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深夜的鱼与渔夫
闪城,夜。
“西门证券公司嘛”
寻贾一手拿着猪肉馅饼,一手拿着带有地址的信件。
自从在雕鸮那边接受到了寻找连环杀人案的凶手的任务之后,寻贾立马就那天晚上的印象去搜寻凶手的相关信息。寻贾将凶手的人像画了出来,又跑去贸易市场的流动车摊搜寻信息。没想到不用多等,寻贾立刻就得到了凶手的一切信息——这往往说明凶手在社会上有一点的知名度和社会地位。寻贾知道后也明白面前的凶手并非擅长,自己需要小心与其周旋。
确认面前的大厦便是手上信件说明的地址后,寻贾将馅饼扔进了垃圾桶,拍了拍手,走向了另一处方向。
信封上不仅有寻贾要找到人的地址,还有关于此人的身份信息种种。寻贾从中知道了那个杀死“玛丽塔”的男人居然就是西门证券的副总裁。能在闪城的经济中心干到这一身份的人非富即贵,从正门直接走进来肯定是行不通。
但还好,有着夜色的掩护,寻贾能够借助出入大厦的垃圾车成功潜入西门证券。寻贾悄悄潜入到了公司高层所在的13楼。楼层中一片黑暗,看样子高管都已经准时下班了。
寻贾穿着夜行服悄悄地穿梭在楼层中,即便没有人,寻贾也没有掉以轻心。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任何一丝懈怠都有可能导致意外的发生。
终于,寻贾小心翼翼地摸索到了凶手的办公室门前,寻贾站了起来确认了下凶手的身份。
那天在床上将人活生生掐死,却又被寻贾吓跑的人,犯下多起谋杀案的凶手——
“比尔·约哈-西门证券副总裁”
red酒馆。
“呵呵,这个事情不着急。今晚还长着呢”
红冷笑着看着呆坐在座位上的比尔和西赛斯等人。
众人对红的话感到不解,同时带有强烈的恐惧。
西赛斯握紧了拳头,咬着牙出声。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你存心给我们下毒的?”
听到西赛斯这么说,一旁的伊里尔特不禁冒起了冷汗。
如果真的是在存心报复他们的话,面前这个女人未免也太狠毒了,想到西赛斯还特意嘱咐自己不要去靠近她和自己当时差点就要喝下面前那杯酒,伊里尔特内心不禁感到一丝后怕。
“呵。”
红不屑地看着酒桌上的众人。
“你们这群家伙真是蠢得无可救药,我为什么要在酒里面下毒。杀了你们这一个个伪君子和瘾君子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这时,红注意到桌子上的一丝不同,便上前去将其中一个酒杯拿了出来闻了闻,接着红把手上的酒杯给剩下人看了看。
“知道这杯酒有什么不同吗?”
众人看着红手上那杯酒,酒水随着红的手腕摇晃在杯壁之中,像是航行中的巨浪般牵动着众人的内心。
红闻了下手中的酒。
“人马这款酒最大的特点就是它独有的木质香味。厂商是用了从东方部落里进口而来的乌尔木制成的酒杯。这样酿出来的酒会有一种特定的桃子香气。”
“桃子?”
伊里尔特看了看红手上的酒杯,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酒杯,拿起来闻了闻。
顿时,伊里尔特感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不像红所说的桃子味。
“这味道,为什么有股莫名的熟悉感”
!!!
一瞬间,伊里尔特想到了“那个东西”。
伊里尔特不敢多想,他看着面前的酒杯,又看了看周围的其他的人。
“等下!”
就在伊里尔特迟疑的时候,西赛斯突然出声发难。
“那到底你手上这杯有什么不一样?为什么我自己的这杯闻起来一股刺鼻的味道。”
“那杯不是贝特曼的吗?”
比尔突然跳了出来,略带怀疑的补充道。
“难道说是贝特曼”
“什么?是你?”
伊里尔特从一开始的不知所措突然变得愤怒无比,像是一支即将失去控制的公牛一般。
“呵呵,这是你们自己的事情,该怎么解决你们自己来”
众人都带有些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贝特曼,尤其是伊里尔特,仿佛就像是已经认定了最终的凶手。
此时此刻,沉默已久的贝特曼终于开口说话。
“呵呵呵——你们这些蠢货。真是没有脑子,难道看不出来那是我点的第二杯酒吗?老子走的时候手上还不是拿着一杯长得一模一样的酒吗?真是无药可救。”
贝特曼说完之后,大家才醒悟过来这件事。
“那你为什么又要点两杯酒,难道就是为了喝两杯?”
贝特曼眼前的西赛斯不肯放弃,又抛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为什么本来只有八个人,贝特曼却要在最后多点一杯酒。这完全说不通”
“别想了,他多拿那一杯酒只是为了破坏电路罢了。”
一旁的红看着众人怀疑的眼神,忍不住道出了真相。
“我的那杯酒也是一股嗅盐的味道!我的酒也被下毒了!”
众人看着贝特曼极度激动的语气,但即便如此依旧没有打消对贝特曼的怀疑。
就在此刻贝特曼注意到了自己的右手手腕。
贝特曼凑近扇了扇手,气味随着手风飘到贝特曼的鼻子中去。
“等下!不是我!不是我!”
贝特曼将手递了过去,上面有一丝白色粉末的痕迹,是刚才停电之前自己从伊里尔特那拿过来想要“快活”一下的。
“这个味道,和酒里面的一模一样。把它带来的可不是我。”
说着,贝特曼恶狠狠地看向伊里尔特。
“伊里尔特,这可是你和比尔一起带过来的东西,你他妈不打算解释一下?”
“这这这,我没有这个想法。”
伊里尔特瞬间慌了神,他试图辩解但嘴巴支支吾吾的。
“那你敢不敢试一下你的东西?”
贝特曼从桌子上拿起一包白粉,径直拿在伊里尔特面前。
“又不只是我一个拿了,比尔和我是一起去的。”
众人的眼光又瞬间投向比尔。
“比尔,一开始下班的时候可是你把我一起叫过去的。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比尔看着气急败坏的伊里尔特,从怀里掏出了自己的那一包怒吼道。
“我的又没拿出给你们用,这是我自己拿来用的。你自己的问题别想泼脏水到我身上!”
一旁的红看着愤怒地几人在相互指责着,怒骂着。平日里在金融旋涡中谈笑风生的商务精英却在一个不起眼的小酒馆互相骂街。彼此用着最为歹毒的话语,撕破了面皮之后每个人都仿佛野兽一般撕扯着对方,恨不得将对方咬下来一块肉、扯下一块皮来更好的包装自己。
如此滑稽的场景,红在一旁看着也忍俊不禁。
“真是又愚蠢又充满虚伪呢你也是如此吗?寻贾先生”
“够了!都他妈给我停手!你们这群混蛋吵来吵去都抓不到重点。一个一个给我说清楚了。”
西赛斯仿佛还保留着一些最后的理智和体面,扯了扯自己的领带。
“首先,先叫人把凯特给我拖走。别让这个东西在我面前恶心。”
西赛斯看着倒在自己一旁的“未婚妻”,用看垃圾的眼神一般看着凯特。
“然后,你们几个把自己要说都给我说清楚了,自己都他妈干了些什么,都有什么目的给我一五一十说出来。不说清楚的明天就没有他妈的必要来给我他妈上班了!”
西赛斯像是一个发号施令的上将一样指挥着众人,可惜他手下的士兵对他毫无忠诚可言,大家只是默默地看着西赛斯,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亦或是一个小木头桩子般。
红看着西赛斯就像看傻子一样,突然间,她看到了窗外一个熟悉的人影。
窗外的人也看见了红,两人隔着窗子相视了一瞬间,红点了点头,窗外的人影便在外面消失不见。
红很自觉将眼睛闭上。
西赛斯见众人毫无反应,便主动走过去贝特曼一旁。
“贝特曼,从你开始,你给我把话说”
“嚓——”
一瞬间,酒馆又陷入黑暗之中。
所有人又再一次陷入了惊慌之中,像是在深夜中的鱼虾一般,惊恐着,无比的惊恐着。
“这什么情况?”
“怎么又他妈给我停电了,这他妈到底怎么一回事!”
“哪个混蛋关的电!给我他妈滚出来。”
“亲爱的,你在哪,我看不见你好害怕——”
“我他妈——”
“砰!”
“啊啊啊——”
黑暗中的枪声再一次响起,只不过这一次似乎命中了目标。
听着撕心裂肺的叫喊声,闭着眼的红翘起了自己的嘴角。
“不愧是你呢,这么快又找到自己的目标了。不过要关电的话直接在外面剪断线路就好了,怎么还特意跑到后面去拉总闸呢——寻贾先生”
一小时前,进入办公室的寻贾搜寻着。
被打扫的一尘不染的办公室用着现代化的简约风装修,墙上挂着的壁画,小吧台上的威士忌和杜松子酒,和桌面上的爱坡大学商学院毕业证书和毕业合照,上面附有每一个毕业生的姓名。一切都显高级、华丽、精英。
寻贾来到办公桌附近蹲下来试图寻找柜子里是否有着进一步其犯罪的证据。
突然,看到保险柜的寻贾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寻贾用鼻子嗅了嗅,察觉出一股尸体腐败的味道,一股特有的特别的氨味。
寻贾看着保险箱,保险箱是密码锁,寻贾拿出一张特制的蜡纸将其覆盖上去密码锁部位,再将其取下来擦拭,便得到一张清晰印有指纹的蜡纸。
寻贾仔细观察着蜡纸上的指纹的方位,思考着密码排列的可能性。
寻突然想到桌子上的毕业证书,里面还附有日期以及毕业生具体的学籍号信息。
“是这个吗?”
寻贾如此想着将密码输入进去。
“咔嚓!”
随着寻贾按下“打开”键,保险柜被清脆地打开,寻贾打开保险柜,却迎面袭来一股浓郁腐烂的味道,寻贾不得不得一只手捂住自己的鼻腔。
“这是——人头?”
寻贾拿着小手电筒照着保险柜内部,一颗腐烂已久的头颅被赫然摆放在保险柜当中。沉积已久的尸体由于时间加速腐烂,血水从鼻咽喉不断流出,甚已经在面部上留下了血印,死相显的极为可怕。
寻贾观察着头颅,头颅从脖颈处被径直用利器割开,整个切口显得有些粗糙,但凶手显然十分痛恨死者,一次切得不够利索,但每次都很用力地将其切开。
寻贾看着头颅的面庞,莫名地觉得有些面熟。
“这个家伙”
寻贾立马起身拿起桌子上的毕业合照,又将照片和头颅进行着比对,终于在导师旁边找到了其身份。
“帕特里特·贝。你是怎么沦落到保险柜之中的呢”
片刻,整理完信息的寻贾再次迈出办公室门外,他抬了抬头看向办公室的门外的名字。
【贝特曼·克雷兹 西门证券副总裁】
寻贾本想着搜寻完比尔的办公室顺带看看其他人办公室有无比尔的犯罪证据,没想到间接地发现其他人罪恶的秘密
寻贾本想径直离开,但却转身看着13层一个个的办公室,每一座办公室都是公司高层所在的位置,平时一般人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这个层级,洁白色的地板与墙壁此时此刻显得单调而又虚空,寻贾看向四周,似乎每一间办公室都隐藏着不可视的秘密。
寻贾想了想,决定还是再去找些相关的信息,仅是两个副总裁的秘密就如此这般,他觉得这几天的事,远不止于此。
寻贾在走廊中走着,走到拐角处,抬头一看,也是一个副总裁的办公室。
寻贾看着门牌上的名字。
【瑞尔·西赛斯,西门证券副总裁】
“西赛斯西门”
寻贾走进了西赛斯的办公室。
“比尔是个疯子,贝特曼是个疯子,那么西赛斯呢”
他径直地走了进去,正如深夜的渔夫,一头扎进无尽的深海之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