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减员
不愧是洛川部落的据点，不仅干粮淡水等资源储备丰富，其牛奶羊奶等各类奶制品和肉制品更是让不少来自天南地北的凤卫军大饱口福
柯启鸿用牙齿扯下一块肉干，咀嚼一番后，摇了摇头暗道可惜
“可惜什么？”虽然柯启鸿已经说的很小声了，却还是被坐在旁边大快朵颐凤婉雪听了个真切，不由得好奇的问道
“可惜他们这么好的肉质，却不懂得相应的烹饪方法。”
“那，依柯祭酒来看，如何才算‘相应的烹饪方法’呢？”
“这个嘛，你有盐吗？”柯启鸿冷不丁问道
凤婉雪微微一愣，随即从包里拿出一小罐灰色的东西，柯启鸿接了过来，打开一看，不由得眉头微皱，这盐提取得，未免也太过于粗糙了吧？不过也是，这是在古代，粗盐提取技术本就还没有产生，倒不如说，能将粗盐提取成这个样子，已经相当不错了
想通了之后，柯启鸿也不含糊，取出一点先前在市场上淘到的，疑似孜然粉的一种香料，用铁钎将几块生牛肉穿好后，撒上一层薄薄的盐，随即放在火上进行炙烤，不消片刻，肉香混杂着动物油脂被高温逼出，滴落在火焰上的“滋滋”声一同生出，令人不由得口舌生津，连咽了几口口水
柯启鸿见火候烤的差不多了，取出再盖一层香料回火数秒取出，一串烤牛肉便香喷喷地出炉了，柯启鸿本想好好奖励一下自己，却见凤婉雪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手中的烤牛肉串，遂叹了口气，将其递了上去
“可，可以吗？”凤婉雪反倒有些不好意思道
“这哪里不好？你是这的主帅，也是我们的将军，养足精神和肚子，方能保证接下来的战斗力，进而确保我们计划能够顺利执行，以及，口水擦一擦，都快调到盔甲上了。”
“啊啊啊？！我这就擦干净！”
见凤婉雪这一副为了吃而搞得狼狈模样，柯启鸿有几分不忍，将手中的牛肉串塞到凤婉雪手里后，又取出一块手绢，细细地为凤婉雪擦拭着
由于两人贴的较近，不由得让柯启鸿有些脸红，凤婉雪倒觉得没啥，待柯启鸿为自己擦拭干净后，玉齿轻启，咬下一块，入口是一层由油脂形成的薄薄的脆皮，紧接着是牛肉的软嫩与咸香，如同毒药一般，令人欲罢不能，吃了还想吃
只见凤婉雪在咀嚼的那一刻，突然两眼放光，紧接着三下五除二便将这根肉串吃完了，末了还两眼巴巴地看着柯启鸿，似乎是想再吃几串
柯启鸿连连摆手，开玩笑，自己没吃到也就算了，要是现在再被凤婉雪抓去当免费劳动力，那他这不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想让他再烤几串，门都没有
似乎是看出了柯启鸿内心的想法，凤婉雪压低声音在其耳边轻声道：“回去后，教我怎么做呗？”
“嗯，好。”
柯启鸿连忙点头答应后，与其拉开了一小段距离，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宛如被火烧了一般滚烫，连带着脸也一起微微发红起来，随后旁边几名脑瓜子灵活的侍卫，也学着柯启鸿的模样，往肉上撒上点粗盐，随后放到火上翻烤几下，一股浓郁的肉香味顿时扑鼻而来，令人不由得食指大动
“嚯！柯祭酒可真是厉害，简简单单两个动作，却让这肉的口感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那可不，毕竟是今年科举考试陛下钦定的状元，这点东西对‘她’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没想到啊，柯祭酒不仅行军打仗是一把好手，对美食烹饪这方面也是相当精通，人长得又好看，不知道会有多少男孩子投怀送抱。”
“姐妹，你提醒我了，我家里有个弟弟，哪天可以介绍给柯祭酒认识认识。”
“老张，算了吧，就你家那个小祖宗，别说柯祭酒，我都不一定看得上。”
“你！”
……
一通打闹休整后，大军再次开拔，为掩人耳目，柯启鸿特意吩咐众人在外面披上一层洛川人最常见的外套，随后继续急速行军
这日傍晚，他们又遇到一支洛川部落骑兵
此刻，双方处于平原之上，由于光线较暗，对面似乎没有认出他们的身份，反而用洛川语大声询问，柯启鸿连忙让那几名熟悉洛川语的士兵含糊应对
正当凤婉雪以为柯启鸿想要靠着这身“狗皮”蒙混过关时，柯启鸿却挥手下令，全军准备作战
凤婉雪虽有些疑惑，但本着无条件相信柯启鸿的原则，缓缓将背上的长枪取下
两公里，一公里，八百米
对面的速度放缓了下来，似乎做好了想要相互交谈一番的准备，但凤婉雪这边可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意思
当距离缓缓来到五百米时，凤婉雪将长枪一挥，全军速度再次提升，领头的洛川部落部将还没有反应过来，凤婉雪便将枪尖送入她的胸口
“是敌人，敌袭！敌袭！”
随着喊杀声四起，终于有洛川人反应过来，大声喊道
然而已经迟了，以凤婉雪为锥头的天凤部队不过一瞬，便将这支骑兵部队从中间分割撕开，得到提醒的洛川人想要组织反击时，才忽然惊觉自己已经被人家围了起来
但，凤婉雪她们也低估了这支骑兵部队的数量，在先手占尽先机同时撕开敌阵的前提下，她们依旧付出了将近一千人的损失才将这支约莫一万来人的部队尽数歼灭
虽然战损比达到了一比十，凤婉雪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战争总是残酷的，那些朝夕相处，前几日还和你有说有笑，相互打闹的姐妹，此刻却变成了一具稍带余温的尸体，无论换作是谁，心里都不好受吧？
简单为她们安葬一番后，凤婉雪带领着队伍继续前行
在几番交战中，通过对败兵的审讯询问，柯启鸿也逐渐对单于王庭所在的位置愈发清晰起来，这天晚上，柯启鸿叫来冀蓉一同商量
“冀老板，依你看，如果我们要从这里穿插过去，有哪条路可以规避后面这些敌军部队？”
冀蓉沉吟一会儿，看着地图上那几个醒目的红色圈圈，忽然一拍脑门，正欲开口说话，却又似乎想到了什么，闭口不谈
“冀老板，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但我想说的是，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我们，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唯有向前一搏，方有一线生机。”
冀蓉闻言，不由得将手掌握成了拳头，任由指甲嵌入自己的掌心，片刻后，她才缓缓道：“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