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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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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甚听到这个名字,就想起昨夜的纠缠,不禁有些头大:“他有什么事?”

    “说是关于……昨夜的案宗,故大人想起还有一事未说,特向皇上秉报。”

    洛甚:“……”

    听他放屁。

    他摆摆手,叫长安回复:“有事明天早朝再议。”

    然,鸾驾外的故行之怎么可能放过机会,依旧拦着路:“秉皇上,明日是休沐。”

    洛甚:“……”

    他闭闭眼睛,长安见状,提议道:“既然故将军执意要谈,不如就一次性听个清楚,省得他一天挤一点的,不够痛快。”

    长安说着,瞥了眼外面的人,心里叹一声,长得如此好的人,怎么就偏偏脑子不清楚,现在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睡了皇帝吗?怎还敢大着胆子凑过来?

    不过……

    他又瞥了瞥故甚。

    倘若两人能成,也不是不行?

    早上长心的话再次涌入脑海,长安突然就理解了长心的做法。

    他琢磨着回去就免了长心的罚,这时听洛甚睁眼道:“让他随我去书房。”

    “是。”

    长安走出鸾驾,对故行之道:“近日皇上身体抱恙,故将军可要注意点分寸。”

    故行之一愣,再看一眼鸾驾。

    身体抱恙?

    难怪今天早上一脸苍白,像没睡醒。

    他拱手道:“本官知晓了。”

    长安返身折回,给旁边的太监嘱咐着注意点,接着便离开去拿药。

    片刻后,鸾驾慢悠悠地停下。

    故行之忍不住抬眼,从飘荡的幔布中看到一张憔悴苍白的脸。

    洛甚生得好,又娇生惯养长大,先皇从没让他累过,就连带兵都没让他去,以往总让人怀疑是不是先皇故意为之,宠坏太子,以改立洛铭。

    但直到下面皇临死前都在担心洛甚在朝中过得不好,硬是把在外打战的故行之拉来给他作伴。

    众人这才意识到,先皇只是单纯的宠他。

    看着这张脸,故行之能想象到洛甚以往的无忧无虑肆意快乐,同样也能理解突然到来的重任压得他喘不过气,无所适从的焦虑和棘手的事件,叫这个新皇帝直接累病了。

    但……

    理解归理解。

    故行之眼眸深了深,在洛甚睁开眼前收回目光。

    也因此错过那一抹极为熟悉,茫然的眼神。

    洛甚从鸾驾下来,一路走到书房,身后跟着个实难让他忽略的身影,叫洛甚喉咙像堵了一块。

    他快步坐上主位,借以成堆的卷宗奏折掩盖自己的不适,这才开口问:“故行之,关于案宗,你还有什么要秉报的?”

    故行之将怀里的一卷案宗递上去。

    他昨日可不是单纯只想拖着洛甚不走,如果没点真问题,一直闹下去,早晚会被洛甚厌恶。

    因此,他特地把真正要说的事,留到了今天。

    “新皇继位,已大赦天下,罪名极重的人,也皆已流放至西北等地,不过臣在查阅卷宗时,发现有一犯人,至今还未有所变动。”

    洛甚闻言,翻开卷宗。

    “赵文中,任曹县县丞一职,于半年前策反谋划取皇子洛铭性命,被捕于牢狱,因尚未吐露主使之人,便一直关押在狱内。”

    故行之道:“臣翻阅了当时秦王的行踪汇报,皆是说途经曹县,被其埋伏,幸得侍卫救下,从刺客口中得知主使为赵文中,便去府上缉拿。但臣很奇怪,为何他敢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刺杀,却并不打算逃?”

    当时的事情全是先皇下令去查,洛甚并不十分了解,而且后面先皇也察觉到疑点,只让其关押在牢房内。

    洛甚问:“你是觉得,这事还有蹊跷?”

    “臣认为,蹊跷极大。”故行之道,“倘若有冤,应当趁着大赦放出,倘若无冤,想必幕后主使正等着这个机会造势。”

    皇帝新任,大赦天下,却唯独不赦一人,再加上已过半年,证据磨灭,恐怕会成为无头之案,对方借此事宣扬开去,民众对新皇帝的信任便岌岌可危。

    再者,半年前还是二子夺位,刺杀秦王一事,很可能被解读成洛甚主谋。

    届时,在民众间,洛铭的呼声会盖过洛甚。

    新皇上任最忌民心不稳,需得做些功绩稳固,这事最为棘手,但若是成功,既能打消此事的疑虑,又能稳固人心。

    “赦免期为一个月,对方恐怕虎视眈眈。”

    县丞只是个小角,但背后的人,绝不会放过。

    洛甚看着卷宗,没说话。

    故行之等啊等,没等到回应,干脆抬起头:“皇……”

    一个字还没说完,故行之脸色顿变,身体先一步反应过来,剑步上前,伸手接住了洛甚。

    掌心里,顿时多了一只毛茸茸还格外烫的脑袋。

    故行之:“……”

    他扭头正要喊人进来,这时眼睛一扫,正好瞧见洛甚后颈还未消散的浅淡的痕迹。

    故行之有了经验,自然认出那是什么。

    他当场黑了脸。

    还以为这人有多认真,还身体抱恙面容憔悴,结果刚继位没多久就寻人作欢?

    故行之眼底带了点寒霜。

    他本只想在边塞过一辈子,无忧无虑,省得回来勾心斗角,可没想到先皇一书圣旨就将他强行拉回京城,还得辅佐这般的皇帝。

    本还抱着说不定是个贤君的想法观察观察,但如今来看,真是失望了。

    “皇上?”这时,突如其来的低唤打破了周围的气氛。

    故行之回过神来,看到门口长安小跑进屋,见洛甚晕了,赶紧把药汤放到一盘,将洛甚拢回自己的怀中。

    但他身材矮小,要抱着皇帝,就没办法喂药。

    长安看了看洛甚,又看了看故行之,果断喊道:“故将军,请您扶着皇帝些。”

    故行之眉头皱起:“长安公公,明明……”

    话没说完,感觉到对方投来斥责的目光:“故将军,皇上生病了,故将军身为辅佐大臣,理当为皇上分忧解难。”

    外面这么多人盯着,等洛甚生病的消息一传出去,定然会引发风波。

    长安念故行之是辅佐大臣,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故将军,难道不愿意?”

    故行之抿了下唇,心头烦躁,一把将洛甚捞过去,抱到旁侧用于临时休憩的床上,随手拿着枕头垫在他脑后:“这样可以吧?”

    长安看得眼角一抽:“故将军也太粗鲁了吧!”

    故行之不以为意:“本官是打战的将军,行事自然粗鄙些,公公若是不满,可以自己来。”

    长安不满地瞪他一眼,愤愤挤过去,小心翼翼用手帕擦去洛甚头上的的汗水,这才拿了勺子将药喂进去。

    一边心想,他还是不要让皇上收了故行之的好,这一个压根不会怜香惜玉也不懂君为上臣为下,难怪那日那么粗暴,直接将人伤了!

    回去后,定要让长心长长记性,别看故行之好看就想撮合!

    故行之却不知怎么的,看到这场景,脑海里又不合时宜想到那夜的人。

    那人在那夜后,大概是伤了吧?他记得长心说还要吃药,还让他煎了一副。

    正巧,长安也在这里,应该知道长年的事?

    故行之问:“长安公公,本官有一事相问,可否说说?”

    长安没好气,他不想回答,不过对方是辅佐大臣,不能不回,只得哼的一声,用鼻孔出气:“故将军还有需要奴才的地方?”

    “宫里,是否有位叫长年的陪读?”

    长安眼神迷茫了会儿:“谁……”

    接着猛然想起来早上洛甚说的话,他赶紧补充:“哦,长年啊,怎么了?”

    然而这仅一瞬间的迷茫,却还是被故行之捕捉到了:“宫里难不成……”

    长安赶紧扭头看他,态度好极了:“故将军说的是皇上的陪读,长年公子吧?您找他有事儿?”

    故行之盯着他的笑容,唇角的笑意渐寒。

    这种反应,要么宫里没这个人,要么是他们待人不好,这才反应怪异。

    人,他昨晚是见到了。

    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

    但他又很奇怪,长年都被长心称作主子,为什么又会受到长安的欺负?

    难不成……那个丫头也是受欺负的一方?

    所以,本可以直接报官的长心选择了偷偷把他绑出去,又不敢打一顿?

    所以,明明皇宫里糕点有的是,他们却还需要故行之亲自做?

    故行之越想越觉得合理,便问他:“长安公公,可否告知本官,长年现在人在何处?和皇上,是什么关系?”

    长安傻眼了,他没想道故行之这么快就问起来,昨晚他们都还来不及编这个身份出来,但凡今天故行之问的是别人,这事就会暴露。

    他本想说过得很不错,不过转念又是一想,万一故行之出门就逮个人又问一遍,他不就暴露了吗?

    于是长安说:“长年公子静,平日久居宫中,不怎么出门,不过皇上不怎么管他。故将军问起,可是长年公子做什么事了?”

    故将军稍思忖片刻,从怀里掏出一两金子,交给长安:“长年公子是本官认识的人,想请长安公公多多照顾,听闻他也生病了,如果可以,让宫中大夫去看看。”

    长安:“……”

    他唇角抽了抽,把金子塞回给故行:“奴才自然会去关心,这金便不必了。宫中并无亏待长年公子,故将军说的,可是有人胡说什么了?”

    故行之见他脸色,倒像是认真生气了,便道:“本官只是担心他,既然宫中待他不错,那本官就放心了。”

    长安提醒道:“长年公子毕竟是宫中的人,还请故将军移心,多多关心朝中事务。”

    “本官,自是知晓。”

    故行之看一眼还在昏睡中的洛甚,那种自己忽略掉什么的诡异感越发加深。

    长安慢吞吞喂完药,但洛甚还是没醒,不知道怎么的,故行之一直在旁边盯着,叫长安不敢乱动弹,生怕被故行之发现什么。

    他磨蹭着把汤碗放到旁边桌上,硬着头皮说:“故将军,奴才要为皇上更衣了,您……”

    故行之意会,拱手说:“那我在外面等候。”

    转身时,正巧洛甚清醒了些,睁开眼就看见玉坠在眼前晃过。

    他本能地伸出手去拉,在半途却被一只手截住。

    洛甚表情不满,干脆一并将人拉来。

    对方顾虑到他的身体,没敢施力,就被这么钻到空子,一并带到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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