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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四十、离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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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就在那辆马车行驶出江南边境时, 此时的顾府其他处皆是红灯笼高高挂,对桃双福贴花窗,唯有那浮云院中挂满了丧幡与奠字白灯笼, 就连这院里头的丫鬟婆子在这新春佳节中只能着素衣,簪白花。

    因着自从安姨娘走后, 顾远宁已经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里头许久,加上不吃不喝不言的状态格外令人担忧, 可是即便顾家人轮番来劝了仍是没有多大作用, 反倒是不知吃了多少次闭门羹。

    “少爷, 即便你在不饿, 多多少少也要吃点东西才行,不然若是被姨娘知道了,姨娘走得也肯定不安心。”

    若说这府里头因为安姨娘走了后, 最难过的除了二少爷后便只有春桃了, 以及这刚出生便失去了娘亲的小少爷。

    “还有二少爷你再如何也得要为小少爷想想, 小少爷现在才刚失去了母亲,总不能再让他失去父亲。”春桃知道她这话说得有些不合时宜,可此时也是最为贴切的。

    屋外的劝说声还在继续,就像是恼人的夏蝉声,更多的想要劝他重新振作起来。

    而自从那日后, 抱着膝盖, 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眼窝深陷,下颌处胡须拉碴的顾远宁已经不知道,他将自己关在屋里头多久了,他只知道他直到现在都不肯相信那个祸害会那么轻易的死去。

    不是一直都有句老话说得好,叫好人不长命, 祸害遗臭万年吗,特别还是像她那种无恶不作,丧尽天良的狗官时,更不应该会那么容易的走才是。

    “少爷你听小少爷现在正哭闹着寻少爷。”同样担忧的白竹正抱着刚吃完奶后的奶娃娃站在门外。

    他见里头人仍是没有半分动静时,更狠心的拍了那奶娃娃的屁股好几下,使得那啼哭声响彻苍穹。

    而因为那哭声,也渐渐唤回了里头之人走远的神智。

    对了,他怎么忘了,她虽然走了,可还留下了一个独属于他们的羁绊,一个谁都抢不走的羁绊。

    甚至这还是她拼尽了全力给他生下的孩子,等顾远宁想通后,方才推开了那扇紧闭了许久的房门,也任由那温

    柔的阳光洒在他的一头霜发上。

    “少爷你终于愿意出来了。”

    而林言欢这边,在半个月后,终是抵达了长安。

    因为现在的刑部尚书有另一个人在顶替中,她只能换了一身装扮潜入东宫,并且在来时的路上不断为自己编织了最为合理的理由,好用以蒙混过关。

    而先前收到来信后的晏谢客却是紧蹙着眉,竟不知是该说喜还是愁,可此时的他心中,无疑是喜大过于其他的任何情绪。

    因着她想要掩人耳目,等来到东宫时已是到了半夜,而今夜,那书房中的灯仍是亮着的,显然里头的主人已经在等待她许久。

    “殿下。”今夜一身黑色斗篷遮住全部身形的林言欢微咬着下唇,眼眶泛红的注视着眼前的男人。

    “九如回来了。”当晏谢客见到那人活生生的出现在他面前时,眼中倏然出现了一抹连他都未曾发现的笑意。

    “嗯。”林言欢看着男人朝她伸过来的手,乖巧的撘了上去,一张白净小脸上满是带着羞涩笑意。

    “为何九如没有出事时,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回来,或是传信给孤报平安。”

    “那时候奴摔下悬崖后幸得一好心人所救,不过因着伤势过重,导致直到现在才刚醒,不过奴现在不是身体刚好 ,便来寻殿下了吗。”有时候这话里一半真一半假,才最为不惹人生疑。

    “是吗,那么那时九如的身体一定伤得很严重才是。”男人嘴上虽如此,可那只手则是在她的腰带处打着转转儿。

    “殿下,奴最近感染风寒,现如今身子未好,怕是伺候不了殿下。”林言欢看着那只想要解她外衫的手时,却是吓得哆嗦了一下。

    “九如可是在怕孤。”可是男人并未因着她的拒绝而有所收敛,反倒是继续围着她的腰带处打着圈。

    “奴岂会,奴只是担心自己的病气会过了染给殿下而已。”眼眸带着几分歉意的林言欢握着他的手放在她的脸颊旁,更讨好的蹭了好几下,乖顺得就像一只猫儿。

    “反倒是奴失踪了那么久,都还未来得及恭喜殿下。”

    “恭喜孤什么。”晏谢客虽心有怀疑她的抗拒,却并未往其他方向多想,反倒是将人抱坐在自己腿上。

    “自然是现在的太子妃有孕。”林言欢任由男人抱着她,而她也伸手回搂住男人的腰,一如当年。

    “听九如的意思,难不成是九如醋了。”

    “殿下这话可就是说笑了,何况奴又非是那等动不动就要拈酸吃醋的醋坛子,哪里能成日醋的。”林言欢知道现在的男人是在试探着什么,就连那回话都得要在嘴里小心斟酌一二后,方才出声。

    “可即便如此,孤偶尔还是想要看九如吃一回醋。”而这就像是男人的劣根性一样,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那夜谈话后,她并没有马上回到她的府邸,而是在东宫里的一处宫殿里头住下,就像是一只被圈养起来的金丝雀般。

    同时她知道,他此举是在开始防着她了,说来可真是又好笑又现实。

    檐下挂着的那串贝壳风铃不时被风吹得左右摇晃,又荡起了几个好看的弧度,户牖外则摆满了几盆花开正艳靡的三色堇。

    许是因着先前生产不久,加上一路舟车劳顿的原因,使得她现在的身体格外虚弱,配上那苍白的肤色,给人的感觉像极了一具易碎的瓷娃娃。

    等晚上的时候,双眉紧拧成团的林言欢看着这熬好的黑糊糊药汁,不顾会烫舌头的直接一口气喝下,并马上拿过放在一旁的蜜饯扔进嘴里,好压下那股恶心的味来。

    “大人您又是何必呢,何况您现在的身子也不适合侍寝。”季三娘自然知道这药是用来做什么的,而这药更在她刚生产不久后便开始喝了。

    “你要知道,有些东西最好是在床上谈才能事半功倍。”甚至她之前想要的不少东西都是在床上得来的。

    “属下虽不懂这个理,可是属下只知道大人的身体都还未好,不值得那么冒险。”

    毕竟一般女子在生产后,最少也得要三月后才能同房,可是现在的她才不到一个月,这不是在拿自己的身体在开玩笑又是什么。

    “我在做此事之前定然是

    深思熟虑过的,何况你无需再劝我。”林言欢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

    若是一次两次还好,可拒绝的次数多了的话,难保不会惹来男人起疑。并且派人去查她消失的那段时间里,到底去了哪里,只因她可从未忘记过,此人的性子生得比她还要多疑。

    “若是此事泄露出半点风声,即便是本官死,本官都会拉你下地狱。”这说话的语气虽是轻飘飘的,却无端令人打从心底发毛。

    等天色渐暗,正在紫檀木鎏画屏风后沐浴的林言欢也听见了那门推开的声音,而她也再度往水下沉了沉,任由漂浮在水面上的海棠花瓣遮住水下艳色。

    现在的她在不断的庆幸自己的身体恢复得很好,就连这身形也没有半分走样,唯独是胸口处,简直该死。

    直到男人绕过屏风后,她方才轻颤那鸦青羽睫,魅着声儿道:“殿下,您来了。”

    “若是孤再不来,指不定九如就得在这水里睡着了。”走至浴盆旁的晏谢客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的躯体,更将放在边上的那一小瓶梅花精油尽数倒进水中。

    “不过孤瞧着好像比之前大了些。”他说话时,那手也覆了上去。

    确实如他所想的那样,大了不少,甚至他离得近了还能嗅到一丝奶香,连带着他的眸光也飞快的闪了闪。

    “奴倒是觉得还和之前差不多,想来是殿下许久未同奴相见,这才有了错觉。”眉梢微扬的林言欢顺着男人的手站了起来,就连人也顺势像条无骨软蛇缠了上去。

    泛着樱粉的手指轻戳了戳男人胸膛处,笑得暧昧而妖娆,“反倒是殿下今夜可要同奴共浴。”

    后者闻弦知雅音地将人打横抱起,并将那秋香色帷幔放下,好遮住那一片春色无痕。

    门外的季三娘听见屋里头的响动后,微咬着下唇,将那新熬好的药汁重新端了回去。

    银辉月色洒满大地,也有不少从那户牖中折射|入内,照得里头花枝剪影影影绰绰。

    等过了许久,直到一只其上遍布着艳靡红梅的手臂从里伸出时,那无风自动的流苏惠子也才停

    了下来。

    眼梢间晕染了一抹艳丽海棠花色的林言欢正乖巧的躺在男人怀中,不时喝着他小口喂过来的水,竭尽全力的讨好着自己的主子。

    “九如想要回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了是吗。”如她之前所想的那样无二,餍足后的男人总是格外的好说话,就连她想要的东西都能轻而易举的送到她的手上。

    “殿下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可是这一次的晏谢客并没有同之前几次一口应下,反倒是用那遍布着薄茧的手抚摸上了她的含情脸颊,一双不甚清明的眸子中则倒映着她的影子。

    “九如可曾听过一句话,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出。”

    彼此都是个一点就通的聪明人,自然明白双方想要表达的是什么。

    “那么殿下的意思是想要奴如何做?”现在她能重新爬上高位的话只能依靠眼前人,甚至她的所有把柄都握在他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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