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犹记流落荒滨。
如梦境遭遇般冗长，如看见般透彻。即使听到和看到在完全相反的方向，在一定的时候过程还是真实。与相信代价所要去付出成为比例，将使自我意识处于一个微暗时刻，来去途中不禁在意所有，即使可以看到任何，可平淡地将之结束，无谓成为更多不必要存在的理由。
之于远修处在这样一种困境，想起他，才知道此刻远修只是在寻求一种帮助，简单可以这么理解。自我意识里面被安抚的部分，强大的概念无可信的程度，至多可以成为一种良药，治愈后又可以重新上路。
他待远修的态度，因为分手的原因已经大不如前，现在见面只是朋友，也许还是最低层的朋友关系。夜里的空间静寂无声，没有半点响动，远修翻身，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空间的温度没有下降，他在远修的附近，不知道会不会看着远修，对远修说一些远修都不知道的话。
这样一来，破碎的空间又被重新建立起。希望总不会如此，远修睁开眼睛，看着暗漆漆的屋子里，没有光明的源头，一切都在休眠中，坐起来，只有轻微响动，传到远处。不曾言明的想象方式，只在对等时刻表间注明释意，才晓得彼此已经成长到一定阶段，有一定的过去，有一定的未来，总是要破灭，总是要幻想，然后再次地建立。诸如此类。
信以为真的实情，有过多的想法变为空洞，行走的脚步好似陌生。下床赤着脚走，没有冰冷的感觉。陌生的一段距离，远修开灯后，照亮空间。房间里没有他的身影，远修走出去，看着外边的空间，照亮一方，清楚地看到他躺在沙发上，此刻看不清他睡着的表情。
多次出现的情况，唯一漏缺的便是此刻的场景，如此陌生的场景显得只是自愿去尝试的代价。没有再此看着他，远修去冰箱里拿一瓶水，这样的方式从来没有任何变过，延续着进行下去。
有一天，此空间里换为另一个人，有可能去改变原来的方式。远修和他都在下意识地去保留一些方式，最容易让人接受，简单的相处方式。而未来更改起来也不太那么容易，想去怀念，没有进行下去的所有一切。会知道有那样一个人深刻地影响着自己的生活方式，以至于未来好多年都要按这种模式走下去。
远修拧水瓶的动作，冰箱里的光亮照出来的地方，倒映出身影。他的声音响起来，远修只听到，你还是没有变，会在晚上出来喝冰箱里的水。
远修没有转头，盯着冰箱里的水看着，手里水瓶传来的低温，说道，逐渐地在改变了，已经开始喝白开水了。
他说，刻意改变的吗，还是遇到其他人，对方有让你去改变的理由。
有必要去做这样的事吗，有结果去论证出谁值得吗。时间总会让所有方式出现枝节发展到其他方向，不需要任何人，时间问题而已。
与其他所有问题不同的是，这样的结果，所有彼此能看到，还有去相处的方式，简单平静，对于分手来说，也是如此。不会吵架，只有和平去处理。这么几年下来，感情总归是受到很多影响，开始的时所有场景像是注定好，因为两个人能把所有的事情简单化，成为一种常态。
分手后，他几次说过远修，而那些说话的方式像在挽救一些感情，后来想一想，不会很实际。此时两个人站在这里，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内心里彼此有各自的想法，所有可以成为结果的时间，都会定格。他站在远修的边上，在远修的耳朵边上说着分手的原因，他说是他自己认识了其他人，明知道跟对方没有任何结果，只是玩的心态，但还是去这么做。
远修听着这些，和最初讲的也没有任何区别。三年的感情或许真的有些太长，既说不出为什么，也不知道当时想去找一种怎样的生活方式。大概是生活太过简单平静。远修回头看着他，只有远修知道，他比自己小那么多年，用时间计算起来的概念，还没有成熟到一定阶段。这个阶段都是用时间去过渡。
他说，适应这样的结果，倒也觉得无所谓。他说的像是有些自嘲的意味。
远修用心听着，也没有去打断他说话。内心里平静，偶尔起伏来回波动，没有在一起总要自己亲手去选择，本应着一辈子去的打算，怎会想到会终结。
远修喝了水后，对他说，睡觉去吧，有些事情多说无益。
既然如此，要去遵守现实规定。远修绕过他身边，走回房间，他没有跟着进来。这是对彼此最好的成全。远修始终记得所有曾经努力过的心态。他所去做的事，简单能打动人心的一切，义无反顾的一样。他说过这完全是自愿，不因为任何。
那时候远修对他落泪的场景，他安慰远修的语气。这些时候远修记忆里完全都中断，关灯躺下，屋子里又陷入一片黑暗。所有场景又再浮现，从有记忆以来，觉得喜欢一个人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又对于这样的关系，更是难上加难，排除所有外界因素，内在因素造成一切，将成为一生的影响。
他进来站在黑暗的屋子里，然后又坐到床边，他低沉的语气响起，我们只能这样子吗。
远修没有说话，眼泪顺着眼角落下来，远修等着你说陪自己走过一生的岁月，可是你最后还是对着自己说了分手。
这些话如何说出口，如何要去证明还能继续下去。他一直坐着，没有动，他说着，我以为我说一说，你会坚持不分，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轻易地答应，更没有想到你在分手后没多久又找到其他人，有很多想不透的地方。
他停顿很久，想象着他会想起来的地方，是曾经到过的地方，一起看过的风景，这一切在他的脑海里又会是怎样的印象，他接着说，我以为你离开我以后，会不习惯，会没办法生活下去，或者是我想的太天真，直到看到所有一切，才知道原来和想象中是反全相反。
说到这里，远修知道他在落泪，平常的他很坚强，一次没有看过他落泪的样子，此刻彼此都为曾经所付出的东西而难过着，只是想起来所有一切，曾经的所有一切都是为此刻做准备。这样一来会有更好的理由。
那一夜后来他继续说过什么远修不清楚。梦里纷纷扰扰的场景不断地出现，有初识的场景，他在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跟远修说着生活中的事情，还有学业中的事情，所有的一切开始朝着一个方向发展，所有内容越来越靠近，或者说无能为力去改变现实，也无法越过内心里那道槛。
当一件事落定，当时有许多难过，而过去就过去吧，不需要再追求孰是孰非，有一个好的结局就好。离开前给自己编织一个美丽的梦。那么多年，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完成学业，还有这样的一个人陪在自己的身边，而且还度过那么多愉快时光。
纵然很多时候，想用尽一生力气去走完这段路，可惜终是没有平等的机会。如此告别中，至少远修曾经真的动心。当重新再次回学校，一切还是在眼中呈现新鲜的感觉，那些回来的同学已经回来，成群结队地出现在学校里，而这结束的过程也有很多不舍出现，当最后都要去告别这个学校，告别那些熟悉的同学时，在内心深处保留下来的感慨总是找不到语言形容。
远修到寝室，寝室的几个同学还没有回来。这几天做了一个决定，可以提前会去上海，不等那么久。所有等候的过程都很漫长，没有期限，用告别的话语来结束，至少在无人问起的情况，消失掉也便不错。
远修订了到上海的机票，过段时间会离开这个城市，跟老师说过会去上海工作，至于一些学校的事情，老师也说该如何去做，实习考证的事情，要自己多操心一下。总会有一些事情未完成，又或是不打算去完成。当这城市的空间距离自己也开始远的时候，想起他送远修回学校的路上。
远修没有告诉他接下来要去哪儿，远修静默地坐在车上不动，他也坐在远修边上，此刻有什么话讲不出口。什么简单的距离拉扯着，无从下手，多于此刻的心境总也说不出。或者早已经说是陌生也为过。
最后离开时，他才说，我还是喜欢着你。
低下头看着脚下的路，远修答道，那仅仅只是喜欢，也说明不了其他问题。
似曾相识，所有时间花费在这件事情上，不舍难过的时候，又为什么没有去补救。两个人好久没有说话，只是站在校门口，像是不曾原谅一般，保持一定距离。
他说，如果找到自己喜欢的人，那就一直在一起，不要再分手。
远修抬起头又看着这样的天空，还有学校里一幢一幢的楼，只是两人还在同一个空间里呆多久。
远修说，小航，你当时说要分手，心里有没有想过其他。
他说，还是那样子，我以为分开一段时间，过段时间我重新回去找你，你又可以回到我身边。
其实一切都不是当初所想的那样子，也不可能再重新开始。虽然此刻和他在这里心平气和地谈一件事情，只是已经分手，是以最普通人的姿态去说一件事情，没有波澜起伏，特平静。
远修在这城市已经呆将近四年，如今想到离开的节奏还是这么快，总觉得它带给远修许多，让远修这一生再出找不回来的记忆和人物。不知道多年以后再寻找的时候，他们是不是依然还在那个位置，还依然去选择当初的信念，终究都是物是人非。怀念一个人，怀念一座城。在这城市里走一圈，熟悉的海边，这风吹的人有些毛骨悚然，但是这是远修常来的地方，和同学一起来走一走，吹吹海风，有多少时间会去想象是除自己之外还有那么多的人。
所有的人会从生命中消失掉，有不辞而别，有打过招呼后会有期，一层一层的人在这城市流走，流向其他陌生的地方，当有一天自己又要开始流浪时，这么多从前经历会出现在眼前，于是做告别，做出决定，在所有成为各个过程透明般的情况之下，认真地道别，又说未来如相见的话语。
总是有太多隐忍，下手的时候才知道终将已是告别时候。远修走过这个城市的中心段，绕过轨道列车，穿过地下通道，某个空闲的广场上，三三两两的人，行走着，坐着。远修和他曾在这儿坐一会儿，说几句话，道明几件事情。如今已是告别这城的时候，却只有远修一个人出现，多少次来这儿了，自己没有计算过，但总是相信有一天等自己老了，还会出现在这儿，再来说说年轻时候的事情，总之没有这个机会。
那几个人从远修的生活中离开，整个过程没有长短时间之分。时候到了该说明一切，等到结果的时候，往往开始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不会道明，会有后来的问题存在。用一定的时间去看完这个城市，所有结束开始在心里翻腾着，不会落定。似乎每个人有不错的选择，没有任何难题。
学校里每一条路一学期要走很久，熟悉的面孔，从未打过招呼的人，还有那些老师，有几次或者这样子觉得是不是时间久了就可以认识。抱着这样一种心态，认识一些可以去说话的人，一些为此结交过的人，此刻没有出现，越来越多的情况注定在这个圈子。回过头去看到，仿佛自己第一天出现在这个学校的样子，有些难得的是自己一个人来到这个城市，再在这样的城市里生活，遇见初恋。
如果初恋的美好造就自己的性格，未来照这段性格再去生活，害怕忘记所有，害怕所有的美好都会消失。才不敢轻易下定决心，即使那个时候难过的快要死掉，都不敢忘却。直到在生命里出现另一个人，走进自己的生活，像是亲人一样，越害怕越觉得自己早已经失去很多，无声无息地在生命里落单。
远修坐在这校园冰冷的台阶上，感觉自己年纪大了以后，再结交比自己小的对象，心态是不是已经无法成熟。这种感觉自己深刻地体会着，所有一切都已变形，在畸形中成长，一种感情变化，开始慢慢地向着再也回不去的地方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