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章 百川东到海
“竖子尔敢！”，凌老爷子继续暴喝。
“我刚刚说过了，老爷子，在下胆子小。”丘北海盘腿坐在地上，淡淡开口道:“听好了，这道貌岸然的凌伟。”
“混账，小辈怎敢妄自直呼长者名讳。”凌仁醒骂道。
“连自己的妾室都能送给自己爹，可真是你的好长辈。”丘北海面带微笑，轻轻道。
底下顿时炸开了锅，这凌家父子还有这事？
当然，这都是丘北海乱说的，这水，越混越好嘛。
“休要信口胡来。”凌仁醒拔浑剑就要上时，瞬间飞过去一酒杯，在凌仁醒眼前怦然炸开，惊的他连连后退。
向那来处看去，正是苏家那桌，苏怀信面无表情道:“不必拖了。”
丘北海顿时正色道:“是。”
“这丘北海竟然听从那人。”
“那这人是苏家人？”“不像是。”
“估摸只是与苏家有些关联罢了。”
旁观看戏的人，不自觉将苏家同楚怀信绑到一起。苏焕听着周围议论，叹息一声，看来今天置身事外，有些难了。只是不知这楚先生究竟几分真，几分假。
千里台门口。来了三人，一位衣衫褴褛的草鞋老人和一对儿布衣夫妇，男人木讷寡言，女人豪爽干练。
那老人看着千里台的门匾，若有所思道:“年轻时第一来千里台，参加年轻十甲之会，快要有一甲子。那是台主还是凌峰，还不至于被凌伟这厮整的乌烟瘴气。”
“后来，再次过扬州，碰上凌家小子，缠着让我指点几句，时间长了，难免烦心，脑袋一昏就收了作徒弟。”
“再见面，已武功尽失，分别那天，那小子苦笑着说，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
“先前以为是武功尽失，不得排解。直到凌家同冯家联姻那日，我收到一封信，才明白，困住他的不是大道，而是整个如同阴鹜囚笼般的凌家。”
女人安慰道:“佟老，信既然交给了园主，就由他定夺，这次来，只管给园主撑场子。当爹的，一会儿你只管出拳，我磕会儿瓜子。”
汉子点头。妇人早已喜欢，笑呵呵的。
佟老白了汉子一眼，一路上，那嘴就蹦不出一个屁字。
丘北海清了清嗓子，高声道:“诸位听好，“二十二年前，凌家三子凌仁杰迎娶楚家女，名为楚静。”
“为了掩人耳目，只有一小轿迎入府。”
“两年后，凌仁杰中埋伏重伤，武功尽失，凌老台主为同冯家联姻，将楚氏母子驱逐出府。楚氏父亲上门讨要公道，被活活打成重伤，不久去世。”
“并以母子性命要挟凌仁杰，武功尽失的凌仁杰被逼无奈，只得答应，并交出千里台掌门身份。”
“同冯家联姻前夕，凌仁杰与旧部相约，欲将凌老爷子困住。可惜当时老爷子身旁另有高手，凌仁杰同旧部当场毙命。”
“至于埋伏凌仁杰的人，凌老爷子自然知晓。”
说到此，丘北海神色冰冷，道:“连自己儿子都下得了手，可真是个好长辈，可对？凌仁醒。”
凌仁醒有些慌乱，故作镇定道:“一切都是你信口胡诌罢了，有何证据。”随后对着黄公权抱拳道:“公权兄，可否出手相助，事后必有回报。”
黄公权眯着眼睛，站起身来，道:“老台主，此人，交由我便是。”
丘北海低骂一声，“娘的，对小辈出手，脸都不要了。”
随后看向楚怀信，像是说，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十甲，我可对付不了。
楚怀信摇摇头，我也对付不了。
黄公权刚踏出几步，一道剑气斩在他面前地上，赫然是一道裂缝。
怀瑾手持木剑，身着白衣，风吹衣角，独身遗立。
意思好不明显，踏过线者，死。
黄公权一怔，握紧双拳。
“白衣木剑，大安小剑神。是他。”
“这等风姿，举世无双。”
“没想到凌家这出戏如此精彩，今天来的值当。”
“呸，那凌老爷子也太不是个东西了。”
李怀瑜看着怀瑾的背影，挡到我了，这老七，每次出场，都太过排气，远远不如自己那么朴素无华。
黄公权有些踌躇，败邢工的那人，他与邢工实力不相上下，所以不敢贸然举动再说了，要不是上面有人，这么肮脏的事儿，他才不来。
凌老爷子见无可奈何，脸色难以捉摸，老二去了京城，今日之事，怕是难料。
随后沉声道:“诸位，今日寿辰，到此为止，请回。”
府外一批一批弟子持剑而来，带头的正是凌仁醒次子凌志云。
凌志云大喝道:“无关人等，还不退出府去。”随后一剑刺向一旁宴席之人，杀鸡儆猴。
凌志云双目发红，阴笑道:“还不快滚。”随后一群群人跑出府去。
凌老爷子气急攻心，对着凌仁醒道道:“混账，这小子怎么敢滥杀，传出去我凌家如何自处。”
楚怀信看到，勾嘴一笑。丘北海双指相缠，很是满意，进府之前，他曾与凌志云攀谈，偷偷下了点料。
凌志云带着弟子，走上台阶，凌仁醒大喊，“不得无礼。”台阶上坐席的都是江南道有名的宗门大家，即便是千里台，也不可得罪。
凌志云已无法自控，提剑向苏家这桌砍来。
其他世家见状，连忙带着自家人离席而去，就连黄公权，也一甩衣袍离去。
唯有赵若华和那老人依旧神色自若，坐在那里，旁边站着个萧知笙
剑光一过，百川归海。凌志云脖子上出现一道红痕。随后径直倒下。
陆百川神色淡漠道:“凌家如此行径，实属小人，百川代家父取消婚约。”拉起妹妹，下台阶而走。
“志云，台下弟子，陆氏兄妹一个不留，杀。”凌仁醒看到儿子倒在眼前，悲痛欲绝。
台下弟子让开一道，根本不敢同陆百川动手，甚至有些弟子跑路而去。
凌老爷子同样心疼孙子，喊道:“你们还不出手。”
随后两道身影自大堂内而出，杀向陆百川。
陆百川将妹妹护在身后，拔剑而出，内力犹如长江东奔大海，剑法势大，与其中使剑之人战至一起。
另一人奔向陆南宁，一根根铁针射出。陆南宁刚拔剑，一袭大袖将银针甩回，将袖子收回背后。
“我不擅长打架，不是不会打架。”李怀瑜淡淡道。
楚怀信低声道:“这小子。”
太行一脉，无庸碌之人。
陆百川见妹妹受袭，脸色一沉，内力自全身而出，今日，便让你见识一下，百川东到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