恢复健康,他报仇的第一个人,一定是苏言溪。p> 她不愿意救助能对南雁归动手的弟弟,更不愿意苏言溪陷入险境。p> 现在的情况,就已经很好了…p> 苏言溪笑了笑:“我日日与你亲密,当然能看的出来,你听到林夕治不了他时,松了一口气的模样。”p> 南寂烟:……p> 她们才没有…日日亲密。p> 苏言溪:“弟弟救不了,岳父大人还是得看一下的,我瞧着岳父大人是不是比之前憔悴了?当然岳父大人依旧忠君爱国。”p> 南义正当年遭受了牢狱之灾,出狱都还是中气十足的模样,现在倒是…p> 南寂烟:“变故太多,父亲这样实属正常。”p> 苏言溪弯了弯眉眼:“可见,生活的开心确实能美容养颜。”p> 她偏头看向南寂烟:“永丰的水土确实不如魏仓,为了让南姑娘容颜依旧,我还是得加倍努力,将南姑娘你养的更好一些。”p> 南寂烟:……p> 听她提起自己的相貌,南寂烟想起了在魏仓都城苏言溪第一次见她的模样。p> 她那时好像就…p> 南寂烟道:“郎君,在魏仓都城第一次见时,你是不是就…相中了我的相貌?”p> “对啊。”苏言溪直接就承认了:“但…,我一直以为雁归不是我的孩子,你也就是…我嫂嫂。我那时还有几分理智,明白美人只能看,那种心思却是万万不能有的。”p> “可后来见你确实能为我解毒,处境又很艰难,就半推半就的把你娶回去了。”她笑了笑:“其实挺开心的。”p> 她再次道歉:“那时候我也不是故意,那么凶你的。”p> “妾明白。”p> 苏言溪轻眨了一下眼睛,道:“今天,我见你看见岳父大人给你行礼时,你是不是不太开心啊。我之前就和你说过,不用对我用敬称,行礼这类的,会让我感觉我们不够亲密。”p> 南寂烟轻眨了一下眼睫,应她:“我知道了。”p> “虽然不用喊郎君了,但在我们家乡,像我们这种成了亲,洞了房的人也会换个亲密的称呼。”苏言溪顿了一下道:“你应该喊我老婆,亲爱的,宝贝都可以。来,试试?”p> 南寂烟:……p> 她倒是听过民间将妻子喊成“老婆”的习俗,但“亲爱的”…,这般大胆又孟浪的词语,她是如何也说不出口。p> 苏言溪看向耳垂微微泛红的南寂烟,她道:“只在房间里喊,再不济死鬼也行。”p> 南寂烟闭上了眼睛,道:“郎君,我困了。”p> 苏言溪:……p> 她喊她:“我的祖宗,我的姐姐,我的夫人,我的心…”肝宝贝…p> 南寂烟伸出手捂住了苏言溪的唇,美眸嗔怒了她一眼。p> “郎君,不可这般…”p> 苏言溪生活的地方,到底是何模样,怎么什么话都能往外说…p> “别人听不见的,我也不会在外面喊你。”苏言溪将她的手往自己的唇上移开,轻声道:“相信我,宝贝…”p> 南寂烟:……p> 这副轻挑的语气就没有可信度!!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