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城主之位
白羽伤势痊愈，回到侯爷府。白羽遣散了府中之人，以此为据点，召集潜伏在城内的龙十八骑，将侯爷生前遗留钱财分给大家，用于刺探各路消息，结交人脉和疏通关系。
罗泊城，城主府。
老城主昨夜突发恶疾，今儿一早急召郡主入宫，内府庭前，少城主顿步伫立，铁青着脸，早已等候多时。
少城主假意关心，半露讥笑道：“听说前阵子，老姐在望月楼遇刺，怎么这么不小心？”
“遇刺？”楚妙涵嘴角一弯，语气甚是戏谑。“不过几个毛贼作乱，你不会真以为自己的手段有多高明吧？我天真的傻弟弟。”
少城主一声冷笑：“我就算再天真，也不会跟一鬼仆厮混，终究只是女子，不堪大用。”
府门之内传出一声严厉的呵斥，回音震荡，平息了争吵，二人走进房内，近身在老城主榻前。
“你们俩还嫌不够给楚家丢人吗？”
四下一片安静
老城主大口喘息，接连几声咳嗽。
“眼下八荒频繁挑起战事，上方昨夜来信催促我楚家早日选出城主继承人，以稳定局势。”
老城主长长叹了口气道。
“我已时日无多，不愿见你姐弟二人血肉相残”
老城主胸中一阵悸动，吐出口血痰。
“三日后，我将昭告全城，你们二人各自选出一名门人对决生死令，胜者一方将是下任的城主。”
少城主听闻，脸色暗沉，极不悦道：“父亲，城主之位事关我楚家兴衰大计，怎能靠比武决斗来评断呢。”
老城主翻身坐起，怒斥道：“难道非要姐弟之间，你死我活，兵戎相见，再起战端？”
“生死令本是我所创，以此定夺也是我所意，我已上表鬼方白帝陛下，若有人不遵从，以叛国之罪论处！”
三日后，谕令昭告，满城哗然。
酒楼，茶肆，商铺，城内所到之处，皆在议论此事。不仅百姓竞相押注，就连军中将士也纷纷参与到这场博弈中。
生死令颁布后，全城戒严，禁止任何人通行，南城门外，渺无人踪，两位驻守城门的小吏难得如此清闲，攀谈几句。
“你说这郡主和少城主选何人对战？”
“还用说？自然是那生死令上排行第一的无先生，与第二名的拓跋川咯。”
“不对，我听说这次生死令事关城主继承之位，告示上写着只允许鬼方族人或鬼仆参赛。”
“反正我打算全押少城主，现在局势也不稳，眼瞅要和八荒开战，这次如果能捞上一笔，我就回老家置地娶亲，岂不快哉！”
“仁兄与我所见略同啊。”
两位小吏相视一笑，颇为洋洋得意。
倏然，城中走出一男子，身形健壮，衣着青布。
“站住！什么人？”
守门侍卫举起长枪，威逼在男子的颈下。
男子缓缓掀开胸领，露出卍字烙印。
“奉家主之名，出城送刀！”
他从腰间取出一柄短匕，刀长尺余，七宝镶嵌。
“现在禁戒，任何人都不得出城，回去吧。”
“此事关系罗泊城安危！”
两位小吏面面相觑。
“给谁送刀？”
“八荒。”
男子言闭，瞬间短刃出鞘，将二人刺倒，随后夺下城门拴马，疾驰而去．．．
傍晚，夜色渐露，睡莲池上，一轮明月藏在风亭檐下。
楚妙涵靠在亭椅小坐，看着水中泛起的磷光。白羽遥望郡主身影，缓步走进，不及躲闪，撞见袖口的刺绣，沾湿楚妙涵眼底的泪水。
“郡主是在担忧生死令比武？”
“没有，不过是想起一些旧事过往。”
楚妙涵拢起一袭青衣，迎白羽入座在身旁。
“小时候，娘亲也总是坐在这里，看着满池莲花。”
“后来母亲思疾而去，这地方便成了我的囚笼。”楚妙涵抬头顾视，在胸中哀叹，话语中的淡漠有着一丝阴郁。
“也是母亲病逝的那年，父亲跟他的小妾在城主府生下我那个弟弟我知道，父亲并不爱我母亲，他甚至都不愿意来这里看我一眼。”
人终将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
白羽低下头，心绪莫名触动，强忍眼眶里的刺痛。楚妙涵看向白羽，二人相视之深，久久未说话。
“七爷不是鬼方族人，明日我想以郡主鬼仆之名出战生死令。”
楚妙涵抿了抿唇角，缓靠在白羽肩上，闭上了双眼。
“可比起这座城，我发现自己更在乎你”
晚风凉夜，白羽温热的臂弯，环抱那柔弱的身躯入眠。
暗伏在城外的耶律部军营，一束月光直照在大帐内，四周烛火摇曳，阿骨不脱正将白羽派人送刀的消息，奉达给盟主。
“这封信你怎么看？”
耶律部盟主身坐虎皮角椅问话道。
“部下以为，这是我等进军的大好时机，趁城主换位，势必城防空虚，再加上有白羽里应外合，此次定能拿下罗泊城。”
盟主支肘偏头发出阵阵颠笑。
“大旗司所言极是，攻取罗泊城，便是掐住了鬼方的咽喉，到时候出入关内，所有贸易都将被我们掌控。”
盟主起身，举起一杯羊奶酒，递到大旗司手中。
“立刻派人回传给白羽，敕封他为耶律部格尔旗副统旗，追加部落努尔哈齐大勇士。”
阿骨不脱俯身领命，走出毡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