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婢女
只见少叔扶生刚走到榻边上,屋子里面又黑灯瞎火的,后面的脚步声又离少叔扶生越来越近。
“谁?!”少叔扶生警惕地朝后面看去,只见进来的是一个婢女,她紧张无比朝醉酒的少叔扶生走了过去。
她将手里端着的解酒汤放在了桌上,随后温柔地把少叔扶生的手臂拉着。这时候少叔扶生也浑身无力,头晕得不行,但是还是可以分清楚来人并不是司宁,他立马就将婢女的手甩开。
“陛下,就让奴婢好生伺候你吧。”婢女并没有罢休,她刻意露出一副淫荡的表情,脸色通红地再一次将少叔扶生的腰带勾住,在他身上摸索着。
她原以为少叔扶生会沦陷,可是下一秒少叔扶生心底突然生起一团怒火,一把将婢女甩到了地上坐着:“滚开!不要碰寡人!”
少叔扶生恶狠狠瞪着婢女,又转身想去歇息,可是刚转身便因为酒意带来的头晕,重重倒在了榻边不省人事。
婢女揉着被弄疼的胳膊肘,慌忙站起身来看了看少叔扶生是否真的晕了。瞧着他确实不省人事了,婢女赶紧将他扶到了榻上躺着,又将他的衣裳扒开刻意丢在了地上。过后自己又故意躺在了少叔扶生的旁边,也将自己的衣裳扔在了榻边。
翌日——
“陛下,早朝的时辰快到了,陛下快醒醒吧,再不起来怕是要过了时辰。”
李术着急地在殿门外喊着许久未起来的少叔扶生,想想平时少叔扶生早起来了,今日竟然睡到现在还没有起。眼看早朝时间都要到了,大臣们早就陆陆续续进宫了。
里面还是没有回音,李术眼瞧着也越来越着急,只能在外面来回踱步。
这时候长廊上走来了两个人,李术仔细瞧了瞧,才发现是司宁和泽兰两个人往这边走了过来。李术赶紧上去迎接着,司宁正好也来得及时,也算解了燃眉之急。
她是皇后当然可以随意进去,不像他们下人,如果惹了皇帝不高兴,怕也是有掉脑袋的风险:“拜见皇后娘娘,娘娘来得正是时候,陛下到现在还没有醒,奴才们又不敢私自进去,娘娘快进去瞧瞧吧,也好让陛下不要错过上朝的时辰。”
司宁看了看紧闭的门,反而笑了笑:“他今日这么贪睡呢,那我进去瞧瞧吧,也正好跟他说些事情。”
话毕,司宁一个人推门走了进去,其余人都在外面等候通传。
本来今日司宁心情已经好了许多,直到走入内室后,她才看到了让人瞠目结舌的一幕。
只见墙边放着三四个酒壶,地上全部都是乱飞的衣服,有少叔扶生的,也有在少叔扶生身边酣睡的女人的。只见那个婢女将手臂环抱在少叔扶生胸前,看样子好生温情。
司宁心跳都差点漏上一拍,胸口突然喘不过气,她不敢相信地失手将旁边的花瓶打翻在了地上。
一瞬间花瓶破碎的声音让榻上的婢女醒了过来,她假装睡眼惺忪看了看旁边的少叔扶生,又看了看自己只剩一件薄衣的样子,一下子从榻上爬了起来,跪在地上假装诚惶诚恐地说道:“皇后娘娘,请皇后娘娘替奴婢做主啊,奴婢不是有意的,不是娘娘看到的那样。”
吵闹声将榻上的少叔扶生吵醒了,他本来还头晕脑胀的,可是睁眼看到这一幕,自己瞬间酒也醒完了。
他一下子从榻上坐了起来,掀开被子朝司宁走了过去,拉起司宁的手就解释着:“司宁你听我说,这件事你听我给你解释,事实不是你看到的这样,不相信你听她说,她知道的。”
此时此刻少叔扶生还是极力回想起了一点点昨晚的事情。
司宁泪水滑落到了脸上,浑身也气得颤抖着,她看向地上的婢女,示意她说。
只见婢女装成受害人的模样,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话说了出来:“娘娘,是昨夜陛下醉酒,我只是听吩咐去替陛下送解酒汤的,可是……可是陛下竟然将奴婢……”
“奴婢也没有脸活在这世上了!”说时迟那时快,婢女早看到柱子上绑着少叔扶生的一把剑。她边哭边闹朝剑那边直冲了过去,拔开剑刃就朝自己脖子上割了去,一瞬间血液四溅,她也倒在了地上。
少叔扶生本想拦住她,可是看来也晚了,现下死无对证,自己估计永远也解释不清了。
司宁一把甩开了少叔扶生的手,再也绷不住痛哭了起来:“所以,你就是想这样报复我对吗?如今你满意了,你也达到你想要的目的了!”
“不是的,司宁你听我说!我昨晚是喝醉了,可是我还是有记忆的,我昨夜并没有让他们给我送什么醒酒汤。我只记得是有个婢女进来了,但是我是让她出去了的,只是后面我好像实在是酒醉,就倒了下去,后面发生的一切都不记得了,可是我敢向你保证,我根本没有碰过她!”少叔扶生一把将司宁抱在了怀里,他也很是慌张,可是他还是保持理智回忆着昨晚的一切。
司宁什么都说不出来,连今日来的目的也忘得一干二净,只是用尽全身力气挣脱开了少叔扶生。她边哭边跑了出去,少叔扶生想追出去的,却被从门外进来的太监们拦了下来。
“陛下,早朝时间已经到了,陛下快穿衣洗漱吧。”李术劝着少叔扶生。
无奈,少叔扶生也只好先作罢,一切等退朝过后再说也不迟,过后自尽的婢女也被拖了出去。但是昨晚也怪自己,遣走了所有太监侍卫,所以也没有一个人看到这个婢女是怎么进偏殿的,到底是谁让她去送醒酒汤的,也无从知晓。
随后少叔扶生早早处理完政务也已经入夜了,他飞快赶去了瑶华宫,奈何一去就被泽兰拦在了外面,一问原因泽兰只是喃喃说着司宁很早就歇息了,也不想见少叔扶生。
两人在外面说道了许久,泽兰还是不让他进,这下少叔扶生也只好失落地回了偏殿,想着等司宁气消些了才再去找她。
但是司宁的脾气一如既往,过后少叔扶生三番五次想见她,司宁还是闭门不见。
牢狱里——
那个男人受不了酷刑,很快也将所有事实招供了出来。他承认一直在林封手下当差,那天也是林封安排他进长翠宫的,因为也只是混入了一个人,所以大家都没去多注意。
也就是因为这样,他买通了手下巡逻的侍卫,借口说巡逻累了一起去喝喝茶,所以也导致了那些翻墙而入的人有机可乘。而这一切的一切也是林封为了暗地里整刘二郎,就是因为对他心生不满。
面对副将的一字一句,刘二郎顿时了然于心。
他其实也没有猜错,果然是那个林封干的,思索了许久他厉声道:“没想到那老贼这么狠心自负,本事没见得有多少,心里面的嫉妒心倒是不少!这件事先不用大张旗鼓,我先写个奏折递到陛下那里,看看陛下如何说。”
“嗯,也只能先这样了。”副将也赞同着刘二郎的话。
……
这天天气晴朗,鸟语花香,司宁很久没有出去散心了,于是便和泽兰两个人一起去了百花园的莲花池。里面的金鱼很是有趣,司宁拿着鱼料喂着里面一条条贪吃的胖金鱼,瞧着它们自由自在的样子,司宁也终于露出了一个喜悦的笑容。
此时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司宁并没有管,以为是哪个太监婢女。
直到后面的人轻微咳嗽了一下,然后开了口:“小丫头喂金鱼呢,也是,今日天气不错,出来散散心也挺好的,免得闷坏了。”
原来来人是由子骞,司宁立马转头看了看,只见他一个人站在那里,还好没有那个她不想看到的人。
由子骞看到司宁的神情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笑着又安慰道:“扶生没来,就我一个人,你不用担心。”
话毕,由子骞便走到司宁旁边,拿起泽兰手里面的鱼料也丢到了池子里面。只见里面的白色莲花也悉数绽放开来,看起来异常清廉。
司宁知道由子骞不可能无缘无故过来,看他半天也不说话,但是又像是有事情想说,司宁便转头直直看着由子骞:“说吧,他让你来说什么?是来说情的还是想说自己什么也没干,可是我并不想听这些,所以你还是不要说了。”
由子骞犹豫了半晌,将手里的鱼料扔完过后,一屁股坐在了池子旁边的大石头上,和声细语道:“不是扶生让我来的,不过他跟我说了这件事,所以是我自己想来找小丫头聊聊的,我知道你心里面不舒服,可是你难道真的这么不相信扶生吗?”
“他什么为人我想你我都是清楚的,再说他也确实认认真真跟我说过,那件事他确实是冤枉的,他根本没有碰过那个婢女。扶生和我都怀疑是一个误会,可能是那个婢女想攀龙附凤而已,只是事情没有成,所以急着自尽,这样就死无对证了。”
“我不想听关于这件事的半个字,他有没有做只有他自己清楚,况且我有什么好气的。他一个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也是正常的,我这个皇后应该大度一些。”司宁还是很气,她将头转到一边不愿意看由子骞,脸上的眉头也紧皱着,看起来很不爽。
由子骞听到司宁这样说,立马站了起来,想跟司宁再耐心讲清楚一些:“扶生可从来没这样想过,他早就想好了这一点,他说过这辈子只有你一个已经足矣,他不需要再有其他妃子了。而且扶生从我认识开始,他就是一个痴情种,他爱你,我想你是可以感觉到的。”
“那是他的事情,我说了不想听,子骞哥哥你也回去吧,我累了。”司宁很不耐烦转身准备回去,她不想听由子骞在那里说,因为她也听不进去。
“小丫头你真的需要冷静冷静了,你就听你子骞哥哥说的吧。”由子骞慌忙上去将司宁拦了下来,司宁从侧边走,他又拦着,总之就是不让司宁走。
正当司宁气急败坏之时,抬头远远看到了城墙上站着的少叔扶生。只见他神色紧张又惴惴不安眺望着自己这边发生的一切,又像是在静候由子骞的佳音。
司宁也才意识到原来由子骞是骗人的,其实就是少叔扶生让他来说情的,而少叔扶生也在那边关注很久了。
“好啊,原来是你们两个商量好的!”
想到这里司宁又气又恼,让由子骞让开他也不让。下一秒司宁便用力掐着由子骞的胳膊,把由子骞疼得“嗷嗷”叫,她才随泽兰跑开了。