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破产边缘
“播不了？为什么会播不了？”
杨蕊很惊讶也很不解：“这部剧所有手续都已经完成，等制作完送审后就能定档了，现在离明年也就不过四五个月而已。”
顾凡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跟杨蕊解释。
难不成告诉她，年底会突发传染病，然后全国静默吗？
这样直说的话，杨蕊指定认为自己臆想症发作了。
想了想，顾凡最后叹息一声，无奈开口：“如果你真觉得来不及，那就把重心先放到那档离婚综艺上吧，毕竟不能让自己手里一张王牌也没有。”
说到这儿，顾凡忽然想到什么，连忙嘱咐道：“蕊姐，最近政策频繁变动，我觉得你或许应该回家看看。”
“回家？”
杨蕊凝眉：“你是提前知道些什么吗？”
顾凡摇头轻叹：“网上已经有传言说杨鄂集团资金链出现了问题，我担心拖得越久，对杨光影视也会产生口碑上的影响。”
“资金链断裂？”
杨蕊忽然想到了之前自己父亲藏着掖着不想给自己看的那份财务报告。不由得心中一紧。
难道那颗雷的引线，已经提前点燃了吗？
“没错，不过我更担心的是，杨鄂集团的资金缺口，比想象中的还要大。”顾凡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你父亲最近有没有什么异样的举动？”
“异样举动？”杨蕊想了想，摇摇头，“不太清楚，杨鄂都是我哥跟他在经营，我这段时间一直没回家，也都没见着他。”
“那你赶紧回家，哦不，回杨鄂总部看看。”
顾凡沉吟道：“如今政策调控密集，决心很大，而你杨鄂集团又是华国房企债务规模第一，我担心这块多米勒骨牌会提前倒下。”
顾凡没有明说，但杨蕊已经完全理解了他的意思。
杨鄂一旦内部出现问题，影响的不仅仅是主营的地产市场，会无限波及到身边的产业，而她的杨光影视自然是首当其冲！
“好，等我处理完《去有云的地方》档期对接，我就去总部看看，有消息就通知你。”
“嗯。”
挂掉电话，顾凡将手机直接静音，随意扔到床上。
而后摁下电动窗帘的开关，窗帘徐徐向两侧打开，映入眼帘的是美丽的上沪市夜景，只需微微眺望就能看见班尼尔那硕大的工厂。
班尼尔的工厂占地面积确实大，每年产值却只有那么点儿，实在是属于空间浪费。
不放一条鲶鱼进去，恐怕他们只会觉得自己的日子太过悠闲了。
说来说去，有竞争的市场才是良性循环嘛。
顾凡嘴角扬起一个弧度，目光从落地窗前收回，转头一一向室内的陈设。
原本他跟李国贵出差过来，定的就是园区附近的酒店。
但顾凡嫌弃那家酒店的床不够软，这才让行政给自己重新换了一间五星级酒店。
这间名叫“海斯顿”的国际五星级酒店，是全球酒店集团排前三的希尔斯酒店集团旗下，新推出的子品牌，专门针对商务人群。
而希尔斯酒店集团，正是安瑾爷爷的公司。
“不愧是希尔斯子品牌，品质跟母公司的比竟然也没差多少，”顾凡摸着frette家的奢侈床品，眼尾微微弯起，“可惜，很快你就要易主了。”
……
深夜。
杨蕊终于跟后期公司对接完《去有云的地方》制作时间后，马不停蹄地赶往杨鄂集团总部。
虽然顾凡只是一个建议，没有说很重的话，但杨蕊内心总是有种莫名的不安。
她也不知道这不安源自于哪里，或许是顾凡那句莫名其妙的“播不了了”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她的心里。
如果真播不了，那她可得赔这些广告商的违约金，算上来得上亿！
越想越烦，于是杨蕊直接一脚油门杀到后期公司，激烈交谈后下了一个最后期限，十天之内必须完成，完成后每个人发三个月工资作为奖励！
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个承诺一出，反对声瞬间悄然无息。
如果十天内能完成，送审流程上再给点压力，应该是能赶在这个月底播出！
一路边开边想，没一会儿杨蕊就到达了杨鄂集团总部大门口。
拿出手机，接连给父亲杨华打去了无数个电话，都显示没人接听。
杨蕊内心的焦躁更甚，犹豫再三，还是打给了万年不联系的亲哥杨春伦。
同样没有接听。
“奇了怪了，难道手机静音了？”
杨蕊狐疑地看着手机屏幕，继而抬头仰望着眼前这栋大厦。
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
而杨鄂总部大厦依旧是灯火通明，透过外墙的玻璃，依稀能看到格子间里忙碌的加班身影。
杨蕊不想等了，直接迈步来到大厅，通过虹膜识别直接坐到了最高层——她父亲杨华的办公室。
推门进去。
偌大的办公室空空荡荡，亮着灯，却不见人。
“我爸竟然走了还忘记关灯了，不像他的作风啊。”杨蕊奇怪嘟囔道。
以她对自己父亲的了解来看，虽然杨华一手打造了杨鄂集团，成为华国前十的房企领军人物，但杨华的生活作息一直很节俭，时刻奉行极简主义。
这种全部灯大开浪费电的情况，换作是杨蕊的话肯定要被杨华骂的狗血淋头。
“人到底去哪儿了？……”
杨蕊正打算转身离去，却撞见哥哥杨春伦正扶着一脸醉意的杨华从电梯里出来。
“杨蕊？你怎么在这儿？”
杨春伦一脸惊讶，杨华也费力的撑开眼，看向杨蕊：“蕊蕊，你来啦？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你们这是去应酬了吗？爸你怎么喝这么多？”
杨蕊赶紧上前帮助杨春伦将杨华扶到沙发上，又起身接了一杯温水：“爸你先喝口水，暖暖胃，有没有不舒服，要不要吃药啊？”
“……我没事。”
杨华接过温水杯，仰头喝了一口，眉心这才稍稍舒缓。
杨春伦则沉默的双手插兜，靠在办公桌上，一脸郁结。
杨蕊看着满怀心事的二人，心中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她直接站起来，大声朝杨春伦质问道：“杨春伦，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爸应酬以往都不喝酒的！快说！到底怎么了？”
“什么杨春伦，我是你哥！”杨春伦无语抿嘴。
他看向杨华，欲言又止，沉默的缩回脖子。
“春伦，瞒不住的，蕊蕊早晚得知道。”杨华抬了抬手，深深叹了口气。
听到这句话，杨春伦脸上肉眼可见的耷拉下来，残留的精气神刹那间全部垮掉。
许久，他才抬眸重新看向杨蕊：“蕊，杨鄂可能要破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