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章 不同寻常
欣词应下，他转身走出小厨房。在门前停了脚步偏头去看那锅鸡汤，欣词见他停下，上前扶住他。
“郎君怎么了？”
柳宁摇摇头，躲开他的手，自己回到寝殿。
他方才倒入汤中的是治疗不孕的草药汁，也可以增强受孕机率，只是极为伤身。
柳宁行在院中，看着缸中枯死的睡莲花杆，一阵伤神。他也想过像吕风萧一般，以药迷情，献身于女皇。可那终究是宫中大忌，他不愿如此，却心不随他。他已二十五有余，是宫中年龄最大的，也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正在伤情之时，见若芯带着宫人朝他殿门前来。
“柳郎君安好。”若芯进了殿，见他正在院中，笑着问安。
他忙收敛自己的神情，问道：“何事？”
若芯堆着笑道：“郎君准备着，女皇今夜来您宫中用晚膳。”
柳宁喜不自胜，忙谢了若芯，还赏了一些银钱。
“郎君太客气了。郎君准备着，奴才先告退了。”
他点点头，目送一行人离开。心中甜若有蜜，知晓女皇未曾忘记他，方才的悲愁消了一下。忙唤来宫人。
“去，叫小厨房备下女皇爱吃的菜，要精致些的。秋晚有寒气，再弄一盅热汤。”
自家主子得宠，奴才也好过。几个宫人都笑盈盈的应下，自去准备。
“欣词！”
他正唤着，欣词已从小厨房赶了出来，大抵也是听说了女皇今夜要来，咧着嘴笑道：“郎君，我在这儿。”
“快，把那盅鸡汤端来。”
欣词打趣道：“郎君还吃吗？女皇今夜过来，女皇也不留下肚子吗？”
“哪里这么多话！快去。”柳宁被他说得羞红了脸，娇嗔他一句，催促他。
欣词调皮的眨眨眼，自去小厨房端鸡汤。
他站在院中，抿着唇笑。看着渐渐西沉的太阳，满心期待。
不多时，欣词端来一碗鸡汤。他看着，没有过多思量，喝了下去。他不能错失任何一个机会了。
喝完他放下碗，对欣词道：“去备热水，我要沐浴。”
江乔乔批完了奏折才来，已经戌时了。怕柳宁等急了，让轿夫快步赶到。
他进了殿门，便见宫人喜色十足朝她行礼。
柳宁奔出来迎接，笑容可掬。
一日劳累的心也舒畅了不少，见他穿着单薄，忙拉过他的手。
“夜里凉，怎么穿如此少？”
柳宁笑笑，道：“不冷。”
两人进了殿，宫人们识趣的站在殿外候着。
若柔要跟进殿内，被柳宁挥挥手叫退。
“不让她来伺候？”
江乔乔注意到他在自己身后的小动作，揽过他的腰笑问。
柳宁红着脸推开她，拉着她的衣袖把人按坐下，道：“我这个奴才伺候女皇，不好吗？”
听她自称奴才，江乔乔拍了一把他的屁股，斥道：“胡说。”
柳宁也不恼，为她盛了碗热汤，挽袖为她夹菜。
她尝了一口，直道好吃。
柳宁笑着，打开一汤盅盖子，热气扑上来。只见那鱼粥中散着一些金黄的花瓣。
“这是菊花？”江乔乔瞧着，奇道。
“菊花太多，总是饮茶未免太过单调。我便做了菊花鱼片粥，女皇尝尝。”说着给她盛了一碗。
江乔乔未吃过这么新奇的玩意儿，笑着舀了一勺放入口中。
“嗯，菊花清香，这粥非同寻常。”说着放下碗勺，拉他坐下，亲自为他也盛了一碗。
“女皇……”见他给自己盛粥，柳宁惊得要起身，被她拉住。
“坐下。”她把粥端到他跟前，抬抬下巴示意他吃。
柳宁害羞的端起碗，吃了一勺。心中甜蜜，竟然口中未品出什么味道，只是笑着。
“许久未见你如此高兴了。”江乔乔吃着粥，笑看他。
柳宁不搭话，弯着眸子瞧她。
两人说着话用了膳，今夜侍寝的牌子就挂了上前。
坐在梳妆桌前梳洗的柳宁心下忐忑，时不时拿药瞧围帐内的江乔乔。
欣词也瞧了过去，凑到他耳边轻声道：“郎君别害羞。”
他被欣词逗得耳根泛红，拿着木梳掷他，娇嗔道：“去！”
待他梳洗完毕，掀开围帐。却见床上的江乔乔已然睡下了，呼吸平稳，想来已经睡着了。
他的笑僵在脸上，手握着帷幔，红了眼。
准备了一日，功亏一篑。
欣词从门外走来，想服侍他就寝，见他站在帷幔前不动，不解的上前：“郎君？”
他转头，也看见床上安然睡着的女皇。笑容收敛，扶着柳宁的手臂。
“郎君，歇息吧。”
“呵。”柳宁低着头轻嘲一声，脱力的放下手，任欣词扶他进了寝殿上床。
他躺在江乔乔的身侧，那人一动不动，甚至他上了床，扯了她的被子，也未有动作。
柳宁方才满心的期待都落了空，想起那碗助孕的鸡汤，他胃里一阵翻腾。
他翻身为江乔乔理好被子，抬手描着她的眉眼，修长的手指划下她的唇瓣，轻轻的点了一下。叹了一口气，将手搭在她的胸前，枕着她的肩头。温热的温度暖着他的侧脸，他闭上眼。见她如此劳累，终是不忍责怪。
江乔乔今日十分劳累，哄了吕风萧半日，又被逼无奈的批阅了奏折。方才来的路上，摇摇晃晃的轿子让她早已开始打瞌睡。吃了热的，一阵舒坦，等柳宁梳洗的时间居然就睡着了。
夜半惊醒，感觉到肩头的重量，她偏头看去。柳宁枕着她的肩头，正睡得香甜。他扯了扯被子，把人裹住。轻轻的在他额间落下一吻，附上他放在自己胸膛上的手沉沉睡去。
翌日，她醒时，手边已一脸冰凉。
她撑起身子，没见到柳宁的身影。正欲下床，他掀开帷幔进来。
笑容和煦，一如朝阳。
“女皇醒了。”说着走过来，蹲在她膝下，拿起鞋袜，为她穿上。
江乔乔抬手阻拦：“让宫人做便是。”
柳宁不理，自顾为她套上鞋袜，抬头笑道：“服侍女皇是我的本分，女皇不喜欢吗？”
江乔乔一愣，今日的柳宁有些不一样，该说现在的他不一样。往日里虽说顺从他，却也不慎主动 ，从昨夜里就在事事亲力亲为。
她拉他起身，牵起他的手 ，拍了拍道：“怎会不喜，只是怕累着你。”
柳宁娇羞一笑，拿过她的衣袍，为她穿上，仔细的系好腰带。
“现下还早，昨夜女皇爱吃那菊花鱼片粥。我今日也做了些，女皇吃过了再去上朝。”
他站在江乔乔胸前，抬手为她整理衣襟。淡淡的药草香气江乔乔很喜欢，也很喜欢他的懂事。一把揽住他的腰身，在他抬头看来时，压住他的唇。
缠绵了片刻，柳宁软着身子靠在她身上。
“女皇。”他娇柔的声音入耳，江乔乔喉头一紧，揽着腰身的手越发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