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全部带走!
此时,叶允冲完全明白了。
当他拒绝了司徒羡的拉拢的时候,就已经站在了他的对立面,也就是他的敌人。
从那一刻起,司徒羡就准备拿他开刀了!
“常山岳!”司徒锦虎继续报名字。
一名二十多岁的高大青年大步上前,剑眉星目,直鼻阔口,英气十足。
常山岳是东林第一学堂的传武老师,平时十分低调,除授课外,不见他有其他事情。
东林第一学堂共有出息者十八人。其中老师一名,学生十七人!
其中今天在场的学生有十六人,只有一个韩林儿,并没有出现在成人仪式上,事实上,她并没有在学堂里。
“叶允冲!”
司徒锦虎一声大喝!他的目光直接越过人群,落在了正背手独立的叶允冲身上!
在场所有人无不大惊!
刚才带走叶清扬,已经是人们认为的共荣军对叶家挑衅的极限了,可是——现在竟然直接将这份挑衅做到了极致,直接要带走叶家家主!
“大事件了!东林真正的地震!”
“共荣军这是要搞大清洗呀!看出来了,抓其他出息者是假,真正要对付的是叶家!”
“叶允冲乃是千年世家支脉家主,威严岂能侵犯!他且是诀窍高手,怎会束手就擒?!”
“你傻呀!没看到那么多枪都对着他吗?等的就是叶允冲冲动!他但凡有一点儿异动,你看枪子儿会不会朝他招呼过去!”
“可是……凭什么呀?共荣军是只手遮天,但也不可以没有理由就抓人啊!”
“就是啊!我也莫名其妙!”
远远静观的李覆天也看得一头雾水。
这是哪儿跟哪儿?怎么还进学校抓学生了?怎么把叶家也带进去了?
这算是蝴蝶效应吗?
都是我的错喽?
司徒锦虎从舞台上一跃而下,大步走到叶允冲的跟前。
“叶允冲!我传唤你,你没听到吗?!”
叶允冲已经出离了愤怒。他知道,这一切都是针对他的阴谋,司徒叔侄二人要的就是他反抗!
司徒羡扶了扶眼镜,呵呵说道:“叶家主,你刚才说,杀害桑国武士的不可能是普通出息者。你可不是普通出息者,你可是诀窍高手,完全有这个条件。所以,你也要配合调查。”
他眯着眼睛,如看猴一般看着叶允冲,丝毫不怕猴子突然暴起伤人。
司徒锦虎的左手缓缓举起,旁人明白,一旦他的手挥下去,他身后的枪管里的子弹必定会如雨一般倾泻!
“我接受传唤,配合调查。”
叶允冲平静地说。
“走吧。这里的事结束吧。孩子们的节日,别糟蹋了。”
他的反应在一些人的意料之中,也在一些人的意料之外。
乔碧鸳早已得到风声,司徒羡要对付叶家,但是她本以为司徒羡会阴戳戳地暗里使点阴招,绝对没想到他会明着来。
毕竟,叶家也是枝繁叶茂,上面还有通天的人物,区区一个东林市共荣会会长司徒羡,还不敢把叶家如何。
可是,他居然真敢!
在乔碧鸳的印象里,叶允冲高冷刚强,宁折不弯,没想到,在枪口面前,他竟这么痛快地低头了!
司徒羡冷笑一声,说:“既然能服软,何不早答应了我的招揽?弄得这么狼狈!”
叶允冲昂起头,自顾自地往押解车走去,一边走一边说话。
“只要能不和你同盆共食屎,服个软算什么?”
司徒羡脸色大变!
……
“所有人,解散!”
车队立即启动,风驰电掣地离开了学堂。
众人这才如噩梦初醒一般,缓过神来。
李覆天面无表情地将抚在胸口的手放了下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吓死我了!”有人带着哭腔说。
“共荣军直接开进学堂抓人,太恐怖了!”
“为什么都是抓的出息者?他们到底犯了什么事呀?!”
同学们议论纷纷,却都不明就里。
刚才意气风发、威风凛凛的天之骄子,在枪口之下,一个个都成了待宰羔羊似的,不敢有任何违抗!
这就是热武器!
这就是军队!
出息者对抗不了热兵器!更对抗不了军队!
“会不会是桑国禁止我们滿国人习武修行了呀?”
“应该不会吧?我们已经臣服几十年了,谁还有逆心?修行只是为了出人头地而已啊!”
这时,一个矮圆身材的半老头儿走到台上,他是校长。
“各位同学,不要紧张,我给大家解释一下事情原委。”
所有人立即静了下来,听校长的解释。
“昨天晚上,在我们东林市发生了一起恶性案件!两位桑国的贵人遇刺被害……”
“啊?又有桑国人被人杀了?!”
“伐桑人!肯定又是伐桑人干的!”
学生们一下子炸了!
“平静了两个多月,我以为太平了呢,又来了!”
校长继续说:“大家静静!和平共荣会下令,彻查东林市所有出息者及以上的修行者,务必将凶手尽快缉拿归案!”
“当然了,因为那两位桑国贵人的武力相当高,所以,凶手不可能是一般出息者,很可能还是那个凶徒伐桑人,我们学堂的出息者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他们不过是去接受例行的讯问而已,应该不久就会返校。大家不必过分担心。”
听到这里,所有人的心才放了下来。
“原来如此。就是去问问话而已。虚惊一场。”
“是啊!咱们既无此心,也无此力。都是良民!”
有个稍微知道点东林市上层格局的人分析道:“你们懂个屁!今天不过是一出戏!”
“哦?这有里面有什么说道?”别人赶紧问。
那人哼哼一声,开始白话。
“三年了,咱们东林市死了多少桑国人了?十几二十个总有了,东林市的每个蚂蚁窝都被翻了几十遍了,可是,什么时候查过学生了?”
“一般出息者谁敢杀桑国贵人?谁有能力杀?就凭严亢?贺金榜?开玩笑!共荣军会不知道?”
“他们不过是遭受池鱼之殃!大杀星司徒锦虎亲自带队,为的不是别人,而是叶家父子!”
“嘶!你这一说……还真是!单单对付学生老师的话,也用不着这么大阵仗的!”
“这是司徒家和叶家在较劲呢!司徒家族跟桑国贵人关系密切,权力很大,而叶家是以武道为本的,有点所谓的傲骨。叶家是満国大家族,势力范围可不局限于东林市,司徒家借这次查案之名,打压叶家呢!”
“原来如此!”
“馊底斯奶!”
“不过嘛,这不过是司徒家使的一个的小绊子,不可能对叶家真动手的,不过恶心人罢了。”
“那都是上层斗争,和咱们没关系了……”
“少谈!少谈!这些事,不能放到台面上说,更不应该由我们这些底层人乱嚼舌头。当心祸从口出!”
阴魂不散的邓有为又来到了李覆天身边。
“我没骗你吧?”他朝李覆天挤了挤眼睛。
李覆天问:“怎么?你干的?”
邓有为怪叫道:“你太高看我了!我倒是想啊!可得有那本事啊!两个出息十余年的武道老手,被人一起宰了,不留一丝痕迹。这手艺,漂亮!一般出息者做不到。”
李覆天说:“对呀!这个道理共荣军这些人不知道?那个司徒锦虎不知道?”
其实,这次真正被吓一跳的是李覆天。
莫非警察查到了什么线索,摸瓜摸过来了?
“共荣军当然也知道,但是还是把学堂所有出息者都抓过去了。为的是什么?就是要敲打他们,让他们安安分分做良民,不可以有异心。”
邓有为继续说道:“说不定——我感觉,这个伐桑人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团队,几个武道高手,专门猎杀那些为非作歹、恶贯满盈的桑人。”
“真是这样的话,这些人多多益善!那些畜生做坏事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了。太多了,杀不过来。”李覆天说。
邓有为振一振衣领。
“好了!不扯这些了,办正经事去了!”
李覆天惊讶地问:“哦?你有正经事?你的正经事那肯定贼不正经!”
邓有为坏笑一声。“今天是春心荡漾日,表白日,白日日。我要去表白了!这是我自己的成人仪式。”
李覆天诧异地问:“你要和谁表白?”
“撒个网呗,管它网上来的是鲢是鲤?打两杆子呗,管它掉下来的是酸枣儿甜枣儿?”
李覆天仔细看了看邓有为正经八百的脸,又把头伸过去,看了看他身后露出小半个屁股的大洞,确定他是认真的。
“你可露脸了……”
“校长不是让我们每个人做一件有意义的事,当成自己真正的成人仪式吗?我这就去办了!”
邓有为拍了拍李覆天的肩膀,问:“你给你自己准备了什么成人仪式?”
“啊?我?我昨天晚上已经完成了自己的成人仪式了。”李覆天说,“你快去吧!趁酒劲儿。”
邓有为自信满满地出发了,李覆天由他去。不反对,不支持,不叫醒。
有些残酷的现实,要让他自己去发现,别人教是教不明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