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步入朝堂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要下雨了。”秦野站在窗前，两手背在身后，作世外高人状。
宋青铭正弯着腰整理鞋子呢，“你就吹吧。”
话音刚落，就响起一个惊雷，倾盆大雨应声而下。
“艹成精了你？”宋青铭震惊。
导演举着大喇叭喊话休息。
秦野和宋青铭对视一眼，抱着篮球去附近的球场了。
两个人的想法很简单，这天气要多敬业才有狗仔代拍来拍他们啊？再说也不红。
于是两人十分心安地脱了上衣，都是年轻人，火力壮身体倍棒，一点不担心会感冒。
两个人一个气势如虹，一个火气全开。
不过做贼的遇见截路的——赶巧了，还真有人拍到了，设备高级，隔着茫茫大雨也清晰地拍到了。
微博配字：点击就看男人，雨天，击剑。
两分钟的视频，拍到了秦野一个帅气过人，还有宋青铭的利落三分。
重点是，中途有一个镜头是两个人肩膀相撞，还给了个特写，慢放，甚至配了bgm加撞击声音。
“艹燃起来了。”
“比博燃。”
“可真是男人至死是少年。”
“这特写处理，不知道的以为就是导演拍的呢。”
“看把孩子憋的，下雨天都阻止不了男孩子打球。”
“哈哈哈哈哈哈我看了竟一点不意外，记得之前有个发布会，sqm是二番，不在乎站位，就站在边上，后来有个不知道几番的属于是拿着话筒就不撒手的，说了好久，sqm估计也听得无聊，就对着空气投篮。有眼尖的截了出来，md笑死。”
“动图在此。投篮gif”
“哈哈哈笑死我了怎么这么搞笑啊？”
“晕，我先嗑为敬。白云黑土szd，这是简简单单的一起雨天打球吗？这叫风雨同舟，同舟共济！”
“艹我刚入坑，才知道往事的苏沈cp名叫白云黑土，尼玛怎么又土又搞笑啊！”
“明明xxx劳斯提议的‘卧看青天行白云’更好听啊！这个混搭，青天是宋青铭的青，白云是沈持云的云。不分彼此！”
“还是叫青野吧，简单一点吧，混搭啥啊混搭，那么多字，冲浪er要是喜欢那么多字，还会有缩写出现吗？”
“原来你们预备役剧粉还没统一好名字啊xswl。”
而在某组，出现一个帖子，没多久就立起高楼。
标题：《走进嗑学，他们俩的cp名竟叫这个？》
点进去，楼主用一种沧桑的语气娓娓道来。
【有这么一个cp，你以为它平平无奇，你以为它寂寞如雪，然而我发现他们从阿金放照片那会就开始蛰伏，建立起超话，在无人在意的角落悄悄壮大，犹如星星之火，现在已经有两万粉。
我敢说这是内娱最蟹脚的cp，他们还有个巨幽默的名字，叫‘言情’。
没错，就是宋之延和秦野的cp名。
楼主是整点bg看看，不小心走错才发现这个法外之地。
点烟。】
“不敢相信，有两万白痴相信他们是真爱。而且言情批是不是只有一张地板图嗑啊？看了感觉真可怜。”
“而且那个就是对戏吧？普通同事罢了。”
“我看就是有仇啦。”
“笑死，言情cp粉咋还前后鼻音不分呢？这个名字就注定了sjd，别舞了，看着真是有点辛酸。”
“扎心了老铁，实不相瞒，我就是那两万分之一。北极圈再冷，也没有你恶语伤人六月寒呜呜呜。”
“真人现身说法啊，采访采访你，你真心的吗？你清醒一点啊jpg”
“头好铁啊。太勇了太勇了！”
“对不起我想嗑了，有种与全世界为敌的快感。而且两个看起来很男的男的咋就不能在一起
了？”
“楼上好叛逆啊。我觉得嗑言情（fake版）的都是这个心态吧？哈哈哈哈be感那么强烈的cp也敢嗑，也不怕把牙崩了。”
“笑死，不会以后在我组都要打言情（fake版）了吧？”
“不然呢？碰瓷言情胆忒肥了，我们加个fake还是保护他们呢。”
“缺了大德了，碰了大瓷了。”
“big胆，ibg震怒！”
“哈哈哈哈以后言情就是ibg，言情（fake版）就是big好了。这叫，把爱藏在心中。藏好点，别让真言情女孩找到你的马。”
“楼上牛逼哈哈哈哈妙啊！”
“big自白：是言情cp，也是bl，但不是bg。”
“只有我看出，这波是《往事》要营销起来了吗？首当其冲的cp大战，先把cp舞起来，之后更多人想看剧了。”
“楼上nsdd。”
“大家这么抵触的吗？作为互联网摸鱼大队的，整夜不睡的互联网幽灵，我可是很期待呢。平常都那么累了，就想看点刺激的，骨科啊耽改啊，一听就很禁忌，一把子支持！”
“淑芬信心十足，这部剧底线被拉很高了，真的差不到哪去，保障太多了，最最最拉跨的情况顶多是平平无奇了。”
“看过定妆照，真的很可！只要剧里不要差别太大基本有戏。”
“我也看过，确实不错，远胜很多相同的剧，可以我总觉得还是纸片人更香一点，现实跟书终归有壁。”
“咋还歪楼了呢？不是在讨论big吗？”
“big针不戳，谢谢你组赐名了，这代表一种认可，更是一种祝愿。我希望szy越big越好嘻嘻。”
“楼上言情批真是脸皮厚如城墙啊，有这种精神干什么不成功啊？”
由白云黑土的雨中篮球引出了□□cp，至此，言情cp不再偏安一隅，渐渐进入某瓣的视野，并且之后会一直列入讨论。或笑或嘲最初的这个发现帖之后也成为许愿帖，时不时被人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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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每逢科考，天公总是不作美，前夜滴滴沥沥落了一晚的春雨，青砖石板逢蓄起澄清的雨水，弥笼起一片霏雾，早起还有一阵细雨，这时已渐收，偶有一丝沁凉略过脸颊，有些寒凉，不过还算清爽，头脑一片清明的举子们步履或匆匆或从容地行至贡院。
贡院外头有几株新发的花树，经夜雨打之下皆归尘归土，举子踏着满地狼藉落花，穿着新袍齐齐围堵在贡院外，或交头接耳叽叽喳喳，或面色凝重翻着经籍，或背过身面壁念念有词，沈持云他们来得早，因着举子渐盛，舍友被沈持云带着避开，两人越来越被逼到外围，索性再走远些等袁枝蔚他们。
不过舍友对于沈持云避人如避蛇蝎的模样忍俊不禁：“等到进了贡院，几十号人共宿一屋，屋宇昏杂，人群垢秽，浊气腥臊弥漫，看你怎么避。”
沈持云围着一圈毛茸茸的领子，衬得整个人白净仙气，闻言皱了皱眉，抬手低头看着雪青色的锦袖，思忖半晌：“那这身考好了便丢了罢。”
舍友一愣，遂哈哈大笑：“这可真是五陵年少真奢靡，一身锦衣弃如履。”
“你们来得早怎么反而在人群最外头？”正是苏壤磨磨蹭蹭才导致他们晚了，袁枝蔚看着前头乌压压的一片问道。
舍友随意答道：“这不是为了等你们么，一同进场。”
苏壤攥拳捶了捶舍友：“好兄弟够义气。”
舍友摸着胸口，委屈道：“君子动口不动手，把我捶坏了怎么考啊？”
“装什么装，你又不是持云，轻易就坏。”苏壤摆摆手。
“君子慎言！”沈持云也伸出拳捶苏壤一记，不过打在苏壤身上软绵绵的毫无攻击力。
舍友笑得不行，啧啧叹道：“你们两个，一个粉拳，一个铁拳，”想到什么，又问，“苏壤，你东西都带齐了吗？”
“带齐了带齐了，我娘特地给我做了牛肉饼，我刚刚啃了两口，还是那个味。”苏壤说到这个就兴奋，恨不得立马进场大快朵颐。
“没问你吃的，就知道吃，你还是少吃点吧，影响答卷子。我是准备水就润润唇，每天吃两口。”
“你这是辟谷还是修仙啊，我不行的，不吃会死的。”苏壤一脸认真。
“咔！”
秦野精神松懈下来，扒拉着宋青铭手里的牛肉饼：“这个能吃吗？我饿死了。”
李长奇笑呵呵：“能吃啊，甚至还是温的呢，多亏你们一次就过了。”
从这一幕省试开始，就要步入朝堂开始权谋戏了。
殿试之时，皇帝更是与沈持云相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据传殿试之时，皇帝和沈持云谈到兴处，大掌一拍，题字：“六合之内，九垓之下，独步一时。”
上任那天，沈持云是带着那块牌匾去的。
此举令人瞠目结舌，还从没有谁上任是这么大张旗鼓的呢。
几个老臣以为新人怎么样也要谦虚一点，不过这只是一个序章，往后他们就明白了此子的阴险狡诈。
尤其古板的蒋大人听到这则消息时立马吹胡子瞪眼：“胡闹！陛下怎么会如此糊涂？让一个小娃娃来领导他们。”
看到沈持云怡然自得地站在一旁，看着手下把牌匾挂在堂中：“胡闹，挂在这像什么话！”
其他人也附和：“就是，这也太抬举他了吧。”
沈持云笑得云淡风轻：“蒋大人，听说您是天习年间的榜眼，怎么翻来覆去覆去翻来只会说胡闹呢？”
“胡闹，我说什么还听你的不成？”
新官上任三把火，沈持云第一把火就是吩咐全员大清理大扫除。
此地犹如陂塘，种种积弊务去，死水亟待活水到来焕发生机。
皇帝并不是特别忌讳的人，各个皇子手下都有幕僚，因为想让每个人都有辅佐都有作为，以后可以分配到皇朝各个关窍口。
但皇帝也是真的偏爱四皇子，大家都知道皇帝看重沈持云，而沈持云是他的人，此举明显是要为四皇子培养可用的人啊。
真是不知该羡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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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之延最近一直心情很好。因为步入朝堂后，他和秦野就有许多对手戏了。
轿子里，沈持云掀开帘子，一条大道上，姑娘们笑闹着沿着墙根走，青春活泼，一颦一笑都充满生机，偶然看到有郎君掀帘，更是响起一阵笑骂，众人推搡着，之中一个胆大的姑娘将手绢扔到沈持云身上。
“春情难遣，美人恩难消，沈郎你待何如？”段霁景一脸促狭调侃道。
沈持云漫不经心地拿着手绢：“你想要？”
“我可不要。”
“我自然也不要。殿下心中有执着的人，就要撺掇别人滥情，怎么，显得您独自深情吗？”
“啧，说不过你。”这新科状元就是在皇帝面前也是从容自在不卑不亢的，与他段霁景更是没有唯唯诺诺的臣子样，段霁景想起前不久刚死在他手下的幕僚，面对死亡，早已没了尊严，贪生怕死，要是眼前的人，会是何等模样呢？想着也把这说给沈持云听，相当好奇他的反应。
沈持云毫无惧色，只是鼓掌叫好：“无情四皇子，才得千里驹，悬想烹杀时。”
段霁景抚掌大笑，没有一点被讥讽冒犯到的意思：“不愧是被父皇亲自题字六合之内，九垓之下，独步一时的沈郎。卿当得起这十二字啊。”
段霁景闭眼沉思，想起哥哥，若是自己这么打趣哥哥，定是玉鞭招呼上来了，以前他的臂力不够，还是不痛不痒，现在越发熟练。可自己早已不能这么轻松地和他说话了。
段霁景从小被太傅严加教导，熟读四书五经三坟五典，也曾读过街头话本，爱是两个陌生人纠缠在一起，互相不放过，他看了时常想，为什么不放过彼此，另觅良人，毕竟曾是陌生人，也可再次陌生起来。他和哥哥，不曾有过陌生的阶段，从未出生时，便纠缠在一起，他对哥哥的情感，永远不会投射到别的人身上。
沉默弥漫，轿子外满是车马粼粼声，小贩叫卖声，顾客讨价还价声。
“殿下为何让我去大理寺？”沈持云突然开口。
段霁景睁开眼，从袖中拿出一张纸。
是一张名单，他淡淡道：“这些人，都除掉。”
沈持云接过一看，俱是朝中的一些不大不小的官员。
段霁景补充道：“之后他们会陆续犯事。”
短短一语里藏着惊心动魄的血腥，沈持云平静地收进袖子里。
“听说苏壤去兵部三日，便已经和人混熟了。”
沈持云面无表情：“他跟路过的蚂蚁都能混熟。”
段霁景大笑：“中肯至极。”
宋之延的心情很好，具体表现为，就宋之延上身短袖白衬衫，下身紧身西装裤。确实很男神很霸总，就是怎么看怎么脑子有病。
大家都清清凉凉，秦野上身穿花衬衫，下身也是花色大裤衩，脚上是人字拖，宋青铭安利他洞洞鞋，秦野觉得还是包得严实，闷，有几个洞管屁用，尽管宋青铭嚷嚷人字拖会晒出印子也不予理会。
宋青铭凑过来，低声跟秦野说道：“我哥帅吧。”
“帅个屁！”
“那你怎么老看他？”
“我看他臭美好吧大热天的还这么穿，不是骚包就是发烧。”
“也对，其实我跟我哥一路货色，就是想拗德高望重的人设。”
“这词用的，他确实你是你亲哥啊。不过德高望重就算了，他就是老，哪来的德望，顶多有点重。”
宋青铭噗嗤一笑：“你对我哥倒是没有滤镜啊。”
“我又不是粉丝。”
“从小到大我这双眼睛看过太多拜倒在他牛仔裤下的男男女女了，你很特别。”宋青铭故作深沉地点头。
“谢谢，我确实特别。”
举凡年轻男子，都是喜欢运动的，宋青铭也是，而他哥，更甚，热衷于极限运动。
试想一个演员，牵动万千影迷的心，一个老总，牵动万千员工的心，却丝毫不把自己生命当回事，什么危险便要去玩什么，是何等的从心所欲。宋青铭跟着他哥去尝试过几次，都是在旁看着，不敢轻易尝试。
宋青铭觉得这也是他哥身上的魅力所在。而现在，他也在秦野身上看到了。那种毫无束缚的放任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