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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商量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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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死亡,我们就来制造死亡;没有鬼神,我们就来创造鬼神。荣华由天定,富贵险中求”李令使眼中散发狠厉和贪婪的目光。

    张富昌被李令使的吓得浑身一颤,他还从来没见过如此凶恶、冷冽的目光,不自觉地低下头,不敢与之碰撞。

    “现在,我们马上回去”

    “回去?!你不怕啊?万一,万一那个东西还在,我们咋办?”

    “怕!怎么不怕。怕也没有”看到亲家畏惧的眼神,轻轻地笑了一下“也不能只有我俩怕不是?要怕,就让大家都怕才行。到了地方,让所有的人都冲进房间。见到所有的人,不管男女老少统统杀掉,不留一个活口。人挡杀人,神挡杀神!”

    李令使目露凶光。

    “大哥,大爷!我能不去么,我不想回去。我刚才都差点尿裤子了。要不,我们先回去,把东西准备齐了再来?”

    张富昌试探地问了一句,这个鬼地方是真的有鬼的地方啊,这个地方以后能不来坚决不来,能有借口走,坚决走。

    最好回县城在找几个阴阳先生,他们善于抓鬼,到时候他们抓鬼,我们抓人,人、鬼两得,皆大欢喜。

    “不行!你现在不去,我现在就杀了你!”

    令使恶狠狠地说。

    “啊?”

    “啊什么啊”李令使马上换一副温和的面孔,“我又没让你往屋里冲。我俩站在屋外,远远的。如果冲进去的人都死了,我们就没有责任了。不是我们的无能,是敌人太强大,虽然无功,但也无过。也可以顺顺利利地交差了,如果冲进去的人没死,或者没死光,说明啥,说明我们立功了,就等着荣华富贵吧,哈哈哈!”

    “好像很对,好,就这么干,嘿嘿嘿”

    可心里的腻歪却无以复加,以后一定离这货远点,这货太他妈的阴险,被他卖了帮数钱,都是最好的结局。被这货砍了脑袋,说不准在头落地之前还要对他说声谢谢。

    看看人都到齐后,令使鼓动如簧的舌头:“弟兄们,现在跟我马上杀回去!”

    众人面面相觑,刚才是你们俩带头跑的,现在又要杀回去?失心疯了吧?跑来跑去地,好玩吗?这些话虽然藏在心里,没敢说出来,可表情却把这个意思表达的淋漓尽致。

    “我是实在走不动了,你们谁愿回去谁回去,反正我是不回来”张班头带来的捕快可不乐意了,这叫什么事?让我跑过来,又让我们跑回去,玩我们呐。你是哪个葱,凭什么溜达我们?

    “就是,我也走不动了”

    “我也是!”

    有一个人带头,湖县的捕快一个个的,有的坐在地上,有的干脆躺在路边的石头上。

    令使没想到会出现这种状况,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这些人不是他的属下,他也没权力直接指挥,只能无奈的看着张富昌。

    张富昌耸了一下肩膀,两手一摊,表示,我也没办法。这倒不是他有意为难,他的确没办法,他是捕头,不是县尉,他只有带头干活的权利,没有处罚的权利。

    而令使本人也好不到哪去,何为令使,就是县令的属吏,说白了就是替县令处理文书的秘书。

    看见湖县的捕快都撂挑子了,李令使这边的人,虽没有出声,也是坐的坐,躺的躺,意思和那些捕快一样:爷不干了。

    看见两伙人都集体罢工,李寿李令使有些着急了,这些人是他费尽脑汁才说动县令让他带队来抓盗匪的,这本来不是他的活,是搬出湖县捕头是他的儿女亲家,只有他去,湖县的捕快才能更好的配合,等等种种理由。现在,就这回去,肯定没法交代。到时候,功没立成,还引起县令另眼相看就得不偿失了。

    “你们知道里面那个人是谁吗?他是太子,知道太子是什么吗?”

    李寿决定孤注一掷,必须让这些丘八听从命令。

    属下集体整齐的摇头,摇头就对了,你们不摇头,我叫你们没头可摇。

    “太子这个人,他图谋加害皇上,意图造反。被我大汉铁军击败,现在,他孤身一人逃窜这里。他是叛军的头目!朝廷严令,凡有知情不报者,与逆贼同罪!总之,知道太子不是好人就行。我们现在就回去将这个人就地正法,不能让恶人逍遥法外。一个人头本令使赏五千钱。”

    是不是逆贼,我们不知道,只要你给钱,让我们杀谁就杀谁。众人一听说一个人头赏五千钱,立刻精神振奋起来。这种好事可不多见,平时都是你从我们身上抠钱,今天能从你嘴里吐出一块肉,简直太阳从西面出来了。就是不知道,刚才那两个算不算。这回,不管死没死都要砍上一刀,不给五千,给八百也行啊。

    两边的人各自打着自己的主意,都顺畅的站了起来,太子是谁,不重要,给钱就是杀自己的老子都行。

    三十余人的队伍总算像个样了,有的弯着腰,有的瘸着腿,稀稀拉拉地顺着他们刚才奔跑的小路,又杀了回去。

    就在走到快一半路程的时候,刚拐个一个路口,突然发现目标地浓烟滚滚。

    “快”

    二人督促着众人,加快了脚步。大约半个时辰的时间,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正房和东厢房已经是残垣断壁,只有零星的火苗,而西厢房依然火势熊熊,浓烟滚滚。张富昌和李令使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所有的算计,所有的阴谋诡计,都用不上了。

    太子啊,你有神仙撑腰,干嘛烧房子啊!神仙是我们亲眼看见的,是真实不虚的,你怕什么呀?要怕也应该是我们害怕才对呀,不可能我们俩都同时眼花了吧?

    李寿郁闷的蹲在地上,他是书生,那些都有些坚持不住,更别说是他了,连续的奔跑,他现在的感觉是连心脏都要蹦出胸口了,整个肺部就像着了火一样疼。

    太子跑了,他是预计的到的,毕竟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一个人,但烧房子是他万万预料不到的,你把房子烧了,原来的鬼灵住哪啊?你总不能让鬼灵也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吧,还是你和鬼灵有仇?

    难道,大力的老婆和太子有染?她的死不是难产,而是殉情?抑或她本身就不是人?令使好像明白了其中的关窍,怪不得太子跑几百里跑到这里来,如果不是那个商人告发,没人知道太子会跑到与他毫无关系的大力家。

    李寿越想越有道理,疲惫的感觉一下就轻松很多,这里既然是你的外室,就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你老到底想隐藏什么?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有什么秘密可隐藏的。神仙?秘密?隐藏?!难道神仙是假的?只是障眼法?

    “快,快灭火!”

    李寿突地站起身来,由于起身太快,甚至出现一阵眩晕。不管你想隐藏什么,我今天都要给你挖出来,立刻下令给那些衙役和捕头。

    那些捕头和衙役马上像无头苍蝇一样,东奔西跑起来。

    可不到半刻又都垂头丧气的回来了,这里不但没有水,连盛水的工具都没有。水井倒是有一口,可井绳和水桶都没有了,还是独门独院,最近的邻居也在数里之外。

    一个多时辰后,大火终于熄灭了,除了四周黢黑的土墙都烧干净了。

    “班头,除了两具烧焦的尸体,什么都没有”衙役的话,让李令使心情沉到谷底,他当然知道那两具尸体的来历,有两具尸体并不意外。一个是房主人,一个是太子的家奴,关键是太子根本没必要毁尸灭迹。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要掩盖什么?李令使对检查现场没啥兴趣,屁大的地方,就算有只蚂蚁也无所遁形,根本没什么秘密可查。对两具尸体也没有啥兴趣,不就是今早晨在院门口打死的俩贱人吗?

    嗯?院门口?他们走的时候,这个院里能喘气的就三个人,当然,不包括那个不知是神还是鬼的东西。

    如果有鬼或者神在,毁尸灭迹需要那么麻烦吗?鬼神不是有神通吗?随便一个神通不就可以了吗?干嘛要拖进屋里再用火烧?鬼神都很闲,没事干?还是有恶趣味?

    到现在,李寿十分肯定自己的判断,那个人影的主人,就是太子外室本人,至于她用什么手段,他不知道。

    “厉害呀”李寿不禁感叹一声,在他们眼皮底下装神弄鬼,还把他和亲家张富昌吓退,这样的手段,这份镇定,真是令人佩服。

    “你是说,他们根本不是鬼神,而是人弄出来的?”

    张富昌听了李寿的分析和判断,还是觉得难以理解,“他们的手法也太高明了,连光都能控制?”

    “不过是障眼法罢了,世上很多奇人异士,他们会障眼法,具体他们用了什么障眼法,不是你我能了解的。”

    “你怎么知道?”

    “如果真是鬼神,他们根本就没必要放火,既然放火,就肯定要掩盖什么痕迹怕我们发现。神仙需要掩盖自己的痕迹么?他们本身来无踪、去无影,就没有痕迹。本朝就有一个叫东方朔的,据说就会障眼法,但他确确实实是人而不是神。”

    至于太子和他的俩儿子,李令使连寻找一下的兴趣都无,肯定被会障眼法的高人带走了。高人带走的人,我们这些凡人如何能找得到,李令使心乱如麻。

    “你是说,太子会障眼法?”

    张富昌好奇的问道。

    “不不不,会障眼法的不是太子,而是那个女人。具体来说,那个女人应该是太子的外室。”

    “这你也知道?”

    张富昌更疑惑了,表示不相信。自己这个亲家自己知道,嘴皮子溜,能白活。但把那个鬼影白活成是太子的老婆,他却不信。还外室,好像你见过太子内室似的。

    “我敢肯定,这个外室,就是寄养在这个叫大力家里,这个大力,本身就是太子的家奴或者门人,他就是替太子照顾这个女人的。大力为什么说自己的老婆难产死了,也不续弦?就是怕被外人发现这个秘密”李寿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思路也越来越清晰。

    “这个太子的心也够大的了。”

    听到李寿说,那个鬼影不是鬼,张富昌放心多了,也不再害怕了,反倒替太子担心。

    两人边说着太子的花边新闻,边注视着那些手下搜索现场,对于能有什么新发现,都不报什么期望,都烧成灰了,还能有什么发现。

    “把两具尸身收拢,回衙!”

    李寿看看搜查现场的衙役、捕快也慢慢地都围拢上来,说没有什么新发现便站起来,拍拍屁股,说道。

    “回去咋交差啊?”

    张福昌和李令使跟着队伍的后面,有些垂头丧气,本来一个大好的富贵,就这么从手边溜走了。可一想起屋内所见的鬼怪,自己哥俩有命回来,又暗自庆幸。有命享的富贵才是富贵,没命享的富贵那叫遗产。现在命是没问题了,自己兴师动众的出来抓盗匪,一个盗匪都没看见,还差点把刀给丢了,幸好在现场找了回来,烧的黢黑,黢黑的刀也是刀不是。

    “事情是瞒不住了”李令使也有些灰心丧气:“各自如实上报吧。记住,按我刚才说的上报。”

    “你刚才说什么了?”

    张富昌瞪着眼睛,扭头疑惑的看着李寿。

    “我刚才说那么多,你都没听见?”

    令使有些生气了,自己苦口婆心说了这么多,为了加深这小子的印象,自己连细节都说地严丝合缝,这小子居然都当耳边风了。

    “你说什么了呀?光听你说什么太子的外室,是什么高人的。”

    班头依然不理解,这不是我们瞎扯淡的话么,也能上报?这些话,还不如说自己高大威猛过瘾。

    “我要你上报的就是这些”李寿加重口气,说地斩钉截铁。

    “说我们被吓跑了?太丢人,我说不出口。”

    “那你打算如何上报?”

    “当然是本捕头如何临危不惧,身先士卒,对方如何的不堪一击,望风而逃了”班头直了直腰杆,如果再把步态改一下,就是一只刚打赢了的公鸡。

    “对手如此的不堪,你都身先士卒了,最后连人都没抓到,还让他们跑了?”

    李寿嘲讽的说。

    “那是意外,纯属意外,他们是趁着本捕头一不留神,才跑脱的。”

    班头却丝毫没感觉到亲家的嘲讽,依旧自我感觉非常的良好。

    “那你这边如何处理这些人,全杀了?”

    “杀他们干嘛?”

    “这件事牵扯太子,上面肯定会重视。这些人平时就在衙里走来晃去,上边想了解真相,很困难吗?”

    “我看他们谁敢乱嚼舌根。”

    “就算他们不跟上面说,你敢保证他们不跟他们的友人、熟人唠嗑的时候说,你能保证这些闲话不被有些人听到?”

    “那怎么办?真要都杀了才行?”

    “你现在去杀一个试一试,我敢保证,变成肉酱的那个人一定是你。所以,你要按我说的做,越把对手说得强大,越能证明自己的勇敢;对手像你说的那样是不堪一击窝囊废,你还输给对手,岂不是说明,你连窝囊废都不如?”

    “我还是觉得丢人。”

    “输给神仙一样的人,有什么丢人的,你到可以发挥自己的优势,大谈自己如何的与神仙大战三百回合,然后落荒而逃,你看,我的刀就是被神仙打掉了,我才跑的。那是我们的骄傲,输给窝囊废才丢人。”

    “好吧,就按你说的做”

    “记住,一定要说,我们跟神仙打了一架才跑的”

    “是是是,你放心吧,我们跟神仙打了一架才跑的,这会又说是神仙了,你刚才不是说是太子的小妾么,读书人一肚子花花肠子,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些小节,我们就各说各的吧,有些出入才显得真实。”

    “这两具尸体如何处理?按拒捕?还是按窝藏?”

    两人一边走,一边编排上报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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