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白露为霜

    第二次说这句话。“如果我吸收炼化了你，你的元神可以继续活在我的小周天世界里，你依旧可以透过我看到你的女儿。这算是没有让你吃到人参的补偿吧！当然，我不想隐瞒，这样做我的受益是最大的。我可以吸收你全部的妖气幻化为我自己的内力。我还可以学到你的强大技能。如果我们合作愉快，你还可以成为我的顾问。毕竟千年的阅历才是最珍贵的财富。”

    “我同意！”

    九婴答应得很干脆，似乎早就等着这个提议。说着，它把尾巴上的剑型骨刺拔了下来，又用嘴上的利齿咬下了胸口的一块皮甲，一块扔到了地上。它的胸口处立即喷出了鲜血。“丫头，这块骨刺打造两把剑，你跟他一人一把。”

    “这里是我的心脏，也是死穴。所以这块皮是我身上最强大的位置，水火不侵、刀枪不入。这块皮打造一件护甲给你，一副拳套给那小子。这是我留给你们最后的礼物。打造他们要去宝青坊，你知道地方，报酬就是那块皮上面的四片大鳞甲，他们会识货的。”

    白露眯眼看着九婴喷血的伤口，道：“你们刚才说的吸收炼化是什么意思？”

    白露似乎明白了什么意思，但常识让她感觉并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你为什么要为这个刚认识的小子做到这种地步？”

    说着，白露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梨花带雨。“我要走了，丫头。一会再见！”

    说着九婴的四肢失去了力量，九个头纷纷耷拉在地上，停止了呼吸。“不”白露跪在地上，仰天长啸。而沈炼已经盘膝坐下。他集中精神，深呼吸两下。“塔灵，启动炼妖塔。”

    “这次要炼化的可是个大家伙。”

    沈炼的腹部闪烁起一团耀眼的光辉，一条光线轻飘飘伸了出来，然后连到了九婴的头部。这次炼化显然跟之前的不太一样。四周的大气产生了激烈的震荡，妖气忽浓忽淡，变得极不稳定。空气和妖气混合产生了一个巨大的涡旋，眼见的九婴巨大的身体慢慢被吸入涡旋。然而还庞大的身躯没有完全进去涡旋内，一团光球笼罩下九婴的身体“呼”的一声消失了白露扑到刚才九婴身体所在的地方，摸索着，寻找着，已经顾不上哭泣，停止了眼泪。接下来是沈炼的身体光芒大作，然后慢慢漂浮到半空。小周天世界里，沈炼坐到墨玉台前，九婴吸进了第三层。炼化开始，沈炼依旧要经历一番痛苦的折磨，但是远比第一次弱的多。这一次，感觉上没有经历太久，而外界的实际时间则更短。短短几秒后，沈炼从半空跌落。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还好，比想象中轻松一点。”

    他拍拍身上的土，自言自语道。“那是因为我太老了，妖气以不足全盛时的一成。”

    一个沧桑而有力的声音从塔里的楼梯上响起。走下来的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他身穿青布衫，个头不高，身姿挺拔，双手敷于身后，面带微笑。身后的两只手上，各戴了四枚戒指，戒指为蛇头样式。“九九婴？”

    沈炼犹豫道。“塔灵，这一次炼化形象又出错了？”

    “并没有。只是被炼化的目标体型太过巨大，在这里不易行动，所以启动了随机模式。”

    “如果变成人，老夫就会长这样吗？”

    老者打量着自己，点了点头。“还不错，有宗师风范。尤其是声音，我很满意。少年，你这小塔，整挺好啊。”

    “呵呵”沈炼尴尬一笑，心里腹诽道：“这都是什么口音啊？”

    塔里氛围不错，小周天世界外就是另一番光景了。白露看沈炼坐起来，立马冲了过来，抓住他的衣领，大声质问：“九老头呢，你把它怎么了？”

    “我把它吸收炼化了。它现在就在我体内。”

    “不可能，你肯定在骗我，我从未听过这种事情。”

    “那我证明给你！”

    “九老，我以后这么称呼你吧。你说点什么，让她知道我说的是真的。”

    “好吧，那我给你讲个故事，你转述给她，她自然明白。”

    “很久很久以前，大约是一千年吧”老者徐徐讲述。沈炼握着女孩抓着衣领的双手，平静地讲述：很久很久以前，大约是一千年吧。我是一条小水蛇，和我的两个弟弟无忧无虑的生活着。有一天，世界风云变幻、日月无光。有一股恐怖又不详的气息，笼罩的大地。突然，一股力量猛然注入到我的体内。我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强大。我变为了一只蛇妖。但是我的两个弟弟，却情况不太好。它们变得奇形怪状，挣扎着、嘶吼着。用并不怎么清楚的话对我说：“我好痛苦，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杀了我吧”这是他们真实的恳求，所以我不得不帮助他们。于是我把他们吞了下去。我感觉痛苦的洪流流遍了全身。但我不像他们那样懦弱，我坚持住了。虽然我没有战胜那两股力量，但是我们达成了妥协。我变为了一只三头蛇妖。我从此变得更加强大，比世上多数的人和妖都强大。我对人类没有天然的敌意，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弟弟们无比痛恨人类。所以我就顺从了他们的意思，开始疯狂的残杀人类。以人类为食，以杀人为乐，以无比强大证明自己的存在。这就是我全部的生活。后来，有一天，大约是几百年前，我倦了。想要找个地方避世而居。但捉妖队并不打算放过我。有一个姓柳的找到了我，他要杀了我为死去的人报仇。我们大战一场。他很强，非常强，所以我败了。打不过就跑，我深谙其道。但是全世界都在追杀我。后来一位火系术师追到了我，杀了我。准确的说，我并没有真的死。我在火海中痛苦挣扎，好像我的口中也在喷火。就在我奄奄一息之际，我找到了一只三百年的人参妖。它是在太弱了，即使生命垂危，我还是轻而易举地吃掉了它。神奇的事情再次发生，我又进化了。我变成了一只九头大妖王。因为烈火烧伤，我的说话声变得非常难听，就像婴儿的啼哭声。但我也因此水火兼容，天下无敌。我找到了那个姓柳的，杀死了他。然后我发现，我无欲无求了。于是我开始潇洒地周游世界。就这样又过了几百年。我变得太老了，可能很快就要死了。有一天，我路过一个村子，遇到了一个小女孩。我感觉这是命运的指引。我收养了她，杀光了她的族人。后来的故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