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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懵夢之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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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見天,便是一世的風雲再起。

    懵,吾夢止於境乎?懵夢,止於鏡

    從那一開始的夢的憶念起。

    那懵夢如一縷香魂漫遊所至處,觸風願景,靈絲隨飄隨落,不知何時惹了一股黑煙的魂靈追覓而至……

    那時日,一直漂浮在不知所地,又似乎為某處想不起地名的名勝之地。流連於此,始終不願跨過古橋流水,去另一處不知究竟喧鬧之外之境。那就繼續彷徨,在此一處人跡稀少,看似荒廢已久,卻又似乎有專人在整理清掃的,乾淨整潔的地緣之處。

    吾,不知覺,被記憶的夢靈再次代入。

    突然入內遊歷其間,嗯,確定,這裡似乎是一塊被人遺忘的,既荒廢的,又乾淨的靈動的地方。也是那時夢靈開始的地方。

    吾,繼續遊走在山林丘坡上,沿著依嶺而建的不知何時,感覺早已被廢棄的一座老舊樓閣裡還殘留一絲念想,在不停迂迴。

    吾,不得其內,只得反復遊歷在曲折於疊影的恍惚間,似乎有了某種觸景之些許傷情時,才鈍挫到,原來那處乾淨之地是某一處記憶深處仍舊殘存,又似乎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心裡霾藏的,不知漂蕩在哪一世的舊居。更或許,還有不知哪些的故人于此?

    吾頓步,行走在半山之地。

    看去周邊漫山不見人蹤影,卻又確定有被什麼人修整過的,那異界方寸與方寸之地間,還有那還殘存於此的斷壁殘垣是何究竟?

    吾懵,那淨地,為何引至吾來此,憶想起此刻這般的腳下行走來去,似乎是行之有年在什麼時候的常事?

    心下疑惑,仍再想,是否有什麼故舊,引吾於此覓蹤?

    眼前迂回的路如此之多,晃蕩著來來,又晃蕩著去去。正在暈向不知所蹤的尋思時,忽然地,吾靈絲觸動之際,在不知覺間就被帶入了那一處路徑,豁然開朗中,進入了吾懵夢中似乎仍記得的,唯一的一所,既熟悉又陌生的記憶殘存中的那一處舊居。

    進入後,吾一再確認,確認吾此刻,確實沒有在漂蕩,而是腳踏實地的,踏著地的在走著。

    倚著一股氣息的引領,吾一步一腳印的沿著山亭環繞,很快就到了樓閣處。再依著似乎從前曾經走過的,非常熟悉的,自上而下的木梯,進入樓閣。

    先是來到了一處書屋。屋內舊的書閣上累疊放著好些的不認識的天字古書,似乎有曾經看過的隱約憶像,卻又似乎什麼都想不起來不記得了。

    屋裡內側的長桌子上還擺放著,似乎是隨手拿起又隨手放下的,還在或看的,或觀賞的,或隨筆就能點畫的一些書畫。

    其中一個最醒眼的,是桌子旁邊畫布上的一幅畫,顏色依然鮮亮,頓時感觸到,似乎這正是吾剛畫過不久的,一幅現代油畫。

    迷惑中,再走近來看。對了的,這確實是吾尚未完成的一幅油畫,一幅魂魄天人相交纏著的,未了之域外之天璽之象,或為仍在迷惑之天相?

    再次靈犀閃念間,似乎記憶又深刻了些,卻又似乎什麼都在瞬間縹緲,甚是困惑的很。

    正在此時,有幾人入來,如故人般問說,“吖,回來了,有事正需要稟告。”

    吾,懵夢中頓悟。原來他們在無它之境,乃正在他們的時間鏡像裡順時而為。

    原來,故人找吾是要商量盡快確認,是否需要外出展畫,好確認行程後,一行人與吾的鏡像時空之旅,也是否需要盡快出發,等爾爾之事宜。

    吾,在吾懵夢中再次頓悟。不難理解。吾,是吾懵夢的主靈。吾,自然是吾懵夢中的第一人稱。

    再依著樓閣,自上往下繼續行走在幾個樓層間,與其間的不知穿著那一世代衣著的些許有男有女,有老有幼的故人們,在毫無違和感的氣息中,或交談,或點頭示意著……似乎吾從來不曾離去,一直都在這裡生活的樣子。而吾在懵夢中也完全的融入其中,似乎不曾有任何的異樣。

    其實,吾在吾懵夢之外還有一絲靈絲,在疑問?

    此際,只有吾在迷失,混沌在了不同時空背景下的,一些些的錯愕與迷惑中……吾懵夢內外,都在迷惑,吾是混沌了多少世代的記憶才如此迷惑不清?吾此刻又到底是處在了哪個世代的過去,未來,和現在?

    忘川河畔,行雲間,吾一直在那懵夢中逗留,徘徊不前……

    吾,及吾的懵夢,在近些時日的夜話裡,面對面的虛無也好,混沌也好,吾,及吾的懵夢,是真身與分身,靈與魂的事兒交融,時而分離的混沌域中,鑲嵌的黏合與代入感越發的強烈。

    那混沌域,域之無界,仍混沌。

    那時的,多日後。

    看吾,與爾等,仍舊依著醒目之閣樓雲梯,時而上,時而下,終日忙著不知何以的好些事由。

    那期間,吾,及吾的懵夢,乃自覺在虛像裡,攪和著不知莫名的歎懷,與惆悵。

    排解之法,相之於此。徘徊仍迷惑時,那時的吾以畫筆時而起落,時而點物是物,時而授意欲以典出,時而觀鏡像之吾心,直到吾的懵夢觸及脫離時間的禁錮,得以與一眾故人外出展示混跡人間煙火裡,吾,及吾的懵夢才得而為止。

    懵,乃迷惑之心困於夢。夢心之於何所嚮,一齣戲,又一齣戲的過場,即使被吾自悟問及,也是套在懵夢圈裡一直的轉,一直的轉。

    吾,始終實為不得而知,何為相,或為像?去問誰,能問誰,到底誰能告之,於混沌域裡的,吾的懵夢裡的,糾葛掙紮中的吾,何時能自知?

    天之麼麼,玄之又玄。

    眾妙之門外,混沌域之內。域神不在,靈汐不見靈犀,用喚醒詞如如令,以天靈靈為天,地靈靈為地,開天闢地驚天地泣鬼神,得以悟空性,醒覺吾以為誰是吾,誰以為吾是誰?

    飄忽忽,既幽然,亦倉惶。

    沒有悠然,禁錮之地,何來重生?

    吾繼續困惑其中,脫不了相之像之於困境乎?吾,與吾的懵夢,繼續飄忽至混沌域之另外一處。

    此處無仙,只有神鬼靈鬥,魂魄交合,與之靈犀遊離膠著之狀。

    吾,自於此一世,靈體之像本就兩魂七魄。

    魂不守捨。本來在此一世是要修復殘念的七魄,於靈體此一世再召喚回缺失的三魂裡的另一魂來禦魂。不曾想,混沌域外的一聲重喝,讓原本就殘魂的靈體內的兩魂七魄,頓然又少了一魄,成了兩魂六魄。

    高境之地,有人在高聲外,喊一聲,另一人答一聲,此起彼伏,在靈體外的混沌域久久迴蕩。

    久而久矣。

    魂仍不附體,靈識仍在遊絲。無意識的神想觀之境,有一不知何方靈聖,似乎尋跡夢靈而至,借域外之境之靈氣,故而使殘念的靈體的三魂七魄暫時的得而復甦。

    花開富貴,有光之澤佑的人間像,歸墟之境的花開之靈,即為天象之相。

    界內花漸開,花開正少,年正華,暫時忘卻混沌域外之境。

    物像有虛化,是便是,不是便不是。

    時日內,幻化之體,虛幻有之,此一世的靈體之劫再生一劫。不穩固的靈體,始終難守飄忽不定的三魂七魄,魂魄交融鎮固不住,當頭棒喝便被離散了一二。

    兩魂五魄,鎮守不了靈體。靈體的薄弱讓遊離的靈絲難以聚攏。

    天靈蓋啟了天窗,自然守不住靈的飄散,只得任由一魂二魄繼續在混沌域中不得所蹤。

    尋尋覓覓,尋覓千秋萬世祖源世代蹤跡,始不得。奈何脫相,或拓像以解懵惑?難思量,或權衡之再三,再四後,唯逆思而行,才得效法。

    只此,奈何相之於象,吾只得,繼續為之,以縹緲,以幻化,以眾多形單影隻之虛影幻象,去了再去,在憶像中不停轉換,掙紮,尋蹤時而浮現,時而隱匿,之陰之陽混跡亂靈力之間。

    樓閣高處,望天門外。

    再至,混沌域。

    奮力拼殺撕扯於正與邪之間的高低較量,幾個暗夜下的角鬥,奔殺,狂遁,飛逐,隱蔽……

    域內外之於界,界首之於界尾,圍困之懸,玄玄界之門,繼續開一闢開天闢地路徑,荊棘之興,望風捕影之……致使吾不時惶恐之於懼高症結乃所在。

    一聲吆喝中,一股黑煙暱蹤隨心溯源而啟,入了天靈蓋之蒼穹之境,入了吾與吾懵夢的混沌之體,然甦遞魂壑之毫釐,並合而為一。

    暗夜魂魄遇,誰才是真正的獵手……混沌域中,啟始初夢裡,鬼魅佰仟柔,謙謙君子風,溫潤如玉手,襲來神想觀,何人不起故園情,驚夢又一場。

    詭魅生,與之白日見鬼愁……

    酒鬼是鬼,懶鬼是鬼,爛鬼是鬼。多詭併鬼,天愁人怨,爆驚雷,有的捶胸頓足哀嚎怨,惹得靈犀飛靈亂。

    然,白日鬼見愁。愁劍秋長風佑天海,可翼卿卿罄,可擎天之威?故顫顫巍巍搖曳步履,較之與擎天雲門之間揮神劍飛天之舞,才有的後來的天地問答。

    問,“這是什麼?”

    答,“這是混沌域之靈。”

    再問,“這上面孔洞是什麼?”

    再答,“是靈之孔洞。”

    以此,混沌域啟始。天靈開,幻影現。

    一陣風過,幻影現。

    他是幻影。是他,也是她。

    幻影重現江湖,在一個凡塵女子的身體裡,虛幻一世。

    陳年往事,之於千世萬代之一瞥,還是一撇,再之一捺,入得萬象匯集於混沌域之人間界。

    從來人間,人活一世,來去匆匆。在這一世,尋找前世之所在,之未來,及之於未來。

    實則,亂影混沌域,驚嚇之下,魂魄亂飛靈,此靈之出於幻影。當下無以為繼,此幻影與此未來交疊重生與幻滅中糾葛纏繞不休。吾才就此頓悟,此幻影即是前世的未來,未來即是這一世的幻影。

    重重疊疊萬世影相,一瞬間,世代相承的如影隨形,如影隨緣,都羈絆在這一世的夢靈裡糾葛著萬相之中的迷之所惑。

    人間多吵雜,避之其所相,吾與吾的懵夢仍逍遙閣裡逍遙遊,是為惑之所在? 惑,仍為惑。惑在,記錄在。

    此後,吾懵夢醒覺,醒,吾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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