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这次希娅展现的实力与开始不同，她的攻势越发凌厉，身上隐隐出现一股气场，如有实质般阻隔着古伊娜的袭击。
电光火石间，两个女孩打的不可开交，对招的速度让那些小学弟们应接不暇。他们惊讶于古伊娜的实力，更惊叹于比古伊娜矮半头的女孩。
她们两个人都好厉害！
在其它孩子都张大嘴巴惊叹出声时，索隆没有言辞，只是那双眼睛中流露的战意带着凌厉。
在希娅木剑即将举起时，古伊娜本来朝她面门而去的木剑倏然转了方向，刀尖低垂，朝希娅腰侧砍去。
希娅顺势后撤一步，堪堪躲开古伊娜这一击，看准空隙，木剑径直劈向对方头顶。
两人木剑撞在一起。
古伊娜支撑不住单膝跪地，她用力拨开头顶的危险，木剑刺向金发女孩。
希娅敏锐察觉到，单手握剑抵在身前，挡住了攻击，战斗的兴奋点燃希娅的内心，骨子里存在的未知渐渐苏醒。
古伊娜脸上渐渐浮现震惊，此时，希娅的血瞳红光闪烁，邪肆危险，像是黑暗中行走的恶魔。
心跳骤然加速，一股莫名的恐惧涌上古伊娜的心头。
恍惚出神间，四周竟是陷入无尽的黑暗。
即使是身边的人也都在视线中消失，不少学弟惊叫出声，只有摸到旁边人的身体时，才发觉自己仍在原处。
耕四郎望着仅有一丝光亮的地方，那是血一般的颜色，只一瞬，耀眼的红光照亮整个道场。
耕四郎心中骇然，被眼前画面震惊地说不出话。
而正面对希娅的古伊娜，有最真切的体会，就像是真正感受到恶魔的召唤，心底的声音告诉她要立即逃开，可身体的僵硬，让她连移动的动作都做不出。
希娅握着木剑，剑锋平行身后，左手横挡在身前，嘴角掠过一丝残忍而兴奋的笑意。
闪身朝古伊娜面门横劈过去。
“住手！”
索隆一直关注着红光中心两人的动作，看到希娅毫不留情劈向古伊娜时，他忙起身想要阻止。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比试，还不至于到要让人丢性命的地步。
希娅被索隆的喊声唤回些意识，可惜已经有些迟了，木剑已经挥出去，再想阻止已经不能。
希娅心生惊惧，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控制不了自己！
·
锵！
随着一阵利剑出鞘的清鸣声，希娅劈出的木剑直接被砍成两段。
香克斯正站在古伊娜的身前，直直地望着她。
希娅迷糊中，抬头与男人对视一眼，渐渐地，意识消失了。
手中残存的半截木剑早已掉落在地面，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好在没闹出大麻烦，香克斯可以应对的，这是她脑海中最后的想法。
香克斯接住要倒下女孩，她已经陷入昏迷，紧闭着双眼。
他抱起希娅，歉意道：“希娅给你们添麻烦啦，很抱歉，可以先借一间屋子让她休息休息吗？”
“去我们来的那间屋子。”
香克斯走后，耕四郎安抚地摸摸女儿的头，“古伊娜，没问题吗？”
古伊娜恍惚回神，点头道：“没事，父亲。”
身上衣服被冷汗浸湿，她不敢再回想方才的情景，和父亲说过几句话后，回到自己房间休息。
耕四郎留在道场，又安抚起其他弟子，只见新来的索隆沉默不语，不似刚来时的狂妄。
另一边，希娅感觉脑袋异常沉重，神志迷迷糊糊的。
等她渐渐清醒，发现四周竟是一片黑暗，环顾一圈，也没有一点有人存在的踪迹。
突然，脚下的地面剧烈颤动起来，希娅瞬间警惕，摸向腰间，却不见平流。
她想起，平流还在香克斯那儿。
红眸扫过，以她为中心，逐渐升起三根石柱。
希娅戒备地观察着，发现其中只有一根颜色是红色的，上面雕刻着复杂的纹路，其余两根都是漆黑一片，它的表面光滑没有坑洼。
这是哪？
这里没有一丝光亮，却能让她看清这三根石柱。
思索片刻，希娅走到那根红色石柱前，抬头向上望，石柱很高，几乎望不见顶。
她若有所思，试探性用手贴近石柱。
就在她将要碰到柱身时，希娅脑海猛然涌现两个大大的红字——冥域。
没等她细想，便觉脑子像要爆炸一样，天旋地转间，发现已经回到现实世界。
希娅揉着好似要爆炸的脑袋，硬撑着坐起来，眼皮沉重，朦胧中只瞧见坐在不远方桌前的男人。
“醒了，感觉怎么样？”
香克斯……好不容易看清男人的身影，又是一阵头疼，希娅缓了好一会才恢复。
接过香克斯递来的水杯，希娅才意识到要干裂开的喉咙，她一口气喝完。到这时，她才算是能开口说话。
只是嗓音仍旧沙哑：“我这是……怎么回事？”
“你和古伊娜切磋时昏倒了。”
香克斯放下水杯，坐在满脸疑问的女孩身边，表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严肃。
他冷声道：“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你差点杀了古伊娜。”
香克斯的话唤醒她昏迷前的记忆。
希娅紧紧盯着这双稚嫩青葱的手，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上面沾满鲜血，红色覆盖整个手掌。
血红液体从瞳孔涌进白眼球，香克斯面若冰霜，皱着眉始终不曾放松。
“我没想杀她，我不想杀她的。”希娅说话时浑身颤抖。
香克斯看着害怕的女孩，宽厚的手掌贴在她的头顶，面色缓和，嗓音轻柔道：“没事的希娅，我相信你不会那样做，我们大家都相信你。”
直到希娅情绪稳定，香克斯才继续询问：“希娅，你还记得你当时的状态吗？”
香克斯的问话将希娅梦里的场景勾出，红色石柱上雕刻的字，那个叫冥域的未知物。
“冥刃，是冥刃。”希娅喃喃道。
香克斯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什么。
希娅的能力一直都是如此，像极了黑暗中的力量。
“香克斯，你听过冥界吗？”
“……冥界？”
疑惑又带着难以置信，希娅看着香克斯震惊的表情，不禁有些担心。
对此，香克斯和希娅彻夜长谈。直到天亮破晓，谈话才算堪堪结束。
她大体知晓事情真相，香克斯看起来忧心忡忡，不过很快也就看开，恢复原先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不能摆平的，以后发生什么顺其自然。
虽然知道的不多，但至少不会像无头苍蝇那样乱撞。
希娅站在道场庭院的大树下，因为还要等着耕四郎交还平流，闲的无事，她便在道场里闲逛起来，观看小学弟、大学哥们练功。
索隆虽然年龄不大，却是最努力的一个，身上背的石块都是其它男孩的两倍。
“冥界，据说是亡魂聚集地。”
希娅单手摸着下巴，思索着香克斯告诉她的信息。
她知道那是处于黑暗的地域，据说人死之后灵魂会去到那里，“冥域”“冥界”……有些对她的胃口。
·
“终于觉醒了吗？冥界王主的实力。”凤弈喃喃道。
“这只是开始，王主的实力远不止此。”阿魅皱起眉，“二次元空间承受不住王主的实力，一直在刻意压制。照目前趋势，一旦王主觉醒全部实力，她会被空间自行抹杀。”
凤弈转头问：“何以得知？”
阿魅不想多说，只回答：“神界主一样会被抹杀。”
对方不想泄露机密，凤弈也不再多问，他说：“不知道风容他们到了何处。”
阿魅面露郁色，祭司老太察觉到她的情绪波动，回头递给她一个眼神。
要相信阿魑和阿魉，更要相信王主。
王主向来能逢凶化吉，没什么能困住她，如果不是突染灭骨毒，王主怎会陨落。好在还有重生之机，王主不会死，想到这些，阿魅心下宽慰许多。
不过，灭骨毒？
王主身体康健，从不曾说有什么病症，为何神冥大战之后沾染了灭骨毒，病毒来势汹汹，竟毁了王主的不死身。
“王主似乎误会了，我们是四次元，不在二次元，他们口中的冥界和我们不一样。不要被误导啊！”
“所以说，魑卫大人、魉卫大人，还有神界的风容，他们都去哪儿了？现在还没找到人。”
“好笨啊，他们。”
“神界主那是在干嘛呢，他们居然才收到王主离开的信，愚蠢的种族。”
“可恶的魂兵！说这话小心你的脑袋，凤弈圣君在看你呢！”
“歹毒的神兵！”
“可恶的魂兵！”
“……”
白眉老者皱着眉，实在忍耐不下去，朝后大喊一声：“全部给我闭嘴，吵吵什么呢！注意素质！素质！跟一群莽荒地冒出来的人吵什么吵。”
祭司老太瞥了他一眼：“白眉，你什么意思？”
白胡老者笑呵呵出来打圆场：“误会误会，快看！冥界主又出来了！”
白冠老者乐得清闲，并不搅和进他们对立的战局。只是心里想着事儿，圣主不惜花费全部神力，将神识送入二次元时空，到底是为了什么？真的是想杀掉冥界主吗？他越发瞧不懂了。
况且，冥界主怎会神界圣主独有的次元破生术？实在不让人起疑心。
·
目光扫过远处走廊，希娅看到了古伊娜，视线微顿。
古伊娜手里拿着的，是把真刀。
见古伊娜拐进剑馆，希娅跟了过去。
关于昨天的事，她还没有跟古伊娜道歉，差点害到别人的性命，理应前去问候的。而且她看昨天古伊娜在对战时，总有些心不在焉，似乎什么压着她。
“古伊娜。”
古伊娜正练刀，停下动作，回身看到站在门口的希娅，金发红眸与那日相同，却又不同。
熟练的将刀收回刀鞘，一声清鸣声打破屋内沉寂。
希娅：“我来想跟你道歉。那天比试出现意外，差点把刀劈你头上，我没及时反应过来，真的很抱歉。”
古伊娜面色僵硬，再想起那件事，心情总不会美好。
“……你可以不用特地在对我说一遍，我记得。没关系，我不在意。你也不必纠结，比试中死伤自负。”
希娅不是很清楚这些，但她觉得这种只是玩闹性质的小比试，完全不至于到杀人的地步。
“你想当剑士吗？”古伊娜突然问道。
“为什么要这么问，如果说以刀为武器就是剑士的话，那我已经是了。”希娅不明所以，“有问题吗？”
古伊娜转过身，似乎不想再跟她闲聊：“没事，你可以自己逛逛，我要先回房间了。”
希娅心生奇怪。
她明显感觉出，古伊娜在听到她答案的瞬间，心情失落。
“喂，我想挑战你！”
面对挑战她的索隆，希娅无奈地拍向额头，昨天留下心理阴影，她真的不想打了。
她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能力，再伤到别人就不好了。
“抱歉索隆，我突然想起，香克斯说我该离开了。下次，等下次遇见，我们再交手吧。再见索隆！”
最后再也不见！
说完，不等索隆有所回答，希娅已经跑出道馆，独留索隆一个人望着她跑远的背影发呆。
总有一天他会打败希娅和古伊娜，挑战世界上的剑士强者，成为世界第一大剑豪！
索隆暗下决心。
然而，直至长大后再遇，索隆才发现，作为对手，希娅极不合格，但作为同伴，她又不可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