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恐惧与子弹交织的夜
恐惧（fear）
作为动物基础生理情绪之一，恐惧成因有很多种。有对失败的恐惧、在公共演讲的恐惧、对蛇虫的恐惧。
有些是后天因素影响，有些则是在出生之时便刻在了基因之中。
基因影响的恐惧成因，反而显得更为不知所措，害怕在黄昏之时醒来，害怕听到指甲刮擦黑板的声音，害怕蛇虫、火焰。
只需一眼，便即刻唤起了基因之中的原始抗拒。
“现在还狂吗？比尔·约哈。”
当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一瞬间。比尔·约哈仿佛也触发了基因上的恐惧一般，僵持在原地，一动不动。
和那句令人畏惧的声音相伴随的，还有抵住后脑勺的金属枪管，提醒着他身后的声音时刻能够取他性命。
这莫不是一种莫大的讽刺，刚才还拿着枪趾高气昂的对着伊里尔特和贝特曼的比尔，现在也被人拿枪，享受权力的人终究被权力所反噬。
倒在地上的西赛斯看着僵住的比尔，心中有种报仇了的快感。但转念一想又对比尔身后那个男人身份感到莫名的畏惧。比尔刚才嚣张地模样让西赛斯误以为在闪城已经没有他害怕了的事物，没有想到仅仅在一瞬间比尔就能吓到动都不敢动。
伊里尔特和贝特曼则也吓得说不出来话，如果拿枪的只是比尔那么至少他们俩能保证自己不会那么轻易吃子弹，顶多只是不要像西赛斯那样和比尔起争执就可以了。
但现在出现新的家伙，谁知道他是只冲着比尔来，还是对他们所有人都不怀好意。在不确定性的风浪作用下，名为风险的小船愈发摇坠，随时都有着淹没在死亡的海洋的可能性发生。
最后，被吓傻的比尔终于缓过神来——
“你你是谁？你你想干什么？”
比尔真的被吓傻了，他当然知道身后的那个男人是谁，但下意识的出口暴露出了他的慌张。
寻贾拿着手枪看着被吓住的比尔，又看了看贝特曼和伊里尔特等人，即便说这些人也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但雕鸮派给他的任务只是要求把闪城最近犯下的连环杀人案的凶手逮捕而已。因此只有比尔·约哈这一个目标。其他人都没有理睬的必要。
“呵，你知道我是谁的。约哈，你都干了些什么不用我来说了吧。乖乖束手就擒就是了。”
寻贾决定把比尔交给警察局，但他自己不能直接出面。毕竟先前潜入中心警察局的事，寻贾不确定那个女警察有没有看清他的脸。
“啪！”
“噗通！”
寻贾用枪托直接将比尔打晕，打算一会将其直接丢在警察局即可。
看了眼晕倒在地上的比尔，寻贾把人背起来就准备离开时——
“等下！”
“嗯？”寻贾转过身来，发现是倒在地上的一个人，看上去腿部还中弹了，鲜血不停地往外流出来。
“你到底是谁？你把比尔带走想干什么他说的那个势力是怎么一回事？”
说话的正是受了伤的西赛斯，他看着比尔从拿着枪趾高气昂又到被人拿着枪指着吓倒在原地，如今又要被人带走了。而这一切，他都束手无策。这让平日里习惯操控一切的西赛斯很不适应，他必须要搞清楚一些事情。比尔先前说知道他们背地里干了些见不得人的事，这到底是不是真的，比尔对自己的事情知道多少，西赛斯必须知道，他一定要知道，他不得不知道！
寻贾转过来，看了看，紧接着转过头去继续走着，什么话都没有说。
被忽视了的西赛斯非常的不爽，他已经受够了那些不尊重他的人。
“喂！我他妈和你说话呢！你他妈到底是谁！”
“砰！”
西赛斯依旧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但一发子弹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脚指头跟前。如此近的距离让西赛斯完全有理由相信如果他再不收声，那么下一发子弹会射入他的脑袋里。
“”
于是西赛斯只能沉默，但心中的怒火却在不断地燃烧着，他的恶念也在极速狂飙着。
“混蛋混蛋混蛋混蛋，该死该死该死该死，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歹念一旦产生，就愈加无法控制。
一晚上的憋屈，使得西赛斯近乎癫狂。
寻贾没有过多理睬西赛斯，他现在只想赶紧把人交给警察，完成任务。
在酒馆内的红没有出来，她讨厌看到这些的无聊的场景，甚至讨厌看到拿着枪的寻贾，枪支、暴力、阴谋红自顾自地喝着酒，似乎这些东西随着一杯威士忌都能消失殆尽。
“真讨厌你们这些间谍呢每次都把我的地盘搞得乌烟瘴气的”
可就在此时此刻，在某处黑暗的角落，两双眼睛正盯着寻贾。
“确定了，是鹰鸮。”
“怎么办？他要把比尔给带走了。那位有命令，比尔现在也算是我们其中的一员。”
“那位只不过是在利用比尔罢了，他连组织的位置都不清楚。”
“那也不能让鹰鸮就这么把人带走了，如果人去到警察局里特别是福斯特手里，我们就难保证比尔会不会把组织暴露出来了。”
“动手！不能让鹰鸮就这么把人带走了。”
话语间，在暗处的一人拉动枪栓，瞄准了寻贾的头部。
“砰！” “砰！”
暗处的人被吓了了一跳，在他开枪前居然有人先开枪，而且看方向是发现了自己。
“砰！” “砰！”
就当寻贾带着被打晕的比尔离开之时，突然响起了两声枪声，而且寻贾判断其中一发枪声是朝向自己的，只不过被更早的枪声所干扰没有命中自己。
寻贾立刻警惕起四周来。
“什么人”
“砰！”
“砰！”
“砰！”
不断有的有人朝自己这边开枪，但在暗处寻贾很难找到对方的位置。
“什么人开的枪！”
“该死的，一开始是谁？”
“不清楚，好像是从酒馆里面的。”
暗处的两人看着躲避起来的寻贾，恼羞成怒地寻找一开始干扰自己的人的位置。
“继续！不能让他带着人走！”
“砰！”
“砰！”
“砰！”
子弹不断朝着寻贾这边射过来，背着比尔的寻贾显得有些束手束脚，只好放弃比尔先自行躲了起来。
“是来救比尔的吗”
寻贾一边找着附近的掩体，一边判断着开枪的人的方位。
现场一片混乱，手无寸铁的贝特曼和伊里尔特被子弹吓得上蹿下跳，西赛斯看着一片凌乱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做好，至于他们的几个女伴，除了一开始早早倒在酒馆里的凯特。其余几人都已经被吓得逃走了。
西赛斯看着呆在原地的两人，急的连忙叫骂，现在这个情况就应该赶紧走了，但自己被比尔开枪打中受伤行动不便，西赛斯还指望着他们两人能带自己离开呢。
而就在此时此刻，西赛斯注意到了不远处，是自己先前叫的救护车响着急救的声音向他们驶过来了。
救护车的声音很大，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暗处的两人见到救护车开过来，其中一人想要逃跑。
“走吧！有人过来了！不要暴露了！”
“先等等！”
另一人不愿先行离开，依旧想要开枪杀死寻贾。
“他可是鹰鸮！那位说了非必要情况不能轻易下手，否则会有暴露组织的风险的！走！”
“该死的！走！”
“砰！砰！砰！”
寻贾躲避在掩体后面，看着不远处驶过来的救护车，而就在此刻暗处的枪声也终于停止了，看着倒在地上的比尔，寻贾思索了片刻。
“走！”
救护车已经开过来了，他不能冒着暴露的风险，只好先行放弃任务，另做打算。
酒馆内，看着寻贾离开的身影，红默默地把枪收了起来。
“真是讨厌呢，你知不知道我又救你了一命呀，寻贾”
救护车在西赛斯面前停了下来，出来了两名急救人员，两人统一穿着白色的制服，脸上带着紧实的口罩，上面还印有“闪城中央医院”的字样，两人脸上有些汗渍，看样子来的时候比较匆忙。
“西赛斯先生！”
“别废话，赶紧把我送到医院去！”
“好的！” “好的！”
两人异口同声地向西赛斯回答，言语里满是敬畏。
一旁看着的贝特曼和伊里尔特对视了几眼，不知该如何是好，贝特曼看着两个人手腕上有着一圈纹身，看着竟有些莫名的熟悉。
突然，贝特曼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
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两个急救人员抬着担架，把西赛斯给送到急救车去。
送完之后，两个急救人员又下了车去。
看着下了车的两人又抬着往倒下的比尔走去，西赛斯急忙说道。
“就送我就可以了，那个家伙不用了！”
可是那两个人急救人员并没有理睬西赛斯的话，依旧把比尔抬到担架上，抬回了救护车上，把门关好。一人走到前面去准备开车，另一人则是和比尔、西赛斯待在救护车内。
“你们要干什么！”
救护车引擎被发动，车子又响着响亮的声音启动起来。
看着救护车缓缓驶去，伊里尔特看向贝特曼。
“怎么回事？他们怎么只把比尔和西赛斯带走了，凯特怎么办？”
“先回去吧！”
贝特曼略有所思的说道。
“什么？就这么走了？那凯特怎么办？”
“我会找人处理的，现在这个状况我们应付不过来的，伊里尔特。”
“好好吧。”
说罢，两人分开离去，贝特曼则是走向了电话亭。
拨打了电话，另一头被接通了。
“是我，我需要组织的帮助，对没错”
西赛斯看了看躺在担架上的比尔，一脸愤怒，又转头看向医护人员。
“你们两个他妈地没听清楚我说的话吗！”
西赛斯拿手指对着救护人员的脸恶狠狠地骂道，但被指着的医护人员似乎显得毫不在意。
“我他妈说了这个家伙不用救！不用救！不用救！你他妈是不是聋了听不清我他妈在讲什么啊！啊！？知不知道这家医院是谁开的？知不知道你们每个月的工资是谁给你们发的啊！你他妈的”
“闭嘴。”
那个医护人员，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枪对准了西赛斯。
“”
一瞬间，怒火冲天的西赛斯又被浇了一盆冷水。
“不想死就给我闭嘴。”
西赛斯惊恐的看着面前的这个拿枪的人，似乎现在他才意识到，这两人，根本不是医院的人。
西赛斯试图使自己冷静下来，他强装镇定，看着面前的人开口道。
“你们到底是谁？”
听到西赛斯的问题，拿着枪的人摘下了自己的口罩，露出了自己冷峻的面孔。
他没有开口，而是又从白色的大衣口袋拿出一张照片，这件衣服显得有些不合身。
西赛斯看着男人掏出照片，却又惊奇地发现，大衣内部染满了血，但这些血似乎不是男人的，更可能是原本从医院过来的人的
想到这，西赛斯对自己的生命安全感到无限的担忧
他们是谁，为什么要抢走车，为什么要过来，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男人手持照片看向西赛斯。
“认得这个人吗？”
西赛斯看着照片，惊讶的发现照片上的人竟然确实是他认识的人，是那个消失已久的人。
“帕特里特？”
“没错。”
男人将照片又重新收了起来，拿着枪指了指西赛斯。
“他全名是帕特里特·卡彭。是我的弟弟，我的名字叫做麦卡·卡彭，我想知道我弟弟的下落和你，或者和他，有没有关系”
“什么？”
西赛斯感到十分不解。
“帕特里特不见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啊！我根本不知道他去哪了。”
“哦是吗？”
麦卡笑了笑，眼角处的鱼尾纹衬托给与他一丝狠辣歹毒的气息。
“可是据我打听，上上周三在海登俱乐部。他可是和一个叫西赛斯·比尔的一起玩的很开心呢”
救护车仍在路上缓缓驶着，但逐渐开离闪城，去向了不为人所知的地方。
今夜，仍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