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夢未來佛

    三重地，三重門。

    女人夢一境地，佛在高深處。

    艱難上行，下行也不易。山高登靈處，可行腳？可飛身？

    女人問夢。

    天門向空，佛在雲巔，為何吾在佛身的至聖高處，仍不見佛臉，不知三重境地內外聯動上下牽扯，吾佛意欲何如？見與不見，見或不見，時不待乎？吾上下求索不得其門入，只得不停行腳，越是不停往上嚮高處，佛臉越是不停向高處，以致吾自覺空而不空，又自覺不空而空，卻始終到不了佛臉所能見的空界？

    天門外的夢界，吾在雲巔下雲端上，一界之門一結之隔，乃堅持不懈一直往上，日行夜行，行腳久矣，越是困乏，越是不見高頂？

    此佛化身山地，山高雲深，越是雲深不見頂，越是不見佛臉，以致吾一直盤桓在佛的胸膛和肩膀之間迴旋，越是往上佛身越長高大壯實。

    行腳至此間隙，三重境地仍不破，三重天門仍不開，吾自不敢高聲語，開始不停叩問吾自身與吾自心，期間似乎彷徨，似乎猶豫，期間有點安心，也有點憂心，期間還有些困惑，更有些許矛盾，此刻該是停下行腳繼續往上尋佛，還是回頭往下一縱千里飛身到原本的地方原地踏步……

    身在佛身，不見佛，吾佛繼續意欲如何？

    女人不得已，夢裡已問無數遍，夢外接著問，問而不得要領，為尋心佛境地，只得再入夢，繼續接著夢尋佛……

    再夢，安心似乎也安心，惶恐似乎也更惶恐。吾置身夢裡愚以為心身佛終而不得，是何究竟？歎息一聲，此一世究竟是誰在何處惹塵埃，使得煙雨迷蒙落凡塵，不得終歸還復煙火人間道……

    夢裡繼續，不再向往高不可能啊的那張究竟如何的佛臉？

    三重天門，入得二重，在佛頸肩鏡像不間斷行腳中金光燦燦，追高更高，追低更低，久久迂迴曲折，久久不得三重門而入。

    既然佛不見吾，吾只得不見。吾既然攀而不見頂，便不再攀頂不問未來，便當此佛是未來佛罷了。

    自性不空，吾一心念未來佛，一路往下回到原處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故此那就還復所以，回到煙火裡的塵埃伴奏夢裡夢外的凡塵俗世繼續過活。

    自心往下，回轉往下的行腳途中，自身過於輕便，便將手中的幾個銅板掂起一二推至往有下行的道術中，這便是有自上而下天梯所在能有的好處。

    時空檢索中。落地成繭，幻化成形，這是下行時在天梯的中轉之靈地，有萬千世界鏡像再現之時，佛所告知的言語。

    中轉之地，往上而上，往下而下，或徘徊不前，或猶豫不決，行之有形，三重境地之境，三重天門之門，交叉互換混淆時空之輪替，往上行之生煙，往下行之有路。

    時空檢索畢，落地時，即夢醒時。醒來萬千煙火裡的人間依舊如故，你依舊是你，我依舊是我，吾已便不是吾，吾只在夢裡，吾與吾心只在一瞬間，只在一念之間，只在三重境地，只在一念之差，僅此而已。

    原地踏步走，一二一，齊步走，一二一，正步走，一二一。

    原地是哪兒？原地就是雲端，雲端築夢師依舊如故在啊。

    既然雲巔不知處，回到雲端也不錯。

    無形有形，觀形而上而上，觀形而下而下，且都是雲上看雲下，雲霧裡看花花世界，花非花，霧非霧，界非界。

    此刻回到原處依舊在雲端，依舊如故，女人不由得讓內自裡的行者僧侶一問一答，行腳僧侶一張一弛，故自飛花洋洋灑灑在似夢非夢中風意瀟瀟，逍遙自在，是為極好。

    「痕印成繭，繭便是形，形便是佛，此中以形補形，佛中有佛，佛中成佛，佛中佛。若尚再論無知，以無知者無畏或苟活於世，或再活在了平行時空，問空非空何如，亦何從？」行者僧問道。

    「那是空性，空乏不空，空性不空，不一定要懂佛，追逐著佛。」行者侶答道。

    「于世，是是非非，可能徒劳无功。与世，虚虚实实，一步一個腳印，便是佛印，不為空。」行者僧回道。

    「再行腳，始於足下，足下滿生輝便是你此一世的印跡成印記，或便成未來佛。」此時行腳僧與侶正好雲巔飛落原處，接過話柄雙雙復答。

    「三人行必有我師焉，原來在原處，一人行腳不如眾人行腳，倘若此時此處無聲勝有聲，便是此刻最好的。」行者侶以空悟空，悟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