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血染，血飞，血尽
主家是两进院的瓦房，本村的殷实人家。
老妇人迫不及待的请了全村的人，给草儿套了一件喜衣。
童养媳，还没有成亲，不能就那么陪葬，相关礼仪，必须要完成。
村里人并不多，摆十来桌就够了。
一口红棺材，已经准备好了。
自家小儿，已死，总不能挖出来成亲吧！所以，只能以牌位替代。
全村人都乐呵呵的，表示恭喜，有的送一串钱当贺礼，有的牵一头猪作为贺礼，有的主动帮忙，置办酒宴。
准备得相当快，到了晚上，酒宴摆上。
仪仗，准备妥当，吹吹打打的。
拜堂成亲，草儿不想跪下，给主家父母磕头，可是主家大哥，强行把她的头给按了下去。
拜堂成亲完毕，草儿手捧牌位，被四个人抬着，放进了红棺材里，然后上钉。
一片黑暗袭来，草儿闭上了眼睛，棺材严丝合缝，很快，她就会没了呼吸。
结束了，短暂且悲凉的一生，结束了。
还好，临死前，遇到了师尊，那是唯一对自己好的人。
村里人大吃大喝，兴高采烈，至于一个童养媳的命，与他们无关，冷眼旁观就是。
那个跟恶鬼一样的童养媳，死了好。
主家父母，很高兴，小儿有人陪葬，到了下面，也有人伺候了。
草儿身陷一片黑暗之中，不一会儿，她突然听到了外面传来了惨叫声。
那是一个接一个的人，死去。
林初进院了，并且开始动手。
从临近的一桌开始杀起，或扭断他人脖子，或直接一拳暗劲，崩碎其五脏六腑。
现场乱了起来，逃命的狼狈不堪，连滚带爬，哭天喊地。
主家惊呆了。
已经有十几个人丧生。逃走的人，林初并没有追击。
行至棺材前，林初一拳头崩碎了红棺。
草儿睁开眼睛。
夜色中，熟悉的脸，表情淡然。
“师尊。”
草儿哽咽了。
“无妨，为师替你做主，让他们拿命来还。”
林初目光转向主家三人。他们没有逃，这是他们的家，再加上惊住了。
“好啊！小贱人，你还勾搭了野男人。”
老妇人瞪大眼睛，伸手指着林初，气得浑身哆嗦着。
林初两个箭步上前，一手揪住老妇人的脖子，另外一只手，抬手就是连续几个耳光。
老妇人为数不多的牙齿，全部被打掉，嘴里吐着血沫，气息也萎靡了下去。
“放开我娘。”
主家大哥暴怒，随手抄起一把长凳，对着林初砸去，却被林初一脚踢飞。
“咔嚓”一声。
林初扭断了老妇人的脖子，紧接着，一指戳进主家老丈的咽喉。
眼看着父母暴死，主家大哥状若疯狂，爬起来，对着林初猛扑过来。
被林初膝盖一顶腹部，人就瘫软在了地上。
“你很凶吗？没用的，蝼蚁就是蝼蚁。”
林初一脚踩在主家大哥的后背，清脆的骨裂声传出。
主家大哥一大口鲜血喷出，人当即暴死。
草儿脸色发白，浑身哆嗦。
“这些都是蝼蚁，你要记住，蝼蚁只有任人宰割，你要牢牢记住他们的死相，永远不要忘记。”
林初盯着草儿。
后者一脸惊惧。
随后，林初一把火，将两进院的房子给烧了。
还活着的村民，躲在家里瑟瑟发抖。
“他们欺辱过你吗？”
林初拉着草儿的小手，一边往前走，一边开口。
“嗯。”
草儿轻轻点头。
侮辱，咒骂，憎恨，是草儿记忆中，在这里的常态。
“好，那就留着他们的性命，以后你来杀。”
两人自夜色中，离去。
几天后，回到河西镇。
那一天，镇上的人都知道了，那个煞星又回来了，身边带了一个小姑娘，那是一个极丑的人，满脸的伤疤，瘦得跟皮包骨一样，像是恶鬼一样的人。
第二个徒弟，身子骨差，遭遇了太多的苦难，必须得调养才行。
不能直接修炼，锤炼气血，身体顶不住，会暴死。
林初要对这具皮包骨的徒弟进行调养。
这持续了一年。
皮包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身体长肉，个头也高了一些，有了精气神。
林初自给自足，三五间茅屋，种菜养鸡，不问世事。
他已然着手为草儿制订了修炼方式。
以打熬力气，磨砺筋骨为主，一门叫做残剑术的武学为辅。
以虎骨，熊胆，各类稀有草药，内服外用。
吃过大苦的人不一样，跟第一个徒弟不同。
草儿很用功，不需要林初催促，就算天资极差，也能勤能补拙。
更何况，气血境的修炼，本身不讲究天赋。
另外，也需林初教导草儿识文断字。
两年后，桃花开。
三五间茅屋，置身在桃花林中，空气中，满是芬芳。
草儿已经气血大成，在气血境十重，已到可以凝聚元力的地步。
桃花开，流寇到。
一伙强贼马匪，突然出现在河西镇。
劫夺金银，粮食，掳掠年轻女人。
还问了，镇上，谁是最富裕人家。
一个老头，哆哆嗦嗦的指认，林初所在的山谷。
河西镇最富的是李善人。
谁杀了李善人，谁便是取而代之，成为河西镇最富的人。
“大哥，我不明白，为什么不杀了这里的人。”
三十多马匪，直接奔向了林初所在地。
马匪头子，是一个披头散发，着劲装，肩扛鬼头刀的中年汉子。
唤名滚刀肉，没人知道他的名字，马匪中只有代称，没有本名。
其身旁，一名刚入伙不久的马匪开口。
他们是刀口舔血之辈，这每次劫掠，不见血，岂能彰显凶威。
“杀了他们容易，可是等个一两年，我们又可以来劫掠，没了人，去劫掠谁？”
滚刀肉冷笑。
初始，他也是见人就灭，以人血为酒，凶残狠辣。
后面，转变了。
要想劫掠源源不断的钱财，就要留人性命。
桃花林中，林初正在观摩草儿习练残剑术。
长剑，是在河西镇的一家铁匠铺，花了一两银子打造的。
已经极为熟稔，却无实战。
“嗯？”
林初耳朵动了一下，几十匹马，突然朝他这里来了。
三十多马匪，来到桃花林，定睛一看，三五间茅屋，这是富裕人家？
一伙人骂骂咧咧，觉得被人骗了，抢的十几个年轻女子，则是在马背上趴着，哭哭啼啼。
“河西镇最富的人，住在这里？”
滚刀肉上前，他看了一眼草儿，这是个什么女人？居然如此丑恶。
像是恶鬼一样的面容。
“是我，我应该是河西镇最富的人。”
林初笑了。
看来，是有人指认了，这是事实。
李善人的银子，都在他手里。
“你？你有钱吗？”
滚刀肉一愣，此人一身粗布麻衣，顶多算是个温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