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儿子
晏臻把沈今若搂进怀里，两人现在已经贴不到一起去了，中间隔着个圆滚滚的肚子。
晏臻的眉目间是他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温和:“一转眼七个多月了。”
沈今若点头:“是啊，再有两个多月就生了。”
晏臻故意问:“太医可知是男是女？”
沈今若仰头:“陛下难道没问过？”
晏臻哈哈大笑，搂着沈今若亲了又亲:“自然是咱们的儿子了，穗穗，你不知道朕有多高兴，朕这几日闲了的时候就在选料子雕刻玉牌，朕的贵子，当然由朕亲手雕刻。”
沈今若伸手:“臣妾想再看看陛下的。”
晏臻笑了笑，从里衣里掏出那块系着明黄流苏的玉牌放到沈今若掌心。
沈今若细细描摹着怀极二字，觉得挺有趣的。
晏臻突然道:“你若喜欢，就送你了。”
沈今若吓了一跳:“这可不是说着玩的，这是代表陛下的东西，臣妾怎么能要，陛下能拿出来给臣妾把玩，臣妾已经很感动很欢喜了。”
晏臻抓过她的手腕咬了一口，道:“促狭的小东西，惯会说这些场面话来气朕。”
沈今若故意推他一把:“臣妾说的掏心窝子话，陛下却觉得假吗？臣妾再不要理陛下了。”
晏臻立刻抱住她，又亲又哄:“朕怎么舍得。”
两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却不想干柴烈火的，真勾起火来了。
晏臻伏在她身上，双眼充着血丝，嗓音呜咽。
沈今若咬咬唇，勾住他的脖子，贴着他耳朵，轻声如鹅羽拂过:“臣妾问过太医了，当是无妨，只是陛下要轻些……”
得此明示，晏臻血气方刚哪里还忍得住，他在沈今若身上都忍了八个月了，庙里的和尚怕是都没他这么素。
高去闲和小梨三卓子几个在明仪殿外悠闲的聊天，因为昭阳宫里没那么多规矩，只要差事办的好，晏臻和沈今若对他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众人在昭阳宫里格外自在些。
谁知几人正聊着，突然听到寝殿里动静挺大的。
几人不确定，靠近门口静静听了听。
随后小梨的脸红了，高去闲也不可置信。
毓昭媛还有身孕呢，两人竟怎么不知道节制些，再说这还没到侍寝的时辰啊。
“这这这……”高去闲老脸挂不住，他抡着拂尘开始赶人:“小兔崽子们，都远着点远着点！谁敢走漏一点风声，那就是不要命了！”
众人赶紧离的老远，生怕自己听见一点。
懂事的茉音已经吩咐小桃准备好热水，待两位主子结束后好沐浴。
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
沈今若靠在床头，微微眯着眼，脸色绯红，几缕长发贴在面侧，她媚眼如丝的看着晏臻站在地上穿衣，预备去洗澡。
晏臻喉结上下滚动，目光里的火热不仅下不去，反而和沈今若之间如胶似漆的都能拉丝，他警告道:“你不要再这样看着朕，不然的话……”
沈今若根本没意识到自己什么眼神，晏臻一提醒，她臊的赶紧拿被子捂住脸，真是没脸见人了，她刚才也不是故意那样看着晏臻的，她只是在回味罢了，罢了，了。
沈今若觉得，她和晏臻现阶段的感情是最好最稳定的，如果以后也是这样，那就更好了。
不过以后要是免不了与人争斗的话，她还是要想办法再得宠一些才好。
沐浴过后，两人一起用了夜宵，又重新洗漱，这才双双安置。
守在门外的高去闲看的直摇头。
晏臻这模样，是真没救了。
他这哪里是皇帝和嫔妃的相处模式，分明是小夫妻之间，又热乎又黏糊。
高去闲想不明白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他只是尽可能把昭阳宫内的事全部瞒下来，才对两位主子有好处。
又过了半个月，赵王晏臵回京了。
自打荆吕之乱后，晏臵就忙了起来，去年去了趟凉河，今年年初就驻扎在了荆州，一直盯着那边的地方官员，时至三月末才回京，想来荆州之事已经处理的差不多，没有异动了。
吕氏一族，彻底覆灭。
此次晏臵回来，还带了许多荆州特产，晏臻特意送了许多过来，有洪湖莲子，藕粉，鱼糕，还有两架漆器以及胖嘟嘟的瓷娃娃送给沈今若。
从去年秋狝到今日，晏臵只要一回来，就给宫里倒腾吃食。
连晏臻都打趣说:“从前从不见十哥在这些东西上用心，近几次出门倒是倒腾起特产来了。”
晏臵只一笑而过，并不表明其他。
沈今若肚子一日日大起来，晏臻的叮嘱也多了起来，两人也不再胡闹了，都在小心翼翼的养着，期盼这个孩子的降生。
这日晚间，晏臻在慈宁宫用了膳，坐着御辇回紫宸殿。
高去闲问:“陛下，今夜翻牌子么？还是去昭阳宫？”
晏臻揉了揉眉心，太后魔音绕耳的那句雨露均沾一直散不去。
他隐隐的一直有个想法，他不想雨露均沾，他想遣散后宫，只余沈今若一人。
当他意识到自己有这种想法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否定了。
他是皇帝，怎么能做这种事，让前朝后宫皆为之动荡呢？
古往今来都没这样的事，他后嗣不继，这两件就能让人抓住把柄，弹劾一辈子。
可真否定了，他的个人情感上却不允许。
如果说从前他还对沈今若保留一丝余地，经历刺杀的事后，他那一分余地也不想保留了。
因为只有她才配站在他身边，不惧危险，敢和他并肩而立，能和他背靠着背给足充分的信任一同作战。
这才是他想要的女人。
不是因为沈今若有多好多完美多值得，只是因为，她在他心里了，他就只想要她。
一如当年先帝钟爱他母亲珍妃，可最后，珍妃依旧香消玉殒。
如今到他这里，他克制着自己的心许多年，如今却依然走上同先帝一样的路……
“陛下？”高去闲道。
晏臻拖着声音道:“翻牌子吧。”
“是。”
御辇还没走到紫宸殿，迎面碰见了康容华。
康容华见那明黄色，立刻跪地:“臣妾给陛下请安，陛下万福金安。”
晏臻敲了敲椅子。
“停。”
晏臻掀起帘子，问:“是……康容华？”
“回陛下，是臣妾。”
“这么晚了你不回宫里，在这儿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