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人情世故比刀更伤人
走走停停又迎来夜晚。
前腿受伤的马走的很慢，一点一点，三条腿走路，好在很努力，一直没有脱离队伍！
先决并不急于赶路，一边总结着战斗经验，一边练习马上战斗！
马上战斗需要配合马匹，对于马术一窍不通的先决，就连骑马都还存在问题！
只能慢慢的摸索，先从马背上练习刀法，练到能够控制好平衡！
坐在马背上，慢慢适应用两条腿夹着马，掌控着平衡。
因为已经有了一些刀法的功底，时间不长就可以在马背上，施展一些大幅度的动作！
从不断的尝试中总结出，夹马，勾马镫，抓马鞍，甚至还尝试着站在马背上出刀。
脚下是一条活物，有马自己的想法与律动！
想要掌控的如履平地，可是相当有难度的！
先决不想再吃不会马战的亏，一路上苦心钻研，百般尝试，中途几次掉下马背，却对刀法有着痴迷般的细腻与耐心！
每当创造出一种马战的招式，都会在马背上演练到熟练为止！
尤其是刚刚结束了一场惊心动魄，危机重重的战斗，这种要快速掌握马上技能的心情尤为迫切！
这荒野之中的人，有人和善可亲！
也同样有人一言不合就挥刀杀人！
面对未知的风险，也只有强大己身，以便危险来临时，抽刀自保！
从马背上缓缓的熟络起来后，便慢慢的驱动马匹加速，劈，砍，刺，挡，多招合并一齐使出，一气呵成！
先决所追求的，就是一刀破敌！
一刀就要让对方失去威胁！
介于手臂力量在激战时出现的脱力现象，还特意研究了调动全身力量的发力方式！
反复练习形成肌肉记忆，避免练习好好的以背发力，以腰为轴，真实战斗时，竟然关键时刻使不出来！
只能凭借手臂的绝对力量对抗，所有的借力，巧力，发力，全部忘的一干二净，整个人难以发挥出最大的实力。
只要发挥出理想的实力，战斗还会更加轻松愉快！
乐在其中，骑在马背挥刀千百次，一次比一次精进，只要感觉刀尖反馈回一丝颤动，一丝阻力，先决都会将其摸索到自然顺滑！
先决对于每一次出刀，都有最为基本的要求，那就是刀尖不能有一丝颤动，
因为实战中哪怕一丝颤动，都会带来巨大的反震力，都会极其影响出刀的结果，刀痕，刀的运动轨迹，都会偏离初衷！
先决要做到的是，就算一刀砍在生铁上，刀也只能是直挺挺的反弹，而不是扑灵扑灵的乱颤，控刀，就是将力量最大化的施展！
力量上的追求，先决对于自身身体情况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说不上高大威猛，更不是孔武有力！
所以对于力量的追求，就只能是将身体有限的力，最大限度的，爆发，和不让每一分爆发力浪费的，控刀！
想着战斗时被震痉挛的手臂，先决背部发力，将背上的力量压向左臂，通过左臂推向刀背，右手握住刀柄，横刀向前推。
所发出的力量分布，像极了杠杆原理！
对于这样的发力方式，先决非常满意，痴痴不倦的开发着，这稀松平常的一刀横推！
时间缓缓流逝，沉醉于刀法世界的先决，略微一抬眸天已经黑了！
燎起篝火，野外露营。
烤着香喷喷的马肉，先决仍然只吃表面一层的香酥脆，吃饱后，大块的马肉直接丢掉，不是主张浪费，而是撑死也吃不了，总不能为了节俭撑死吧！
吃饱喝足，稍微休息一会，喂喂马匹，给马喝些水！
四匹马中的三匹趴在地上，都毫不在意马的形象，一看就是被带坏了。
受伤的一匹，艰难的侧躺再地上，一动也不敢不动！
此时的先决心中只有刀法，完全醉心于刀法中不能自拔，在篝火旁专心致志的练习，就连怎么睡着的都不记得！
翌日清晨，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坐在马背上挥刀晨练！
受伤的马匹，经过一夜的修养，也不知是恢复了，还是适应了，瘸了瘸了的走快了很多！
顶着烈日炎炎，大风不断地吹呀吹！
卷起了无数枯黄的树叶，先决看着纷飞的枯叶，灵机一动，在马背上挥刀便将枯叶一一挡开，拍飞！
练习的是眼力，和速度！
立于马上犹如万法不侵，万千枯叶飘来，半点不沾身！
道道残影在先决身前形成无形的刀墙，阻止着所有枯枝败叶的来袭！
大概持续了一刻钟左右，先决受不了了！
手臂酸痛发胀，疲累的厉害，再也坚持不住，先决收刀回鞘！
累的连忙放松放松手臂，这样高频率的挥刀，对于耐力是一种相当大的考验！
就在先决收刀准备休息，放弃抵挡的那一刻，无数枯叶就像报复一般，一股脑的砸向先决的面孔。
风声呼啸而过，仿佛是在挑衅：小样，你不是勇吗？继续呀？怎么停了？
马子幸灾乐祸的走着，不时突突几声庆祝一下，其他马也跟着突突！
终于远离的小树林，再也没有枯枝败叶的打扰，舒舒服服的躺在马背上，有节奏的荡着双腿！
一个土里土气的村寨，出现在前方，村寨的面积不大，只有几户人家！
同时村寨里的人也看到了四匹马，和先决！
村寨里的人洋溢着笑容，满脸热情的拥护着先决。
“客官远道而来，不如进村寨休息休息，喝口水，吃顿便饭！”
村民领头的是谭财和郝奢，两人极为殷勤的帮着先决牵马引路！
本来是要拒绝的，毕竟先决有吃有喝，再说现在离天黑还早，没必要天色早早的就停下来！
但是村民太过于热情了，非要拉着先决的马走进村寨！
村寨里的人，虽然个个灰头土脸，却也个个热情好客！
你一句我一句，争先恐后的招呼着。
“客官累了吧！？”
“客官渴了吧！？”
“客官好俊朗哦！？”
·······！
先决同样回以热情的微笑，一一点头回应，以示礼貌！
不多时，先决就被一群村民簇拥着，领到一间比较宽敞的房间里！
随后众多村民人手一份，捧着各种各样的美食，放在餐桌上！
有锅巴，有鸡蛋，还有各种点心，蜜枣，果脯之类！
先决不由一喜，这个村寨还真不一般，虽是东拼西凑，竟也有这么多美食！
“客官，入座吧！小小村寨没什么鲜美的食物，净是些个粗糙且容易存放的食物，希望客官不要嫌弃！”
谭财轻轻的伸出手示意先决坐下，并说着一些非常俗套的客气话，先决却也真诚。
拿起一个蜜枣放在嘴里，好吃！
又拿起一块颜色鲜艳的点心，好吃！
尝尝这个，尝尝那个，不多时就把桌子上的食物尝了个遍！
“客官，喝口酒，润润嗓子，自家酿的酒没有度数，就像糖水一样，客官不要见怪啊！”
喝酒的事情先决是迟疑的，平时几乎没有喝过什么酒，再说也没什么喜事值得喝酒！
喝酒干什么？
但这个慈眉善目的大叔说酒是甜的，这就有意思了，一定要尝一尝了，按道理说酒不应该是辣的吗？怎么会是甜的？
接过谭财递过的酒碗，浅尝了一口，果然是甜的！
咕嘟咕嘟，干了一大碗，对着众多村民示意，先决纯真的一笑！
眼前有些黑，头有些晕！
身体沉重的像是灌了铅，头一歪，倒了！
先决倒地时，还有些意识，只听到一些只言片语！
“抬下去，扔地窖里，先空空肠胃，过些时日吃肉！”
“有四匹马呀！够吃很久了！”
“哇，这么多银子啊！”
·······！
意识渐渐远去！
·······！
不知过了多久，先决从一个骚臭味极重的地方苏醒！
刚刚醒来，就被刺鼻的臭味，呛的一阵剧烈咳嗽！
眼前朦朦胧胧，带看清之后才发现，这里的环境，简直比乞丐窝还差劲，到处都是粪便。
地窖里还有十几个衣不遮体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非礼勿视，先决连忙撤回目光，再看看自己！
“卧槽！”
衣服同样全被扒光了去，这真是把人给当猪养，连件衣服都没给留！
“各位什么情况？”
先决也顾不上避讳，看着这十几个坦诚相见的人！
没人回话，只有先决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
诡异的安静了许久·······！
就在先决诧异，以为全部都是哑巴时！
“被投毒了！毒素排空后等着被吃！”
不知是哪位仁兄说话，一语点醒梦中人！
先决恍惚想起了什么，像是听到过这么一段！
“那还挺讲究，还知道排排毒！”
先决暗自后悔呀！
苦练刀法没用上，竟被一碗酒给撂倒了！
以后一定要多些戒备，多长几个心眼！
还好啊！还好啊！
遇见了讲究的人，吃肉还懂得先排毒！
不然要是直接剖腹晾肉干，自己早就死了十次八次了！
“感谢呀！感谢！感谢不杀之恩！”
先决活动活动筋骨，兴奋的大喊，真心实意的感谢，这要是轻轻地一刀下去，那就死的太冤了！
被关着的其他人，犹如看神经一样看着先决！
不过即便听到再怎么不合常理，不可思议的话，这些人也没有反驳。
像极了被关在笼子里的野兽，失去了反抗，失去了思想，剩下的唯有等待死亡的过程！
不甘心沦为食物的先决，仔细观察着地窖的构造！
整个地窖呈现长方形，圆拱形顶部的高度大约三米左右，最上方的位置，有一个碗口大的透气孔！
这个高度不算太高，先决跳了几次，勉强可以摸到排气孔，但排气孔也太小了，人是不大可能钻出去的！
手里又没有工具扩大排气孔，先决看着圆顶摇了摇头，放弃了从排气孔逃生的想法！
那就只剩下从牢门出去了！
牢门也不大，一米左右的方形，先决喊了几声！
“诶！有人吗？有人吗？”
没有任何回应！
又喊了几声！
“有人吗？没人我可出去了？我真的出去了！”
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没人看着好啊！都是讲究人！”
先决试图拆了门，奈何手里没有工具，仅凭一双手，无可奈何！
反复的伸出手去试探，发现墙壁并不是很厚，大概只有三十厘米左右！
经过反复的思考过后，先决用手扒拉着墙壁！
墙壁并不是新建的，有些老旧，有些地方已经有所脱落。
抚摸着老旧的墙壁，先决灵机一动，看来只能用强了！
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只能煽动大家一起出力了！
先决悄咪咪的走到一名身材壮硕的男子身边蹲下！
“这位大哥，我有办法出去了！”
“那边的墙壁老旧，咱们可以把整个墙面撞倒！”
“别看门做的那么坚固，其实墙体只有三十厘米左右，况且已经脱落开裂了！”
“咱们合理撞击，肯定能把墙体撞坏的！”
男子一转身，窝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个人说服不动，就换下一个人，结果换了几个人，没人同意，甚至都没有人回话！
任凭先决费尽口舌，就是没有人帮忙，全部无动于衷！
先决有些气急败坏。
“你们真是活该被吃！”
说完，先决四处寻找着，试图寻找一些坚硬的物品，可是一无所获！
就在先决一筹莫展时，一名骨瘦如柴的男子站起身，关怀无声无息的走到先决身边！
“我帮你！”
发出的声音嘶哑且飘忽，仿佛下一刻就会断气，显然是饿的时间太久了！
看着瘦骨嶙峋的关怀，先决有些哑然，竟然一时语塞，不知道该不该接受帮助！
“你，你还有力气吗？”
先决的语气很不确定，担心这位下一秒会不会直接死过去！
“我还可以！”
气若游丝的声音再次响起！
先决也是无奈了，身板强壮结实，还有一搏之力的人不敢于反抗，敢于反抗的人又帮不上忙！
一个头两个大，先决有些束手无策时！
又有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走过来，茹山的状态看起来要好一些！
“我也帮忙！”
看着一步步走过的茹山，先决还是感觉人手太少了，这要是想逃出去，难度很高了，要等到猴年马月！
有人帮忙总比没人帮要好，先决的眼光再一次看向那个身材壮硕的男子！
“还有人愿意帮忙吗？”
其余人形如烂肉，继续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