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新的篇章
梦幻的彩色烟雾在静雨谷中缓缓弥散开来，把整片谷地染上了绚丽多彩的光芒。
细密的雨点下着，伴随着淅沥的声音，轻柔地敲打在静谧的谷底。
静雨谷，能够吸收身边的一切声音，彩色烟雾在空气中自由流动，宛如五彩斑斓的霓虹般迷离飘散。
有时它们像是一缕柔和的雾气，缓缓地升腾起来，形成一团柔和的云雾；有时它们又像是一股烟雾，舞动着变幻无常的形状，随着微风摇曳。
在这片彩色流动之中，仿佛有无数奇妙的故事正在发生。 细细观察，你会发现彩色烟雾每一丝一缕都有着独特的光彩。
都有一个故事。
淅沥的小雨落在彩色烟雾之中，产生了美妙的视觉效果。
雨滴打在烟雾上，顷刻间形成了水珠，闪烁着五光十色。
它们在空中轻轻旋转，留下美丽的水纹，仿佛一串串的水晶珠子在空中跳跃舞蹈。
而细雨的打击声也在静雨谷中回荡，这些声音却不会扩散出去，被谷地吸收，只在彩色烟雾之中流动。
它们轻柔地环绕在每一个细节之间，把花朵、草地、树木都映衬得更加美丽动人。在这个世界中，时间仿佛变得静止了，你可以静静地沉浸在彩色烟雾的绚丽中，触摸到它们的柔软和温暖。
静雨飘飘，从山谷外传出一阵风箫之声。
白晴仙子听到此声，心情澈动。
琴声飘渺，起承转合，正是仙魔一同歌。
她立即拿出琴蛊，弹奏起来。
两人好似高山遇流水，琴箫合鸣，相得益彰，像是演练过千篇万篇所达到的心灵契合。
静雨谷的音障好似被穿透一般，传到谷中，传入静雨中。
无数彩色的梦幻虚影，或高或短，或胖或瘦，或老或幼，光线扭曲，像是一幅大胆的彩色油画。
突然，山谷之中出现一对极具彩的羽翼。
梦境婉约流转，像是受到笔触的引导，化为丝丝缕缕，包缠住其中一个倩影身姿。
凤金煌缓缓睁眼，她已经清醒，正在体悟梦道灾劫给她带来的变化。
利用纯梦求真体升仙是龙公对她的要求，对未来大梦仙尊的要求。
她感觉得到她的身体正在向着纯梦求真体转化，但现在似乎卡在了一个阶段，依旧是不完美的。
凤金煌从来不是一个莽撞的人，她既然决定升仙，必然有着极大的把握。
她的资质只有九成七，还并未转化为完整的十绝体。
“升仙第一步碎窍我已用炼道和梦道手段将空窍先行炸开一部分，形成升仙假势，引来天地二气注入，以此为材。”
“第二步纳气，吸收天地二气，形成灾劫。我以梦道升仙，产生的灾劫必然是有关梦道，正是如此才能在灾劫之中成就完美的纯梦求真体，再碎窍，纳气重演升仙过程。”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以我对纯梦求真体的研究，不稳定是最初版纯梦求真体的缺陷，之前一直在研究怎么稳定它。”
“后来发现，不稳定恰好是他的一大特点，对此着手，可以有更大的发展空间。”
凤金煌美目翻转，四周流离的虚影正化为一缕缕流光溢彩的丝线，如蚕作茧，将凤金煌包裹在内。
九成八，九成九，剩余支离破碎的空窍始终无法到达圆满的一步。
“事无全美，不过，却也在人为。”凤金煌眼中闪烁坚定的光芒。
本来按照她的设想，以及准备，纳气阶段产生的灾劫，她通过梦翼仙蛊可以渡过。
梦道对于别人，甚至是蛊仙，都是最恐怖的劫难，凤金煌却是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况且有白晴仙子在，也能第一时间保护凤金煌。
成仙的灾劫越强大，所带给蛊仙的收益也就越大，破碎空窍，却又以炼道手段重新凝合，尽管支离破碎，却是实实在在的空窍，并非进晋的仙窍。
靠着第一次的碎窍到达十成十的真元，甚至可以说超越十成十的空窍，再碎一次，灾上添灾。
那时达到的梦道仙窍，将是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才配为完美的纯梦求真体。
当然，风险也是最大的。
且不说升仙失败，就说成功。若以第一次碎窍而成功调节三气得以升仙，凤金煌将彻底与十绝仙失之交臂，灾劫带来的收益甚至不如乙等。
成功升仙却失去了后期巨大的发展潜力，这是凤金煌不想看到的。
彩光凝合，已将凤金煌整个包住，将待她的破萤成蝶。
人们皆知升仙碎窍无法挽回，纯梦求真体的特性正好对应这点，凤金煌对这第十一绝体研究颇深，结合炼道大宗师的境界，能够勉强把控一段时间，使其到达中间状态。
她成功了，引来了灾却，空窍也还在把控中，并来崩溃。
她要以凡人之躯，渡仙人之劫。
升仙艰难，百不存一，凤金煌此举又是千不存一，但她相信，她能够做到。
凭什么？
凭她夙心夜寐探索梦境，凭她对各种枯燥的炼蛊手法，蛊材特点深入研究，凭她已经做足了能够做的准备，无论是理论，还是实践。
为什么不能成功？
白晴仙子紧张的看着被包在茧中的凤金煌，忧心仲仲，随时准备出手。
咔嚓一声。
静雨谷的静雨也不能吸收，充满了梦道道痕。
是一双彩色的翅膀，撕开虫茧，想要飞入更空阔的天空。
脚下的虫茧一个个幻彩的虚影抓住她的头，她的手，她的腰，她的脚，她的翅膀，想要把她拽回虫茧中。
仔细一看，那些虚影正是雪儿，阿翠，张小姐，丫鬟……
不过这怎阻挡得住已然振翅的凤金煌，
升仙最后一步——放蛊。
已经不能再施了。
就在此刻，凤金煌已经冲出茧中，放蛊天问，她就能成仙。
紫金色的瞳孔回首背后这对烂羽翼。
然后，生生折断。
轰的一声，梦境好像凭空炸裂，烟消云散。
噗。
天空中抛出一条美丽至极的彩色血线，坠落地面。
“煌儿！”白晴仙子立即飞身上前，接住凤金煌，拿出衣蛊披在凤金煌身上。
凤金煌昏迷了过去。
远在中州上空一直关注的凤九歌眉头微皱，他并未看到凤金煌折断羽翼这一幕，不解以其女儿的底蕴，以及白晴仙子在旁，没有失败的可能才对。
“不行，我得亲自回去看看煌儿。”凤九歌下定决心，他有要事要做，但女儿更加重要。
“九歌道友，这是要去哪？”突见凤九歌改变飞行轨迹，李二连忙上前问道。
“李二仙兄，实在抱歉，我有急事。元始大人交待的护道任务，可能要拜托你照看一段时日了。”
“这到无碍，只是道友如此心急，是遇上什么困难，需不需要我帮助？”
李二跟随凤九歌，元始仙尊让二人给逃出天庭的年轻蛊仙护道，并不全是担心安全，而是需要支出凤九歌，看住凤九歌。
凤九歌不想解释，好像心思一动，停了下来，李二也跟着停了下来。
“算了，小事而已，怎么能耽误元始大人的大事呢。我们走吧，继续完成护道任务。”
“……”
凤九歌立刻向着原先的方向飞去。
李二挠挠头，不明所以，跟了上去，“刚才是不是愣了一下，果然，睡太久了脑子不好，多活动活动。”
原本二人的位置，几滴微小的光阴水珠飞溅。
幽天。
方源被逼到绝路。
他的左袖空荡荡的，曾经那只灵巧的手臂已经失去了踪影。
伤口深可见骨，血液从伤口涌出，没有时间处理，道痕侵蚀血肉，传来刺骨的疼痛。
他那被冷峻的脸上铁青，直勾勾地看向双尊，等待下一波攻势。
周围的风声呼啸，震耳欲聋。
方源可以感受到双尊的强大气息正在逼近，他已经没有了恢复的机会。
失去了一条手臂，他的战斗力已经严重下降，孤立无援的局面让他没有任何胜算的可能。
狼狈的身形微微晃动，他用剩下的一只手紧紧握住胸口，试图压住那涌动的伤口。
疼痛感瞬间涌上他的脑海，强烈的昏厥感袭来，但他咬紧牙关，死死地保持清醒。
双尊的身影逐渐显现，他们强大的气息犹如山峦压迫，让方源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他们凝视着方源的残破身躯，眼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冷漠和杀意。
巨阳，元始也负伤不轻，仙元也接近耗空，不过这些若是能够除掉方源，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们没有放松警惕，始终相信方源有后招，但他们也有自己的底牌，足够的优势时间，场地，方源就算再炼出一只九转蛊也无济于事。
方源知道，他已经没有退路，元始的战场杀招已然成形。
他挺直腰杆，眼神如鹰，准备用最后一丝力量奋力一搏，催动九转天机蛊。
好像被雷击一样，眼神古怪。
九转天机蛊催动后，没有想象中的光华，而是慢慢化为方源的模样，没错，他的模样。
是一道特意。
一瞬间，特意冲进他的脑海中，带给他惊人的信息。
尽管他已经疲惫不堪，伤痛难忍，但他的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哈哈，本体果然智谋无双，竟想到了这个法子对付双尊。我梦求真竟是被本体摆了一道。”
“怪不得，怪不得，我一直坚信有一杀招能够配合天机蛊和梦境瞬间扭转局面，但仔细一想，却是只用催动天机蛊，九转杀招哪有这么容易。看来也是本体的手笔。”
“不对。”猛然地想起什么，“应该很早意识到不对才是，以本体的性子，又怎会想要迎战双尊呢？原来，原来如此。”
“是什么时候换魂的呢？完全想不起来。用我一个分魂和九转躯体施住双尊，本体坐拥整个至尊仙窍资源，掌控星宿仙尊，完全有能力纵横整个五域，再无像样的阻力。好计策，真是好计策。”
被抛弃的梦求真心中大声喊道，理清了所有脉络。
“咳咳！”梦求真被一记杀招击中，吐出几口鲜血。
他已经不在意了，一边抵挡，一边推测方源本体的真正计谋，以便他实施推动。
“可是若我抵挡不住双尊呢？尊者的对抗是充满不确定性的，本体难道就这么相信我？”
梦求真心中斩钉截铁，“不，不可能，本体绝对还有后手，可是现在我要怎么去触发它。不，也不一定要触发。”
“等等。”梦求真好像恍然大悟，“我死了又能怎样？本体定然知晓以梦境的范围困住双尊不成问题，就算我死了，只有拖够时间，并不妨碍计划。”
“而且……死了之后，至尊仙窍会产生绝对忠心的地灵，又拥有九转的天元宝黄莲，与九转尊者坐镇并无大异。”
“对，一定是这样。那现在我应该怎么做？是继续苛言残咳拖住双尊？还是……去死？”
梦求真猜不到。
身为分魂，梦求真对本体有着巨大的忠心。
就算没有，他也会去践行方源的计划，因为他是方源的分魂，为了永生，只是为了永生就够了。
“不行，还是拖住双尊，本体留下特意，必然也算到了我有此反应。冒然去死，可能会适得其反。”
梦求真想毕，重新与双尊混战一处。
这下轮到巨阳有些慌张。
再打下去方源就要死了！
后退几步，再不上去硬刚，保持一段距离。
元始见状，没有多说什么，依旧攻势不减。
心中暗想。
“怎的，后世的尊者都这么怕事？记得北原的汉子都以勇猛著称。
李二也就罢了，总有例外。可是身为北原尊者这算怎么回事。果然，还得天庭统御人族才行。”
一记巨大的气刃像是切开整个天空一般，横刀而过，腰斩方源。
梦求真反应讯速，一瞬间又将身体拼了回来，留下的道痕却是没这么容易清理，感觉整个下体都空空的。
巨阳见势，好机会，冲上前去。
露出破绽当然要把握，他刚凭后退之机，测了眼前方源的气运，平平无奇，黑运加身。
嘭。
杀招打在方源四周，却仿佛有一个漩涡吸了进去。
彩色漩涡速度很快，一下子便将三尊笼罩。
“这是？梦境，总算来了。”
梦求真说着，陷入梦境。
至尊仙窍。
肝命大殿中一片寂静。
何春秋率领异人蛊仙都去阻挡天庭和长生天的进攻，其他的也镇守各处。
主位上的“梦求真”，粉色的卷发渐变直顺，乌黑。
方源起身，口中呤道，
“阴谋算计终得成，谁又可知我是我。
从此五域无尊者，万千英豪尽争渡。
坐镇仙资道缘中，他日成尊指日待。
梦乱诸世兵戈起，何人敢不识大爱。”
他的目光是整个五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