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发酵
老鬼的事就这么过去了。
柳一始终记着第一次去执行监狱任务时，当时的最高指挥所说的一个月。
柳一将那天定为第一天，心里默默地等待着。
期望时间到后，能够解开心中的疑团，能够平息心中因老鬼莫名其妙的牺牲而产生的一口气。
这口气不止柳一有，尖刀的所有队员都有！
日子，越来越难熬。
杀戮并没有止步于监狱之中。
世上的黑恶势力如野草一般，是除不尽的，这是这个世界的自然规律。有光明就必然有黑暗，光明与黑暗的较量是永久的。
但这一次，却是像要斩草除根一般，彻底将与黑暗沾边的一切消灭。
几乎每天，柳一所在的小队都在行动。
每一天都在杀戮。
半个月后，动物园、监狱、大量身份灰暗的人莫名其妙地死亡，这些事在网络上经过一段时间的发酵，终于引起了大众们的目光。
人们忽然意识到——原来整个世界的所有国家，最近都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再一深挖，又发现，整个世界好像已经安静好一阵子了。
各个国家主流媒体的新闻报道里，不再像以前一样，充斥着这个国家和那个国家的争端，那个国家和这个国家的冲突。
世界莫名其妙的和平了。
甚至，好像是团结了？
意识到这些的次要媒体和自由媒体们，开始竭尽一切地发掘这背后的原因。
一时之间各种奇怪的新闻和论调充斥在了网络世界中。
有说是因为人类已经彻底解决了能源问题的，有说是因为ai觉醒暗中掌控了整个世界的，有说是外星人入侵地球的，有说灵气复苏的，有说神灵降临的，也有说恶魔即将苏醒的，还有说人类即将开始进化狂潮的。
舆论一直在发酵，各国一直在辟谣。
然而却已经有人开始做出一些事。
有人购买武器，有人囤积物品粮食，有人收集武功秘籍和修炼法门，有人修建末日地下堡垒，更有的人开始趁乱违法违纪。
为了制止舆论的继续发酵，各国政府开始暂时关闭民用网络，同时决定暂时关闭主流媒体以外的所有媒体。
忽然之间，手机又只能打电话发短信了……电脑只能打单机……电视只能看主流频道……
柳一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些不寻常。
家里也给柳一来过电话，但柳一却什么也不能说，只能安慰他们没什么事，过阵子就好了。
他们绝不会知晓，柳一甚至已经在自己和战友们的身上、眼神里，感受到了所谓的杀气。
这种杀气，诞生于真正的大量的杀戮。
毕竟柳一所在的，是尖刀特种小队，注定要冲锋在前，注定要完成更多棘手的任务。
时间来到第十五天。
这一天夜晚19点，本国主流媒体播报了一个新政策。
本国公布了两套全新的“体操”，号召全体国民两天之内学会并熟练。
并郑重告知全体国民——
两天后，成功学会并熟练新“体操”的每一个人，都会得到本国奖励的五万元。
四天后还没有学会或者不熟练的人，将会被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六天后还不熟练新“体操”的人，将会被抓捕入狱。
八天后还冥顽不灵的人，将会被集体判无期徒刑。
在两天以后，八天以内熟练掌握两套新“体操”的所有人，虽然不能得到本国的奖励，但最后会免于处罚。
以上便是新政策的全部内容，由本国主流媒体24小时不间断持续循环播放。
这么荒诞的东西，却堂而皇之正儿八经地由本国主流媒体播报。
大多数人都觉得可笑，觉得本国简直是疯了。
只有少部分人出于好奇、尝试、慎重、预感到可能即将有大事发生，而跟着屏幕学习。
至于部队，全部是强制性学习和训练。
家里又给柳一来了电话，这次柳一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但还是只能安慰着。并郑重告知家人，应该在两天内学会并熟练新“体操”。毕竟得到奖励总比被惩罚好。
两天后，国家兑现了奖励。
每一个学会并熟练新“体操”的人都得到了五万元奖励，包括部队里的每一名军人！
之前还不相信的人，见到身边有人得了钱，见到有人用五万块钱购物消费。一下子都惊醒了过来——这是动真格了，再不学就会被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于是一下子，绝大部分人都开始认真学习新“体操”了。
当然，还是会有人觉得这是阴谋，宁愿被罚也不愿意学。
八天时间匆匆而过，国家的奖励和惩罚都一一落实到了实处。
为了维持秩序，这八天军警齐出。
而与杀戮有关的任务，全都落在了像尖刀这样的特种部队身上。
不但有人因为涉黑涉恶而被杀。
也有好多人因为最近这些莫名其妙的事而坚信末日即将到来，想要在末日来临之前疯狂一把。这些人中很多人所犯的事以往虽然会被判刑，却不会死。
可是这么明显特殊的时期，特种小队得到的命令无一例外都是一个字——杀。
第二十五天开始，各地终于还是出现了小规模的集会与游行。
这些人通过打电话和发短信聚集到了一起。
而他们大多却只是要求恢复之前的生活，简而言之，就是要国家立即重新启用民用网络，并恢复那些被关闭的媒体。毕竟只要有了自由公开的网络和媒体，很多事情就遮掩不住。
只有少部分人，直接要求国家说明最近这一系列反常的举动到底是为了什么。
与此同时，也有很多人从国外的亲朋那里得到消息，证实国外的民众们也全都处于相同的境遇之中。
到了此时此刻，近乎所有人都已经确信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即将发生了。
而在所有流传的猜测与传闻之中，大部分都提到了末日危机。
只是这个末日危机到底是什么样的？
具体是什么引起的危机？怎么出现？怎么发展？
种种猜测数不胜数，其中不乏离奇的，恐怖的，绝望的。
世界各国难道就指望两套新“体操”来应对这场危机？
那么多高科技的东西，那么多威力巨大的武器，都成了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