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皇位我预定了2
虽正值入夏,可避免暴露身份,原主一直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张脸和半段脖颈。
脸长得勉强算是清秀,挨板子的时候被咯出了几道印记,现在还在微微泛红,看上去有些滑稽。
非要说和一般的太监有何不同的话,那就是身材更加瘦小,眉眼颜色更淡些,可惜脸上谄媚的笑破坏了这仅存的好感。
褚呈瑾不悦道:“把你脸上的假笑收回去。”望舒闻言赶紧收了笑。
褚呈瑾上前捏住他的下巴左右看了看,发现他不笑的时候居然自带一股清冷感。
唇角放松时是自然下垂的,如果不去看脸上那碍人的红印,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很好。”满意的点点头,金公公从旁递上手帕,他擦拭着手指说:“有件事爷要你去办,成了有赏,不成”
望舒接过他的话道:“奴才一定不负殿下的厚望。”
见他如此上道,褚呈瑾也不兜圈子,“也不是什么大事,前段时间在太子的册封大典上我不小心弄丢了块玉佩,最近发现在大理寺少卿常大人的手里。”
“碰巧我跟这常大人有些过节,所以想让你帮我拿回来。”
“怎么样?可愿帮我这个忙?”褚呈瑾笑着问道,好似就真是一个简单的小忙。
望舒大脑飞速运转,大理寺掌刑狱,说是人间地狱也不为过,而且大理寺少卿,从四品的官,他一个没名没分的小太监怎么接近?
可现在显然没有拒绝的余地,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殿下安心,奴才定会让殿下得偿所愿。”
褚呈瑾呵呵一笑,“好。”他招手,“金公公,带他下去,好好疗伤。”
“是,殿下。”金公公回道。
望舒也顺势行礼,得到许可后跟着金公公退了下去。
等两人走后,褚呈瑾坐回凳子上,轻轻吹了吹杯中漂浮的茶叶,“去盯着他。”话音刚落,黑影一闪而过,屋内再次恢复了宁静。
这边望舒被带到了偏房的一个院落,比之前住的地方好上不少。
他苦中作乐,想着这也算升职了。
一进屋金公公就扔给他两幅画,一幅就是褚呈瑾丢的那块玉佩,看上去很普通。另一幅则是一幅人像。
“常大人全名常朗,年二十五,这人喜好的都是一些白净的小倌儿,俗称兔儿爷。”金公公道。
望舒听着,面上笑嘻嘻,心里骂唧唧。好你个褚呈瑾,连个太监你都不放过,居然让她去se诱,简直禽兽不如!
金公公又说:“这是唯一能接近常朗的方法,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殿下只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别让殿下失望才是。”
望舒笑道:“奴才晓得了,公公辛苦。”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个袋子塞进他手里,“以后还望公公多关照。”
金公公掂了掂,语气缓和了些,“可别怪咱家没提醒你,能从那常朗手里活下来的没几个,你小子机灵着点。”
“是是是,多谢公公。”望舒赶忙应道。
“桌上有药,今日你先养伤吧,咱家得回去复命了。”说完便转身走了。
望舒伸着脖子殷勤的冲外喊道:“公公慢走。”
直到彻底看不见人望舒才转回房里,看着桌上的药,他想了想塞进了柜子,屁股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现在暂时用不到。
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给自己倒了杯水,放松下来的时候才感觉脑袋晕乎乎的,估计是得了风寒,不过问题不大。现在最重要的是把玉佩取回来。
按金公公的说法,这个常朗可不是什么善茬。虽然鄙视褚呈瑾,但他的法子是最容易接近常朗的。
距离宫宴还有一个月,她必须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取得褚呈瑾的信任。
夜幕降临,一轮弯月在西南天边静静地挂着,清冷的月光洒下大地,百姓结束了一天的辛苦劳作早已安然入睡。
同一时的京城,华灯初上,繁华的街道上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两三房舍,明暗交织,沿街的灯光也盏盏亮起,映出行人的影子。
望舒拿着从褚呈瑾那里借来的银子,给自己置办了一身行头。
想起当时借银子的场景还有些后怕,谁能想到堂堂皇子居然是个守财奴。
尽管这钱是自己拿命做担保得来的,但不妨碍它花着爽啊!有道是人靠衣装,穿上这身衣服果然感觉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昂首挺胸的走进了小楼。他打听过了,这里是常朗经常来的地方,运气好说不定就能碰上。
说是小楼,实际上足足有三层高,门匾上书‘凤轩楼’三个大字,门廊、门厅各向南北舒展,正中是一个约有一人高的朱漆方台。
此时一蒙着纱幔的女子正在方台上翩翩起舞。衣袂随身形的旋转而摆动,眸光流盼,如初生芙蓉萍水而出。
台下看客皆眯了眼。
望舒也在台下驻足,片刻后一女子迎面而来。她快速扫了一眼望舒,笑道:“公子可是也看上了楚楚?”
“楚楚?”
“就是此刻台上跳舞的那位姑娘。”
望舒笑着展开手中的折扇,暧昧的说:“楚楚,果真是楚楚动人。”
那女子闻言用帕子遮掩着笑了一声,这时望舒却摇头道:“可惜了。”在女子疑惑的目光中,她从身上摸出几锭银子道:“一间上房。”
女子没想到眼前俊秀的小公子居然好这口,不过也没有过于惊讶。
如今大庆还没开放到把这种事放在明面上的地步,有这些爱好的也大都见不得人。所以为了方便一些有这方面需求的客人,出来招待的必定是心思敏捷之人。
所以那女子见状也只是礼貌的点头微笑,“奴家明白,请公子随奴家来。”
女子将望舒领到二楼的一间房,为她倒上茶,“公子先休息片刻,奴家这就去为您安排。”见她点头便轻声退了出去。
望舒杵着下巴,一根手指断断续续地敲打桌子,发出有节奏的咚咚声。
少时,就听得门被人轻轻叩了两下,他朗声道:“进”
门被推开,进来一名怀抱琵琶的白衣少年,纤长而略显消瘦的身姿,抱琵琶的手细嫩白皙,他眉眼低垂,缓缓行礼道:”见过公子。”
声色柔和,仿若在人心上划过。这凤轩楼果然名不虚传。
“起身吧。叫什么?”望舒问。
“箔歌。”
“箔歌。箔歌花吗?名字很好听。”望舒赞美道。他此时好似真是个风流浪子一般,“走近些,让我瞧瞧。”
箔歌听话的上前几步,停在他跟前。
因望舒是坐着的,所以他还微微弯着背脊。从耳边掠过的墨发无意识的扫过白皙的颈,那一抹玉色浸润在光影中。
两人此时间距不过半臂,望舒甚至能清楚看见他脸上的绒毛。
看着箔歌表面镇定实际早已红透的耳尖,望舒笑了。这里的东家可不简单,就连手下的人都能轻易看出她不经意间表露的想法。
“好了,别站着了,坐下弹曲拿手的。”
箔歌愣了一下又很快反应过来,“是”
两人就这样这样相安无事的静坐了一晚。望舒没等到常朗也不失望,接连几天都点箔歌给她弹曲。
箔歌也从最初的静默到转变到能和她简单聊上几句,一种岁月静好的安谧自两人中流转。
这头褚呈瑾听着望舒这几日的表现,捧着手上的书不知在想些什么。
金公公在旁破口大骂,“这小子是拿着殿下的银子过逍遥日子呢!殿下,只要您吩咐,奴才立刻把他抓回来。”
褚呈瑾闻言却是笑了,“他不敢。”
金公公还要说什么,褚呈瑾打了个手势,“好了,半个月后自能见分晓。”
一连过去五天,望舒和往常一样在同一时间到了凤轩楼,还是点的箔歌。
负责招待的女子打趣道:“公子真是专一。”望舒闻言只是笑笑没说话。
就在这时,她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让她不由得勾起嘴角。
终于等到你了。
脚下却没有半刻停留,径直走上了楼。
箔歌发现今日望舒的心情似乎尤其的好,于是开口道:“公子今日看上去很欢喜。”
望舒问:“很明显吗?”箔歌老实的点头。
望舒轻笑,突然说:“箔歌,替我去取壶酒来。”箔歌当即起身出去了,望舒就喜欢他这点,听话。
等人回来望舒拿起酒杯道:“斟满。”这几日来她从未喝过酒,箔歌以为她今日有什么喜事,于是大方的替她斟满。
可没成想一杯接着一杯,箔歌皱着眉轻声劝道:“公子,再喝就醉了。”
望舒闻言抬起头,清秀的面容此时多了几分雌雄莫辨的特殊美感,眼中神采在酒意半熏时又添了一丝妩媚。
箔歌的脸刷的通红,他如今才发现眼前的人比他还小,不过十五六岁,正是最好的年纪。
“公子。”他低头,眼睛瞥向别处不敢再看。
只听得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呵呵,没事,我没醉。”
“箔歌,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箔歌心头一震,没说答不答应,依旧低着头。
“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你只需要把自己灌醉,然后安心的睡上一觉就算帮我了。”她说道。
片刻后,就见箔歌沉默的端起酒杯,喝第一口时还呛到了,可见不常喝酒。
望舒知道他这是同意了,于是起身晃晃悠悠的出了门。
箔歌在她走后,看向落在桌上的折扇,想要伸手去摸,最后却不胜酒力醉倒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