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守关

    不知什么时候，少年腰间多了一枚酒壶。这般月色之下，应该喝酒的。

    刘柴好奇的看过来，有心问上什么，大抵是瞥见少年眼底的忧郁，因而打住了话头。

    余心浅浅抿了一口，咳嗽了几声，脸上多了一抹红。不知是酒水的缘故，还是眼前人的缘故。

    刘柴打趣了一句：“莫不是话本小说看的多了，学那些江湖大侠？”

    余心哦了一声，收起酒壶，“可以壮胆。”

    “壮什么胆？”

    余心没接话，望着深邃的夜色，大抵也在想着这个问题。

    想过半晌，似乎因为入了江湖，总要喝酒的。

    刘柴大抵也无心此事，两人没话找话了一阵，到了这里，该说的都说的差不多了。当然难免也感慨一句，因何就这般“无言”了呢？

    ——

    黎阳，枫叶。

    层林尽染，又是一轮朝阳过城头。

    曾经的大沥陪都，在那位藩王北上后，京城自然有意降低这座城池的存在感，故而对于黎阳枫叶大肆渲染，大抵是希望以此掩盖它曾经的辉煌。另一方面，北上藩王改封了一个“靖”字，自也凭多了许多猜测，也使得黎阳在枫叶之外，很难把某些事放在台面上来说了。姑且也有几分“人走茶凉”的意味。

    山上山下，总有很多勾连，宗派、世家、皇朝，大都有些心照不宣的关系。可能某些王朝背后真正的话事人是某一宗派，也可能某些宗派就是某一王朝扶持起来的势力。只是大沥作为新崛起的北方王朝，倒又有些不一样的地方。每一代皇帝都不被允许修行，因而与长生相较，大沥皇室大多数都不太热衷当皇帝。

    只是到了当下这一代，倒也有人想鱼和熊掌兼得，某些皇室秘辛因为靖王的缘故，倒也悄悄流传了开来。

    陆陵乔装打扮进了威远镖局。与那位景平师叔的弟子打过几个照面，可惜还来不及说上话。一面想着要怎样度化这位“内定之人”。

    他已经用了自己的渠道试图联系景平师叔，实在是桃景嘴巴里就没有完全可信的话。可惜么得回音，不得已他悄悄联系了掌门师叔，后者大抵因为那一晚他的不礼貌言语，只回了他一个“哼”。

    陆陵跟挫败。就想撂挑子不干了。反正是内定了的弟子，当初必然有过什么信物，机缘到了，自然也就上山了。再不济，景平师叔突然心血来潮，亲自下山接人就是了。

    念头刚起，桃景就不告而至。风尘仆仆，脸色略显发白，饶是刻意压制，陆陵也能感觉到他紊乱的气息。

    忧心问到：“怎么了？”

    “跟人打了一架。”

    “没打过。”

    “赢了。走了一段光阴长河，途中遇到一人，没打过。”

    陆陵沉吟片刻道：“偷袭？”

    “算不上。”桃景回道，“准确来说是未来某一处渡口的守关人。”

    “……”

    “怎么？我就是觉得师兄过得，凭什么不让我过去？”

    陆陵腹诽，敢情是自己没事找事。

    桃景恶狠狠的瞪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