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把你当NPC了
明语心说了一句“我下播了”，然后就真的下播了。
看着快速收拾“作案工具”的身影，赵刚感觉有那么一丝丝离谱：“你不会是怕被人知道吧？”
“怎么？不可以？”明语心回到轻简状态，立即硬气起来，腰杆也挺得更直。
赵刚被满带“真诚”的言语所击溃，整个人都陷入无声的沉默中。
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既然决定开直播，难道还怕被人知道？
搞直播的不都希望有曝光度？
流量就是钱啊！
“我就是随便玩玩，什么时候有兴趣了，就开一下直播，想关就关。”明语心主动为自己解释，“反正直播间里没几个人，粉丝也讲究一个随缘。”
赵刚“哦”了一声，随口说道：“那还挺好的。”
大学生嘛，大部分是没什么经济压力的，很多事情都是兴趣使然。
他们做事会有目的，但是更加在乎过程，并且乐于享受。
明语心用余光打量赵刚，只感觉到有如言语的散漫：“小学弟，你学的什么专业？”
“工商管理系2班，随时欢迎你报复我。”赵刚微笑说道。
明语心呼吸一滞：“你是不是有病？”
赵刚摇摇头：“只是身体不好。”
“我说的是你脑子有病！”
“是吗？不确定，医生没说。”
明语心被打败了，手指发痒而无力捏拳，紧咬牙关又不知应当如何，甚至目光都对赵刚若即若离。
她不想和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置气，但是不得不承认自己很气，思绪始终难以平静。
“我想了解一些关于你的情况。”赵刚对侧过头的明语心微笑，“希望你尽量回答。”
明语心眉头轻挑：“你的转折能不能别那么生硬？也别总是一副一本正经的平静模样，稍微像个正常人行不行？”
赵刚偏着脑袋想了想：“我很不正常吗？”
“不正常！简直不是人！对，你不像人，像是机器，看似有着人类外表的无情的机器！”明语心认真说道。
“像机器吗？”赵刚呢喃一声，把并不算多的“过去”仔细回忆。
不足24小时的时间，先是大概摸清了自己的身份与所处的状态，然后对这个相似的世界有了较浅显的了解。
接着，想通过实践得出系统的正确使用方式。
只是在遇到明语心之后，因为感觉到“巧合”，平静的心态发生变化，产生一种无法融入这个世界的疏离感。
从排斥到选择接受，思维一直很活跃，认为自己因为小说、故事看得多而经验丰富，知道事情接下来会有怎样的展开，自己又应该如何应对才最有利。
可惜，人心是极其复杂的东西，不存在定式。
“不是像机器，你就是机器！”明语心说道，“你的眼睛里有一种飘忽，仿佛什么都不重要，给我一种感觉，从一开始到现在，你都没有正眼看过我，我很难看吗？”
赵刚微笑着开口：“有没有一种可能，我近视。”
明语心捏起拳头：“这是重点吗？重要吗？”
赵刚愣住。
“你说啊！”明语心一副凶狠模样，“说啊？啊？”
实在无法理解的赵刚说了一个“啊”字，算作应对。
明语心花了一点时间思考，在急促的呼吸间扭过头，加快向前的脚步，咬着牙说道：“你可真是言语大师，话题终结者。”
“我当你是夸我了。”赵刚迈步跟上，“回到之前的话题，我想了解一些关于你的情况。”
明语心重重地哼声，闷着头往前走，不打算再说话。
赵刚又说了两句话，没有得到回应，只好作罢。
……
……
树果鲜奶屋。
赵刚点了一杯常温的柠檬水，明语心则后选了一杯看起来花里胡哨的奶昔，并抢着把单买了。
按她的话说，她属于是半个主人，不可能让客人花钱。
坐在凉风吹拂的室内等着奶茶来，赵刚不自觉靠向了椅背，整个人向下缩，于舒适间感慨身体太差，想和系统沟通一下却又无能为力。
明语心早已经冷静下来了，注视着对面似躺也似瘫的小学弟：“说吧，你想了解什么？”
赵刚来了些精神，然而想坐正时输给了惰性，动作不变：“家庭背景、个人财富、性格特点、情感状态、兴趣爱好，你想回答什么回答什么，不想回答也不勉强。”
明语心压制不住眉头挑动：“你觉得我会回答吗？”
“不勉强。”赵刚语气平淡，“说与不说，都是你的自由。”
明语心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再起波澜的心情：“你这样子，很容易挨打的。”
赵刚认真反思：“怪我太冷静，把你当npc了。”
明语心瞬间被问号袭击，脑子里长满问号，在回过神来准备“反击”的时候，被不合时宜的声音影响。
“哟，这不是小心心嘛，怎么？正跟小学弟约会呢？”展茜大步靠近，坐到空着的椅子上，“不打算介绍介绍？”
明语心狠狠瞪了展茜一眼：“展茜，你别乱说话，我和他才刚认识。”
展茜“哦”了一声，面上笑呵呵的：“这样啊，我信了。”
“你信不信都是真的。”明语心感觉牙齿痒，很想咬点东西，正好奶茶被送过来，直接上嘴，猛吸一大口。
果味奶昔下了一半，一串嗝声在空气中漫开。
展茜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接着把目光移向赵刚：“学弟，不介绍一下自己？”
“赵刚。”赵刚对只有5分的展茜没太大感觉，也就惜字如金。
因为视线带着一些模糊与朦胧，他个人觉得展茜面相还可以，然而系统只给她5分，那就只能是不重要的npc、路人甲。
至于系统判定的标准如何，暂时用不着考虑，接受便是。
时间宝贵，不能在不重要的人身上浪费。
展茜撇了撇嘴：“算了，本来还想给你透露一下小心心的私密信息的，可你这个样子，我实在难办啊！”
“要死啊你！”明语心言语附带眼神攻击，却是起不到任何作用。
“大一新生可都在军训，你这个时候跟学弟在这里喝奶茶，谁相信你们没问题啊？”展茜无视可以杀人的目光，轻轻拍打桌面，“你最好老实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