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薛定谔的腿
井泽外出处理家族事务，他的助理负责带程曼曼观赏伦敦风光。
此刻他们原本应该在泰晤士河畔，饮一杯优雅的茶，吃一口香醇小蛋糕，然后听助理讲解三万字伦敦历史的。
然而——
“干！”
程曼曼捏爆了手里的小蛋糕，一声骂声，吓跑了河畔边的五只鸽子。
倒不是因为半个小时前，她收到了变态大哥的骚扰短信，而是她在车上看到了一条更加炸裂的新闻。
炸裂至极，匪夷所思。
「滨城快讯：柯氏集团长子柯梁文身体完全康复，知情人士表示，大少爷已经能直立行走，即将出席下周的柯氏集团年会。」
“柯梁文竟然真的康复了？！”
上次明明说康复还要一个月，怎么眼下忽然就能站起来，进化成人了？
要么是柯梁文之前故意扮猪吃虎，要么，这就是条虚假新闻。
说到底，柯梁文这条薛定谔的腿，到底有没有康复希望？所谓的手术又是否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一切顺利呢？
程曼曼之前一直集中精神对付王林萍来着，倒是把这茬给忘了。
她立刻给在国内留守柯家的木森拨去电话：
“木森，帮我调查一下柯梁文在国外时是在哪里治病的，以及给他做手术的那位医生又是谁。”
十分钟后——
“小姐，柯梁文在国外的信息经过加密，公开查询不到。看来柯梁文不希望别人发现他过去的治疗记录。不过经过我的破解，已经把情报拿到手了。”
程曼曼打开木森发来的资料，意外发现柯梁文之前的疗养医院竟然就在伦敦周边！
“小姐，主治医生是一个华裔老医生，骨科老牌专家，给柯梁文做完手术后，疗养院就关了门，这个医生也对外宣布退休，不再接待病人，他现在就住在原疗养院旁边的私宅里，我把门牌号发给您。”
“给柯梁文做完手术后就退休了……听起来非常可疑。”
程曼曼挂掉电话后，拍了拍井泽助理的肩：
“走，陪我去郊区找个医生。”
助理一头问号：“郊区？我昨天晚上通宵为您准备了伦敦旅游攻略，安排了精致的下午茶，还有完美的观景路线……”
还没等他说完，他人已经被程曼曼从座位上拎了起来。
助理面瘫：“fine”
认命了，谁让老板井泽看上这么个小疯批。
伦敦郊区。
程曼曼来到这个医生的住处，按了好几次门铃都没有反应。
助理抬头打量这座建筑：“这医生住的房子很贵，远超他正常收入所能承担的范畴。”
“那就说明，是不正当收入了。”
程曼曼分明看见刚才二楼还有人，此刻却在装死不开门。
她眉毛一挑，捡起地上的松果，瞄准二楼有人的那个窗户——
“砰！砰！砰！”每个都精准打在同一块玻璃上的同一处。
眼看玻璃就要被打碎了，房屋主人认怂地拉开窗帘，朝楼下怒吼：“你们到底是谁！”
程曼曼立刻换上友好的笑脸：“多有叨扰，我们是柯梁文少爷的人，少爷特意交代我们这次出差要来拜访您一下，给您备了点薄礼。”
医生的表情有些疑惑，但还是把大门给他们打开了。
助理看向演技非凡的程曼曼，默默竖起了大拇指。
待客室内。
程曼曼刚进房间，就不动声色地将房间门反锁了。
“罗医生，我就开门见山吧。柯梁文的那条腿，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不是柯梁文少爷的人？”
见程曼曼和助理不作答，这医生忽然就变了脸，直接把他们往外推：
“滚滚滚！滚出去！”
程曼曼也不跟他多废话，拿起他桌上的圆珠笔，在手里把玩了几圈：
“尊敬的医生，我只是想来问你几个问题，我问，你答，答完我就走。”
“我都说了，滚！我不会回答你们任何问题！再赖着不走，我就叫警察了！”
助理刚想好心提醒他：最好配合一点。
不过，还是晚了。
程曼曼眼神一变，从温顺有礼的模样瞬间切回疯批本性，动作敏捷地转身，抬起胳膊抵在医生的脖颈处，直接把他逼到了墙上！
她利索地按下圆珠笔的笔尖，对准医生脖子上的大动脉——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一通操作下来，把医生的半条老命都吓没了。
“有、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那，现在要不要说实话呢？”
“我、我说，我说！”
“柯梁文双腿的手术到底是怎么回事，成功了没？”
医生露出纠结的表情，叹了口长气：
“柯梁文先生的手术成功率只有3……我当时已经劝过他，不要做无用的尝试，可他和他的监护人，也就是他的母亲王女士，都坚持让我把手术做完！我都跟他们说过了，手术根本就不可能成功的，他那个病，想摆脱轮椅，简直就是做梦……”
“你的意思是，柯梁文的手术果然是失败了？”
医生不情不愿地点了下头。
这可就刺激了。
柯梁文为了回国拿回自己继承人的身份，骗柯老爷子说手术很成功，还装着康复顺利的样子，果然都是假的。
那程曼曼今天看到的新闻……又是怎么回事？
“我再问你，手术失败的前提下，还有没有可能去做第二次手术，或者通过其他的康复途径，再次成功站起来？”
“我以我的职业良心起誓，绝对不可能。”
一旁的井泽助理神补刀：“你还有那玩意？”
医生尴尬地咳了两声：“这真的是绝对不可能的，柯梁文先生的小腿在手术失败后加速萎缩，根本不可能再站起来。”
“我需要你跟我回国一趟，做个人证。”
医生再次露出为难的表情，程曼曼把圆珠笔头更加逼近他的脖子。
贪生怕死的医生立刻连连点头：
“好！好！我答应你！但我今晚需要收拾东西，明天我一定跟你们走！”
第二天一早。
程曼曼和井泽助理如约来到郊区，准备接走医生。
却发现医生的住处四周挂满了黄色的警戒线，十几个警察把这里包围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助理立刻找来一名当地警察询问，才得知这里发生了谋杀案。
就在昨天，程曼曼和助理前脚刚走，后脚，医生就被人谋杀在家中。
程曼曼的眸色一沉。
“柯梁文这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