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初恋情人（上）
汪震放下行李，挪一把椅子陪爷爷奶奶坐在屋檐下，看着曾经熟悉的院子，石阶上长满了青苔，不过院落里的两棵月月桂仍然枝叶茂盛，盛开着金黄色的花，散发出馥郁的芳香，真是惹人喜欢。
坐了几分钟，他和爷爷奶奶聊了小马哥爸爸的病。聊着聊着，他想起了给他们买的新衣服，进了屋打开包，取出衣服拿给他们试穿。
爷爷奶奶穿上崭新的衣服，笑得合不拢嘴，夸奖他有眼光，买的衣服合身，穿在身上很舒服。
试了衣服，汪震给他们洗水果，一边吃水果，一边聊天。聊了一会儿，爷爷催促他去姐姐家帮忙。
姐姐家也是三间破木房，院子里站满了人，吵吵闹闹的。屋檐下摆着三台麻将机，几个年轻人围着吵闹得厉害，笑声盖过小马哥妈妈悲伤的哭声。
汪震上台阶，老妈看见了，从人群中走出来了，“娃娃，你回来了！刚才你姐说你回来了，在路上还碰见了小马哥，你还拿钱给他。你没有工作，这钱从哪儿来的？”
汪震冁然一笑，说：“妈，我有钱，以后啊，你别操心钱了！”
“你儿来的钱？”
“妈，钱你不愁了，如果姐需要钱，你叫姐给我说，一万二万没有问题！”
“你哪儿来那么多钱？”
“妈，我能挣钱了！”
汪震的母亲乍一听，立即拉他在院子的角落里，轻轻地说：“你别张扬！有钱也不能乱说，这是什么时代？你哪点钱算啥钱？我们村狗娃们打工一年挣七八万，你是大学生，一年几万块钱就挣不了，你好意思当着全村人谈钱，哪不是丢人吗？”
母亲说得对，自己那三十万块钱只能算小钱，几百万上千万的人还多着呢！即便自己有几百万、几千万也不能当着村里人说出来，遭人嘲讽，骂自己是个二百五。
“娃，你回去吧！这儿的事你帮不着，爷爷奶奶好久未见着你了，整天念着呢，你回去陪陪他们吧！”
汪震听了母亲的话，回家陪爷爷奶奶聊天。
下午，汪震站在屋前的桂花树下观赏桂花，手机响了，怀疑是珍珍打来的，现在莫琪安不会给他打电话，因为自己身份不足够和她来往，至少身份不对等。
乔惠更不可能，也许那天晚上老板娘把莫琪安在出租屋里过夜的事给她说了，伤了她的心，背后肯定在诅咒自己，恨不得把自己千刀万剐，这辈子她不会理睬自己。
手机掏出来，号码总觉得陌生，响了半时不敢接，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接了，担心是珍珍用另外一个号码打来的。
“喂，你好！”
“是汪震吗？”
“是啊，你是……”
“我是露露！”
“露露？你怎么知道我的话号码？”
露露就是李露露，是汪震高中的初恋情人，回忆起她，汪震脸上立刻有了幸福的笑容。
高二那年夏天，几个男女生去游玩，两人产生了爱慕之情。汪震给她送过玫瑰花，也给她买过生日蛋糕。
高考结束，李露露考上了北京某大学，而汪震考上河江市某大学，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李露露给了他发了一条短信：我们分手吧！谢谢你两年来对我的关心和呵护。
分手就分手吧！毕竟自己还年轻，将来说不定会遇到比李露露更优秀的女生。因此，汪震并没有在意分手，一滴泪也没有掉。
“前次我回来探望父母，在客车站遇见你姐姐。我便要了你的号码，迟迟不敢打扰你，害怕你不理睬我，所以一直不敢打你电话。冥思苦想了几个月，我还是决定给你打电话。”
“哦，有什么事吗？”汪震冷漠地说。
“没有！我只是想问你，你什么时候结婚？”
“结婚？我连女朋友还没有呢，说结婚，和谁结婚啊？”汪震没有动脑子，直接把自己和乔惠分手的事也就暴露出来了。
“我听你姐姐说，你不是有一个女朋友吗？”
“分手了！”
“为什么？”
“她嫌弃我没有钱，跟着有钱人跑了！”
汪震的话没有根据，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露露以为他是在吹毛求疵地调侃自己，这不是说自己吗？
李露露上大学时，一次联谊活会，她被一位英俊洒脱的师兄征服，两人交往了一个月后，她才知道他是富二代，有豪宅，有豪车。以为自己倒在福窝里，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毕业，两人就结婚了！
结婚一年后，李露露就生下了一个男孩。当她准备跟着老公打拼事业时，有一日晚上回到家，发现老公竟然和一个女人睡在自己的床上。
一气之下，李露露和他离了婚。原本要上法庭，后经法院调解，老公答应给她三百万了事。得了钱，一个人灰心丧气地跑回老家。她在城西开了一家咖啡厅，日子过得悠哉游哉的。
“唉呀，女人嘛，谁不希望过上幸福的生活！”
汪震没有接嘴，再说下去，就谈远了。他准备说有事挂电话时，李露露要求见他。汪震踯躅了一下，告诉她，姐姐的公公走了，正在老家。
当她听说汪震在老家，兴致勃勃地说，要来老家见他。
傍晚，汪震帮着爷爷奶奶做饭，李露露来了，进院子，就叫汪震的名字。
汪震听声音跑出去，果然是李露露，一半是兴奋，一半是落寞。
李露露提着两袋东西进了屋，在灶房里坐下。她高中来家里两次，爷爷奶奶对她有一点印象，但不敢肯定，不知她是什么人物，也不敢多说话，只是客套地请她吃水果。
她打开包，提出来一些水果放在桌上，说是给爷爷奶奶的。她见着汪震的爸妈不在，问：“汪震，你爸妈去哪儿了？”
“我姐夫的爹去世了，在那儿忙呢！”
话刚落音，汪震的老妈带着小马哥来了。她见着屋子里坐着一个女人，吃了一惊，仔细看时，她认出了李露露，正准备说什么。小马哥噙着泪水，说：“汪震，我听妈妈说你有钱，能不能再借一万块钱给我，以后我和你姐姐打工挣来还你！”
“好，明天我去县城取给你！”汪震说。
“汪震，我开车来的，现在我带你去县城吧！”李露露说。
汪震一方面觉得太疲惫，另一方面不想和她去，难免在车上聊自己的事，说出来害臊，遭她嘲讽。
李露露的话既然说出来了，不去又怕小马哥多心，以为自己不肯借给他，硬着头皮对母亲说：“妈，我去取钱给小马哥！”
“你明天去取不迟！“汪震的母亲说。
“反正我要去县城，顺路带他。”李露露笑着说。
他为了不让小马哥多心，也就答应和李露露去县城。
在路上，李露露很激动，仿佛回到了高中时代，一路上笑盈盈的嘘寒问暖，从健康聊到了生活和工作。汪震没有多说，她问一句，答一句，老老实实的，墨守成规的，不肯多说一句。
汪震说话很拘谨，如此这般，李露露越觉得他对自己有意思。她认为是上天的安排，是命运，是缘分，使他们终点又回到起点。她渴望，一切重头再来！
进了县城，天渐渐地暗了下来，李露露见着街道两边的霓虹灯，眼前浮现着在北京的生活，繁华都市烙印久久不能忘记。现在汪震在他身边，特别温馨，特别有安全感。
回家已三年，甜蜜的爱情离她越来越远，回忆和汪震高中时那段感情，非常珍贵——纯洁的心灵，纯洁的憧憬。如蜜糖，甜在心里；如美景，刻在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