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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衣袂薄薄于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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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一路究竟会有多久。第一种心情都是一种味道,五味陈杂。似是都曾经过,然而又走过所有时节,不知不觉,到头来又能回到这个小城里,远处沟壑纵伸,河流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干涸。一辆一辆的运煤车辆行驶着,奔向未知的地方。每一片黄土下都可以踩出远数次的脚印,关于谁的印迹,直到现在都找不出来。即便如此,依旧一无所有。

    远修重新踩过每一阶楼梯,再次站在家门前,整理着无所适从的心情。打开门走进去,看到许久未见的弟弟,样子没有经过时间而变化,像是从前的小孩一样,依然露着笑脸,让人过目不忘。也许时间久了,还能说的话也并未张口说出来,保持着一张淡漠的脸,没有情感流露。

    弟弟问远修,眼睛怎么红红的。

    远修依旧脸上无表情,说道,空气不怎么好,有些不舒服。然后又转了话题问,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工作不忙。

    弟弟眼睛一转,知道远修转移着话题,也没有再追问,便说道,妈打电话说你回来了,我就赶回来,爸晚上也会回来。

    远修有些无奈地说道,怎么听说我回来都要回来啊。

    弟弟并没有接远修的话,只是问道,哥,你房里睡的是谁。

    远修也没有想过多,说道,湛广。

    其实弟弟并没有过多的地关心里面的人,像是知道所有的一切,也没有再多问起来,直至看着远修回到房间里,一切又在瞬间定格,每一片空气里都充满着浓烈的色泽,一片一片堆积着,或者也会更好。

    转身回房间里,远修至始至终认为弟弟要比自己懂事的多,能熟悉每一片环境,猜透各种未知。湛广仍在睡觉,远修去洗手间,打开水洗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又看到倒影在镜子中的推门进来的湛广。

    远修回头看到他什么都没有穿,也不怕着凉,说,怎么不睡了,起来就穿好衣服。边说边动手给湛广收拾一番,再接下去也没有说过多的话,一切都是行动中,如同经过好多年一样,自然,熟悉,对彼此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然后就听到敲门的声音,起身去开门。湛广坐在一边看着。远修开门弟弟就窜进来。弟弟绕过远修向着湛广打招呼,嗨,湛广。

    湛广略带尴尬地向弟弟挥了挥手,说了一个嗨字。

    所有的一切都停止在未知的话题,而每一个不懂得表达的背后,都是有太多想要问的问题,无法整理,所以不知第一句如何开口。

    《我想跟你走》一段话。

    因为有风有雨,所以,幸福更值得珍惜。人总是会活出一个方法,等待幸福。我想,是时候了……忘记。我想,是时候了……不用再提了。在一起的时候,需要两个人做决定。分手的时候,只需要一个人……什么都没有发生,同时也什么都无足轻重。然后你发现,原来生命就是如此。我只想问,如果我和那最亮的星光之间有一条路,哪怕只是一条钢索,我会不会奋力朝它走去吗?你许诺的那天,因为太美好。永远不会走,却也永远不会来。幸福是有过程的,而过程总难免酸、甜、苦、辣。所以,当你历尽艰辛,幸福可能就在转角处。

    终竟没有再说话的人,只是打个招呼,弟弟便出去了。湛广也不晓得刚刚发生过什么,只不过当想起来时候,只是说了一句,好可爱的小孩。

    远修淡淡地说,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又带着很无奈的语气说,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吧,看一看我们这里是什么样的。

    湛广起身,对着远修说道,想去看一看你曾经上学的地方,还有生活在这片天空下的每一天。

    两个出去的时候,其他人照样还是原先的表情,没有改变。老妈只是问,要出去吗,外边天又阴了,一会可能会下雪。

    远修说,刚刚不是还好好的。

    弟弟也说,最近天气不好,变化多端。

    老妈说,出去的话,多穿些,别冻着。

    远修说,那我去拿厚衣服去。远修给湛广又穿上那件白色羽绒服,而自己穿了一件红色羽绒服。两个人戴着相同的手套,给湛广围了围巾,也是白色的。突然间又想起来,围巾还是上高中时候一个人送的,而围巾还像新的一样,人却早已经旧了。远修也给自己围了一条围巾,两个人这样出去了。

    带着湛广下楼。湛广看着远修说,怎么你围红色的围巾,给我围白色的呢。

    远修特不可思议地说道,那要怎样呢。

    他说,应该是这样。说着把他的围巾解下来,又把远修的围巾解下来,交换了一下。

    湛广给远修围上,自己又围上。远修看一看总觉得两个人穿着都特别怪,说道,这样子好吗。

    湛广笑了笑,反问道,是不是特像情侣呢。

    远修看看湛广穿着白色羽绒服,围着着红色的围巾,自己穿着红色的羽绒服,围着着白色的围巾。两个人又戴着相同的手套,穿着相同的鞋子。远修穿格子裤子,湛广穿牛仔裤。

    有的时候,每个人又特可爱,表现在每个不经意之间。而湛广依特别像小孩子,没有定性。远修带着湛广去自己以前上小学,中学的地方——实验小学,实验中学。

    湛广说,你以前在的学校不错啊。

    远修说,一般吧,就管理特严格。

    湛广说,严格点好。

    远修说,管的太严限制了个人发展。远修又像是想起了高中时候的一些事情,一切虽然都过去了,再一次来这儿难免有些触景生情。再看一看湛广脸都冻红了,说,是不是很冷。

    湛广就抓起远修的手放到他脸上,说这样就不冷了。

    远修嘴角浮起一抹笑意,有点无可奈何,但又觉得两个人有些亲近。说道,小孩子一个。

    湛广笑的灿烂,说道,别说我是个小孩,你有看到过这么有实力小孩吗。

    远修摇摇头。

    湛广突然对远修说,我爱你。

    远修点头说,我知道。然后给湛广把羽绒服的帽子戴起来,把围巾往上拉,整个下巴都包在围巾中。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远修。

    远修说,怎么这样子看着我。

    湛广说,像是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有特别的反应一样。

    远修说,克制些,有什么样的反应呢。拉住着湛广的手,一起在这学校的周围转着,有时还能看到这里出入的人看他们俩的眼光,反正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两个人回去的时候,学校都还没放假呢。远修和湛广在外边走着,有时候还看到校园来回的学生。其实远修都忘了自己什么时候也像他们一样,但是都是一个人走过来的。

    湛广说,怎么了。

    远修说,想到以前在学校的样子。

    湛广说,我也想到以前自己在学校的生活了,你以前你在学校什么样的。

    远修淡淡的吻中,平静地想来,说道,以前在学校里没有朋友,都是一个人来过的,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格格不入。

    湛广说,是不是太自闭了。

    远修说,最近两三年才好一点,才和其他人有所交流。

    湛广转头看远修也没有说什么。

    远修知道湛广在想什么,可他又说不出来。远修既知道又想说出来,但是又不知道说出来,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很矛盾。

    远修跟湛广说,自己当年考电影学院没考上,又复读了一年。

    湛广说,那之间复读之后又考的是什么呢。

    远修说,还是电影学院。

    湛广说,那怎么没去上呢。

    远修说,后来就算能上也不是最初的梦想了。还记得当初去考试的情景,都远离了那么久,还是很清晰地记着考试的内容。自己所做的结果,还有跟那几个同学借考试玩了几天,最后回去的时候买了很多东西。

    这都过去多少年。湛广又问道,那你去哪儿了。

    远修说,去济南,自己选了一所学校。

    湛广说,这样也不错啊。

    远修接着湛广的说话,继续说道,上了一年然后退学,中间发生一些事。

    湛广没再追问远修发生了什么。其实不算一件大事。失去几个人,又多一些烦恼,别无其他。

    湛广说,别想那么多。

    远修说,阿广,如果把所有的事对你说,你会如何呢。

    湛广看着远处,停顿了一些时间,又开口说道,那我就做个忠实听众。

    远修说,阿广,你现在想知道呢,还是以后呢。

    湛广抓紧远修的手,有些事情好像一道破就全部都结束,也许道破了会更好,只是又要如果开口呢。便说道,以后慢慢说给我听就可以。

    远修抬起头看着阴沉的天空,又顺着湛广看着远方的视线,一起看着某一点上。好像不小心就会下起雪。站在湛广的边上说,慢慢来吧,有什么事都要对我说。

    湛广说,我会始终如一的。

    这种可以看到的方向,延伸的地步一直向前,能看到明天近眼前。

    中午的时候,天空果然下起了雪,远修跟湛广就走在这雪花纷飞的天气中。有时候就想真的这样一直走,一下子就能到一辈子。

    湛广说,下雪了。伸出手来接那些雪花,湛广又露出白皙的脸庞,特别帅气。

    远修说,湛广,你真帅。

    湛广说,我知道我一直都很帅啊。

    远修听着他的话,看着纷纷落下的雪。越来越大,两个人漫步在这雪中,身后踩出一串串的脚印。

    就这样和湛广一直走下去,在两个人的生命里蜿蜒着动人的奇迹,带着爱与梦想生活,剥开记忆深处的悬念,或许终究能释怀。远修再一次抬起头,这风雪过后看清的世界也是属于两个人。

    远修看湛广走在自己的前面,背影还是那般稚嫩。等这一切过后就能成长起来。远修想大概也是如此。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不同的观念,评价的方式也会不同。而于远修与任何人来说都没有重要的作用。即使爱与不爱都不再是那么重要,已经成为过去式。而如果只是一味地去拿这样的事情去做作还有什么意思呢,不禁又要问一些人还有他写的话,如果针对远修,他完全大错特错。至于“玩弄”这两个字眼,想必搞错好多,事情来龙去脉并未搞清楚的时候。

    不要轻易地去说一些让人不禁讶异的话,至少要在尊重别人的情况下。真得能了解事情经过时再去说出自己的一番言论。现在为止过早。当一个人的见解仅仅停留在表面上,想毕看到的事物都是片面的,微不足道的。至于能再说出惊天的言论也是无所谓。顶多也是一些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湛广回头的那一刻,远修看着他脸上那抹笑容,静静地一片世界。湛广说,怎么走在我身后呢。

    远修没说话,看着雪中的湛广,也许世界就是这么小,就像远修跟湛广仅仅只有一个转身的距离。湛广走到远修面前,说道,现在好安静。

    远修说,是啊。

    湛广说,我感到现在的世界就是属于我们的。

    远修笑着不说话,从湛广的边走过,一直往前走。湛广就追在远修的身边。

    远修说,一直陪着我走下去吧。

    湛广说,那是认可我了吗。

    远修又笑着不说话,不说又会如何,说了又是什么样呢,留点时间,先暂放到心间。

    湛广说,那要一直陪着我走下去。

    远修简单地说了一个字,嗯。只知道自己的信心并没有湛广那么坚定,但只要有湛广在自己身边,就会坚持着这份信念。这是属于自己,同样也属于他。

    那些飘落的雪渐渐地又变小了。远修和湛广就这样子地走啊走啊,都不知要走到哪儿。不大的城市走的也差不多好几遍。

    湛广把头放到远修的肩膀上。远修不知道湛广又在想什么,两个人并排一起,往着走着,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远修看着前边的视线,心里想着怎么速度是减慢了,而下一步又可以走到什么位置。湛广用靠在远修肩膀头蹭远修的脸,还说道,一个人很没有意思,两个人在一起才有意思,想在雪停下来的时候新吻对方。

    远修没有理睬。只凭着感觉,停下脚步。每一刻都变为轻盈,点点滴滴,着落在唇间。

    突然间发现周围氛围有些变异。奇怪的目光一片一片的经过两个。远修不知道是怎么去面对这么多人,不自觉地低下头,拉着湛广小声地说,阿广别闹了,注意点。湛广在远修身边悄悄地拉着远修。静静地像是没有发生过任何,所有的目光,并不是投在两个身上,一切都没有变化。世界仍旧延续着时间前进着,每一分每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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