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初恋情人（下）
汪震没有像李露露那样思想复杂，看着街道上夜色，没有太多奢望，眼睛死死盯着道路两旁，急需寻找一家银行，取了钱，得想办法回家。
“是谁在敲打我窗……”
汪震的手机响了，沉浸在迷茫中的他，吓了一跳，是一个陌生号码，立刻看了一眼李露露，犹豫了一瞬间，还是接了。
“喂，谁啊？”汪震试探性地问。
这个时代骗子太多了，有时候一天会接到无数个骗子的电话，大多会说你妈出车祸，在医院急需动手术，急要钱，快打五千块钱，或者是你儿子的学校要收什么费用，打在什么账号上等。
“汪震，我是莫琪安——睡觉了吗？”
莫琪安？妈啊，那是多么幸福的事。莫琪安终于给自己打电话了，那份激动不能言表。
“没有睡觉！还早呢！”
“能不能出来一起喝咖啡！”
汪震暗叫不好，早不约迟不约，老子回老家了你约了，难道是上天作弄？
“不好意思，我姐夫的爸爸生病去世了，我回老家了！”汪震惋惜地说。
“啊？那你忙吧，记得回来打我电话！”
莫琪安说完挂了电话，汪震非常失望。失望归失望，毕竟她给自己打了电话，盼了许久，日思夜想，渴望她打一个电话问候一声，但是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没有接到她的任何关于对他感激的话语。
汪震认为她没有忘记自己。这种爱慕，突然间变得复杂，怀疑莫琪安喜欢他，要和他谈恋爱。他越想越兴奋，差点忘了李露露在车上了。
十字路口有一家建设银行，汪震惊呼道：“停下，有银行！”
李露露把车停在银行门口，汪震匆匆下了车，钻进atm取款机房。
几分钟时间汪震出来了，提着包，兴冲冲地跑了回来，和刚才拘谨的表情比，此时放纵了许多。
她不知道刚才给他打电话的女生是谁，但是她敢断定，这个女生和汪震关系不一般，否则不会约他喝咖啡。
什么时候了？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呢！莫非汪震这厮儿有女朋友，只是不想告诉自己罢了。
上了车，李露露想了解过水落石出，一定要揪出这个女生出来。否则，这一晚，她无法入睡。刚才的许多憧憬，许多幻想，像放电影似的，现在被冲洗得干干净净。
“汪震，刚才是谁给你打电话？是不是你女朋友？”
汪震被李露露这一问，怔住了，说不是，可是心里一直念着她，巴不得娶她为妻。任何一个男人，他敢说都希望娶莫琪安为妻。因为她是超级女神，是梦中情人。
沉默了半晌，说：“怎么了？”
“如果是你女朋友，你直截了当地说出来，我不会吃醋的！分手时，我祝福过你，希望你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女人。”
话是这么说，李露露的心在滴血，感觉天空变了颜色，黑压压的，没有一束光照亮自己的路，前面的道路虽然灯火辉煌，但是在她的眼里，就像一条通往天堂的黑洞。
“谈不上女朋友，只是我们之间有一份说不出来的爱恋，还需要时间去了解对方。”
“她是做什么工作的？”
“白领！”
“一个月多少钱工资？”
“不知道！”
“她能养活你吗？”
“不知道！”
“那你和她谈什么恋爱？我能养你一辈子，只要你还爱我，我就回到你身边！”
“露露，我们已经回不去了！”汪震深情地看着她说。
李露露的眼角流着泪，原本想带他去自己的咖啡厅坐一坐，叙叙旧，听到汪震如此说，打击不小，哽咽了几分钟，说：“你要去什么地方？”
“天黑了，我想找一家酒店住下，明天早晨回家。你不必管我，你忙你的事吧！”
李露露应声，只见泪水缓缓地从眼角流到脸上，再从下巴掉下来。她送他到一家酒店门口。
汪震看了她一眼，慢慢地打开车门，下了车，挥了挥手，转身进了酒店。
她见汪震转身离去的背影，把车停在街边，抱头痛哭起来。
汪震进了酒店的大门，转身之间，发现她开车离去，心里空荡荡的，怀疑刚才说的话伤害了她。
自己和莫琪安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哪来的勇气，敢贸然说是自己的女朋友？
一个人住进了酒店，爽爽快快地洗了澡。他正准备打开电脑写小说时，手机响了，是李露露。
“什么事？”汪震忙问。
“我在你酒店门口，你住那一间，我想和你聊一聊！”
李露露撕心肺裂地痛哭一阵子后，暗问自己，晚上怎么办？生活还是得过啊，仔细回忆汪震的话，那女生不过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两人还未确立恋爱关系，为什么自己不能搏一搏呢！
汪震听李露露这么说，犹豫了一瞬间，说：“我在603房间，你来吧！”
打开电脑，刚进入网页，有人敲门，开门正是李露露。
“进来吧！聊什么？”汪震很不热情地说。
他的冷漠，李露露更是伤心，初恋情人，为什么那么绝情？
汪震知道和李露露是不可能回到当初了，现在他最想做的事，不是和她聊天，而是打开电脑上网看自己网络小说点击量和收藏数，能不能申请签约。
五年时间，他几乎每天都是这样过的。他每天盼望着有新的收获，但是每天都会扫兴而寝。
现在习惯了，谁也别怪他。依乔惠的话，他已经走火入魔了。
李露露站在门口含着泪水，委屈地盯着他。汪震看着她委屈的样儿，拉她进屋，把门关上。
“聊什么？不是过得很幸福吗？”汪震的话听上去像在嘲讽她。
李露露的泪水如泉眼里的水，迸出来，在脸上流成了小溪。她没有去揩泪水，肆无忌惮地任由它流，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汪震，像可怜的孩子。
“想说什么？快说啊，我还有事呢！你如果要住酒店，你另外开一间房，如果想聊天，我真没有时间和你聊，我还有事要做！”
李露露非常伤心，他还要做什么？明明是不喜欢我、嫌弃我。
汪震真没有时间和她耗费，自从爱上写小说后，每秒对他而言是珍贵的。如果谁要是浪费他的时间，那相当于谋杀他。
他现在不会顾及李露露的感受，巴不得打开电脑，看自己的网络小说有没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更重要的能不能申请签约。还有，那文豪系统，能不能给自己惊喜。
但是，这事不能让李露露知道。
“没有什么可聊的，只是想问你一句，难道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李露露猛然冒出这么一句，汪震觉得可笑，吹毛求疵地说：“当初是你把我抛弃的，现在你说爱我，从何说起啊！”
“如今，我不是回到你身边了吗？”
“你想过我没有？回到我身边，现在的我对你没有感情了。自从和你分手后，我在大学交往了几个女生，依你说，她们过得不幸福了，或者被抛弃了，或者离婚了，都来找我，我都要对她们负责吗？必须娶她们做老婆吗？”
汪震沉默了一会儿，语重心长地说：“露露，我们再也不可能回去了！如果你不提出分手，我会一直爱你，现在……我不知道拿什么来爱你！”
李露露听了汪震的话，泪水止住了，揩了揩脸上的泪痕，木然了两分钟后，转身出了门。
汪震跟了出来，见着她进了电梯，没有再跟。
回到房间，关上门，愣了几分钟，才慢条斯理地打开自己的网络小说《美女别跑》。
他兴奋地发现自己的小说收藏数竟然增加了二百，点击率增加了一千五。
信息栏里有一条短信，他迫不及待地点进去，是网站编辑通知他签约。
太幸福了，终于熬到了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