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稳定人心
花祁言抬手让玲珑起身。
“你可知道清梓还同谁说过？”
玲珑回想了一番，摇摇头。
“奴才只是在路上偶遇了他，也未见什么人同他一起……”他说着，突然想起来。
“奴才看见他是朝春宸殿去的。”
花祁言此时已经镇定了不少，他手撑着软榻上的小桌，沉着脸思考着。
乐仲司挥手让玲珑退开，看向他。
“此事像有蹊跷。”
花祁言点头：“褚端向来清心，进宫半年从未过多关注宫中之事。他身边的人都是安分守己的，怎么这次知晓了这惊人的消息会到处与人说嘴。”
他沉思半刻，朝门外唤道：“棋善。”
棋善走了进来。
“你去请柳郎君来，说我这里做了糕点，请他来说话。”
棋善低身点头，退了出去。
“你唤他来做什么？”乐仲司不解的看向他。
花祁言未答话，低着头思考着什么。
不过片刻，棋善匆匆回来。
“郎君，奴才去了春宸殿，宫人说柳郎君带着欣词匆匆去了坤慈殿，不在宫中。”
花祁言一惊，柳宁肯定是得了消息关心则乱去询问太上皇了。
“快，去拦下他，将他请过来。”
棋善不知主子为何这般焦急，但见他眉头紧锁，神色紧张，也不敢多问什么，快步出去。
乐仲司伸手抓住他的手。
“莫非他也得了消息？”
花祁言点点头。
“玲珑说清梓去了春宸殿，褚端一定在春宸殿同他说了什么。他现在去坤慈殿，必定是去询问女皇之事。若是有事儿，他这番冒然去问，太上皇正是忧心之时，必定迁怒于他。若是无事儿，他听信谣言，也会受到训斥。且他在宫中这般行色匆匆，宫人谣言会更多。”
乐仲司瞧着他这般心思缜密的分析利弊，不由得吃惊了一番，没想过他也有这么处事周全的时候。
他听完，也跟着皱起了眉头。总觉得褚端主仆此行，倒有一些故意的意思。
春宸殿地势较远，而花祁言的宫殿离坤慈殿却近些。在柳宁距离坤慈殿百余米的地方，棋善将他拦了下来。
柳宁坐在轿上，神色凝重，见棋善拦下他的轿撵，更是急得生气。
“奴才给柳郎君请安。”
他挥挥手：“免礼。”说着就要示意他退开。
棋善却未动，低着身子道：“柳郎君，我家郎君请您去殿中说话。”
柳宁已经急得坐立难安，怒斥道：“何事非得现下拦我轿子！告诉你家郎君我现在有事儿！”
说着递给欣词一个眼神，欣词会意，上前就要拉开棋善。
在他要拉开自己时，棋善跪在轿前。
“柳郎君，我家郎君事急，让您务必先往花朝殿去一趟。”
柳宁紧皱秀眉，抿着唇，神色阴沉。
欣词退回到他身侧，低声道：“郎君，想来花郎君是有要紧的事，不如郎君先去花朝殿。”
他说着微微抬头看向柳宁。
柳宁偏头不耐烦瞧他，见他微微点头，猛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郎君，花郎君现在是后宫主事，若是他不知，您可先同他商议。”
欣词目光瞄向跪在地上的棋善，又转向柳宁，耐心劝着。
柳宁思量了半刻，想他说得也有理。自己一时心急，竟然这么不知分寸。
“去花朝殿。”他忍下心中的急切，靠回轿背上。
欣词忙朝轿夫唤了一声，上前拉起棋善。一行人转了方向，朝花朝殿走去。
——
花朝殿内，花祁言同乐仲司也是焦急得坐不住，两人的神色凝重，不发一言。
“郎君，柳郎君来了。”门外棋善通传来一声，柳宁踏步走进殿内。
花祁言听闻他来，忙站起身去迎。
没等柳宁行礼，他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你可去了坤慈殿？”
柳宁被他这气势吓得一怔，身后的欣词忙答道：“我们郎君在半路遇了棋善，听闻花郎君请便先来了。”
花祁言松了一口气，放开了他的手腕。
柳宁眉头又紧：“你们可是也知道了？”
乐仲司点点头。
花祁言拉着他坐下，未做停顿，直接开口：“现在切不可去询问太上皇，女皇究竟如何自然有太上皇做主。我们去问，一来帮不上什么，反倒让太上皇忧心。二来，此事太上皇并未传旨后宫，一些谣言我们便去询问，只怕会被责罚听信谣言，不守规矩。”
他说完，轻轻拍了拍柳宁的手背表示安慰。
柳宁咬着下唇。他也知此事没有切实的消息不可自乱阵脚，可是听到吕风萧与女皇遇险，总是心乱如麻，顾不上那么多。
现在花祁言拦下他，必定是深思熟虑的。他也不敢不听，只是想起女皇，他的眼眶还是微微泛红。
乐仲司见他红了眼眶，轻叹一声，柔声开口安慰。
“你别忧心，万事总是要有个消息。只等太上皇派出去的人回来，便能知真假。”
柳宁点点头，抬手擦了擦眼角。
韶华殿内。
褚端喝着茶，慵懒撑在软榻上，对着棋盘思考着。
“郎君。”
清梓神色不好的走进来。
“怎么了？”褚端半掀眼皮，将手里的棋子向棋盘欲放，顿了一下，又收回去，继续盯着棋盘看。
清梓走到他身边，轻轻的给他捏着腿，疑惑道：“这都一个时辰了，眼见天便黑了。也未听见宫里有什么动静，会不会……”
他说着，迟疑的看向褚端。
褚端将手里的棋子放进棋盘，朝窗外看了一眼。外面天色已经渐渐昏暗起来，宫人正向殿里走来要点蜡烛。
他转头看向清梓，压低声音问：“你当真见玲珑急切？”
“是啊。”清梓没有丝毫犹豫。
“他还说要向他家郎君说呢，怎么现在倒静下来了，他们像是不知此事一样。”
褚端微微皱眉，回头看了一眼棋盘，啧了一声。
清梓也抬头看去。
棋盘中是一局一子定胜负的棋局，褚端仔细摸索了半个时辰，方才已经想到如何破局稳赢，这时看去，不知是不是视线昏暗，竟然落错了子，已然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