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看着眼前的少年，清水红叶眼中闪过惊艳，完美的五官巧妙地融合在一张脸上，让人迷失，触动心弦，他是幸村精市。
对于这位不速之客，记忆虽然模糊，清水红叶还是想起些什么，她试探性地开口：“幸村君？你找我有事？学校方面我应该请过假。”
这个长相极漂亮的少年，正是立海大附属中学的代理学生会主席，也是现任网球部部长，幸村精市。
为什么说是代理呢？
记忆中是现任主席柳生比吕士被学校安排了一项重大任务，身上事情太多，忙不过来，学校便让学生会选出代理主席，分担他的工作，由此，本来担任美化委员的幸村精市，理所当然的全票当选为代理主席。
鉴于他的这个身份，清水红叶自然而然想到学生会的事，毕竟她也还不错，是个副主席。凭她这车祸未愈的伤势，学校应该不至于急着揪她回去办公啊？
话刚问出口，幸村精市本来没有情绪的脸，似乎沉了几分。
清水红叶以为自己看错了，抬眼仔细再看时，幸村精市已然一副温和模样，瞧不出端倪。
应该她是看错了，她仍旧笑看着他。
就在前几天，她发生过一场车祸，忘记了很多事情，幸村精市很可能来提醒她某件遗忘的事。仅存的记忆中，幸村精市和她只是同学关系，没说过话，彼此不熟悉，不至于让他亲自来探望她。
幸村精市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挡住眼中情绪，他在努力克制心中压抑的情感。
沉默几十秒，他抬起头，面无表情地将身后背包搁下，从中取出一个文件夹，翻开，放在洁白的被上。
幸村精市语气平静：“这是你不在时学生会例会通过的，需要全体干部的亲笔签名。你可以先看看，有异议我转告他们，没问题的话，在副主席的位置签个字。”
清水红叶并未多问。
她低下头翻阅揽读，待看清上面内容后，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学生会人员换届最终案】
还真的是学生会的工作。
学生会主席不远万里亲自来督促她，清水红叶只得放弃‘病假’时间，认命办公。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看个大概，她说：“没什么问题，选出的这些学弟学妹我都认识，做事认真负责，可以授任。”
刚抬起头，清水红叶发现幸村精市一直站着等待，将文件递过去，她不好意思道：“抱歉幸村君，让你等了这么久，给，我签好了。”
幸村精市接过文件夹，眼神不经意瞥过留下的墨迹，对女生歉意的话不以为意，他微笑道：“没关系，红……清水同学，你对学生会的工作一直非常负责，委员们都看在眼里，不需要道歉。清水同学，身体怎么样”
“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只是伤到头，不严重。”清水红叶浅笑，客气疏离道。“多谢幸村君的关心。”
“这几天清水同学安心休息，学生会的其他事情有我在，你不用担心。网球部还有训练，我先走，明天再来探望。”
“幸村君不用特意来，我没关系的，你可以专注自己的事。”清水红叶惶恐道，“真的不用麻烦。”
幸村精市眸光微暗，笑道：“不麻烦，清水同学注意休息。”
幸村精市提起背包挎在肩上，见病床上的少女朝他挥手，走出病房。
走过病房门口的拐角，幸村精市脸上笑意渐渐收敛，眸中满是复杂冰冷的情绪。攥着书包背带的手无意识收紧，太过用力，手指骨节处微微泛白，他在清水红叶病房外站了很久。
“精市？你怎么站在外面？是来看红叶的吧，她在里面。”
幸村精市被人喊醒，看向来人，女人穿着白大褂，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正是病房里清水红叶的母亲，清水美奈。
眸中冰层融化成水，泛起亮光，幸村精市浅笑道：“美奈阿姨，我刚进去看望过红叶，网球部有训练，正准备离开。”他极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
清水美奈温和道：“这样啊，那精市你赶紧去吧，我不留你了。对了，今天红叶说想吃寿司，我刚买回来，你吃饭了吗？”
看到清水美奈手上提的便当盒，幸村精市不知想起什么，脸色微变，一抹痛色闪过眼底，“谢谢美奈阿姨，我吃过了。”
幸村精市忽然问：“美奈阿姨，红叶怎么样？她的记忆有什么问题？”
清水美奈轻摇摇头，叹气道：“偶尔忘事，以现在的医学技术，什么病因都查不出。不过没关系，不影响正常生活，到目前为止，所有的事大体都记得。”
记得吗？
看来……她只把他给忘了，幸村精市低着头，发丝垂下阴影，遮住凄冷的眼神。
忘了，忘了什么？
正要继续劝说的艾斯忽然感到一阵心慌，他捂着心口，感受着几乎要跳出来的心脏。
什么忘了，谁在跟他说话？
艾斯眉头紧锁，额上冒出冷汗，过了不知多长时间，那阵莫名而来的慌乱消失不见，艾斯疑惑地望着手心，刚才是怎么回事？他忘了什么东西？
见萨博还没缓过来，艾斯不禁回过神。
被巨虎打伤的后遗症？他觉得是。
艾斯：“萨博，暴……希娅说明天再回来，你这样会让她担心。”
萨博：“……艾斯，谢谢你。”
萨博在希娅面前没哭，这是他作为哥哥的责任，他不想在妹妹面前表现的很脆弱。而萨博在对方离开后哭，这是重逢的喜悦，是感情。
萨博很幸福，至少他还有个妹妹，而他……想起自己的身世，艾斯握紧拳头，低头不再说话。
房间内渐渐安静下来。
见到想见的人，希娅显然心情很好。不过令她没想到的是，萨博也从贵族家庭逃了出来，看他和艾斯相处时的自在轻松，这比什么都好。
“路飞你这小子，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哈哈！”
“呐呐，海里真的有那么大的鱼吗？它的肉好不好吃？你们有没有碰到过其他海贼？海贼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吗？”
“那是当然啦！海贼可是海上最自由的人，还能去未知的岛屿冒险，寻找财宝哦！”
“哇——好厉害！！！”
村里的居民基本都已陷入梦乡，整个村庄只剩一间酒馆亮着灯，里面时不时传出男人大笑聊天的声音，其中夹杂着孩子兴奋的喊声。
希娅毫不犹豫地推门而进，不用多想也知道，只有香克斯他们会大半夜在这喝酒。
希娅踏入酒馆的瞬间，船员的目光都聚集到她身上，待看清是她，又都转开视线，继续喝酒闲聊。
“希娅！快，过来过来！”
香克斯坐在吧台前饮酒，台后有一个擦拭杯子的深绿色头发的女人，还有一个和耶稣布他们聊的正激动的小男孩。
等希娅来到香克斯身前，没反应过来时便被他一把揽过肩，只见香克斯笑嘻嘻地对小男孩说：“路飞，这是希娅。”语气似在炫耀。
希娅无奈扶额，看来香克斯又是要出坏心眼儿，语言攻击这个叫路飞的男孩了。
“她比你大三岁，虽然是个女孩子，不过非常厉害！可比你这个弱弱的小鬼厉害多了！”
香克斯满身酒气窜进鼻子，让她很不舒服，伸手推开身侧醉醺醺男人的手，她找个座位坐下。
“希娅，想喝点什么？”
深绿色头发的女人温柔地问，引得希娅朝她看过去，漂亮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让人不自觉对她产生好感。
“果汁，谢谢。”
“原来希娅是个可爱的女孩子，也很懂礼貌，船长说的一点都不准确。”玛琪诺笑道。
希娅不置可否，她向来不在意香克斯的评价，反正不会是什么好词。她支着下巴，歪头无聊地看着闹腾在一起的男人和孩子，不知该说香克斯太孩子气，还是该说那个男孩太傻呢，被香克斯骗的团团转。
“香克斯！我可是很厉害的，只是不会游泳而已！”
“啊路飞是旱鸭子，怪不得不能出海，简直弱爆了。”
“你太讨厌了，我不喜欢你了香克斯！我不会再理你！哼——！”
“呐哈哈哈！果然是小鬼，还耍小孩子脾气！”
叫路飞的男孩是下船时拦住她的那个，活泼开朗的性格，和萨博艾斯两人有些不同。
他们争执的内容太过无趣，希娅转回身，不料被人喊住。
“希娅，你从小就在海上生活对吗？海贼的冒险是不是很有趣？你找到过财宝吗？……”
只见路飞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神情兴奋。
对方的热情让她不好再沉默，可一下子冒出这么多问题，希娅不知从哪答起，面对那双乌黑的眼睛发出渴望的亮光，希娅无奈叹气：“我不是海贼，只是暂时跟着香克斯他们。”
“诶——？你不是海贼，但是感觉你很厉害啊……”
她只是说自己不是海贼，并还没有回答他那些问题吧？用得着泄气吗。
对着路飞无精打采地耷拉着的脑袋，希娅真想敲上去，好在忍住了。路飞是个乐天派，这只让他难过一会儿，立刻又元气满满地冲到香克斯面前。
他眼神坚定，握紧小拳头，语气铿锵有力：“香克斯，你带我出海吧！我也想去海上冒险！”
只见香克斯也斜瞟了他一眼，当即否定：“就你这小鬼，不行！”
路飞激烈举例子反驳：“为什么？希娅一个女孩子都可以，我为什么不能去？！”
希娅额上青筋暴起，这小鬼是在看不起她吗？
还没等她平复下来，路飞接下来的话又让她胸中怒气郁结：“而且她看起来还不如我厉害！”
小鬼，这么快就忘记刚才自己说过的话了是吧！
不可饶恕！
“啊——疼疼疼，希娅，你干嘛打……我的头。”
瞄见希娅红眸中闪烁的危险红光，路飞抱着头露出委屈的小表情，抱怨的话越说越小。
香克斯看着这一幕，刚笑两声，就受到来自希娅的疼爱，一个爆栗落到他头顶。香克斯满脸委屈。
“希娅，你怎么连我都打？”
“看你不爽。”希娅面无表情的回道，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头儿，你真是不得希娅喜欢呢！哈哈哈！”
“希娅看头儿不爽很久了吧！”
香克斯看着一群嘲笑自己的船员，没有生气，反倒跟他们一起笑起来。贝克曼早已经放弃，神色无奈。
不理会众人的调侃，希娅重新坐回吧的台椅，双手捧着玛琪诺递给她的果汁。
玛琪诺笑道：“希娅和他们在一起很开心。”
希娅一愣：“是吗？”
玛琪诺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又待了很久，希娅说：“我暂时不跟你们出海了。”
香克斯转着桌子上的酒瓶的动作一顿，很快恢复正常：“我们会以这个村庄为据点，停留一年。”
希娅盯着红发男人左眼的三道疤痕，沉默良久，“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