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这皇位我预定了8
刚落座,便听常朗道:“殿下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望舒闻言首先自觉地出去了。见此褚呈瑾道:“常大人是番人吧?”
常朗不屑道:“殿下这是何意?满朝文武皆知我父是安国人,我当然也是。”
没计较他的口吻,褚呈瑾拿出玉佩,问道:“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吧?”
看见玉佩时常朗想到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懊恼,道:“是又如何?夺他人喜爱之物是殿下的癖好吗?”
对于他的嘲讽褚呈瑾也只一笑,慢悠悠的说:“可没人知道,你母亲是前朝长公主。在二十多年前,她不顾前朝皇帝反对与你父亲私逃,后被抓回,你父子二人也遭追杀。你父为护你性命惨死刀下,十年前你助庆帝夺位也是为了报仇吧?”
常朗听的额头青筋暴起,椅子的扶手都被他捏裂了缝,可褚呈瑾仿若未见,依旧悠哉的说道:“可惜,你还是去晚了一步,长公主那时已经死了。”
这副淡然的模样成功刺激到了常朗,吼道:“别说了!”
然后起身至他跟前,红着眼问:“你怎会知道这些的?你要如何?”
褚呈瑾一笑,站起身与他平视道:“常大人不必担心,此事只我一人知道,当然,还有庆帝。”
常朗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褚呈瑾上前走了两步与他错开,眼神冰冷,道:“我要查庆帝登基后都杀了哪些人。”
他说庆帝二字时语气没有任何温度,仿佛两人是陌生人一般。
庆帝留给人们的印象一直是宽厚仁慈的,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他登基后斩抄了多少人,毕竟这些在当时都是对外界封锁的,褚呈瑾当时才七八岁,他怎么会知道?
常朗也不想深究,道:“陛下当年杀的人太多,全部列举出来根本不可能。”
他仿佛不知道自己说出的这句话中有着多少腥风血雨。
褚呈瑾闻言眸色一黯,沉声道:“那就查屠戮满门的。”
常朗道:“这是机密,以我的权限查不到。”
褚呈瑾闻言却笑出了声,看向他,道:“常大人未免欺人,这大理寺明面上是少丞掌管,实际上不还是在你常朗手中吗?”
常朗没想到这个传闻中不学无术的三皇子竟然知道这么多辛秘,淡淡道:“殿下既然连这些都知道,为何还要来找我。”
“本殿的手只能伸到这,常大人作为庆帝夺权的参与者,这些事比我查起来要顺手的多。”
常朗闻言看向他手里的玉佩,低头道:“微臣需要时间。”
褚呈瑾知道他这是同意了,爽快的将玉佩给了他,然后道:“给你三个月。”说罢转身。
常朗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将玉佩还给了自己,难道
正想着就听褚呈瑾道:“玉佩是真的。常大人放心,用人不疑,我相信大人的品性。”
说到这儿,他停顿了一下,看向常朗,道:“定是说到做到。”
常朗被他看得浑身一震,暗道,此子心性非常,日后必成大器。
又看向手中的玉佩,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他道:“微臣还要一人。”
褚呈瑾坐回椅子上,道:“哦?说来听听。”
常朗缓慢的吐出两个字,“周贵。”
褚呈瑾闻言眼神一变,不露痕迹的朝门口瞥了一眼,随后淡淡道:“她对我还有用。”
常朗却道:“如若殿下将周贵给微臣,微臣愿就此归顺殿下。”
一个奴才换一个四品大臣,比天上掉馅饼的几率还小。
谁料褚呈瑾却呵了一声,道:“常大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本殿说了,她还有用。不如大人换一个如何?”
心中对此却嗤之以鼻,这人吧最怕拎不清,他常朗以为自己是什么香饽饽不成?
常朗本以为他会应允,毕竟先前四皇子几次三番的拉拢自己,自己都没同意,他道:“微臣只想要她,否恐夜不能寐。”
“大人这是威胁我了?”夜不能寐还查什么案!
褚呈瑾上下扫视着他,道:“没想到本殿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常朗铁了心的不吭声,褚呈瑾见此不得不退一步道:“事成后再说。”
常朗见好就收,道:“谢殿下,微臣告辞。”
说完转身便走,路过门前不经意停留了一瞬又抬脚离开了。
褚呈瑾盯着他的背影,心中杀意翻涌,遂又看见门后鬼鬼祟祟的身影,不由得怒道:“滚进来!”
望舒浑身一震,这货在叫她?这时就听褚呈瑾又道:“说你呢!进来!”
望舒暗道倒霉,只能绕回门前,颤颤巍巍的缩着脖子,皮笑肉不笑道:“殿下叫我?”
褚呈瑾就这么看着她也不说话,望舒最烦他这点,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这么一直憋着也不怕憋死!
就当她以为对方要弄死她的时候,对方开口了,“倒壶茶来。”
望舒正思索着说什么保命呢,不妨料他说了这么一句,赶紧满口应道:“是是。”然后就颠颠的跑了出去。
等她端着茶回来时,就见褚呈瑾坐在桌前不知在写些什么,她上前倒上茶就站在一旁当隐形人。
心里想着刚刚偷听到的对话,褚呈瑾果然是让常朗查案,还是跟前朝有关。
而且常朗居然是原主表哥?真是太罪恶了!
至于对方后面的话望舒只当没听见,依照褚呈瑾的尿性怎么可能把她拱手让人,这不是说她多重要而是这个人本性如此。
等常朗没用了,估计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儿去。可褚呈瑾对于他的归顺真的一点都不动心吗?
望舒想动心是有的,如果前提不是威胁他的话。
这时褚呈瑾吹了吹纸上未干的字迹,对着身后神游的望舒道:“把你惯的,如今倒是越发大胆了。”
“您早就知道了。”望舒说的是所有的事情,他早就算计好了。
“所以你才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否则光是偷听就够你死八百回了。”
望舒跪地,道:“爷仁慈。”
“行了,别来这套。既然你也听到了,那依你看这笔买卖划不划算?”褚呈瑾将纸放入信封,漫不经心的问道。
望舒想了想,回道:“这不是买卖,常大人不该让您为难。”褚呈瑾闻言笑了,所以他该死。
当然,不是现在。
他拿起桌上的信,道:“你现在拿着这封信送去康王府,告诉康王,想要合作就拿出点诚意来。”
说着他看向望舒叮嘱道:“记住了,别让人瞧见。”
望舒接过信,道:“是,殿下。”褚呈瑾挥了挥手,她就顺势退了下去。
原文对于康王描写篇幅较少。康王是庆帝胞弟,两人都是前朝时的官宦子弟,因前朝皇帝守成懦弱又值天下大乱,遂起兵反抗,可以说这天下是他兄弟二人所夺。
可就在这时,康王旧疾复发从此瘫痪在床,庆帝得以登基,并特封康王在京疗养。这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夺位的时候病了,这很难让人不多想。
可事后怎么查也查不出原因,就像真的是碰巧一样。
后来康王就销声匿迹了,久而久之人们也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个王爷的存在。再后来,男主登基时有一女,因勾引不成转而行刺被男主打杀了,后查出此女就是康王独女褚秀秀。
望舒没想到,褚呈瑾居然和康王有联系。
此时天色已晚,她挑了几条小路绕到了康王府的后门,轻轻敲了几下门。
原以为会等上一会,毕竟院内没有一丝灯光,应该都已睡下。
谁知手刚落下门就开了,望舒赶忙道:“小的是三殿下派来问候康王殿下的。”
门房道:“请进。”
望舒跟着进了门,天黑,院中也无一丝灯亮,除了门房手中引路的灯笼她什么也瞧不见,却偶尔能听到一两声狼嚎,在漆黑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刺耳。
走在前面的门房道:“这是我们王爷养的宠物,您别害怕,只是一般的狼狗,不吃人。”
“无碍。”望舒倒不怕狼,有形的东西她都不怕,她比较怕鬼。
不一会就到了一扇门前,只见门房上去敲了敲门道:“王爷,有客来访。”
里面没有回音,门房却对望舒道:“您请进吧。”说着将手中的灯笼给她,自己则退到了门旁。
望舒拿着这里唯一的亮光,推门进去,屋内一片寂静,根本不像有人的模样,她跪地行礼。
“参加王爷,小的受三殿下令来给王爷送封信。”
一声厚重沉闷的嗓音将她唤起,“起来吧,拿过来。”
望舒起身,没有拿上灯笼而是将其放在原地,自己则寻着声音走了过去,心中估算着距离,随后停下脚步,低头呈上信。
一双枯瘦的手将信拿了过去,道:“倒是比之前那个懂事些。”
望舒不知道之前那个指的是谁,她没有接这句话,转而道:“殿下说希望王爷可以拿出合作的诚意。”
过了一会只听得对方道:“黄口小儿,还真敢要。”
语气带着些许不满,却没有动怒。
过了一会,才冷冷的说:“告诉他,他说的条件本王允了,可事若办不好就别怪本王翻脸。”
望舒应了,“小的告退。”
望舒原路返回,把话带给了褚呈瑾。
他闻言笑道:“那老东西怕光,见不得人,你还机灵些,否则若看见他的模样,可是要做上三天噩梦的。”
望舒不想理会他的调侃,这人的恶趣味无聊的很。
不过他与康王到底在谋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