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不是我，是我们
“那你觉得，把离婚的人凑在一起旅行，观众想看的是他们旧情复燃呢？还是其他的什么？”
杨蕊将肉细细咀嚼后咽下去，而后轻声问道。
顾凡想了想，开口道：“无论他们是否会复合，观众想看的就是两人之间拧巴的过程，情感综艺，不都是从别人的失败上总结自己的人生吗。”
“哦？”
杨蕊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垂眸将一块牛排吃进嘴里。
想想看，好像确实是这个理。
她才刚和方清卿打了官司，因为是秘密开庭，所以这件事情只有极少数人才知晓。
两人在法庭上简直撕破了脸，闹得不可开交，很是难看。
方清卿在法庭上拿出厚厚一摞文件，上面全是这些年替杨蕊买过的所有物品清单。
不仅如此，方清卿甚至还“贴心”地附上了发票。
杨蕊万万没想到，方清卿竟然打一开始就对自己如此戒备，连去便利店买包纸都能给她记录在清单上。要知道自己当初送给方清卿的各种礼物价格动辄数十万，她买的时候甚至连睫毛都没抖动一下。
看着方清卿如此下作无耻的操作，杨蕊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当真是给他惯的，都不知道自己当初是怎么东山再起的了！
坐在庭上的杨蕊，双拳紧握，内心完全心如死灰。
果然闹到法庭上来的夫妻，是不可能善终的。
眼眸一沉，杨蕊反手就祭出王炸，将方清卿所有彩旗一并拔出，同时还拿出了一份说明书。
这份说明书里详细记录了方清卿是如何利用公款私有化，非法借用慈善基金会转移资产，并且给自己五湖四海的情人们买爱巢的整个流程！
这份说明一出，就算是明火扔上来，她与方清卿也彻底玩完儿！别说一起旅行了，就连站在同一个地方呼吸她都接受不了。
离婚的人来做这档离婚综艺，听上去还挺对口。
“那等我回去后，就把项目分发下去，让他们筹备策划一下，”杨蕊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你的理由听上去漂浮不定，却总是能说服我。”
“跟你说个好消息，你眼光确实很毒，《去有云的地方》这个项目目前已经确定了12家广告商，平均广告费用在500万，光是广告这一块我们盈利就已经翻倍，并且企鹅视频买下了独家播放版权，每集单价300万。”
顾凡并不意外，泰然道：“36集的电视剧，相当于1亿零八百万，这还不算上广告和其他周边版权授权，这回报的确很可观。”
杨蕊点点头：“没错，还没开播就已经确定了这么多渠道，刘姐他们也很是惊讶，对于杨光影视在圈子里的口碑影响也是非常大的。”说到这儿，杨蕊看向顾凡，赞许地说道：“你还别说，白日做梦这家团队确实做事很专业，效率还挺快。我们公司的人跟他们合作起来也很顺利，听白总说拍摄地点已经定下来了，就是你帮他们选的地方。”
“说一千道一万，这里边你的功劳功不可没。”
杨蕊举起酒杯，轻轻碰了碰顾凡的杯沿，发出一道清脆的响声。
“只不过，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杨蕊仰头将杯底的酒喝空，美眸微抬：“你说你帮着我们忙前忙后，牵线搭桥，现在这部剧也算是推上正轨。可你却没有对这部剧进行投资，这也意味着到时候就算这部剧真的火了，你也拿不到一分钱。”
“所以你图什么？”
杨蕊歪着头，将一小块鹅肝送进嘴里，细细咀嚼后咽下，而后又补了一句：“你可别跟我说你当真是不想好剧本被埋没，那种话哄哄别人还行。”
闻言。
顾凡放下刀叉，眼神狡黠地看着杨蕊。
“谁说我拿不到一分钱了？”顾凡笑了笑，指着面前的这道鹅肝：“你说这道菜，从养殖场里出来，再到加工处理，接着运输到各大餐厅，最后由厨师进行烹饪加工，由服务员盛上桌，究竟哪个渠道最赚钱？”
见杨蕊沉默，顾凡自顾自地说道：“养殖场赚的是辛苦钱，加工赚的是血汗钱，厨师靠的是烹饪技术，服务员则是用身体与时间换钱。只有幕后的餐厅老板风吹不着雨淋不到，然而所有客人支付的钱，最终都流进了老板的腰包。”
杨蕊挑眉，微微调侃道：“看来杨光影视对你而言，也不过是这些渠道中的一环啰？”
顾凡笑着摇了摇头：“不是对我，是对我们。”
“蕊姐，我在最开始就说过了，杨光影视不过是你获取你父亲信任的跳板而已，我会让所有资源都向杨光影视倾斜，助你尽快将杨光剥离出你父亲资产辐射圈，独立包装上市。”
顾凡说的很真诚，杨蕊完全被感动了。
可是一想到杨光如今几近枯竭的现金流，她眼眸又暗淡下去：“杨光现金流很糟糕，一时半会这个缺口还填不满……”
“没关系。” 顾凡认真地看向杨蕊，“一年时间，我帮你融资。”
这顿饭吃得很漫长。
当二人并肩从餐厅里出来时，天色已暗。
俊男靓女，郎才女貌。
路灯发出的光芒将两个人的身影拉得极长，一股淡淡的氤氲氛围从二人身上莫名荡开。
目送杨蕊上车后。
顾凡看了看时间，随后七拐八拐，转身来到一家酒吧。
这间酒吧位于中心地段的巷口深处。地势偏僻，很不好找，所以来这里的一般都是老顾客。
顾凡目光巡视一圈，而后信步走到吧台跟前：“麦卡伦雪莉桶，谢谢。”
说完，顾凡侧身看向旁边的男子，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嗨，等久了吧。”
魏兴云转过头笑道：“顾总你可真是太客气了。”他扬了扬手里的酒杯，“我也没等多久，况且你都请我喝酒了。”
“你的麦卡伦雪莉桶好了。”
调酒师说着，将酒杯放在纸垫上，缓缓推了过来。
顾凡接过酒杯，朝魏兴云微微举杯：“我想让你再帮我搞定两家公司。”
魏兴云赶紧举杯，咧着嘴将酒灌下，反手一抹嘴：“你说吧顾总，这次又有什么需求？”
顾凡抬眸，意味深长地说道：“我想收一家滇南本地的旅游管理公司，和一个全国性的投资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